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女人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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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總是喜新厭舊,而女總是念舊,所以這兩種生物一起,現(xiàn)實生活更像是倫理劇,而不是童話故事。
莊絡(luò)胭親手替皇帝掛上一塊玉佩,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仰視皇帝,“皇上,天還寒,路上要小心。”
“朕知道,近來身子弱,更應該小心,”封謹伸手扶起莊絡(luò)胭,撫著她披散肩后的青絲,“前幾日朕已經(jīng)讓殿中省的清理了荷花池,今年的荷花想必依舊清麗。”
“皇上!”莊絡(luò)胭驀地睜大眼,隨即移開視線,“妾總是給皇上招惹麻煩。”
“愛妃怎會這般想,朕心中,又豈是麻煩,”封謹把攬進懷中,“是朕心愛之,不要再這種話。后宮之中女不少,心思純善,難免有嫉恨,朕相信的脾性,所以不必有太多憂慮。”
松開懷中的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封謹笑道:“時辰不早了,朕該去上朝了,再休息一會兒。”
“恭送皇上,”莊絡(luò)胭倚門邊,依依不舍的看著皇帝的背影。
封謹回頭,見莊絡(luò)胭還依依不舍的看著自己背影,嘴角微彎,轉(zhuǎn)身出了熙和宮。
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乃是新年后第一個熱鬧的節(jié)日,后宮各主子都會讓自己面下的奴才做一盞漂亮的燈,到了夜里便點燈掛樹枝上,以示向上天祈福之意。
后宮妃嬪更是燈上挖空心思,以期做得出彩博得皇上注意,因為元宵晚上皇帝還會選出最漂亮的燈嘉獎。
御花園中衣香鬢影,妃嬪們帶著貼身宮女言笑晏晏,猶如間仙境。
皇帝與皇后相攜走園中,看著各處掛著的燈,一個個品評著。
“今年的燈比往年更為漂亮了,”皇后指著一盞精致的仙童執(zhí)壽桃的燈,“這燈做得栩栩如生,是何所作?”
侍立一旁的太監(jiān)上前看了眼花燈上的名牌,上前道:“回皇后娘娘,這盞燈是蘇修儀所做。”
“蘇修儀倒是用心了,”皇后笑容淡了兩分,“賞。”
封謹看了眼那盞燈,不置可否,又看了眼四周,突然指著某盞圓滾滾的燈,“把那盞燈取下來給朕瞧瞧。”
小太監(jiān)忙上前取下那盞燈,封謹接過一看,頓時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這盞燈被做成了小豬樣子,倒不似農(nóng)家養(yǎng)的那般丑陋,而是圓滾滾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豬的肚子上還提了兩居詩,字寫得不錯,就是詩有些不倫不類了。
“此豬只應天上有,間哪得幾回聞。”封謹笑咳一聲,看了眼下面掛著的名牌,“昭賢容,這好好的一首詩,到了手中怎么就被毀成這個模樣了?”
混跡眾位妃嬪中的莊絡(luò)胭看到自己做的燈被皇帝拎了出來,嘴角抽了抽,頂著眾一副看“品味詭異”取笑眼神向皇帝行了一禮,“回皇上,妾自認這只豬憨態(tài)可掬,不是其他豬可以比的,所以思來想去只有這句詩配得上這只豬了。”
“原來一般詩還配不上這盞豬燈了,”封謹提起這盞燈又看了看,“也算是有些新意,高德忠,把這盞燈收起來,別嚇著了其他。”
皇后敲了眼那盞四不像的燈,又看了眼高德忠離開的背影,那不是去乾正宮的方向么?
“昭賢容的燈確實特別,”蘇修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莊絡(luò)胭,還不等莊絡(luò)胭說話,就快步走了淑貴妃后面。
莊絡(luò)胭心里嘆息,別的穿越士用q版萌物總是能得到一片驚嘆,到了她這里怎么就悲催了?
果然現(xiàn)實與穿越小說還是不同的,這古與現(xiàn)代審美根本就不是一條線上的。
“這盞燈是何所作?美執(zhí)燈盞,倒是極貼合上元之喜。”封謹指著一盞美燈,立刻有宮取了來。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封謹念出燈上的詩,看了眼身后的諸位妃嬪,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一邊的太監(jiān)把燈收了起來。
淑貴妃看了眼那盞美燈,往后面看了一眼,神情中帶了些鄙夷。
“這股作勁兒真夠酸的,”蘇修儀嗤笑一聲,終究不敢說得太過大聲。
皇后卻仿似聽到蘇修儀的話,側(cè)首看往淑貴妃方向。淑貴妃抬頭與皇后對視,沒有半分避開的意思。
兩很快移開視線,但是恰好看到這一幕的莊絡(luò)胭有些感慨,這兩只靠眼神就能打一場仗了。
上元節(jié)后的第二天,后宮眾就打聽到了乾正宮傳出的最新消息,皇上翻了暢天樓徐昭容的牌子。
莊絡(luò)胭得到這個消息后,不由得挑了挑眉,徐昭容這是復寵還是皇帝一時興起?若是前者就不太妙了,畢竟這位似乎對自己有著說不出的敵意。
早晨醒來,封謹張開雙臂由徐昭容替自己整理衣袍,眼見徐昭容跪地上為自己整理鞋子,封謹伸手扶起她,“地上涼,這些事交給宮女做就好。”
“為皇上做任何事,妾都是心甘情愿的,”徐昭容理好鞋子,把手放封謹手中,緩緩站起身。
“若是冷著,朕也會心疼,”封謹伸手去撫其頭發(fā),卻覺得這頭青絲不及昭賢容的順滑,隨即收回了手,“朕該走了。”
走到門口,封謹回過頭,只看到徐昭容恭恭敬敬的躬身垂首,雖恭敬有余,但又有些索然無味。
待皇帝離開,徐昭容抬起頭,眼中帶著不舍,卻無可奈何。
晨間走青石路上,寒氣侵著臉,讓莊絡(luò)胭吸了一口氣。現(xiàn)下雖說已經(jīng)不再下雪,但是春寒料峭,大早上的還是冷得讓難受。
“娘娘,天這么冷,您該坐步輦出來的,”聽竹替莊絡(luò)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可別凍壞了身子。”
“哪里就那么金貴了,”莊絡(luò)胭笑了笑,抬頭恰好看到了遠處明黃的帝王儀仗行過,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一行漸漸走遠,直到?jīng)]有影了才淡淡開口,“走吧。”
聽竹擔憂的看了眼自家主子,小心扶著她的手,“娘娘,小心腳下。”
元月一過,便迎來了二月二日花朝節(jié),而諸位晉位妃嬪的正式冊封禮也定當天。
莊絡(luò)胭穿著正式的海棠紅賢容服飾,接過皇后親手賜下的賢容冊印,向皇后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后,而一邊史官記下了這一幕,她才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賢容娘娘。
皇后見莊絡(luò)胭跪拜時,發(fā)間的垂耳流蘇與金步搖只輕微晃動,儀態(tài)十分妥帖,面露微笑道:“望爾心系圣身,不可懈怠。”
“嬪妾謹記皇后娘娘教誨,”莊絡(luò)胭再度行一禮。
“嗯,”皇后點頭,“退下吧。”
莊絡(luò)胭安靜退至一邊,聽到下一個被冊封的妃嬪,有些走神的想,后宮越是往上的位份越是有定額,現(xiàn)高位分的女已經(jīng)不少,不知日后有多少會落馬,又有多少上位。
冊封禮完畢后,皇后帶著諸位妃嬪到御花園中賞花,御花園里的花枝上早已經(jīng)掛滿了精致的剪花,讓一眼瞧去,仿佛枝頭開得是真花般。
皇后接過宮女遞來的五彩箋,取一段紅繩系好,親手掛了花枝上,似有感慨道:“自記事起,每次花朝本宮便會掛一條彩箋到花枝上,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花樹仍舊漂亮,本宮卻一日比一日失了顏色。”說完,看了眼身后諸位妃嬪,“們也都掛上一條吧。”
淑貴妃接過宮女遞來的東西,笑著開口:“皇后娘娘若是失了顏色,們豈不是早沒了顏色了。”如蔥根般的白皙手指把紅繩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彩箋便掛了花枝上。
莊絡(luò)胭覺得,皇后的話實暗指她們這些終有一天也會失了顏色,不過女本就有老去的一天,以色侍最后注定會色衰愛弛,她想要下半輩子好好活著過舒適的日子,還要多花些心思。
把紅繩隨意打了一個結(jié),莊絡(luò)胭接過聽竹遞來的手絹擦了擦手,便欣賞起這些栩栩如生的剪紙花來。
不得不說,古的才藝是讓驚才絕艷的,前世她可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剪紙。
“今日乃是花朝,等下本宮帶諸位姐妹去祭拜花神,淑貴妃可要多上一炷香,”皇后慢悠悠的開口,“心誠所致,金石為開,淑貴妃可不要浪費今日的好機會。”
“皇后如此關(guān)心嬪妾,實讓嬪妾受寵若驚,不若嬪妾也替皇后娘娘多上一炷香。”淑貴妃笑著答。
“本宮與淑貴妃不同,淑貴妃還是多為自己求一求比較好。”皇后笑看著一簇青幽幽的草,舉止間帶著說不出的優(yōu)雅。
莊絡(luò)胭嘴角抽了抽,她一開始還沒有聽出皇后的意思,好半天才想明白。
古彪悍的想法中,花朝又是花神節(jié),花便是生/殖/器,所以花神便能保佑生育,已婚女子跪拜花神,便能生下孩子。皇后這話擺明了實嘲笑淑貴妃是不下蛋的母雞啊。
頗為同情的看了眼淑貴妃有些僵硬的笑臉,美就是美,笑容這么僵硬仍舊這么美啊。
“皇上駕到。”
聽到這聲傳報,莊絡(luò)胭隨著眾跪了下來,就說皇帝不會放過今日賞花賞美的機會。
封謹叫了起,看著眾妃嬪道:“今日是個賞花的好日子,朕已經(jīng)叫挑好了花,們自己選喜歡花的簪吧。”
幾個宮女端著幾盤花上來,莊絡(luò)胭看清盤中放著各色花朵,不過皆不是真的,而是由各色彩紙制成,若不仔細看,真瞧不出半點虛假。
待皇帝親手選出牡丹為皇后簪上后,余下眾才開始挑選,但是都避開了牡丹這個選擇。
莊絡(luò)胭隨意選了一朵粉百合,剛戴至鬢角,就聽到身后一個聲音傳來。
“昭賢容果真清雅出塵,選粉百合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莊絡(luò)胭回頭,說話之竟是很久沒有見過莊婕妤。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就睡了兩個小時,白天沒機會睡,腦子實在是漿糊了,若是有什么bug,請大家原諒,明天再改吧,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