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天生贏家[娛樂圈] !
天啟的工作人員心理素質(zhì)極佳, 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似的,把邵家朗帶到夏瑾珩面前:“夏董, 邵總到了。”
夏瑾珩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邵家朗有點手忙腳亂地坐了下來, 期間還不慎左腳踢到了右腳的腳后跟,差點兒摔了一跤, 最后雖然沒出丑, 但也有點兒狼狽。
邵家朗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 偷偷地在褲腿上抹了一把手心上的冷汗, 這個夏瑾珩,跟傳聞中一樣,有一種久居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氣勢,就算他不說一句話, 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 都已經(jīng)能把人牢牢地壓制住, 完全說不出來與他對抗的話。
正因為他身上的氣勢太強, 所以幾乎讓人覺察不到, 他的長相其實是非常英俊的, 完全可以秒殺當(dāng)今娛樂圈中那些所謂的小鮮肉老臘肉。
夏瑾珩凝視了邵家朗半晌,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今天把邵家朗叫過來,本來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收購合同讓他簽字的, 夏瑾珩這個人做生意, 雖然不會作奸犯科, 但也不是慈善家,有時候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在手段上也不是那么講究非要多么光明正大。
對付邵家朗這種老實人,他有幾百種方法讓他乖乖地讓出邵氏,不過夏瑾珩并沒有對打算把事情做得太絕,他收購邵氏娛樂,只是為了方便自己找人,所以他也只是打算購買邵氏的大部分股份,第二大股東仍然還是邵家,公司平時的日常運作,也還是歸邵家朗管理。
至于邵氏其他股東的股份,他早已讓手下的人去解決好了,之所以會親自見一見邵家朗,不過是看在他是邵宗棠的親生兒子的份上,而夏瑾珩對邵宗棠禮遇三分,也并不是因為他有多看得上這一世的邵宗棠,完全是念著前世的恩情,因為這一世的邵宗棠與前世一般無二,就連行事風(fēng)格也相差無幾,常常讓他想起自家皇后總是提起的那個義父來。
即便是念在皇后的情分上,他也不會對邵家做得太絕。
夏瑾珩看得很清楚,就算他不打邵氏的主意,以邵家朗的性格,也是守不住邵氏的,他缺了一個能幫他拿主意的主心骨,認(rèn)真說起來,邵家朗能力還是有的,又勝在夠聽話,如果不讓他當(dāng)決策者,而只是一個溫和的執(zhí)行者的話,他還是能夠勝任的。
因此夏瑾珩打的便是這樣一個主意,天啟集團(tuán)占總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邵氏占百分之四十九,至于其他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專愛指手畫腳的股東們,就統(tǒng)統(tǒng)滾蛋好了,免得到時候他找到想找的人,行事還要處處受到阻礙。
可是在邵家朗進(jìn)來之前,夏瑾珩又忍不住打開他的畫像墻看了一下,這已經(jīng)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慰藉了,只有這些栩栩如生的畫像圍繞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他才能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活著的人。
然后不由自主又想到了當(dāng)年姜琬對她那個跟如今的邵家朗長得一模一樣的大師兄的評價:“我那個大師兄啊,可真是個笨蛋啊!”嘴里說著責(zé)備的話,可話里話外飽含的全是寬容和想念。
于是夏瑾珩仿佛也感染了當(dāng)年姜琬的那種護(hù)短的心思,那是我家的大師兄啊,就算他怎么的不好,我也是要護(hù)著他的。
特別是剛才邵家朗朝他走過來的時候,竟然差點兒自己將自己給絆倒了,這讓他的思緒陡然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時候他隱姓埋名住在萬春班里養(yǎng)傷,有一天這位大師兄來看自己,手里還捧著偷偷從外邊帶進(jìn)來的一壇好酒。
那時候自己傷勢未愈,姜琬是不允許自己喝酒的,所以邵家朗只能偷偷摸摸地從外邊帶進(jìn)來,由于太過緊張,原本平坦的路,他卻硬生生地把自己給絆倒了,濃香的酒液撒了一地,兩人大呼可惜之余,還被姜琬發(fā)現(xiàn)了他們偷偷喝酒這個事實。
最后邵家朗被姜琬拿著鞭子追了大半個戲班所在的萬春園,他的慘呼和求饒聲老遠(yuǎn)就能聽見。
正是因為想起了這事,所以夏瑾珩在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要是姜琬知道自己趁她不在,欺負(fù)她家大師兄,還把他們家的萬春園給據(jù)為己有了,她肯定不能饒過他的。
夏瑾珩久久不說話,邵家朗簡直有些手足難安,他想了想終于鼓足勇氣:“夏董,不知您今天讓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呢?”
夏瑾珩清了清嗓子:“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有些人心浮動?”
邵家朗苦笑一聲,何止是人心浮動那么簡單,他本人能力不足強行上位,董事會里對他不滿的人很多,有不少人早就希望把他拉下臺,好推自己的人上位了。
原本在父親手中鐵桶一般的公司,到了他的手里,已經(jīng)變得好像一個四處穿孔,到處漏水的破木盆。
有不少有能力的高層管理人員,都已經(jīng)暗暗同獵頭接觸,以便見機不妙就盡快跳槽了,就連公司一手捧出來的當(dāng)紅藝人,也有不少心思活泛了蠢蠢欲動的。
當(dāng)初那位因為和姜琬起了齷齪而跳槽到對手公司的視后,如今被對方公司全力追捧,在那邊妥妥就是一姐的位置,看得這邊不少人眼紅,有些原本就跟她關(guān)系不錯的,最近更是頻頻接觸,恐怕不久以后,就要被對方挖走不少人了。
邵家朗苦笑著嘆了口氣:“鄙人能力不足,倒是叫夏董見笑了。”
夏瑾珩說:“那些股東本來就是依附著你們邵家賺錢,如今反而想要反客為主,本來就是他們的不對,對付這樣的人,又何必跟他們客氣?索性統(tǒng)統(tǒng)踢走就算了。”
邵家朗怎么不想這樣?可也要他做得到才行啊,當(dāng)年那些股東確實是依附著他們邵家賺錢沒錯,可是這么多年下來,各方勢力盤綜錯節(jié),形勢早就變得十分復(fù)雜了,別說他現(xiàn)在一個股東也動不了,就算真的被他動了,那公司本身也肯定會元氣大傷,沒那么容易恢復(fù)的。
他只能搖著頭說:“談何容易。”
諸不知這對于夏瑾珩來說真是十分容易的,他打了一個電話讓老譚把收購邵氏其他股東的股份的資料進(jìn)來,扔在邵家朗的面前:“放心吧,我都幫你處理好了。”
邵家朗疑惑地拿起那沓資料,翻看起來,看著看著雙手就有點發(fā)抖:“這,這是……”
老譚在一旁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收購合同就在他的手上,只能夏瑾珩一發(fā)話,他就可以把這份合同遞到邵家朗的面前讓他簽字,幾分鐘之后,毅立數(shù)十年的邵氏文化娛樂公司就要易主了。
當(dāng)然這對他們來說,只是每天都要經(jīng)手的無數(shù)收購合并案中的一個,這樣的小事甚至不值得夏瑾珩親自過問,所以說只要事情一旦牽涉到姜琬,夏瑾珩就會失控,不過就是那天在歡樂世界見到了姜琬一面,回來以后就要收購人家的公司,而且還親自出面。
老譚覺得,以后不論夏瑾珩再因為姜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都能面不改色全盤接受了。
可是奇怪的是,夏瑾珩并沒有趁熱打鐵,向邵家朗提出收購他手中股份的事,而是給了他兩個建議,第一,邵家將這些股份全部回收,從此以后邵氏就完全是邵家一家獨大了,以后再做什么事情都不必束手束腳,真正可以揚眉吐氣,但缺點就是如果決策失誤,那所有的后果也只能由邵家一力承擔(dān),萬一真的管理不善,那公司倒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還有一個就是天啟集團(tuán)接手這些股份,兩家合作,當(dāng)然邵家手中的股份還可以比天啟多一些,以后日常事務(wù)也還是由邵家朗管理,只是涉及重要的決策的時候,還是需要兩家共同商議。
可憐的老譚完全凌亂了,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完全不按劇本來呢?老板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這種話是一向殺伐果斷的夏瑾珩說得出來的嗎?
天啟集團(tuán)什么時候做過這種為人做嫁衣裳的事了?兩家合作,而且還委委屈屈地股份占比在別人之下,老板你這不是在收購,是在扶貧吧!邵家朗是什么工作能力誰不清楚?
夏瑾珩這樣做,根本就是怕邵家朗沒本事把自家的產(chǎn)業(yè)給折騰沒了,所以故意在給他保駕護(hù)航吧!
邵家朗的狀態(tài)也比老譚好不了多少,他現(xiàn)在就好像在街上走著走著,突然間被一枚黃金大餡餅砸到了腦袋,沒砸死,就是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看著夏瑾珩似乎稱得上有點兒“慈祥”的面容,邵家朗呆愣愣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夏瑾珩斟酌了一下詞句:“你可以當(dāng)成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老譚捂臉,瘋了瘋了,自家老板一定是瘋了!
“可,可是我,我無以為報……”
夏瑾珩哈哈大笑,甚至還站起來走過去用手拍了拍邵家朗的肩膀:“好好干,爭取年底的報表好看一些,就是對我的最大回報了,對了,如果你選擇合作的話,回去幫我準(zhǔn)備一個辦公室,近期我可能回到那邊去辦公。”
“辦、辦公?”邵家朗嚇得都要結(jié)巴了。
夏瑾珩抬腕看了看時間:“回去好好考慮,給你半天的時間,下午五點之前給我答復(fù)。”
“好,我這就回去好好想想。”邵家朗居然還真的一副打算回去好好考慮的姿態(tài)。
老譚忍不住扶額,地主家的傻兒子哦,還考慮個什么鬼哦,還不趕緊答應(yīng)合作,過了這個村還有這個廟嗎?老板今天這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瘋才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決定,萬一要是一轉(zhuǎn)身他就反悔了看你怎么辦!
其實這個合作,邵家朗是不想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的,要他們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來把股份全部收購回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真讓他收購回去了,以他的能力,邵氏也只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搭上天啟集團(tuán)這條大船,往后何愁不能風(fēng)生水起。
不過以邵家朗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他還是不敢當(dāng)機立斷地下決定,要回去問問父親的意思才行。
從天啟集團(tuán)回去的時候,就好像他一直艱難地推著上山的那個大石頭被人取走了,全身心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他的臉上竟是帶著這樣輕松愉悅的笑容。
再加上剛才和姜琬的一番交談,兩人之間解開了心結(jié),心情就更是舒暢了,長久以來,這是邵家朗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邵宗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