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王府寵妾 !
==第九十七章==
過了正月初五, 晉王就又開始忙碌起來。
問過后,瑤娘才知道原來當(dāng)今圣上的萬壽節(jié)在三月, 又是整日子, 五十大壽,按理說作為兒子的晉王是要進京賀壽的。
這進京賀壽自然不能等閑視之,普通人家兒子給爹拜壽, 也得精心準(zhǔn)備一份壽禮,更不用說這爹是九五之尊,所以這壽禮當(dāng)是十分重要。另外, 晉州離京城有萬里之遙, 路途之上的儀仗衛(wèi)隊乃至車馬嚼用都得事先給安排妥當(dāng)。
還有就是晉王若是走了, 這封地事宜還得交付給可信賴可靠的手下。一些手下做不了主的事情, 都得他提前給處理了。尤其晉州緊鄰邊關(guān),有抵御蠻夷之責(zé),這更是重中之重的事。
所以這些日子晉王忙得只有晚上才回來, 而瑤娘則就在榮禧院養(yǎng)胎,這期間小寶學(xué)會了走路。
一般孩童初始學(xué)走,總是心急步快,多數(shù)會摔跤,必須得有人看著。小寶倒是完全沒有這種情況,他從開始能讓人丟手走路,步子就很認(rèn)真也很慢,從來沒有摔過跤。
于是晉王忙啊忙,突然發(fā)現(xiàn)兒子會走路了。
晚上他從外面回來, 本是正讓人服侍凈面洗手,突然發(fā)現(xiàn)跟前多了個矮不隆冬的小人兒。比他膝蓋只高一點點,穿著一身便于活動的薄棉衣棉褲,光溜溜的腦袋上就前面留了個小小的桃子尖,看起來可愛極了。
晉王就低著頭看那小桃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突然小娃兒一個不穩(wěn)往側(cè)邊倒去,晉王神手就把他拎了起來。
他又被人拎了!就像拎布袋那樣!
小寶伸手就抱著晉王的胳膊,咬了一口。可惜晉王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而他反倒因為太用力把牙給硌疼了。抬眼一看,一屋子人都看著他,對面那個人也是,他哇的一聲就哭了。
是給羞的。
瑤娘急急忙忙從東間那邊趕過來,“怎么了怎么了?”
進來就見晉王拎著小寶,正將他往炕上放。
“你怎么又拎他,小寶不愛讓人用拎的。每次你拎他,他就不開心。”所以說,還是當(dāng)娘的理解兒子。
小寶干了蠢事,這會兒正感覺沒臉見人,瑤娘過來抱他,他就趴在娘肩頭上誰也不看。隨著活回來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幼稚了,可問題是這種幼稚總會不經(jīng)意冒出來,他根本控制不住。
晉王冷臉上有些尷尬的神色,可讓他去解釋他不會抱孩子,只會用拎、扛這種手段,他又說不出來。只能看著瑤娘一下一下地拍著小寶的脊梁,輕聲哄著:“寶寶乖,你爹他不會抱娃娃,等以后慢慢學(xué)就會了。”
一語中的,頓時晉王更尷尬了。
他清了清嗓子在炕沿上坐下,紅綢奉了茶,便帶著人下去了。
“本王打算這趟帶你一同去。”
瑤娘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問:“去哪兒?”
“去京城。”晉王端起茶,啜了一口,才又道:“你冊封側(cè)妃之事,需向朝廷上折子,還有小寶上玉牒之事,索性這趟一起去辦了。”
其實還有一層原因晉王沒有說,他并不放心將她留在府里。他這趟入京,必然會帶走大批人手,王府里的情況本就錯綜復(fù)雜,那些上面賞下來的那些女人,誰也不知道背后有誰,還有暗里的釘子拔沒拔干凈,誰也不敢說準(zhǔn)話。與其放她在府中自己擔(dān)憂,還不如帶在身邊。
“可以去?我這肚子……”
“我問過劉良醫(yī),上路沒問題,只要不是走太急即可。且路上還有一部分路程是要走水路的。”
“那小寶——”
“帶上一同。”
瑤娘點點頭,心里已經(jīng)開始想路上要帶什么東西了。
*
這趟不光晉王要去,瑤娘和小寶去,晉王妃自然是不能缺少的。
而就在準(zhǔn)備啟程的前一日,徐側(cè)妃那里突然鬧出了幺蛾子。
她拿出一封徐家那邊的來信,說是她娘重病,想回去探望。這個理由合情合理,畢竟百善孝為先,晉王妃明知道對方在說謊,也拿不出有力證據(jù)去駁回她。她被氣得不輕,轉(zhuǎn)頭以柳側(cè)妃還從未歸寧過為由,將柳側(cè)妃也一同帶上。
對此,晉王并未發(fā)表任何意見。
自此,這趟為了進京賀壽,晉王府?dāng)?shù)得上名號的主子一走而空。封地之事晉王已經(jīng)全數(shù)交付給可信賴的心腹之人,至于后院之事晉王妃也不是沒章程,她將之托付給了李夫人。
李夫人是府里老人,剩下的也就幾個小侍妾,也不愁會鬧出什么亂子。
到了啟程這日,大隊人馬宛如長龍一般,浩浩蕩蕩往城外行去。
而與之同時,另有兩輛馬車,由二十多個輕裝打扮的護衛(wèi),護送著悄悄離開了。
馬車上,瑤娘問道:“咱們這樣偷偷走,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沒人會發(fā)現(xiàn),他們走得慢,我們趕在進京之前匯合就成。”
瑤娘點點頭,便再不去關(guān)心這些事了。
這一路上馬車行得極快,因為馬車是特制的,倒是沒什么顛簸感。且每日只全速走大半日,剩下半日則停下休整,瑤娘也沒感覺出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沿路見到許多不一樣的風(fēng)景,行經(jīng)了許多城池,不光瑤娘看花了眼,小寶也一樣。兩人都是那種上輩子沒怎么出過院門的人。
連著走了十多日,換了船。本來晉王還擔(dān)心瑤娘會不會暈船,幸好她不暈。又坐了五六日的船,才到達目的地。
因為晉王府那一隊人馬和儀仗還未到,晉王等人就在當(dāng)?shù)貢鹤魍A簦伊艘患铱蜅W×讼聛怼?br/>
正值春暖花開之時,越來越多的人們出城踏春。
本就無事,又是輕裝簡行,晉王本是打算帶著瑤娘也出去逛逛,卻在出城之時被人群擁嚷的景象嚇退了回來。一問才知道是附近有座道觀,那道觀里有個道長很是靈驗,今日是他開壇布道之日。
布道且是其次,畢竟能聽懂,有慧根的沒幾個。不過這位道長有每次開壇布道之后,就會從眾信徒中挑出三名幫其演卦測字,據(jù)說十分靈驗,百算百準(zhǔn)。這些老百姓都是沖著這三卦而去,說不定能挑中自己。
晉王對此不屑一顧,他慣是不信這種牛鬼蛇神之說。可瑤娘卻十分好奇,她還沒見過什么叫做演卦測字。
見此,晉王只能陪著她去玩一趟,本就是帶她出來散心的。
去了城外,不過是座顯得有些破敗的小道觀。
在如今佛教旺盛,道教低迷的當(dāng)下,會是如此情況晉王并不意外。不過信徒倒是挺多,因為場地有限,甚至樹梢上山坡上都站著人,而場中一個石臺上,正中雕刻著陰陽魚太極圖,其上盤膝坐著一個道人。
布道早已開始,場中除了那圍著石臺的一圈,有人全神貫注的聽著,更多的卻是和左右交頭接耳的說著話。時不時還有小娃子鬧騰了,婦人站起來追著去揍孩子,幾個幼童你來我往的打打鬧鬧。
簡直就像是菜市口。
晉王揚了揚眉,示意瑤娘:“還過去么?”
瑤娘臉色窘迫,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沒想到竟是這種情形。她想著那么多人奔赴而來,定然是心中虔誠,萬萬沒想到是這般。倒沒看出這道人有何道法高深的樣子,反倒像是鄉(xiāng)下縣里搭草臺班子唱大戲。
瑤娘是個老實的,便搖了搖頭。
晉王哂笑,牽上她的手,一行人就打算離去。小寶卻是往那邊伸了伸手,嘴里叫了聲娘。
小寶讓玉蟬抱著,一身靛青色的薄棉衣棉褲,頭上戴了頂小帽,就像似一般普通富戶人家孩童的打扮。瑤娘和晉王也是一身常服,這趟出來他們是扮作普通商戶家的老爺和太太。
主子們都打扮得如此低調(diào),一旁的福成和暗一也是一身布衫,總而言之這一行人并不扎眼。除過老爺太太俊得太俊,美得太美,倒是招來兩次宵小之徒,暫作不提。
“小寶,你怎么了?”瑤娘問。
而就在這個時候,場中突然安靜下來,瑤娘回身去看,才發(fā)現(xiàn)那石臺上的道長竟是看著他們。
“嘿,你們快去啊,這可是千載難逢。”一旁有人道。
瑤娘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晉王卻對她道:“你不是想看演卦測字,倒是沒有虛行一趟。”
呃……
說話間,晉王已經(jīng)牽著她通過人群辟開的窄道,往石臺那處去了。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道人長得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鶴發(fā)童顏,面色光澤而又紅潤,一看就像是得道高人。
“貧道寒川子,未曾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地見到如此命相詭異的三位,且三位還是一家人,所以老夫今日這三卦就送于你們。”說著,他便對旁邊一個小道童低聲吩咐了幾句。
小道童揚聲對場中說道今日三卦之人已選出,雖是抱怨聲不絕于耳,到底人們還是散了。
這邊,寒川子滿面帶笑地看著晉王,問道:“施主何求?”
“無所求。”
“但凡是人必有所求。”
“我所求,不是你區(qū)區(qū)一個道人可給予的。”
“也是,施主求得是大事,確實不是貧道一個道人可給予的。”寒川子渾不在意晉王的態(tài)度,朗笑說道。
直至此,晉王才給了寒川子一個正視。
像這種打著道行高深招搖撞騙的僧道,晉王見多了。坐在他這個位置,但凡來到他面前故弄玄虛之人,求的不外乎是財和權(quán)。
而晉王此時正視寒川子,并不是覺得他道行有多深,不外乎生疑自己是不是走漏了行蹤。
他眼中鋒芒畢現(xiàn),又看了寒川子一眼,才低頭對瑤娘說:“你餓了沒?也該是到吃午飯的時候。”
說著,他就牽著瑤娘往回走,行舉之間看似如同尋常,實則若是懂武之人來看就知曉,他臂彎里的那個女人讓他護持得滴水不漏,無論任何攻擊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擋下。
而暗一在行走過程中,已經(jīng)來到玉蟬右側(cè),和福成呈一左一右的狀態(tài)。
走得有些遠了,有一道聲音傳來,只是風(fēng)有些大,被吹散了。
瑤娘好奇問道:“那人好像說了什么,你聽見沒?”
晉王搖了搖頭,“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道人。”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照舊,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