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第 194 章
伊芙大大的貓眼越來越亮,最后非要跟喬茜來個擊掌,傳了一封郵件給發(fā)行方的負責人之后,就開始打電話給自己在《綜藝》雜志的線人。</br> “我記得你剛出道的時候,被《綜藝》雜志的一位編輯找過事?”伊芙提起四年前的一件事,那時候喬茜剛剛出道,被人仗著咖位搶走了當天的攝影棚。</br> 喬茜還沒開口,伊芙就從自己客戶的神情之中找到答案,轉而將精力放在剛剛接通的電話里。</br> 每一個人都得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一位A咖明星的怒火,已經足以讓那位編輯失去自己的職位,除非對方愿意將功補過。</br> ——比如,利用職務之便,順勢讓《綜藝》的網絡運行部門發(fā)個廣告郵件什么的。</br> 被暫時性忽略的喬茜低頭看了看腕表,決定趁著還有時間去做個SPA,然后再去做造型。</br> 期間天機影業(yè)的阿奇.達諾打開電話,詢問她是否有時間出席在拉斯維加斯舉行的美國電影展覽會,毫無疑問這被喬茜拒絕了。</br> 因為去年這個輪到索尼哥倫比亞舉辦的展覽會被弄得跟奇奇怪怪的股東大會似的,與會歸來的弗蘭克.霍頓將連番登場的米歇爾.菲佛、朱莉亞.羅伯茨等好萊塢明星形容成了公司年會上的吉祥物,還當成笑話講給了自己女兒聽。</br> 晚上喬茜有個頒獎季前哨獎項的頒獎典禮需要出席,索尼哥倫比亞的公關團隊已經暗示過她,十有**這個獎項是她的,所以她最好提前準備好致辭,盡管頒獎典禮并沒有電視轉播,但頒獎季就是要做到一切無懈可擊,才最有可能笑到最后。</br> 君不見多少實力驚人的演員敗在了一張嘴上,肆意妄為的結果就是幾年甚至幾十年與奧斯卡無緣,遠的如阿爾.帕西諾,近的則可以看看未來被全球網友玩成梗的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他們的例子足以說明老爺爺的小心眼。</br> 言歸正傳。</br> 一般來說,奧斯卡的前哨站指的是大大小小的各路影評人協(xié)會獎項,而四大風向標則是廣播影評協(xié)會、演員工會、金球獎、英國電影學院獎,不過需要說明的是,現(xiàn)在的英國電影學院獎簡稱英奧或AFTA,目前為止還不沒有加入好萊塢頒獎季的豪華套餐中,因為它的頒獎時間在奧斯卡頒獎典禮后,但千禧年過后英國人改變了規(guī)則,自然而然英奧就成了沖擊奧斯卡的必爭之地。</br> 今年最佳女主角部門的熱門選手,除了喬茜本人之外,主要有以下幾位:</br> 專業(yè)戲劇演員出身的澳洲新人凱特.布蘭切特,她在前兩年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好萊塢電影《天堂之路》,但并沒有改變她的職業(yè)生涯,直到今年在歷史題材的電影《伊麗莎白》中貢獻極具深度的表演,這才重回好萊塢的視線;</br> 布拉德.皮特的前未婚妻、好萊塢星二代格溫妮絲.帕特洛,這位女演員首次觸電是在教父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的電影中,起點非常之高,但除開與布拉德.皮特的完美戀情之外,并沒有真正大紅大紫過。不過她的個人氣質比較特殊,屬于那種好萊塢稀缺類型的女演員,而米拉麥克斯今年沖獎的《莎翁情史》也很好地展現(xiàn)出了她的高貴優(yōu)雅、古典淑女的氣質;</br> 英國目前最好的女演員之一艾米麗.沃森,本次她的沖奧之作是傳記片《她比煙花寂寞》,根據1997年杰奎琳.杜普雷的姐姐希拉里與弟弟皮爾斯合著的傳記《狂戀大提琴》改編而成,但由于原著本身的大量失實、歪曲了天才大提琴家杜普蕾,遭到了杜普蕾生前多位好友的強烈抵制——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艾米麗.沃森基本上是沒有可能成功封后的;</br> 同樣來自英國的簡.霍洛克斯,這位女演員在《啞巴歌手》中演繹了一位內向害羞卻擁有驚人好嗓子的少女,幾乎是以假亂真地模仿茱蒂.嘉蘭、瑪麗蓮.夢露、莎莉.貝雪等名伶的經典曲目。</br> 除了年輕一代之外,老一輩女演員今年也是佳作頻出,比如《親情無價》的梅麗爾.斯特里普和《中央車站》的費爾南達.蒙特內格羅,前者擁有驚人的試一次奧斯卡提名,后者則拿了柏林影后和兩個前哨,都被視為本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有力競爭者。</br> 有趣的是,梅麗爾.斯特里普本人就是今晚最佳女主角獎項的表演嘉賓,當她一開口幽默地自嘲時,晚宴現(xiàn)場發(fā)出了一陣默契的笑聲。</br> “當他們邀請我來頒獎時,我就知道這里面的名字一定不會是梅麗爾.斯特里普。”</br> 這位江湖地位穩(wěn)固的女演員揚了揚手里裝著獲獎名單的信封,以風趣不失鄭重開始了頒獎之前的致辭。</br> “眾所周知,表演是一項關于人類行為的藝術,演員是觀察者,也是戰(zhàn)士。作為演員,我們的工作就是要理解我們所有臺詞的分量,演員必須感受到思想的力量、品質和深度,我們理解并傳遞偉大作家的思想,不要故弄玄虛、不要鸚鵡學舌,而是要揭示生活的真相,引發(fā)人們的思考。”</br> 梅麗爾.斯特里普稍微停頓了幾秒鐘,唏噓環(huán)視晚宴現(xiàn)場,繼續(xù)說:“我想說的是,永遠不要把表演當做理所當然的事。現(xiàn)今的演員傾向于讓自己變得渺小,當她舒適地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穿著她光鮮亮麗的漂亮裙子,從左到右地凝視著自己所構建的渺小世界時,她也把自己僅僅局限在了同質化的舒適區(qū)里,范圍不超過我們晚宴現(xiàn)場的這張桌子。”</br> 現(xiàn)場又是一陣配合的哄笑,但有些頭腦十分敏銳的人們已經反應過來,今晚從梅麗爾.斯特里普嘴巴里說出來的每一個單詞都意有所指,甚至她成為最佳女主角的頒獎嘉賓這件事,似乎都是早就計劃好了的。</br> 斯特里普女士的子彈可不怎么讓人好受。</br> 所以誰是被她炮轟的倒霉蛋呢?</br> 瞧瞧其余被提名的四位女演員吧。《伊麗莎白》的凱特.布蘭切特笑容完美,看向梅麗爾.斯特里普的眼神之中還蘊含著一些恰到好處的崇拜;《啞巴歌手》的簡.霍洛克斯是個金發(fā)碧眼的甜姐兒,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來頒獎嘉賓的弦外之音,眨巴著那雙大眼睛還新奇得很;《她比煙花寂寞》的艾米麗.沃森表情局促,這部電影因丑化了杜普蕾而遭到了強烈抗議,顯然她最近心情不是很美妙。</br> 而且臺上的梅麗爾.斯特里普說的什么“力量”、“深度”、“品質”之類的話題,字字句句都似乎是在影射她所主演的這部電影,讓她稍微感到有些不安。</br> 真正被人指著鼻子罵的喬茜卻十分坦然。</br> “我在想,我們應該沒有得罪過她?”這位身著A家高定禮服的年輕女星笑容甜美,一邊象征性地鼓了鼓掌,一邊轉過頭去湊到身旁男伴的耳邊,“所以她為什么老是在看我?”</br> 喬茜對于人們的視線總是如此敏感,更別提臺上的梅麗爾.斯特里普具有針對性的目光總是流連這里。</br> 這種當面看似落落大方、實則陰陽怪氣的小手段真是太熟悉了,喬茜居然還覺得有些讓人懷念。</br> 坐在喬茜身旁的歐內斯特.道森默默地睨了她一眼,身上是與喬茜的禮服材質相仿的晚間小禮服(TUXEDO),鑲鍛的槍駁領和絨質領結相得益彰,襯得那張古希臘雕塑般的面龐越發(fā)英俊銳利。</br> “她的確是在看你。”歐內斯特開口道,“但我向伊芙保證過,我會看著你,不會讓你做出任何不恰當或者不淑女的舉動——比如瞪回去。”</br> 這位導演今晚沒有能夠拿到最佳導演、最佳影片之類的重量級提名,但是被提名了一個最佳原創(chuàng)劇本,所以他們的公關團隊一合計,就讓這一對俊男靚女相攜出席晚宴,而不是讓電影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搭檔。</br> ——拜托,誰都知道喬茜.霍頓有多討厭羅素.克勞,她連電影的宣傳期采訪都懶得與后者同框,而是選擇了咖位稍遜一籌的克里斯蒂安.貝爾搭檔。</br> 喬茜沖歐內斯特假笑了一下,借著端起水杯的動作說:“厄尼,你現(xiàn)在越來越像是一個嚴肅古板的小老頭兒了,我很懷疑伊芙究竟對你灌輸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以至于你竟然相信我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可能失禮。拜托,我是誰呢?我可是喬茜.霍頓!”</br> 臺上的梅麗爾.斯特里普仍在繼續(xù)自己的長篇大論:“……一名醫(yī)生在技術上沒有長進,那么他就是一名庸醫(yī);一名演員如果沒有長進,那么她也只能是一名了無新意的戲子了。”</br> 歐內斯特被喬茜的自信逗樂了,但他只是極為快速地上揚了一點兒嘴角,算是微微笑了一下,眨眼間又恢復了那副冷淡的表情。</br> “無論如何,我確信在我的鏡頭里你是完美的。”他用這樣的表情和相差無幾的語氣說,“——超乎我所能夠想象的完美。”</br> 喬茜眉眼彎彎,漂亮的藍眼睛宛如兩顆具有生命力的藍寶石,顯然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多云轉晴了。</br> 誰不喜歡聽別人夸自己呢?</br> 更何況夸人的還是經常被冠以“冷漠無情毒舌英國佬”這一頭銜的歐內斯特.道森。</br> 他連夸人的方式都是如此清新脫俗。</br> “我的朋友,你可真會說話!”喬茜也毫不吝嗇自己的甜言蜜語,“就憑你這句話,無論何時何地,或者任何拍攝項目,我都愿為你赴湯蹈火。”</br> 歐內斯特還真就考慮了一下,狀似認真地開口道:“你知道的,喬茜,我一直希望改編一次莎士比亞,一直以來由于種種原因未能展開,但現(xiàn)在有了你的加入,我想所有人都會對于這個項目充滿信心。”</br> “哦?你想要改編的是哪一個故事?”喬茜感興趣地問。m.w.com,請牢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