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熱血酬知已
負(fù)手立于云海當(dāng)中,見前方在七龍拉車,只是未有仙相隨,御輦之上星光閃耀,前方更亮眼的便是破軍星君,當(dāng)下一怔,紫微大帝也被這次事件給吸引來了。
北斗星君不知在何處,貪狼星君立于后面一些,一行星君護著紫微大帝在云海當(dāng)中前進,那七條龍同時咆哮一聲,止住去勢,御輦前面的珠簾掀開,紫微大帝面如溫玉,豐神俊朗,眉心一點紅痣,說不出的俊逸,身穿九龍金袍,腰纏紫檀緞帶,天生威嚴(yán)。縱是端坐在御輦之中,也自然而然有一股迫人的氣息。
莊萬古與現(xiàn)在的紫微大帝,也基本上可以算絕對的仇家,只是隔著垂下的絲絲珠簾,紫微大帝臉上似笑非笑,一語不發(fā),看了看莊萬古,放下珠簾,喝那七龍快行,轉(zhuǎn)眼便過了這兒。
紫微大帝到了,玉皇大帝到了,這次帝星現(xiàn)真的驚動了不少人。暫時和紫微大帝這樣擦肩而過,莊萬古找了一家臨著水中山的客棧住下,灌洲以水出名,這家客棧旁邊有一口井,只是這口井中卻是無水。
這口井稱為火井,長寬各五尺,深二三丈。住在蜀國都城的人,時常用繡子木板和木棍投入井中以取火。每年的冬季火勢轉(zhuǎn)旺而更熱。用盆放到井上煮鹽水能得到食鹽。
四大部洲上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到是極多,莊萬古也沒有空深究,住下來之后自己到廂房當(dāng)中去,盤膝坐在床上,手心連掐,計算著那百泉成連當(dāng)中龍形水之泉的事情。
此帝星還在凝聚階段,基本上,要等帝星真的成形,只怕還要兩三個月,到時候能不能搶得帝星,以帝星入仙神佛之體,成為新一代天界帝君,那就憑實力與機緣了。
莊萬古能推算到的大約只有這么多,灌洲的其它事都推算不到,這兒的高手太多,鎖天級的都不知有多少,氣機之間互相干擾,在這種氣機干擾太嚴(yán)重的情況之下,只怕是圣人也未必能推算出什么出來。
只是說是說還有兩三個月,帝星才能凝聚成功,但是很顯然,在幾天之后,便有各方勢力,在派著手下清理著雜魚,所謂雜魚,便是那些無勢力歸屬,又沒有多高實力的仙人,連天級都沒有上的,一律清掃出界。
這時灌洲高手之多,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天級以下的晃都別亂晃,一不小心被打雜魚清掃出界那是請勿怪,而各方高手的氣息擾亂在一處,更是使得此地的氣機越來越亂,什么天機易數(shù),在現(xiàn)在亦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沒有天機易數(shù),僅用分析,莊萬古可以分析出,西方二教主且不說,這兩位圣人階段,誰也不知他們暗中會玩什么花樣,現(xiàn)在真正的非常需要帝星的有三位,這第一位是大日如來佛祖,大日如來佛祖是準(zhǔn)教主當(dāng)中的有數(shù)強者,只是沒有資格參加天界帝君會議,自然也想插進一腳。
第二位是彌勒佛,這位未來佛并不是沒有野心之人,不然也不會指使手下童子黃眉老佛,到西牛賀洲插上一腳,只是他現(xiàn)在只能為未來佛祖,未掌大權(quán),當(dāng)然想可以自己遙控或干脆自己當(dāng)天界帝君,爾后借天界帝君上位,不然被大日如來佛祖壓得太久了。
第三位估計就是那位幽冥教主,幽冥教主也夠怨的,實力雄厚,只是一直被道、佛兩教壓著,根本不明正言順,神魔之間還好,那些凡間百姓,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他,他只怕也想借此次帝星上位。
當(dāng)然,也許還有其它的厲害角色參與進來,只是莊萬古也未接觸到,現(xiàn)在天機被擾亂不可測,所以也只能推測到這一步了,至于其它人,如玉皇大帝、紫微大帝,只怕是趁機來觀望,看能不能趁機拉些同盟或者把和自己對敵的給做掉。洞陰大帝這種新上位的大帝,則想借此傳一些名聲出去,讓自己威名更盛,唯有這樣,才能在天界帝君會議上說上話來。
諸方勢力,諸多心思,沖擊在一處,終于釀成現(xiàn)在灌洲這種局面,天空低沉,地現(xiàn)殺機,隱雷震震,殺氣四溢。莊萬古推測良久,終于把這混亂的局面理出一些頭緒來。
突然間,卻見無邊祥云降下,莊萬古心中暗道,這又是天上何方神佛,在這樣亂的局勢當(dāng)中再插上一腳,只是這五色祥云,居然隱隱有朝著自己住的這客棧來的趨勢。
層層疊疊的五色祥云上托著一些仙人,為仙的仙人白胡須白發(fā),好一副仙風(fēng)道骨之態(tài),手中持著拂塵,見到此仙,莊萬古立即出迎,口中道:“北岳見過玄都大師兄。”莊萬古此時心中極是驚訝,要知在當(dāng)年的封神之戰(zhàn),玄都**師這個老君的大弟子,都基本未出過手,極少下界,這回居然下了界,卻到底為何事?
玄都**師微微一笑:“今日來此,先是傳一道符詔,師尊聽聞師弟你原是妖怪,喊
,稱黑風(fēng)老妖,現(xiàn)今又稱北岳大帝,卻一直未有道家讓你隨了昔年的莊子姓,道號萬古,正式收你為門下的三弟子。”二弟子自然是黃袍,四弟子是暴猿,這回是正式收了三人為弟子,又道:“這入門之禮,待三師弟你回離恨天再行。”
莊萬古心中一怔,心中微驚,暗道老君果然不愧是圣人當(dāng)中神通廣大的,自己的前世姓名也被嘆了出來,而且以這種手法讓這姓名現(xiàn)世,當(dāng)下拜謝領(lǐng)旨,而且知道正式列入圣人的門墻,那自己死亡的機會又要小得多了。
領(lǐng)了旨后才見玄都**師身后是上洞六仙,這一把眼看去,只見上洞六仙當(dāng)中的呂洞賓赫然已經(jīng)到達了鎮(zhèn)天級,只是鎮(zhèn)天級應(yīng)當(dāng)在這種大場面中沒有什么用才是,不知玄都**師為何帶他們來。
這次見面還有一番尷尬,你道是何事,原來那白蝙蝠見到張果老,真身見到分身,真身卻成了座騎,好在白蝙蝠和張果老這真身、分身,各有意識,所以雖是尷尬,但也不重要。
玄都**師道:“這次師尊收弟子,共收了四人,四師弟暴猿之后的五師弟是呂洞賓。”呂洞賓微微一笑,轉(zhuǎn)向莊萬古:“呂洞賓參見三師兄。”禮數(shù)做足。
呂洞賓的實力應(yīng)當(dāng)不夠才是,老君為何要收其入門下,想到帝星出世,再想到呂洞賓乃是東華帝君轉(zhuǎn)世,心中一忖,莫非,當(dāng)下看向玄都**師,玄都**師點點頭:“昔年東華帝君受重傷轉(zhuǎn)世,帝格折損,使得無法復(fù)前世之身,今番帝星將現(xiàn),今日前來,便是要助五師弟奪得帝星,讓五師弟重塑東華帝君之身。”
等于說,自己要插手這次的灌洲帝星之爭,這種大場面高手太多,棘手啊,只是想下,有玄都**師坐鎮(zhèn),天塌下來有他扛著,自己的任務(wù)應(yīng)當(dāng)也輕松許多。
這趟回看上洞六仙,發(fā)現(xiàn)之間仇恨早淡,畢竟余下的二仙,基本離復(fù)活重生的時候也近了,人未死又都在老君門下,老君門下人本來便不多,難不成還內(nèi)斗不成。
當(dāng)下莊萬古道:“五師弟要重塑東華帝君金身,做師兄的我定當(dāng)相助。只是你我從第一次見面便處在敵對狀態(tài),還未一起喝過酒,今日便去一起喝次酒如何,我可早就聽聞五師弟的酒中仙之名。”
俗話說,未有真正的大恩怨都好解決,特別是男人之間的小恩怨,上了酒桌,向來瀟灑的呂洞賓、韓湘子自然沒有什么,喝了一會兒,本來還有怨氣的鐵拐李都開始大碗的喝起酒來,這鐵拐李本來就是個酒鬼。曹國舅喝起酒來斯斯文文,開始還以為他酒量不大,如知道喝到后面,才知道這人酒量大極,何仙姑小口的喝著酒,到也極具美態(tài)。
這回是六仙一起灌莊萬古,為了把恩怨徹底的消掉,莊萬古也任由他們灌,最后醉得個一塌糊涂,不過在醉之前,莊萬古可也看清楚了,除了真正的酒中狂人曹國舅,其它五位都醉倒了。
鐵扇公主輕輕的把瓷碗當(dāng)中的解酒湯喂在莊萬古的口中:“你這人喝酒也這樣瘋狂的喝。”莊萬古啞然一笑,雖然頭還有些隱隱做痛,但是能解決掉與八仙的這樁恩怨還不錯,畢竟既然是老君門下自然齊心,莊萬古這個人有兩個原則,第一個原則,不對兄弟乃至臨時的同盟下手,至少在還是同盟期間,第二個原則,超討厭內(nèi)斗,對與自己人內(nèi)斗沒有多大的興趣。
起來后聽得笛聲,自然知道是韓湘子在吹笛,稍稍的運起法力,把身體內(nèi)的酒給蒸發(fā)掉,立即精神煥發(fā),出得房來見玄都**師正閉目盤膝坐在數(shù)株青竹之下,蒲團之上。
這時才發(fā)現(xiàn),此時并不是住在客棧當(dāng)中在,而是住在一道觀當(dāng)中,尋著石階走到道觀之前,見上方書著:“太清道觀”四個古篆字,呂洞賓坐于道觀的白墻上,悠然自得到極點:“住在客棧太不保險,現(xiàn)在灌洲的勢力、高手太多了,這太清道觀是大師兄的隨身寶貝,可以隨時搭建,布下太清仙法禁制,非我們太清一門的,不得允許,是進不來的。”
何仙姑正在臨河之水清洗完青絲,那一頭青絲還混漉漉的,清麗動人:“參見三師兄。”對于何仙姑這種未正式列入門墻的,喊莊萬古三師兄,至于莊萬古喊她喊師妹即可,莊萬古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玄都**師突然睜開眼來,走到道觀正殿道:“三師弟且過來一下。”
待莊萬古走到近前,玄都**師言道:“我久在離恨天玄都宮,平素極少下仙界,也極少卷入爭斗,所以雖然有一身本事,不過對于這種勾心斗角,卻極不善長,今番因為五師弟之事要下界來,今日灌洲之事復(fù)雜無比,我之智不在此方面,所以此次灌洲之戰(zhàn),便把這大印交給你,一切聽三師弟之命,我這個做大師兄的,便
你的棋子。”
見玄都**師說得認(rèn)真,莊萬古也便不客氣,莊萬古一向不喜歡聽人指揮,而且玄都**師未必善長在這亂中爭斗,所以一切由自己處理是最好不過的,至于這么亂的局勢,莊萬古現(xiàn)在只做一件事——等。
就是一個等字,有玄都**師以及自己在,這太清道觀只怕沒有哪個人會來攻,而這樣亂的局勢,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這樣等下去,等到局勢清明了,再考慮何時動手。既然理不清就不要理,等時機到了,一切自然清清楚楚,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玄都**師言道:“在來之前,師尊便知此事將交與你,一切由你負(fù)責(zé),只是此番數(shù)名準(zhǔn)教主都要爭奪,一不小心便喪了性命,于是傳了你一件法寶,名為離地焰光旗。”
聽到是離地焰光旗,莊萬古連帝君的模樣也不再保持,臉現(xiàn)欣喜,你道為何,原來這天地間有四旗,防守最是厲害,分別為老君一門的離地焰光旗,玉虛戌己杏黃旗,西方教的青蓮寶色旗,西王母的素色云界旗。這四旗防守能力天下聞名,縱是番天印那樣的超級兇器,亦不能破這四旗的防守。今日老君居然賜了這離地焰光旗,當(dāng)下大喜接過。
也不再停留,自到觀中一地開始祭煉這離地焰光旗,待祭煉了一些時候,才明白為何叫離地焰光旗,原來這旗乃是鴻蒙之時的南方離火之精夾著天地混沌之氣煉制而成的,這是昔年分寶崖上分的寶貝,厲害無比,比之前那些芭蕉扇之類的,根本不在一個擋次上。此寶乃太清至寶,按五行奇珍。五行術(shù)法皆不可破之。
南方離火之?dāng)?shù)乃大衍之?dāng)?shù),大衍之?dāng)?shù)五十,五十天后,莊萬古便把這旗祭煉成功,可以運用自如,此旗一成,便是玉皇大帝那種級數(shù)要奈何自己只怕也不容易。
當(dāng)下出關(guān),出關(guān)碰到玄都**師,玄都**師微笑道:“三師弟如今卻是好生厲害,便是以我吞天級的能力,只怕也攻不破三師弟的防御了。”莊萬古口稱:“善”。
且說出了關(guān),便自然的找皇瞳問起近日的局勢來,說起情報還是皇瞳這種掌握大量情報線的比較可靠,皇瞳便把灌洲的情報說了一說,原來近些日子,灌洲又來了些勢力,不過都是巨頭的那種。
聞?wù)f玉皇大帝這五十天來,沒有任何動作,而紫微大帝也沒有任何動作,這些人打的主意顯然和莊萬古一樣,是等,等局勢明了再說,現(xiàn)在的局勢,也不是他們這些天界帝君可以一手掌控得了的。
另外則是洞陰大帝最近到是出了些風(fēng)頭,據(jù)聞他親自出手,擊殺了移山大圣,初聽這個消息,莊萬古一怔,移山大圣,自己記憶當(dāng)中生龍活虎的好漢子……死了嗎?
……移山大圣聽得興起:“卻給一壇酒給我。”莊萬古唱得正暢,當(dāng)下一拍,一壇酒直往那移山大圣飛去,移山大圣取過酒壇,咕咕的灌了兩口:“西牛賀洲這才能叫做妖怪打架,卻是好爽好爽。”
當(dāng)下便取出他那擂鼓造金錘,七萬二千多斤的錘子,直欲擊鼓助興,只是現(xiàn)在哪里來的鼓,當(dāng)下以地為鼓,喝一口酒,擊十次鼓,七萬二千多斤的超級重錘,直擊得山崩地裂,地震頻發(fā)……
昔日一起喝酒,一起戰(zhàn)斗的好漢子,便就死了嗎?莊萬古還記得,這移山大圣在驅(qū)神山攻防戰(zhàn)后,還曾笑著言要加入五兄弟當(dāng)中,當(dāng)個老六。突然間,覺得無來由的苦悶,拿起身旁的酒壇子就灌酒,狂灌了幾口不然的有些感覺到心微微的作痛洞陰大帝是什么人,不過是個表面文質(zhì)彬彬,內(nèi)中頗是陰險的家伙,他的實力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憑他就想親自擊殺移山大圣,再煉個幾千年也未必夠,移山大圣這樣的一個好漢子,就那樣的死在陰謀詭計之下。
“移山大圣有妻兒沒有?徒兒沒有?若有,全部由北岳山代為撫養(yǎng),本門恐龍一族功法,皆可傳其。”只可惜莊萬古略盡人事的想法也不能,皇瞳冰冷的回答著:“無。”
只是皇瞳畢竟現(xiàn)在頗懂得自己的師傅道:“移山大圣死時所在水中山脈,被稱為獅吼山,他尸體現(xiàn)在還在獅吼山上,以證明洞陰大帝的絕世武勇,他的錘鼓造金錘,也還在那獅吼山上。”
“什么!”莊萬古面色越冷:“給我準(zhǔn)備烈酒,越劣越烈越好,我要闖獅吼山。”雖然與移山大圣未做成兄弟,但是也是一起喝過酒一起打過架的人物,若是洞陰大帝葬了他尸身也沒什么,雖然說是陰謀詭計所殺,但是戰(zhàn)爭總要死人。
只是曝尸荒野以證明洞陰大帝的武勇,這種行為,太過了,莊萬古目光越發(fā)的冷了,血卻是越發(fā)的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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