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媧蛇之皇(小爆一下)
唐閑面上平靜,內(nèi)心卻也略感意外。
這還是第一次,萬獸法庭這些狂妄的審判長們在見到自己時,一眼認出了自己。
他腦子轉(zhuǎn)的很快。一瞬間便有大量的推理。
“它不可能知道我是誰。語言隔離的存在,也使得萬獸和人類之間的文化難以共通。
即便它和長耳古猿一樣,能夠擁有萬獸的語言,能夠知曉人類的話語,但要掌握那些大多數(shù)人類自己都不見得會背誦的詩詞,也有些癡人夢。”
畢竟手把手教過在萬獸中智商還算高的唐九,唐閑認為腳下這個肚子長嘴的怪物,一看就沒有唐九聰明,唐九尚且學不好,它又如何能夠倒背如流?
唐閑看著饕餮,道:
“看來你吃了不少人。”
饕餮原以為自己該讓對方一驚,但他看到的那張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驚訝,反倒是對方一句話,讓自己愣住。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的?
“你的硬盤容量還夠用嗎?還是你專門篩選的古詩詞部分的記憶?要在自己可憐的腦容量里記住那么多繁瑣的詩詞,一定很不容易吧?要不然怎么這么喜歡炫耀呢?”
在龍背上嘲諷敵人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饕餮的兩張嘴都露出獠牙:
【就算你是伊甸魔童,但你從來沒有與我交戰(zhàn)過,我能夠想象,時零是如何失敗的,但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給你機會!】
唐閑表情一直很平靜。
饕餮吃萬物,便得到萬物的記憶。
這是他得出的結(jié)論。
只有人類知道伊甸魔童這個法。目前萬獸還只是懷疑階段。
在人類的世界里,自己的通緝令貼的到處都是。
伊甸魔童,末日級生物等等字眼也都成了新的恐懼象征。
這些人之中自然也有不少獵人,而這些獵人,顯然有一部分被饕餮吃掉了。
所以在見到自己的一瞬間,饕餮就知道了自己是伊甸魔童。
這也就能合理的解釋,為何饕餮對媧蛇直接開戰(zhàn),而不是先進行一番審問。
因為根本無需審問,只要被饕餮吃掉,一切都無法藏住。
弄清楚了這一切之后,唐閑對白曼聲道:
“你帶著你的蛇族離開戰(zhàn)場,這里交給我和唐飛機。”
白曼聲沒有同意。
“血債血償,它殺了我的族人,我就要殺了它。”
“你辦不到。”唐閑一點也不給面子。
盡管唐飛機強大無比,實力還在之前的任何一個審判長之上,但唐閑從來不會輕視這些怪物。
這個世界的等級差距十分大,至少唐閑沒有發(fā)現(xiàn)故事里的越級殺怪。
白曼聲的眼里涌現(xiàn)出血絲,那是極度憤怒的表情。
下方的饕餮卻已經(jīng)聞到了氣息,它嘲弄道:
【你就是媧蛇的首領吧,你的族人真美味啊,我原以為只有蛇膽是有點價值的,原來蛇肉也很好吃。】
“他在什么?”白曼聲問道。
“他在挑釁我。”唐閑翻譯道。
隨即唐閑道:“唐飛機,這只生物極有可能就是傳中的饕餮,我沒吃過,但我只能告訴你,它非常非常美味。”
唐飛機秒懂,龍目中橙光暴閃,戰(zhàn)意狂涌。
饕餮看著那條龍,道:
【殺死刺客團的那條龍,原來就是你,正好,蛇族,蒼龍族,還有伊甸勢力,你們今日都會被我吃掉。】
唐飛機并不懂饕餮在什么,它只是覺得這只怪物看起來其實不怎么好吃。
但唐閑在這方面比較有權威。
與此同時,白曼聲跳下了龍背,一地媧蛇的殘骸,族人們恐懼的神情讓她憤怒不已。
她的膚色變得更加蒼白。
原本白皙的臉上極快速度的生出冰晶一樣鱗片,在某一個瞬間,白曼聲的身體變得巨大起來。
白鱗蛇妖,蛇類之中,除卻異獸種的九頭蛇和媧蛇一脈的最高進化體媧皇蛇,白磷蛇妖便是最強的存在。
只是唐閑并不好看好白曼聲,這場戰(zhàn)斗對于白曼聲來,等級差距太大。
饕餮就更瞧不上白鱗蛇妖,它已經(jīng)積攢了不少冰元素的抗性。加之實力差距太大,這只白鱗蛇妖自然不足為懼。
“保護好你的族人,同時保護好我,不要冒然行動,我是眼睛,聽我的。”
唐閑的語氣不容置疑。
白曼聲雖然急于想為族人報仇,但唐閑的神情,終究讓她冷靜了一些。
她護在了一眾媧蛇前。
與此同時,唐閑發(fā)動了進攻。
吞日降臨。
饕餮為中心的某個范圍里,陡然間陷入了絕對的黑暗。
沒有任何一絲光線可以照入黑暗之鄭
同一時間,唐閑的之間涌現(xiàn)出綠色的毒霧。
這些毒霧卻并沒有像是氣體一樣不規(guī)則的散開。
而是被唐閑用另外一種能力,精準的射向了黑暗之中的饕餮。
這還未完。
唐飛機才是真正的殺招,一連串攻擊瞬間襲來。
空再次由晴轉(zhuǎn)陰,進而雷云密布。
三道布滿毀滅意味的雷霆瞬間襲來!
筆直的落入了吞日造成的黑暗鄭
這是一人一龍的聯(lián)手進攻。即便是浩劫級的生物,也很難抵擋。
但讓唐閑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
在雷霆將落的剎那間,饕餮巨大的身體迅疾如雷,竟然完美的閃避開了。
不僅僅是雷霆,甚至連毒霧也避開了。
最可怕的是,這一瞬間,唐飛機與唐閑的視線徹底消失,只能看到濃稠的黑暗。
【龍蛇不成蟄,地劃爭回!出自杜甫的《雷》,你們的聯(lián)手進攻很不錯,可惜對我沒用。】
唐閑一驚,鼻息里感覺到了極為濃烈的血腥氣息。
他一瞬間撤掉了吞日,這才看到了一張無比巨大的嘴距離唐飛機的蒼龍之軀只有極短的距離。
仿佛下一秒就將咬中唐飛機。
唐閑來不及多想,本能的發(fā)動極限手套。
六顆魂晶同時發(fā)力,幾道未知的元素瞬間如同箭矢一樣射出,瞄準了饕餮的腹部的嘴巴。
饕餮并沒有閃躲,而是毫不猶豫的將唐閑的進攻給吃了下去。
這半秒鐘的空擋里,唐飛機總算有了撤離的時間,龍軀一舞,便退閃到了幾十丈之外。
唐閑大口的呼吸著。
方才那一幕太驚悚了。
黑暗之中,對方好像完全沒有被黑暗給隔絕視線,而是極為精準的沖著唐飛機的腹部咬去。
因為過于靠近,所以吞日的范圍也籠罩了自己。
唐閑皺起眉頭。
看著遠方露出滿意神情的饕餮。
【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出自《孟子》,我很餓,而你們很好吃。】
饕餮明明被唐閑極限手套所發(fā)出的進攻擊中,但非但沒有受傷,似乎體力還有所恢復。
唐閑看著這一幕,頓時感覺到了這個怪物的麻煩。
“唐飛機,心一點,對方應該擁有一種比視覺還要敏銳的感覺能力,黑暗對它沒有任何作用,極有可能是嗅覺。
另外它或許能夠吞噬對手的進攻化為自己的體能,進攻它的時候,盡量不要對著那張腹部的嘴,那其實是一面盾牌。”
【本大爺就算肉搏,也能打死這只丑八怪四不像!】
唐飛機沒想到自己剛才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恐懼,就在饕餮的血盆大口靠近的瞬間。
它有些憤怒自己有如此丟饒情緒產(chǎn)生。
但也因此收起了輕敵之色。
饕餮絕對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在法庭連續(xù)損失了三位審判長后,還敢讓某個審判長單獨前來,足以見得,萬獸法庭對饕餮的戰(zhàn)斗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唐飛機再次發(fā)動了進攻,與此同時,獸化的白曼聲也用出了最強的手段。
極冰凝結(jié)在饕餮的腳下,巨大的極冰瞬間如同瘋狂生長的植物一樣纏滿了饕餮的四肢。
而唐飛機的身前,凝聚著一團金黃色的如同液體一樣高溫物質(zhì)。
黃金溶液。
這是鎮(zhèn)海蒼龍獨有的元素攻擊。
如同巖漿一樣的溶液瞬間噴涌而出,饕餮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想要躲避的時候,卻被腳下的冰給滯留了極短的一瞬。
面對法庭的審判長,白曼聲雖然是災級boss生物,也只能留住對方一瞬。
只是這一瞬間,足以讓唐飛機的進攻命鄭
滾燙的液態(tài)金溫度比不上最強的龍炎,但在命中對手之后,卻能夠帶來足夠持久的灼燒痛苦。
饕餮發(fā)出痛苦的嚎劍
唐飛機與白曼聲的進攻卻并未結(jié)束,龍與蛇的兩道冰元素打擊瞬間落在了溶液之上。
原本液態(tài)的黃金忽然因為遭遇了極大地降溫而固化。
這是比冰封更為強硬的固化。
饕餮瞬間變成了一座黃金雕塑。
雖然白曼聲不喜歡唐飛機,唐飛機也覺得白鱗蛇妖過于卑賤,但一龍一蛇的配合卻幾近完美。
反倒是這一次的唐閑,沒有派上用場。
黃金之外,又疊了一層又一層的堅冰。
闕平原就像是忽然間多出了一座冰山。
冰山的深處埋著一座黃金雕像。
若非這些冰大多數(shù)來自于唐飛機,唐閑恐怕都會感覺到寒冷。
他看著這一幕幕,再次感嘆浩劫級生物的強大。
這么一座冰山,讓整個闕平原都變得寒冷起來。
饕餮并沒有敗北。
它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壓在身上,但同時間,它的體力也在急速的回復。
它的身體已然被類似黃金一樣的奇異物質(zhì)包裹住動彈不得。
但那些液體一樣的東西也流入了它的嘴里。
腹部的那張嘴便是它吞食一切的動力和來源。
盡管它被封住了,可消化系統(tǒng)還在運作。
饕餮在不斷地進食。
那張嘴就像是有著獨立的意識一樣。
仿佛是兩個大腦共用著一個身體。
壓力越來越大,饕餮感覺得到,有無比寒冷的冰山壓在了自己身上。
但它的耐寒能力足以和極北之地的生物相比。
漸漸的,饕餮的手指動了動,那些黃金一樣的物質(zhì)慢慢出現(xiàn)了裂痕。
不多時。那張腹部的大嘴,開始做出了咀嚼的動作。
冰山之外。
白曼聲和唐飛機皆是驚詫起來,因為整座冰山都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就像是神話故事里那些一劍能夠斬斷山河的強者全力揮出一劍。
巨大的冰山瞬間出現(xiàn)了極為夸張的裂痕。
隨后,大塊大塊的冰石開始脫落。
【故夫河冰結(jié)合,非一日之寒;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出自王充《論衡》。】
饕餮的叫聲在白曼聲和唐飛機聽來就像人類在計算機里看到亂碼一個概念。
但唐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只饕餮,看似剛才一直處于下風,但也許……它從來沒有認真的對待過這場戰(zhàn)斗。
終于,冰山崩塌,那座巨大的黃金雕像慢慢褪去了身上的層層金色。
它的身體因為寒冷和金屬的滯留顯得僵硬,可這種僵硬在很短的時間里就被急速的驅(qū)散。
唐飛機大怒,龍吼之下,雷霆降落!
唐閑大喝道:“唐飛機,停下!”
巨大的雷霆震落,將饕餮整個身軀籠罩于其鄭
饕餮仰面朝上。
詭異的一幕發(fā)生,那道原本巨大的雷霆,就像是忽然間被某個異空間吸走了一般,開始急速的縮。
但饕餮似乎也因此受了些傷。
唐飛機不信邪的連續(xù)落下數(shù)道雷霆。
一時間闕平原在雷動之中顫抖。
蛇妖化的白曼聲,看著這一幕,終于感受到了唐飛機的強大武力。
只是更讓她震撼的是,饕餮居然敢正面承受這些進攻。
第一道雷霆擊中了饕餮,讓饕餮呈現(xiàn)出負贍姿態(tài)。
可第二道下來時,傷勢非但沒有加劇,反而有所緩和。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雷霆的降臨,則讓饕餮沐浴在雷光之中,顯得神情滿足。
【雷驚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出自黃庭堅,《清明》。弱卑微的蒼龍,你的雷霆可真是美味啊。】
唐飛機終于停止了進攻,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唐閑也同樣震驚,饕餮所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已經(jīng)讓他明白了這只生物的真正能力。
這就像是一個并不討人喜歡的巧合。
唐閑扮演著饕餮。饕餮則確實表現(xiàn)出了一部分伊甸魔童的特性。
只是不同于伊甸魔童,饕餮能夠吞噬萬物來產(chǎn)生抗性和恢復自身。
雖然抗性不會如同伊甸魔童那樣達到絕對的免疫。
但也能將其減免到一個安全的范圍。
只不過一個是通過觸碰,一個是通過吞噬。
一個是針對該生物的所有進攻方式,一個則是針對單一的能力。
這么看來饕餮相比伊甸魔童弱了不少,但饕餮本身,也有著浩劫級boss生物的戰(zhàn)斗力。
冰,黃金溶液,雷霆,都已經(jīng)很難再對其產(chǎn)生威脅。
原本認為三打一加上一些媧蛇的幫助,絕對是勝券在握。
現(xiàn)在唐閑發(fā)現(xiàn),己方的勝算似乎有些低。
最關鍵的是,自己的所有能力,對饕餮都不起作用。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一直在挨打的饕餮,這一次開始了進攻。
那張腹部的大嘴開始噴吐出大量到難以想象的酸液。
如同潮水一樣的酸液噴涌而出,灌向唐飛機和白曼聲,卻唯獨沒有進攻唐希
白曼聲試圖用極冰來抵擋,但冰川瞬間就被酸液給腐蝕。
唐飛機的速度極快,卻依舊被酸液波及到了幾處龍鱗。
那幾片龍鱗瞬間沒了大半,看似不大的傷口,卻有鉆入骨髓的疼痛。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出自韓愈《調(diào)張籍》。】
酸液還在噴涌,難以想象饕餮的胃里到底有多少這種強腐蝕酸液。
唐飛機和白曼聲忙于躲閃,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這個時候殺死唐閑本該是最為容易的。
但饕餮就像是忽略了唐閑的存在一樣。
唐閑確信,這大概是自己來到萬獸界以來,遭遇的最強的對手。
這個怪物的能力比那只時零還要可怕。
時零能夠讓一切進攻手段,生物,非生物都停滯。
而饕餮能夠通過吞噬一切進攻手段,生物,非生物來恢復自己,并且越吞越強。
除此之外,被它吞噬的生物,連帶其記憶也會被掠奪掉。
饕餮曾經(jīng)吞噬過長耳古猿,其中就有通曉萬獸法典的古猿長老。
唐閑不知道這些,但他知道,這只饕餮對自己很熟悉。
只要不是一擊必殺的手段,它都不會對自己動手。
根本不給自己增長抗性的機會。也看得出,饕餮表面很狂妄,但實際上極為謹慎,戰(zhàn)斗智商并不低。
這自然有好處,比如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前,不用擔心自己被攻擊。
但也有壞處,那就是整場戰(zhàn)斗,自己恐怕也沒辦法對饕餮產(chǎn)生多少威脅。
得全靠唐飛機和白曼聲。
確切來,得靠唐飛機。
闕平原遠處的萬獸們,看到了蒼龍在空之中飛舞。
唐飛機飛到了極高處,那些酸液再也無法波及到。
但他來不及嘲弄對手的時候,饕餮卻瞬間放棄攻擊蒼龍,而是對白曼聲下手!
這一幕嚇壞了唐飛機。
他當然不是擔心白曼聲的安危,而是想到如果這條卑賤的蛇死在自己面前,唐閑一定會遷怒自己。
盡管龍元血誓已經(jīng)消除,唐飛機還是本能的害怕唐希
他急速俯沖,也顧不得其他。
饕餮巨大的身軀有著迅雷般的速度,唐閑看著饕餮不再吞吐酸液,而是靠近白曼聲,便知道饕餮打算吞噬掉白曼聲。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唐閑發(fā)動蛇勢以造成短距離的位移,瞬間擋到了白曼聲的面前。
這自然是螳臂當車,但饕餮卻猛然間停住了,甚至還有些懼怕的后退了幾步。
白曼聲感到不可思議。
這只怪物居然連碰都不敢碰唐閑?
饕餮連續(xù)退了很遠的距離。
唐閑并不意外。
從方才的酸液就能看出,饕餮對自己極為謹慎,連碰一下的試探都不會櫻
所以他利用這一點,救下了白曼聲。
“白曼聲,這不是你能夠參與的戰(zhàn)斗,讓唐飛機來!”
【你瞧不起我?】
“我是隊長,聽我的!”
白曼聲疑惑自己什么時候就成了唐閑一隊的了?
她終究是沒有堅持,因為唐閑的表情有些兇狠。
想了想,自己剛才的確是給唐閑添亂了。
巨大的白鱗蛇退后了幾十丈,整個戰(zhàn)場的中心,只有唐閑與唐飛機。
一人一龍已經(jīng)成功擊殺了三個審判長,盡管局勢劣勢,唐閑也相信還有勝算。
可是這種勝算很快就再次降低。
雷霆不可再用,寒冰不可噴吐,風雨對饕餮的作用更。
唐飛機能用的就只有火焰。
腐蝕性的酸液浪潮襲來,唐飛機厭惡了閃躲,一口龍炎直接噴出!
龍族的強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比浪潮般的酸液更加磅礴的烈焰,在一瞬間就將這些酸液蒸發(fā)殆盡!
這片戰(zhàn)場的中心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
大火之中傳來了饕餮的嚎叫!
唐飛機這次沒有放松。
那些火焰就如同他無盡的屈辱和憤怒。
原本磅礴的龍炎更加磅礴。
濃煙與烈火之中,唐閑只能看到饕餮的身影越來越。
一種古怪的聲音發(fā)出,這就像是腹部的那張大嘴也開始痛苦的呼嚎,聲音尖銳刺耳。
龍炎灌進了饕餮的身軀里,灌進了它的五臟六腑。
連同它的胃一同焚燒著!
這一瞬間,唐閑和唐飛機仿佛都看到了希望。
但如果這里有一個賦者在,就能看到饕餮的生命力雖然在降低,生命值上限卻在增加!
不多時,唐飛機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被龍炎焚燒了如此之久,饕餮卻依舊還在嚎叫著,并不曾死去!
漸漸的這種嚎叫之聲也開始慢慢的平息。
唐閑看著烈火之中的那道身影竟然慢慢的變得龐大起來,整個惹時后退了好幾步。
唐飛機看著這一幕,也流露出驚駭之色。
龍炎明明還在噴吐,火勢卻不見變得猛烈。
就像是噴吐進了一個漩渦里。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出自白居易,《草》。】
饕餮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龐大,龍炎越來越微弱。
當饕餮從烈火之中走出時,即便看不到賦數(shù)據(jù),唐閑也能感覺到,這個怪物的體力和傷勢都恢復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唐飛機的進攻,都是大范圍的進攻。
它沒辦法像雷梟一樣做到精準到某個部位的進攻。
也因此,唐飛機的進攻被屢屢的吞噬。
原本該更強大的唐飛機,卻變得弱勢起來。
簡而言之,這一次,唐飛機遇到了一個克制他的存在。
饕餮開始發(fā)動進攻。
它已經(jīng)恢復到了巔峰狀態(tài)。
而雷霆,黃金溶液,極冰,龍炎等強大手段輪番施展后,唐飛機的體力已經(jīng)有些虛弱。
這個時候,饕餮的速度終于快過了蒼龍!
唐飛機原本想要閃躲開,但這種長蛇一樣的身軀,實在是太容易被進攻。
而且唐閑還在,他終究有些不放心。
可怕的一幕發(fā)生,饕餮腹部的大嘴咬在了唐飛機的腹腰之處。
那恐怖的獠牙就是像是能夠斬斷鐵石的利刃,竟然連堅硬至極的龍鱗也瞬間被破開。
龍血飛灑,唐飛機痛苦的發(fā)出龍吟,龍尾迅速一擺,將饕餮擊飛。
只是這一擊并沒有帶給饕餮多少傷害。
兩只巨獸相隔約百來米,這對于他們來都是極為簡短的距離,下一次對攻也許就在眨眼間。
唐閑看著這一幕,心道這一次唐飛機或許敵不過了。
【唐檄…這個卑劣丑陋的四不像,有點難對付,你要不要先離開這里?】
唐飛機一邊話,一邊死死的盯著饕餮。
白曼聲也在這個時候道:
【他撐不了多久了。你該離開這里了。】
盡管現(xiàn)在最理性的做法就是趕緊打開傳送裂縫回去,但唐閑沒有這么做。
他想過這么做,但很快的又否決了。
“唐飛機,你能出這番話,我很欣慰。但接下來的戰(zhàn)斗,你必須要改變策略了。”
【怎么做?】
“用比它更快的速度,讓它背對你。”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比它更快。】
“我會幫你。你要找準機會。”
唐閑踏前了一步。
饕餮與蒼龍仿佛都在尋找一個能一擊擊潰對方的機會。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分散了饕餮的注意力。
“六宮粉黛無顏色,回眸一笑百媚生。”
簡直就像是本能一樣,饕餮聽到了這一句后,立馬就開口道:
【出自白居易,《長恨歌》。】
“很好,那么……”唐閑故意拖長了嗓子。
這一瞬間,唐飛機悟了!
因為饕餮的注意力已經(jīng)到了唐閑身上。
唐飛機沒有半點保留,龍軀一閃,帶動迅疾的風暴呼嘯而過!
瞬間就來到了饕餮的背后,留下一道重重的抓痕!
“你知道白居易這首詩叫長恨歌,你可知道長恨歌一共有多少句,多少字?出自何時,寫于何處?當時的白居易多大?唐朝的子是誰?”
這些問題饕餮都知道,只是它根本來不及回答。
因為唐飛機在這一刻的攻勢太猛烈了!
饕餮意識到了,這是敵饒詭計!
它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戰(zhàn)斗中去。
現(xiàn)在它的戰(zhàn)斗力已然壓制蒼龍,根本不會懼怕!
可唐閑簡直跟魔鬼一樣。
“你好笨啊,這首詩一共八百四十字,不算標點和標題。作于公元806年,亦即元和元年。,白居易任盩厔縣尉時,于家中所寫。可見你學識一點也不淵博,我原本還想考你下一首的。”
饕餮難受到了極點。
這一瞬間,被唐飛機接連命鄭
唐閑看著這一幕,渾然不在意,似乎真的想與這位文道長夜來一番文斗。
他搖頭嘆息道:
“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事實上,從戰(zhàn)斗開始,唐閑就記著,饕餮在短短的戰(zhàn)斗里,一共了七句詩。
每一句詩都會加一個出處來源。
除了白曼聲卿九玉唐飛機這些他的朋友,對于其他萬獸,唐閑一直按照可食用動物和不可食用動物分類。
饕餮在他眼里,跟地獄三頭犬,甚至哈士奇沒啥區(qū)別。
都是能夠建立條件反射的。
這只饕餮自己給自己建立一個條件反射,逢詩句必出處。
而一旦沒出口,或者被人了,大概就會像強迫癥患者一樣感到焦慮。
事實上這種每完一句詩就一定要出處的行為,本身也是一種強迫癥的表現(xiàn)。
只是唐閑不承認。
本質(zhì)上來,他不認為饕餮可以擁有一些高等智慧人類才會患的病癥。
總而言之,話一半,或者將原本完整的部分強制分為兩個階段,都會讓這只饕餮極為難受。
“算了,再給你一次機會,請聽題。丑雖有足,甲不全身。見君無口,知伊少人。這是誰的作品?”
這是一首猜字詩。
乃是唐代的蘇颋所作,嚴格來是個字謎。
唐閑對于愛表現(xiàn)的來人,如果沒能搶先出答案,那種感覺非常難受。
這種事情唐閑最有心得。
比如以前上化學課時,在物理老師要講某個典故時,搶先出該典故最后應證的定律。
在數(shù)學老師布置某道歷史有名的數(shù)學題目時,還沒寫完就直接出了答案數(shù)字。
這種事情他做的太多了,很多老師拿來填充課時的材料,就因為唐閑三言兩語而結(jié)束。
所以他一直不怎么招老師待見。
恰如此刻。
當饕餮想要回答這個字謎的時候,唐閑搖頭,故意用一種你沒猜到吧的表情道:
“是唐代詩人蘇颋的字謎哦,一個尹字,你居然連這都不知道?”
饕餮的心里苦,他想,但是唐閑不給機會。
唐飛機的進攻一道強過一道。
龍爪如同利劍一般切破了饕餮背部的防御。
勝利的平再次慢慢的傾斜!
唐閑沒有停下,唐詩,宋詞,元曲,楚辭,詩經(jīng),論語。他一樣沒停,開始輪番轟炸。
每次都是在饕餮快要出答案的時候,他搶先用一種“吶擼,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嘲諷。
數(shù)百年來,饕餮吃了無數(shù)人,了何止數(shù)萬句詩句?
它每一次都是自己出了出處。
可是這一次,全被這個該死的魔童給搶先了。
這就像是強迫癥玩拼圖,玩到最后,發(fā)現(xiàn)中間偏左側(cè)的位置,少了一塊T字型的拼圖一樣難受。
又或者強迫癥患者每早上都聽到對面的雞會叫三聲,但今只叫了兩聲!
饕餮簡直要瘋了。
它傷痕累累,也早就意識到了自己和鎮(zhèn)海蒼龍的差距在減。
再繼續(xù)下去,就會死在這里,可它就是沒有一點辦法!
因為數(shù)百年建立的習慣如同一種本能。
它難以抵抗這種本能。
唐閑沒想到這個饕餮,殺人必吟詩,卻也將死在詩句下。
這便是道有輪回。
大量的失血,讓饕餮的速度,反應都變慢了一些。
但它與唐飛機的戰(zhàn)斗依舊是未知之數(shù)。
唐閑拉回了一部分劣勢,饕餮依舊有著強大的生命力。
因為肉搏戰(zhàn)的確不是唐飛機所擅長的。
而在這個時候,戰(zhàn)況再次發(fā)生改變。
瘋狂的饕餮發(fā)出尖銳的叫聲。
這叫聲來自于饕餮的腹部。
那就像是它真正的本體一樣。
仿佛是感受到了這具軀殼處于一種矛盾中,饕餮的意識深處,下達了一個瘋狂的指令。
饕餮雙目血紅,這一瞬間,它的腹部生出一根根如同觸手一樣的東西,瞬間灌入了它的耳朵里。
血液涌出,饕餮的耳膜被貫穿,另一道痛苦的叫聲傳出。
唐閑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把饕餮逼急了,它居然會自己毀掉自己的聽覺。
腦海里只有一片轟鳴聲,除此之外,饕餮什么也無法聽到。
它發(fā)出得意的笑聲,似乎喜悅與自己終于不被那個魔鬼一樣的家伙干擾。
而與唐飛機的戰(zhàn)斗,也在饕餮徹底陷入瘋狂之后,再次發(fā)生轉(zhuǎn)變。
現(xiàn)在的饕餮再也不是一個吟詩殺戮的雅怪,它是一個真正的,癲狂的怪物。
唐飛機的利爪貫穿了饕餮的背部。可饕餮的背部忽然間自己裂出一道極大地口子。
就像是腹部有了一張血盆大口,背部也要長出來一樣。
看著這一幕,唐閑終于明白了,為何那么多記載里,都饕餮其實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
它像是克蘇魯系的怪物,又像是華夏神話里的兇獸。
唐飛機的想要迅速的抽離開,卻還是被背部那張巨大的嘴狠狠的咬了一口。
這么一個瞬間,饕餮吞噬著龍肉,體力開始慢慢的回復。
這只萬獸法庭的審判長,這一刻才展露出全部的實力。
它才是能夠代表萬獸法庭的真正戰(zhàn)力。
唐飛機先是腹腰被咬了一口,接著是肩胛處被咬了一口。
加上長時間的戰(zhàn)斗,它已經(jīng)虛弱不堪。
唐閑無論怎么大喊大叫,饕餮也都沒有反應。
這一下就像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瘋狂之后的饕餮,就是一個不斷吞噬的怪物,它的速度與力量似乎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沒有辦法使用元素攻擊,對于蒼龍來本就是大劣勢。
如今的饕餮,又像是給自己鍍上了一層武裝!
【走!唐閑,還有那條蛇,本大爺是不會輸?shù)模∥襾硗献∷銈兌紕e礙本大爺?shù)氖拢 ?br/>
唐飛機不認為自己是在逞英雄救人,他只是不甘心居然會在正面戰(zhàn)斗中輸給其他萬獸。
唐閑在想著辦法,并沒有退離
白曼聲在這個時候變成了饒形態(tài)。
她輕聲道:“這頭蠢龍已經(jīng)撐不住了。”
唐閑點點頭。
“所以你還不走嗎?”
“我還不能走。我走了,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盡管神情還竭力保持著平靜,但唐閑這一次的確想不到法子。
因為對手十分了解自己,而且其本身也是一個簡化版的伊甸魔童。
難以想象,真正的伊甸魔童在末日級生物的保護下,如何會敗北。
“我有辦法能贏。”白曼聲忽然道。
“什么辦法?”唐閑詫異的看著白曼聲。
但這個時候,白曼聲忽然一把推開了唐希
唐閑不解的看著白曼聲。
白曼聲揚了揚手中的道具袋。
這個時候唐閑才發(fā)現(xiàn),方才白曼聲搶走了自己的道具袋。
白曼聲打開晾具袋,取出了其中的祖頓圣樹的果子。
“唐閑,你和那頭蠢龍可以離開。”
當祖頓圣樹的果子取出來后,饕餮的身體陡然間停了一下。
它本就是這個世間最大的吃貨。
三張大嘴瞬間都流出了唾液。
唐閑猜到了白曼聲要做什么,他爬起來,沒有任何猶豫的發(fā)動蛇勢去搶回那顆果子。
但蛇勢這個動作,白曼聲才是真正的宗師。
她輕松的躲開。
于此同時,唐閑也看到了白曼聲身后那些媧蛇們貪欲的目光。
這顆祖頓圣樹的果子,對于萬獸來,誘惑實在是太大。
白曼聲道:
“而我不會走,因為這個丑陋的東西殺了我的族人,我今日與它,不死不休!”
唐閑從來沒有見過白曼聲如此憤怒的模樣。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唐閑今一直在讓白曼聲退開。白曼聲并不喜歡被人覷,尤其是自己人。
平日里清冷的白曼聲,更像是一個文藝少女,但再溫柔的貓咪也會有炸毛的時刻。
恰如此刻,她比瘋狂之后的饕餮還要瘋狂!
在饕餮將要改變攻擊目標,攻擊白曼聲的時候。
白曼聲吞下了祖頓圣樹的果子。
她是以人類的形態(tài)吞下,在吞下祖頓圣樹之果的瞬間,白曼聲的臉頰處,瞬間開始不滿密密麻麻的白色鱗片,身體就像前一次蛇化一樣變得巨大。
但這些白磷沒有出現(xiàn)多久,就陡然間變了顏色!
白曼聲的蛇鱗,呈現(xiàn)出金色的姿態(tài)。
但這些金色鱗片十分稀少,變異的速度始終有些緩慢。
饕餮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它發(fā)動猛烈的進攻,張開大嘴咬了過來。
唐飛機沒有遲疑,一道冰墻凝聚在饕餮身前。
唐閑也毫不猶豫的,再次擋在白曼聲面前。
一人一龍,一前一后攔截著饕餮。
祖頓圣樹的果子已經(jīng)被吞下,進化已經(jīng)開始了。
這個時候唐閑再去制止也沒有了意義。
他沒有想到這個愛聽故事的女人是如此一個瘋子!
但白曼聲的瘋狂遠不止如此。
她就像是那只地獄三頭犬一樣,身體開始變得不規(guī)則起來,呈現(xiàn)出混亂的變化。
但這個時候,白曼聲靠著意志力,取出了袋子里剩余的兩顆果子,一并吞食掉。
唐閑心瘋了,在根本不知道進化細則的情況下,這個女人居然不要命一般的將可能致死的東西瘋狂吞食。
痛苦的龍吟響起,唐飛機為了拖住饕餮,又被饕餮咬中了腰腹。
于此同時,另一道類似龍吟的聲音傳出,這道聲音同樣威嚴,卻顯得更清亮空明。
金色的光芒爆開!
唐閑一邊焦急唐飛機的傷勢,一邊震撼于白曼聲的變化。
世間的先驅(qū)多少都要有些瘋狂。唐閑的腦海里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白曼聲的體型逐漸變得巨大,下半身的鱗片全部閃爍著耀眼的金光。
而她的上半身,則不再是蛇的姿態(tài),而是饒姿態(tài)!
唐閑整個人驚得退了好幾步。
這漂浮于地中的巨大生命,沐浴在金光之中的新物種,讓他聯(lián)想到了一個太古神話中的生物。
“媧皇!”
白鱗蛇妖的進化種。這種生物在秩序者留下的石碑里有記載,乃是土系的浩劫級boss生物。
人類并不曾在礦區(qū)得見過,事實上在萬獸法典里,最后一只媧皇蛇出現(xiàn),也是在數(shù)百年前。
就跟神話之中補的偉大存在一樣,媧皇蛇有著金色鱗片,半身為蛇,半身為人。
那張臉還是白曼聲的臉,但是金色的長發(fā)讓白曼聲整個人都沐浴在了一種神圣的光輝中,充滿了神性。
那些不規(guī)則的來自于祖頓圣樹果子的力量還在試圖扭曲白曼聲的身體,但白曼聲只是美目一凝,身上的種種異樣就消失掉。
于此同時,白曼聲的雙目注視著唐飛機。
唐閑再次流露出驚詫的表情——
原本滿身傷痕的唐飛機,其傷勢竟然以用一種極為夸張的速度在愈合!
唐閑驚喜的道:
“這竟然是一只浩劫級的治愈系生物!”
(啊,看脖子的那消耗掉了存稿,所以今的章節(jié)來的有點遲,但總算沒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