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番外七
星火微芒</br> 文沐清雨</br> “就解”兩個字令顏清的心瞬間就麻了,整個人像是被點燃的火柴,熱得不行,燎得臉上,身上,心尖上,又燙又酥。她微微顫栗著,動不敢動。</br> 陸鑒之握住她的手,幫她解著自己的襯衣紐扣,同時說:“別怕,我會很溫柔。”嗓音已變得暗沉了幾分。</br> 顏清的呼吸有些凌亂,往他身前擠了擠,臉縮進他懷里,嗚咽出聲:“……還沒洗澡。”</br> 她希望在完美的狀態(tài)下,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br> 陸鑒之懂她,他克制地停住,側(cè)身躺到床上,將她輕輕攬到懷里抱了會,緩過那股沖動:“你先洗,我出去下,等會聽到門聲就是我回來了,不用怕。”</br> 顏清仰頭看他:“你去哪兒?”</br> 陸鑒之笑著吻了下她額頭,沒說。</br> 顏清有點明白了,他和她樣,沒有經(jīng)驗,家里當(dāng)然不會有所準(zhǔn)備。她臉埋到他胸口,悶聲說:“沒有睡衣,什么都沒有。”</br> 陸鑒之寵愛地撫著她頭發(fā):“今晚先穿我的t恤,明早我去給你取,嗯?”</br> 顏清小聲問:“穿你的襯衫行嗎?”</br> 曾幾何時,她就在幻想著穿上他寬大的襯衫,長度剛剛好到大腿,自己瘦小的身軀在衣服里若隱若現(xiàn),然后各種不可描述……</br> 當(dāng)然行。陸鑒之告訴她:“自己去衣帽間挑,喜歡穿哪件穿哪件。”末了還在她耳邊提醒:“方便會脫最好。”</br> 顏清用腳輕輕踢了他下。</br> ……</br> 解開的紐扣重新系回去,聽到他出門的聲音,顏清去衣帽間拿了件白襯衫,進了浴室。</br>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只有十幾分鐘,外面有了動靜,浴室的門被敲了敲。</br> 顏清嚇得縮肩,關(guān)了花灑:“陸鑒之?”</br> 是陸鑒之,他敲門只是告訴她:“嗯,我回來了。”</br> 因為知道馬上要發(fā)生什么,放松的心情再次緊張起來。</br> 顏清在浴室里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穿著陸鑒之的襯衣出來,她悄悄看著臥室中間那張大床,深色的床單,疊得整齊的被子,臉更紅了。</br> 陸鑒之從另個浴室出來,見她穿著自己的襯衫站在床邊,襯衫下面兩條修長勻稱的雙腿,在燈光下白得不行,咬著唇的樣子,令人心浮氣躁,心底變熱。</br> 他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頭發(fā)吹干了嗎?”</br> 顏清才發(fā)現(xiàn)他站在臥室門口,也是剛洗了澡,此刻只穿了條長褲,褲腰卡在胯上,上身打著赤膊,胸前還掛著水珠,手上舉著的毛巾在頭上擦著。</br> 顏清盯著他腰腹想:原來西裝里面是這樣的,看著瘦,居然還有肌肉,緊實硬朗,充滿了男性的力量,看就是常年健身的。</br> 她臉燙如火:“吹干了,你要吹下嗎?”</br> 陸鑒之用手上的毛巾又擦了兩下頭發(fā),關(guān)了主燈,只留散發(fā)著暈黃光線的地?zé)簦呁策呑哌呎f:“不吹了,反正等下還是要濕。”</br> 顏清還沒明白為什么等下頭發(fā)會濕,他人已經(jīng)走近,打橫抱起她。</br> 顏清驚慌失措地勾住他脖頸,咬著唇羞澀地看著他。他把她壓到柔軟的床上,注視她的那雙眼深邃不見底。隨著他低頭靠近,兩人呼吸相融,她的氣息頓時急促了下,卻沒躲開。</br> 陸鑒之手被她壓在身下,貼在她后腰上,隔著薄薄地襯衫,已經(jīng)確認,她里面什么都沒穿,他掌心熱起來。</br> 他們吻過很多次,情熱時,他的手也曾探到她衣服里,可也只是停留在腰間輕撫,這次不樣……</br> 顏清呼吸重了,明明還什么都沒做,已經(jīng)有了氣喘吁吁的感覺。</br> 陸鑒之埋首在她頸窩,手上細細摩挲著她的曲線,鼻端嗅著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嗓音低啞:“我等這天,七年。”然后不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覆身吻了上去。</br> 不似以往的溫柔,而是熾烈肆意的深吻。</br> 顏清對于這樣的親密還不是特別習(xí)慣,嘴唇微顫,身體微繃。陸鑒之感覺到她的緊張,耐心地安撫了很久,直到她身心完全放松下來,情不自禁的地貼緊他,摟著他的脖子,下下深深地吻他,舔他的唇。</br> 他被撩得心中焦灼難耐,克制得十分辛苦,雙手捧著她的臉,低低地喚她:“顏顏……”</br> “嗯?”她以嬌弱的氣息應(yīng)著。</br> 昏暗的視線中,他眼眸深深地注視她,硬朗的身體給著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顏清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依然不想退縮,只想把自己與他融為體。</br> 陸鑒之感受到她的堅定,沒再遲疑,像完成某種重要的,秘密的儀式樣,以虔誠的心,小心溫柔且不失強勢的姿態(tài),在呼吸交纏中,完成了只屬于彼此的親密交付。</br> 顏清哭了,不是因為那剎的疼痛,而是情意纏綿,熱汗淋漓時,陸鑒之在她耳邊低低說的那句:“我愛你。”</br> 這個夜晚,身心深處的歡愉都被喚醒,在次又次的騰云與墜落中,感受著陸鑒之帶給她的各種極致的情緒,顏清有種夙愿達成的喜悅與心滿意足。</br> 很久很久之后,他放過她時,她已經(jīng)累得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喜歡的人懷里安穩(wěn)睡去,連陸鑒之幫她擦身上的汗,喂她喝水,都沒了印象。</br> 夜無夢。</br> 晨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恰好落在顏清臉上,她被擾醒,困倦地想,曲燦答應(yīng)她,讓她休息兩天的,今天可以懶床。于是翻身,拉高被子蒙到頭上。</br> 她動,陸鑒之就醒了,他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眼,早過了他每天起床的時間。</br> 卻貪戀身旁的柔軟。</br> 他側(cè)身,將蜷成團的她摟過來。</br> 滿床他的氣息,歡好的味道,刺激得顏清霎時清醒,她怔怔地僵了下,又不自覺彎起了唇角,拿臉頰蹭了蹭他胸口。</br> 陸鑒之確定她醒了,把被子拉下來,讓她的頭露出來:“今天有通告嗎?”嗓音透出剛醒的慵懶,低沉性感。</br> 顏清枕著他胳膊,甕聲答:“沒有。我和燦姐請了兩天假,想陪你。”</br> “兩天是吧?”陸鑒之像哄孩子似地拍了拍她:“今天在家陪你,明天出去陪你。”</br> 顏清好奇心起,仰起臉問:“出去哪兒?”</br> 陸鑒之垂眼看她,“我以為你更關(guān)心,在家我怎么陪你。”說著,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按,迫她貼他更緊。</br> 顏清感覺到什么,下意識向后躬起了身子。</br> “躲什么?”陸鑒之低笑,“不想和它多接觸?”</br> 原來他是這樣的陸鑒之。</br> 顏清心尖酥麻,輪起小拳頭砸了他下。</br> 陸鑒之失笑,雖說很想再要次,終究體諒她初經(jīng)人事,沒在大早上折騰她,但還是警告:“別亂動,不然我等不到晚上。”</br> 顏清害羞得連腳趾都紅了。</br> 她的手機在這時響了,是別漾打來的。</br> 顏清判斷閨蜜要問自己昨晚的“戰(zhàn)況”,不好意思接。</br> 陸鑒之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從她手上把手機接過來,接通后剛要說話,就聽他家外甥女問:“你昨晚是真醉還是裝醉啊,我都分辨不出來了。怎么樣,把我小舅吃掉了嗎?好吃嗎?”</br> “……”</br> 因為陸鑒之按了免提,顏清聽的清二楚,她無地自容地就要去搶手機。</br> 陸鑒之把她按在懷里,沉聲反問外甥女:“你說呢?”</br> 別漾被噎得幾秒沒說話。</br> 陸鑒之隱約聽見栗則凜輕聲責(zé)備的聲音:“說了讓你別這么早打電話,偏不聽。”應(yīng)該是那邊也開了免提,聽到了他的聲音。</br> 陸鑒之忍了忍,以訓(xùn)斥的口吻說:“以后不許再教她裝醉那套。”</br> 那端就換人了,栗則凜護短地反駁道:“你要是上道,還用我未婚妻操心?不感激就算了,有臉訓(xùn)她?”不給陸鑒之發(fā)飆的機會,他沒好氣地說:“打擾了,祝你們早生貴子。”然后就掛了。</br> “……”這回換陸鑒之啞口無言。</br> 顏清用手指戳了下他,又戳下。</br> 陸鑒之氣笑了,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按到胸口,說:“你要是真醉了,我不會碰你。”</br> 顏清在他鎖骨處偷偷親了親:“為什么?”</br> “第次,我要你清醒地感受我。”他說著,反身壓住她:“我剛才說沒說,讓你別亂動。”話音未落,他低頭吮住她鎖骨。</br> 場晨間運動打響,是他們的第次,是日后時常發(fā)生的事。</br> 顏清又睡了覺,蒙眬醒來時已是中午,床上只有她個人。感覺到身下又脹又痛,她閉著眼皺眉,在被子里緩了半天,才撐著酸痛的腰坐起來。</br> 拿過手機看時間時,看到微信中陸鑒之的留言:我去你公寓了,等會回來陪你吃午飯。</br> 有次她在組里錄節(jié)目,有東西落在公寓了,回去取來不及,就給他打了電話,她公寓的密碼,他早就知道的。</br>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用到。</br> 顏清沒有回復(fù),她掀開被子看到床單上的點紅,套上他的襯衣去找來替換的四件套換上,整理好切,才去洗漱。</br> 等她再從浴室出來,陸鑒之已經(jīng)回來了。見她還穿著昨晚那件被他揉皺的襯衣,他說:“去換件新的。”</br> 顏清低頭看了看:“才穿了晚呢。”</br> 陸鑒之走過來,攬著她肩膀把人往衣帽間帶,隨手拿起件襯衣遞給她時,低頭咬她耳朵:“太皺了,會提醒我再對你做點什么。”</br>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原來你是這樣的陸總!”</br> 栗二:“太禽獸了!”</br> “……”</br> 雖然在陸總的專屬章提別人不好,但我還是想說,尋三哥的性子我真是越想越喜歡,著實舍不得讓他只存在于番外中,于是構(gòu)思了一個偽青梅竹馬變大灰狼的故事,暫定名歲歲皆與你,文案放出來了,專欄能看到,向你們求個預(yù)收。先開三哥的,還是先開肖礪的,看大家興趣和預(yù)收情況。</br> 尋三哥的故事歲歲皆與你</br> 那時候她還小,單純因為他好看,說等自己長大了嫁給他做媳婦。</br> 他打量瘦小的她:“你知道怎么做我媳婦嗎?”</br> 她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陪你睡覺。”</br> 旁邊的男生都笑,然后被他揍了:“都特么離我媳婦遠點!”</br> 當(dāng)著她的面,他卻嚴(yán)厲警告:“不許再說做我媳婦這種話!”</br> 她以為他討厭自己,即將搬家的事,沒告訴他。</br> 再重逢,他看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長得夠大了,能兌現(xiàn)承諾了吧?”</br> 她卻說:“承諾就是一個騙子說給一個傻子聽的,不能信。”</br> 他吊著眼角:“不認賬?”</br> “你想我認?”她在心里盤算了下:“你都有兩個前任了,我就這么認了,不公平。”</br> 他微瞇眼:“照你說的,你要被兩個人渣過,才到我?”</br> 她彎唇一笑:“就不能是,我渣他們嗎?”</br> 她哪里是想渣別人,她就是想渣他。</br> 他喉結(jié)滾了滾:“你試試看!”</br> 試試就試試,反正我們還有好多好多年。</br> 今年,明年,年年,歲歲,皆與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