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 27 章
27
江闊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有人對他使用了這么離譜的詞。
“不買!”
“別騷擾她!”
別騷擾她!
騷擾?
這他媽就相當煽風點火了,江闊感覺自己腦袋頂上要有個炮捻子這會兒就正在滋滋冒火。
他知道自己正在打工,按那天段非凡他們那幾個當代男大學生楷模的教育,打工的時候受點兒氣正常的。
所以在這個臉上戴了個黑超的男人沖著自己很不客氣說“不買”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按著自己的炮捻子退開了。
也因為女孩兒挺有禮貌,他甚至還扭了扭屁股維持表面的歡樂氣氛。
結(jié)果黑超炸了。
這么離譜的詞居然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騷擾!
實在有點兒不能忍。
這跟騷擾挨得著嗎就騷擾了?
沒別的詞可用了嗎就剩騷擾了?
“說話注意點兒,”江闊說,“語言實在匱乏不如先回家看看書?!?br/>
“你是欠揍!”黑超推開攔著他的女孩兒沖了過來。
如果段非凡不吼那一聲,看黑超的架式,應(yīng)該是打算對著他的兔子腦袋來一拳。
不過黑超的火氣很大,反應(yīng)也挺快,在他倆被段非凡吼得一塊兒蹦了一下之后,黑超居然還能繼續(xù)。
白吼了啊段英俊。
嗓子都廢了吧。
黑超的拳頭還是掄了過來。
兔頭有點兒大,拳頭掄到眼前的時候,江闊不得不比正常幅度更大地往后仰了仰才躲開,后仰的同時他左手一擋,再向外一推,黑超的拳頭擦著兔頭砸了個空。
估計黑超平時應(yīng)該經(jīng)常跟幼兒園孩子交手,對自己的實力有過高的估計,在這拳被人如此輕易地化解之后,左手還能跟上,又是一拳,沖著江闊肚子去的。
這人一看就是個右撇子,對于曾經(jīng)被江總以“精力這么旺盛不如打打拳消耗一下”為借口逼著練了兩年拳的江闊來說,這個左手比起剛才的右手,更是毫無力量可言。
江闊右手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牢牢地控制住了。
黑超兩擊落空,非常沒有面子,猛地一甩胳膊想把左手抽出來。
但江闊抓著他手腕沒松勁,他抽了兩次都沒成功。
臉上掛不住了。
在不屈不撓的精神鼓勵下,他立刻再次用右手進行了攻擊,又是對著兔頭。
沒完了是吧!
江闊一揚手,把他的右手手腕也抓住了。
黑超再次猛甩胳膊想把手抽出來,但依舊沒有成功。
此時此刻,他倆就像久別重逢的老友,激動地對視著,黑超看著兔子玩偶的眼睛,江闊從兔子嘴里看著黑超,握在一起的手瘋狂上下甩動。
“有完沒完?”江闊說。
“松開!”黑超咬牙切齒。
在他抬腿踢人的時候,江闊松了手,順著勁兒把他推開了兩步。
在一邊看了幾秒鐘戲的段非凡及時擠到了他倆中間,阻止了黑超臭不要臉的第三次襲擊。
“請問是我們工作人員有哪里沒做好嗎?”段非凡貼著黑超的臉問了一句。
女孩兒過來拉著黑超的胳膊往后拽:“算了,走吧?!?br/>
“我要投訴那個兔子!”黑超指著他身后的江闊,“他騷擾我女朋友!還打人!”
“手放下,”江闊說,“別指我。”
“指你怎么了!”黑超的手沒再指著他的臉,往下移了移,似放非放很不甘心但兩連敗估計讓他挑釁的時候底氣有點兒不足。
“手不要了是吧?!苯熣f。
“你看到?jīng)]!”黑超瞪著段非凡,“你們這什么工作人員?”
“這樣,現(xiàn)在事情什么樣也還不清楚,”段非凡掏出了手機,“如果您確定是他騷擾并且動手打了你,我現(xiàn)在報警,您跟警察說?!?br/>
“走吧……”女孩兒還在努力地拉著黑超胳膊。
“報就報,我怕你們?”黑超說,“你別以為你們?nèi)硕嗑炀托拍銈?!?br/>
“沒有誰怕誰,警察就算信我們也不是因為我們?nèi)硕?,”段非凡轉(zhuǎn)身把江闊往前拉了拉,手從兔子腦袋下邊往里一邊塞一邊說,“應(yīng)該是信監(jiān)控,這套衣服是有攝像頭的,我們現(xiàn)在對兼職人員有要求,所以……事情是怎么樣的都能看到……”
江闊震驚地看著段非凡的手從自己下巴頦那兒強行擠進了兔頭里,手指中間還夾著一個無線耳機。
這耳機江闊見過,段非凡上課的時候經(jīng)常戴,估計就是剛才順手從兜里摸出來的。
接著他把耳機按在了兔子嘴的位置上,給黑超指了指:“就是這個攝像頭,是固定在頭套里的,一會兒警察來了,我們把監(jiān)控視頻調(diào)出來看看就清楚了,就麻煩您配合一下?!?br/>
黑超猶豫了一下:“蒙誰呢?”
“不蒙誰,”段非凡把耳機塞到了江闊頭上的浴帽里,然后抽出了手,“誰敢蒙警察?”
“走吧?!迸豪死诔?br/>
“讓他道歉。”黑超說。
“等警察來吧,”段非凡開始撥號,“如果是您的錯,也希望您能給我們工作人員道歉?!?br/>
“哎呀走吧!”女孩兒終于忍不住喊了一聲。
黑超臉上相當掛不?。骸八?br/>
“警察如果需要我可以作證是你不對!”女孩兒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大步走了。??Qúbu.net
“你!”黑超往女孩兒那邊追了兩步又回身指了指江闊,想想又指了指段非凡,“你們!等著!”
“我等你?”江闊說,“你多大臉?”
“閉嘴,休息會兒?!倍畏欠厕D(zhuǎn)身往攤位那邊走。
“我還可以?!苯熣f。
段非凡停下,走到他面前,從兔子嘴那兒往里看了看:“是到休息時間了,不是要讓你平復情緒?!?br/>
“哦?!苯煈?yīng)了一聲。
跟著段非凡往回走的時候,他還沒忘了沖一個追上來看兔子的小朋友招了招手。
“沒事兒吧?”許姐遞了兩瓶水給他們。
“沒事兒,就有點兒誤會?!倍畏欠舱f。
“許姐剛要叫保安,”一個女孩兒說,“結(jié)果那人就走了?!?br/>
“本來就不占理,無非是覺得我們做生意,有理無理鬧起來都是我們吃虧,”許姐說,“在這兒擺一天,就這種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要碰見多少個?!?br/>
“我要是那個女生,我回頭就要分手了,”另一個女孩兒皺著眉,“這人跟精神有問題的一樣?!?br/>
江闊坐到旁邊的一個塑料箱子上,摘下了兔頭,從浴帽邊兒上拿出段非凡的耳機扔給了他,扯下浴帽低頭甩了甩頭發(fā)。
想想又把頭發(fā)弄亂,然后看著段非凡:“快,拍照?!?br/>
段非凡嘆了口氣,舉起手機對著他拍了張照片:“要不你把浴帽再戴上,那個看著又好笑又慘?!?br/>
江闊看了看手里的浴帽,一臉嫌棄:“算了?!?br/>
“怎么了?”段非凡問。
“邊兒上有點兒汗?jié)窳??!苯熣f。
“那是別人的汗嗎?”段非凡無語,“你自己的汗,一秒鐘之前還戴在你腦袋上呢?!?br/>
“但是現(xiàn)在拿下來了就不一樣了,”江闊說,“一直戴著我也能忍,拿下來了再戴回去不能忍?!?br/>
“那一會兒你就直接戴頭套了嗎?”段非凡問,“您這么講究,不需要隔離一下了嗎?”
“去買個帽子?!苯熆戳丝瓷虉龃箝T,“里面應(yīng)該有吧?!?br/>
“休息二十分鐘,”段非凡起身,“走吧?!?br/>
“你也去?”江闊問。
“聊兩句?!倍畏欠矌退岩路竺娴睦溊_了。
“管得真多?!苯焽@氣,他知道段非凡要說剛才的事。
雖然只穿了一個小時,脫掉玩偶服的時候,江闊還是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走路都帶著風。
“你剛吼那一聲是怕那人揍我么?”他問,“嚇得我汗毛都起飛了?!?br/>
“我怕你揍他。”段非凡看了他一眼。
的確是怕江闊動手,但那人在江闊面前那么不堪一擊是他沒想到的。
江闊肯定不是個弱雞,這點他能確定,就沖那輕松完成的一百個俯臥撐就知道,只是那人連續(xù)兩拳都被江闊擋開,場面仿佛小學生對陣成年人,讓段非凡很意外。
“我不會,”江闊說,“他不動手我不會先動手,我從來都是打嘴炮為主,再說了,畢竟在工作呢不是么,我還是你介紹來的?!?br/>
段非凡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干嘛?”江闊看著他。
“抓一下?!倍畏欠舱f。
“……你他媽有沒有聽我說話?”江闊瞪著他。
“聽了,”段非凡說,“我本來以為你壓不住脾氣,我怕打起來,想著要是吼不住,就過去踹那個傻逼,沒想到你會考慮這么多,現(xiàn)在我對你刮目相看……來,抓我一下。”
“是不是有??!”江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段非凡迅速一甩。
沒甩開。
江闊手上的勁兒出人意料,他看了江闊一眼:“我再試一次。”
“剛戴著兔爪手套抓著那人他都沒甩開,”江闊說,“現(xiàn)在這摩擦力,你再試十次也不可能甩得開?!?br/>
段非凡趁著他說話的時候又甩了一次胳膊。
江闊反應(yīng)很快,手順著他的勁跟了過去,直接把他這次的力量給卸掉了,他還是沒能甩開。
“操,”段非凡看著他,“這位闊少,你可以啊?!?br/>
“除非我手酸了?!苯熣f。
“松開我,”段非凡突然說,“不要拉著我!”
江闊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讓我走!”段非凡轉(zhuǎn)身走了一步,回過頭,“讓我走!”
“你大爺!”江闊跟觸電了似地一下松了手。
“看到?jīng)],”段非凡捏了捏自己手腕,“智取。”
“滾!”江闊快步走進了商場,他雖然無所謂別人的目光,但裝逼收獲的目光和社牛癥收獲的目光,還是有區(qū)別的。
江闊是打算隨便找個店,去買個正式的帽子,但段非凡沒讓,拉著他去了超市。
“這商場里沒有你平時會戴的帽子?!倍畏欠舱f。
“我沒說要平時戴啊,”江闊說,“就一會兒穿玩偶服的時候用,隨便什么樣的都行?!?br/>
“所以,它就是一次性的,”段非凡說,“最便宜也得幾十塊吧,一包一次性浴帽才十幾塊,有兩百個?!?br/>
“那我七天最多用十個,還有一百九十個怎么辦?”江闊問。
“有道理?!倍畏欠餐O铝四_步拿出了手機開始撥號。
“就是啊?!苯熣f,“去超市還得找,然后還得排隊結(jié)賬……”
“喂,你在哪兒,”段非凡拿著手機,“你那兒有沒有一次性的浴帽?我要用……也行,可以,我去電梯口。”
江闊看著他:“誰???”
“走,”段非凡一招手,“錢都不用花了?!?br/>
江闊跟著段非凡走到商場的員工通道,在電梯旁邊站著,過了一會兒電梯門打開了,段凌手里拿著個小塑料袋走了出來:“用這個干嘛???”
“江闊戴頭套,隔一下?!倍畏欠泊蜷_袋子看了看,“夠了?!?br/>
“戴頭上???”段凌說,“這個保鮮套是套在剩菜盤子上用的,代替保鮮膜?!?br/>
“長得不是一樣嗎?”段非凡拿了一個出來,遞給江闊,“是不是?”
“……好像是?!苯熌弥戳丝?,的確看不出區(qū)別,都是一層薄塑料和一圈沒什么太大彈力的收口,可能區(qū)別就是食品能用?
“就它了?!倍畏欠惨慌氖?。
“十二點我過去找你倆,”段凌說,“去步行街吃那個小餛飩,超級好吃的那個?!?br/>
“好?!倍畏欠颤c頭。
“怎么樣?工作快樂嗎?”段凌問江闊。
“現(xiàn)在還是快樂的,”江闊說,“不知道下午能不能快樂,明天也不好說?!?br/>
段凌很愉快地笑了起來:“挺住,真干完七天你會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多的是比這更累的?!?br/>
看得出這份兼職對于江闊來說,目前還處于可以承受的范圍,雖然碰上了莫名其妙的人,但沒太影響他的心情。
段非凡跟在他身后,猶豫了一下:“江闊?!?br/>
“嗯?”江闊應(yīng)了一聲。
“你明天還干嗎?”段非凡問。
“干啊,”江闊說,“也還行吧,一小時休息一次是吧,感覺還行?!?br/>
“錢滿意嗎?”段非凡又問。
“二百八?。俊苯熁剡^頭看了他一眼,“還行吧,能買個一般的帽子了?!?br/>
“二百五呢?”段非凡繼續(xù)問。
“二百五不好聽,二百四吧?!苯熣f。
段非凡笑了起來:“工資還有往少了算的嗎?”
“怎么,”江闊反應(yīng)過來了,“明天不是二百八了?”
“嗯,”段非凡點點頭,“今天是我跟李姐說你……家里比較困難,明天你去洗碗,今天不能空著,所以想先做了今天的兼職,我讓她給你多加了點兒?!?br/>
江闊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那我明天要去洗碗嗎?”
“不知道啊,”段非凡說,“你要想繼續(xù)來這兒,就不去洗碗了?!?br/>
“沒事兒,”江闊擺了擺手,“二百五就二百五,就三十塊錢,誰會計較那個?!?br/>
“明天別開車來了,”段非凡說,“打不著車就坐公交坐地鐵,這兒是市中心,所有的公共交通在廣場都有站,你賺這點兒錢都不夠你燒油的?!?br/>
“我那一箱加滿七八百塊吧,能跑五百多公里,”江闊認真給他計算著,“從學校到這兒也就不到二十公里,來回算是……”
段非凡嘆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不至于一個來回得二百多的油錢,江闊只是不能理解選擇交通工具省那點兒錢的原因,畢竟他就算開車來兼職,也就是七天。
江闊看他沒說話,馬上回過神來了,一指他:“懂了,我懂了?!?br/>
“懂什么了?”段非凡笑笑。
“明天我坐公交車過來,”江闊說,“我不知道地鐵口在哪兒?!?br/>
“地鐵口在市場那邊,比公交站遠,”段非凡說,“明天我?guī)阕贿^來吧。”
“好?!苯熣f。
拿著段凌給的剩菜保鮮套,江闊回到攤位上穿上了玩偶服,繼續(xù)工作。
接下去的時間就過得沒有那么快了,新鮮感一旦消失,無論是輕松還是困難的工作,都只剩了疲倦。
不過他的動作還是一直很認真,依舊會比心,會扭屁股。
段非凡中間拿手機給李姐錄現(xiàn)場視頻匯報的時候,順便給江闊錄了一段,以后他回歸少爺生活之后,可以拿出來回味一下。
段非凡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兒難受,按以前的經(jīng)驗,他是帶著喉糖的,這會兒也含上了。
隨著時間靠近中午,人越來越多,無論買不買,只要人站在了攤位前,他們就得開始介紹,喉糖的勁兒一過,他就會覺得嗓子眼兒發(fā)干。
另外幾個兼職沒經(jīng)驗,一開始都是喝水,然后就得跑商場上廁所,這一來一回時間要耽誤不少,許姐他們肯定會不高興,最后都從段非凡這兒拿了喉糖。
中午吃飯的時間其實也都是在攤位上,兼職提供盒飯,為了不耽誤工作,一般大家都輪流吃,不會讓他們自己跑出去吃。
不過段非凡跟李姐他們算是比較熟,加上段凌關(guān)系,段非凡和江闊去步行街吃了頓非常美味的餛飩。
“真的很好吃,”江闊說,“我很少會覺得這種速食類的街邊小食好吃,這個餛飩真的好吃,明天我請你再上那兒吃一頓吧。”
“明天就沒這個待遇了啊,”段非凡告訴江闊,“就在那兒吃盒飯。”
“那下午去吃,”江闊沒糾結(jié)這個,直接改了主意,“晚飯我請你吃那個餛飩。”
“行?!倍畏欠残χc了點頭。
回到攤位上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該開始工作了。
“我有點兒困。”江闊戴上兔頭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
“吃清涼糖嗎?”段非凡問。
“嗯?!苯煈?yīng)了一聲。
段非凡拿出了一顆清涼糖遞給他,他伸出手想接,伸了個兔手出來,上面還有點兒黑,又收了回去。
“放我嘴里。”江闊把兔頭捧起來露出了臉,張嘴等著。
段非凡有點兒想笑,把清涼糖剝開用糖紙墊著扔進了他嘴里。
“嗯!這個好?!苯煷骱猛妙^,轉(zhuǎn)身走向了工作崗位。
下午溫度比之前高了不少,早上是多云,下午太陽出來了,除了在廣場上瘋跑的孩子,不少人都選擇在樹蔭下坐著了。
在攤位上沒什么感覺,但捂在玩偶服里,估計就有點兒難受。
段非凡拿了個充電寶給江闊,把兔頭里的電扇打開了。
“管用嗎?”他問。
“有風了就是,還行吧,”江闊猶豫了一下,“說真的,我是不是臭了?”
段非凡笑了起來:“沒吧,中午聞著還沒臭呢,不至于吧?!?br/>
“那就是這個玩意兒本來的味兒,”江闊說,“風一扇,臭味兒都出來了?!?br/>
“那怎么辦?”段非凡問,“關(guān)了嗎?”
“先扇著吧,”江闊說,“一會兒受不了再關(guān)。”
“還有兩個小時,”段非凡說,“堅持?!?br/>
“……你不說我還好過點兒?!苯熮D(zhuǎn)身走開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段非凡想去上廁所,結(jié)果來了個阿姨閑逛團,拉著他問新品,他憋著尿介紹了好半天,最后阿姨們買了兩箱,給她們裝好包裝好,他感覺自己膀胱都快炸了。
“我去個廁所?!彼е栏S姐說。
“快去,”許姐看他那表情忍不住笑了,“別憋出毛病來了?!?br/>
往商場跑的時候經(jīng)過兔子江闊身邊,他又咬牙問了一句:“上廁所嗎?”
“剛上完,”江闊說,“需要陪嗎?”
“滾。”段非凡跑了。
上完廁所,他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就該撤攤了。
他伸了個懶腰,慢慢往回遛達,中午的餛飩不頂飽,這會兒已經(jīng)餓了,一會兒江闊請完客,回去可以再到老劉那兒來一頓麻辣燙。
回到攤位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江闊已經(jīng)脫掉了玩偶服,坐那兒歇著了。
“休息了?”他坐到江闊身邊,“一會兒吃餛飩?cè)ィ俊?br/>
江闊沒出聲。
“剛摔了一跤,許姐讓他歇著了,”身后一個女孩兒說,“幾個小孩兒拽他尾巴,在石墩那兒絆倒了,氣死人了!”
“傷著沒?”段非凡有些吃驚,往石墩那邊看了一眼,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沒事兒。”江闊說,聲音聽著有點兒郁悶。
段非凡轉(zhuǎn)頭看著后面的女孩兒。
“他摔倒的時候有個小孩兒被嚇哭了,他奶奶還罵上了,”女孩兒很生氣,聲音都高了起來,“還讓小孩兒打了幾下兔子才帶走的,氣死了,我都想過去罵人了。”
“算了,”江闊說,“沒事兒?!?br/>
女孩子走開去收拾撤攤之后,段非凡看了看江闊:“真沒事兒?”
“有句話我真不想說,特別矯情?!苯熣f。
“說來聽聽。”段非凡笑笑。
“我他媽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種氣,我為什么來遭這種罪,”江闊咬牙切齒的,“我是不是有點兒過于倒霉了!老子明天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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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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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