第 38 章 第 38 章
    38
    段非凡這個完美的邏輯讓江闊非常佩服。
    而且這點兒想笑的感覺,有效地起到了緩沖作用,江闊頓了兩秒之后,把手機放回了兜里。
    “他是不是跟他爸也這么說了?”江闊看著何志敢。
    “他最近壓力很大,”何志敢說,“說話做事就顧頭不顧腚的了,我會盯著他把這事兒圓回來的,你別著急?!?br/>
    江闊沒出聲,何志敢說話還挺委婉,這不就是說了,楊叔跟江總關(guān)系那么好,八成不會等楊科圓回來。
    “也是我沒有好好判斷一下他這些話的真假……”何志敢皺了皺眉。
    “你是他媽嗎,他都能休學(xué)談戀愛,瞎話能不能說還需要你幫忙判斷?”江闊說。
    何志敢頓了頓,笑得有些尷尬。
    “他現(xiàn)在人在哪兒?”段非凡接過了話頭。
    “昨天一夜沒見著,電話也沒有接,”何志敢說,“我跟他聯(lián)系上了就讓他給你們道歉?!?br/>
    “你不是還擔(dān)心江闊要跟他合伙搞那個店嗎,”大炮在旁邊說,“現(xiàn)在不用擔(dān)心了,就沖他弄的這出,江闊還能接他電話都只能算是給楊叔面子?!?br/>
    “正好讓他品品做事不顧后果的下場?!焙沃靖艺f。
    段非凡打了岔之后,江闊本來已經(jīng)不想再說話,對付幾句就可以走了,但想想又還是得再多問幾句。
    江總讓大炮給楊科找了租房信息,這無論是楊叔還是江總自己的意思,都是沒打算真的就不管楊科了。
    好歹再問兩句吧。
    “要開店是他自己的主意嗎?”江闊問。
    “嗯,”何志敢點點頭,“我也不是特別能明白他的想法,我們的事……他家里是很反對的,說以后不再管他死活,經(jīng)濟也斷掉了,我是希望他能回去跟家里好好說說的……但他說他特別高興,我不知道他高興什么?!?br/>
    “自己給自己做主吧,”江闊擰著眉,“那需要休學(xué)嗎?他媽不是還給了他錢?!?br/>
    “專業(yè)是當(dāng)初家里要求的吧,他一直不喜歡,本來他是想退學(xué)了,”何志敢嘆了口氣,“我實在也勸不住,就商量著休學(xué),如果開店失敗了,冷靜下來了還能回學(xué)校去。”
    “所以他本來是想退學(xué)去開個奶茶店?”段非凡有些無語。
    “要不你告訴他,就他這腦子,還是回去讀書,除了讀書他干什么都得砸手里,”大炮說,“這不是有病嗎?”
    “他一開始想弄個高端些的什么店,但手頭錢不夠,”何志敢說,“我也不肯借錢給他……”
    “他問你借錢?”江闊有些震驚。
    也許是刻板印象吧,他之前一直默認的是這姐姐看上了楊科家的錢,但如果楊科問她借了錢,就能開個“高端”點兒的店,那說明這姐姐手上多少也是有些積蓄的,未必是圖錢。
    “這事兒我本來不想說,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也沒有這么沖動,但這次是真的攔不住……”何志敢說,“我希望你們有可能的話勸勸他?!睔蝗ら?br/>
    “那你圖什么?。俊贝笈谌滩蛔×?,“沖動,不聽勸,沒生意頭腦還非得開店,沒錢還得管你借……不論這些的話,他體格……也就那樣吧?!?br/>
    江闊看了大炮一眼。
    要點兒臉吧!
    什么都說!
    “你們沒吃過苦,”何志敢笑笑,“很多事想不明白的?!?br/>
    “這是你倆自己的事,”江闊說,“你不給他借錢就行了,他現(xiàn)在想弄錢開店基本只能找我,我也不是一定不跟他合伙,就看他能不能達到我同意合伙的要求?!?br/>
    何志敢有些猶豫。
    “讀書江闊可能比不了楊科,但單論開個小店,”大炮說,“江闊絕對腦子比他好用,你也別覺得這是給他留了口子,我不是看不起他,我就是說個事實,他基本不可能達到江闊的要求?!?br/>
    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江闊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姐姐在楊科休學(xué)開店這事兒上沒說假話,至于感情那些,就不是他需要了解的了。
    正想說點兒結(jié)束語就走人,兜里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到居然是董昆給他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
    “他怎么不給你打電話?”江闊莫名其妙,看了看段非凡。
    “誰?”段非凡問。
    是啊,誰?
    董昆。
    你啊大哥,是你。
    在段非凡已經(jīng)問出口了的情況下,他無論是沉默還是直接讓他看屏幕,都會有微妙的尷尬,特別是大炮和何志敢因為之前正在說話,所以都站得挺近的,這會兒下意識地都看著他。
    “是……段非凡?!苯熣f。
    “你大爺。”大炮忍無可忍。
    “哦,可能是催你了?!倍畏欠埠芷届o地回答。
    “喂?”江闊接起了電話。
    “你們在哪兒了?”董昆說,“我打段非凡電話沒在服務(wù)區(qū)?!?br/>
    “在大炮這兒,”江闊說,“接了奔奔就回學(xué)校?!?br/>
    “丁哲車就停校門口對面停車位上了,”董昆說,“我們吃早點,一會兒你們回來了直接車那兒碰頭吧?!?br/>
    “行?!苯煉炝穗娫挘粗笈?,“我接奔奔去玩?!?br/>
    “那你們先玩著,不耽誤你們時間了,”何志敢說,“我先回去了,非常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br/>
    “小事兒?!苯熣f,“姐慢走?!?br/>
    何志敢走了之后,他們?nèi)齻€在原地站著沒動。
    大炮一直等到何志敢在前面路口轉(zhuǎn)了彎,才瞪著他倆:“我靠,你倆搞什么呢?董昆?誰是董昆?”
    “之前楊科去學(xué)校找過江闊,”段非凡笑著說,“我告訴他我叫董昆?!?br/>
    “神經(jīng)病吧!”大炮說,“干嘛要弄個假名字!”
    因為江闊好像不愿意讓我說。
    “告訴他真名干嘛,”江闊開口,“誰知道他會不會坑我,現(xiàn)在他不就坑了,能防就防一下?!?br/>
    “這逼也真是……”大炮一揮手,轉(zhuǎn)身往樓道里走,“屁事也干不成,沒一步是靠譜的?!?br/>
    “這姐姐是干什么的?”江闊問。
    “以前有個做建材的店吧好像,后來沒干了,現(xiàn)在是房產(chǎn)銷售?!贝笈谡f,“看著不像沒譜的人,真不知道想什么?!?br/>
    “這些跟江總匯報了沒?!苯熡謫?。
    “……不是,”大炮回頭看了他一眼,“我也是沒辦法,你說江總找我,我能怎么辦,我爸找我我都能不管,江總找我怎么拒絕??!”
    “價錢也不錯吧?!苯熣f。
    “我生氣了?。 贝笈诤?。
    “氣唄?!苯熣f,但還是換了話題,“奔奔還有罐頭嗎?”
    “前兩天我買了一箱?!贝笈谶M了電梯。
    “一會兒拿兩個帶著出去吃?!苯煾诉M去。
    “它還野餐呢。”大炮說。
    “不服你也去?!苯焽K了一聲。
    奔奔的變化很大,除去胖了不少,個頭也更大了之外,眼神也不一樣了。
    以前雖然每天跟著很歡實地跑步,食物也不缺,但眼睛看著人的時候永遠都帶著小心翼翼的祈求和渴望。
    現(xiàn)在的眼神是亮的,亮晶晶的。
    大炮打開門的時候,奔奔就穿著個超人斗篷從狗窩里沖了出來,撲到了段非凡的腿上,瘋狂地搖著尾巴,搖得整個身體都在扭動,發(fā)出哼哼唧唧的鼻音。
    “你還認識我啊,”段非凡蹲下,在它翻開的肚皮上撓著,“我以為你好日子過上了就忘了我了呢。”
    “忘不了,就之前你拴它的那個項圈,”大炮拿了個袋子把狗罐頭裝上,“它都不肯換,就要用那個,江闊買了個新的寄到我這兒,一次沒用過,套上就跟我犟?!?br/>
    “你試試給他換上?”江闊說,“它原來那個我感覺有點兒小了?!?br/>
    “行?!倍畏欠裁嗣急嫉牟弊?,這狗大炮是真給喂得挺好,脖子都粗了一圈。
    江闊也在奔奔身上摸了摸,之前他“撿”到奔奔的時候,奔奔身上的毛都不太有光澤,現(xiàn)在摸著已經(jīng)很順滑了。
    他看了段非凡一眼,段非凡專注地看著奔奔。
    眼神里的那種溫柔是他之前沒見過的。
    很暖,很軟。
    江闊給買的新項圈和牽引繩是一套的,帶夜光的那種,很漂亮。
    段非凡給奔奔套上的時候,它很聽話,搖著尾巴一點兒都沒抗拒。
    “還挺忠心?!贝笈谡f。
    “走,帶你去玩?!倍畏欠才呐谋急嫉念^。
    奔奔沖他叫了兩聲。
    牽了奔奔準(zhǔn)備走的時候,大炮叫住了江闊。
    “那個,如果楊叔跟江總說了,我估計他不會直接問你,”大炮小聲說,“會問我,我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江闊說,“告訴他楊科給我編故事呢!這還用問我?”
    “肯定要問你啊,”大炮說,“這事兒哪有準(zhǔn)兒呢,你干出什么來我都不奇怪?!?br/>
    “滾蛋。”江闊說。
    “行我知道了,”大炮說,“我還要給楊科上點兒眼藥,狗東西張嘴就編,不讓他長長記性他不知道惹了誰?!?br/>
    “有點兒數(shù)?!苯熣f。
    “放心?!贝笈谡f。
    奔奔很興奮,一直在跑,段非凡也順著它,跟著跑。
    江闊雖然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直立行走,今天也破天荒是跟段非凡一塊兒走到大炮這個小區(qū)來的,但他實在不愿意一路再這么跑回去。
    “你他媽別跟著它跑了!”江闊說。
    “怎么了?”段非凡回頭看著他。
    “你倆今天也別坐車了,跑過去得了!”江闊停下了。
    段非凡一下樂得不行,拉住了狂奔的奔奔:“不跑了,慢慢走,江闊哥哥不行了,我們陪他慢慢走?!?br/>
    回到學(xué)校他倆先回宿舍拿了江闊的運動相機。
    “拍個今日郊游Vlog吧,”江闊把相機對著段非凡,“開始了。”
    “嗨,我是段英俊,”段非凡一秒入戲,“今天我和江有錢要跟幾個朋友去個地方?!?br/>
    “是一個沒有建成的高爾夫球場,”江闊把相機拿遠,對著自己,“改的賽道。”
    “我們?nèi)レ??!倍畏欠舱f。
    “你飚嗎?”江闊問。
    “我給你拍個飚車的視頻?!倍畏欠舱f。
    “今天我們還帶了……”江闊把相機對著奔奔,“段英俊的狗,它叫奔奔,是一個收養(yǎng)的流浪狗?!?br/>
    “我倆一塊兒收養(yǎng)的。”段非凡補充。
    “嗯?!苯燑c頭。
    兩人一路從宿舍錄到停車場,又給段非凡在停車場拍了幾張。
    “我感覺你這玩意兒沒到地方就得沒電了?!倍畏欠采狭塑嚕驯急急е旁谕壬?,接過江闊的相機。
    “卡和電池我都帶了備用的,”江闊發(fā)動車子,“這還能沒點兒準(zhǔn)備嗎,而且丁……丁什么來著?”
    “丁威武。”段非凡說。
    “丁威武不是也帶了相機嗎?!苯熣f,“奔奔放下面吧?!?br/>
    “這可是911,我怕它爪子把你腳墊踩壞了?!倍畏欠舱f。
    “腳墊三十五買的?!苯熣f,“大膽踩?!?br/>
    丁威武的車就停在街對面,幾個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江闊把車開過去,放下車窗:“我得先去加個油!”
    “要眾籌嗎?”丁哲說,“你這一箱油加完,去那邊兒玩一天回來再加一箱,這月三千五可就沒了一半兒了。”
    “錄著視頻呢,”江闊說,“說點兒有出息的?!?br/>
    “去吧,給它滿上!”丁哲說,“別一會兒不夠跑的了!”
    加完油兩輛車一前一后出發(fā)了。
    丁哲開著他家的車很牛氣地在前頭給江闊帶路。
    “丁威武是不是有點兒囂張,”段非凡拿著相機對著江闊,“壓著咱們開?!?br/>
    “讓他一條路,”江闊笑了,“一會兒出了城給他甩了?!?br/>
    段非凡笑笑沒說話。
    運動相機的屏幕很小,不過還挺清晰的,在陽光下也能看得清江闊的臉。
    江闊很上鏡,墨鏡一戴,誰也不愛,開車時那種拽上天的狀態(tài)回到了他身上,看著甚至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江闊。”段非凡停掉了視頻,看著江闊。
    “嗯?”江闊掃了他一眼。
    “沒事兒?!倍畏欠舱f。
    “奔奔,你非凡哥哥是不是有病。”江闊說。
    奔奔叫了一聲。
    大炮找的這個地方挺遠的,段非凡看著車窗外面,這已經(jīng)跟他最熟的市場那一塊兒是對角線的位置了,他從來沒來過城市的這一頭。
    “這邊有點兒荒涼啊?!苯熣f。
    “要不你告訴江總上這邊開發(fā)點兒項目來?!倍畏欠舱f。
    “這邊跟主城區(qū)脫節(jié)了,”江闊說,“市里不出錢把中間那一段連起來,這邊兒做什么項目都很難帶起來。”
    段非凡看著江闊。
    又往前開了一陣兒,丁哲打了電話過來,說再往前就該到了,讓他們注意路標(biāo)別開過了。
    這定位不是太準(zhǔn),要不是丁哲這種資深本地人,他倆真有可能就開過去了。
    車最后拐進一條小路,又往前開了一段,他們看到了一大片開闊的草地和樹林。
    “就這兒了。”江闊下了車,“先錄一段?!?br/>
    段非凡打開車門,奔奔跳下車沖到旁邊的草地上就開始打滾,他把相機打開了,轉(zhuǎn)圈錄了一遍,然后對著江闊。
    江闊在他對面,撐著車頂笑了笑:“就這兒了,地方還不錯,也沒什么人?!?br/>
    段非凡又轉(zhuǎn)了一下鏡頭,對著從路口拐進來的丁哲的車:“湊熱鬧大隊也到了,速度還可以嘛?!?br/>
    江闊又打了個電話給大炮問了一下具體位置之后,他們把車順著路又往里開了一段路,看到了路邊的輪胎墻。
    “你讓奔奔下車玩一會兒,我?guī)戕D(zhuǎn)一圈看看路況?!苯熣f。
    段非凡把奔奔交給了董昆,又回到車?yán)铮骸昂孟窬湍阋惠v車?!?br/>
    “有別的車,地上這土是剛開過的印子。”江闊一踩油門,車沖了出去。
    這個道不是太復(fù)雜,幾個U形彎,還有幾個緩坡。
    江闊的車速不是太快,過彎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強大的離心力。
    “過癮嗎?”江闊問。
    段非凡看著他有些小得意的表情,笑著點了點頭。
    半圈過后,他們看到前面路邊停了輛車,是輛帕拉梅拉,邊兒上站著幾個年輕人。
    江闊減了速,靠過去放下了車窗。
    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沖他倆點了點頭:“外地的?”
    “嗯,”江闊應(yīng)了一聲,“第一次來。”
    “前面有點兒意思。”年輕人指了指前方。
    “跑幾圈了?”江闊問。
    “兩圈,”年輕人笑笑,“剛來沒一會兒?!?br/>
    “行?!苯燑c點頭,車往前沖了出去。
    那人說的有點兒意思,是前面的那個坡。
    之前的坡都接著彎,速度起不來,這個坡在一條很長的直道上。
    “闊叔帶你飛一個?!苯熀啊?br/>
    “好。”段非凡在四周摸了一圈,也沒找到能抓的地方,“你以前這么跑過嗎?”
    “都跑正經(jīng)賽道,”江闊喊著說,“先分段訓(xùn)練再正式跑?!?br/>
    “那這種不正經(jīng)的呢?”段非凡也喊著問。
    江闊非常愉快地笑了起來:“段非常平凡!我發(fā)現(xiàn)你膽子有點兒?。‖F(xiàn)在車速才九十??!”
    “……是嗎?”段非凡抽空看了一眼邁速表,“那你怎么飛?!?br/>
    “有坡就能飛了啊,”江闊突然吹了一聲口哨,“飛!”
    段非凡沒注意車是什么時候上的坡,就覺得突然騰空了。
    這個坡其實挺小的,騰空的時間也不長,他坐公交車的時候偶爾司機抽個瘋過坎兒的時候也差不多能有這效果。
    但不同的是車頭抬起的那一瞬間。
    感官上疊加的刺激還是挺大的。
    落地的時候他喊了一嗓:“喲嚯——”
    “段小膽兒,”江闊車速降了下去,把墨鏡往下拉到鼻尖上,轉(zhuǎn)頭看著他,“我看看你臉色。”
    “不至于,”段非凡笑著說,“上回帶你坐的8路車,過橋的時候就有這效果?!?br/>
    “那過完你也喊么?”江闊嘖了一聲。
    “不喊,”段非凡說,“司機也不是你啊?!?br/>
    “那是?!苯燑c點頭,推了推墨鏡,“一會兒我停邊兒上,你開一會兒?!?br/>
    “嗯?!倍畏欠残π?。
    車上響起了江闊的手機鈴,因為要開車,他連的藍牙,看到來電是江了了的時候,他嘆了口氣。
    “你妹?”段非凡問。
    “嗯,”江闊順手點了接聽,“估計沒好事兒?!?br/>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兒啊,”江了了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是不是心虛?!?br/>
    “氣壯著呢?!苯熣f。
    “江總聯(lián)系你沒?”江了了問。
    “沒?!苯煵畈欢嗖碌搅私肆藶槭裁唇o他打電話,謠言的傳播速度的確驚人。
    “在哪兒呢?”江了了問,“方便嗎?”
    “跟我男朋友玩車呢,”江闊說,“他就在旁邊?!?br/>
    “什么鬼,”江了了笑了起來,“是段非凡嗎?”
    ……怎么又成段非凡了?
    “不,”江闊說,“是董昆。”
    段非凡在邊兒上笑得嗆了一下。
    “董昆?”江了了陷入了回憶,“是一塊兒吃過飯那個嗎?”
    “你這情報不全啊,”江闊說,“名字都沒弄清嗎?”
    “楊科他媽說的,說名字倆字兒,媽也沒細問,”江了了說,“一聽有點兒假,就沒多打聽?!?br/>
    “沒信?。俊苯熗蝗挥行┦?,雖然他不愿意讓江總誤會他開學(xué)就戀愛,但如果真的被江總誤會了,他又會有一種挑釁的快感。
    結(jié)果別說江總了,老媽都沒信,挑釁突然落空,他莫名其妙就還失望上了。
    “我跟媽說,要硬這么說的話,名字是仨字兒的還有可能,”江了了說,“倆字兒肯定假的?!?br/>
    丁哲孫季董昆劉胖。
    段非凡。
    “這什么話。”江闊看了段非凡一眼。
    段非凡笑笑,轉(zhuǎn)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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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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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