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忽悠碩托
半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遼東也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遼陽城內(nèi)最大的一處院子里,幾個包衣阿哈穿著薄薄的棉衣,各自在懷里抱著一捆木柴,小心翼翼地踩著院中的積雪,向著內(nèi)宅深處走著。
忽然,其中一個瘦小的包衣腳下一滑,一個咧斜險些摔到地上,可懷中的柴火卻直接散落到了地上。
“狗東西,這是給貝勒爺取暖用的,被你這狗奴才沾上了雪水,豈不是會多生煙氣,我打死你這不開眼的狗奴才!”
背手走在前面的戈什哈見這情景,毫不猶豫的抄起地上的一截木棍,向著那名瘦小的包衣狠狠的抽了上去。
那瘦小的包衣也不敢躲,只死死地將懷中剩下的柴火抱得更緊,緊咬著牙關(guān)任憑木棍抽打在自己的身上,其他幾個包衣更是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全都小心的站到了路邊。毣趣閱
“阿克丹!沒看見貴客來了嗎?”
這時,一個尖細(xì)的男聲在月門處響起,一名身穿皮襖,頭戴狗皮帽的中年男人向著正在打人的戈什哈怒喝道。
那打人的戈什哈見是貝勒爺府上的管家,連忙丟了手里的木棍,干笑兩聲說道:“原來是額森老爺,奴才眼拙了,奴才給老爺您請安了!”
名叫額森的管家看都不去看他,只是恭敬地對身后之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滿臉含笑地說道:“下人們不懂規(guī)矩,叫您見笑了。”
而身后之人露出一個微笑,向著管家微微拱了拱手:“無妨,還請管家引路!”
額森瞇眼一笑,精修過的兩撇八字胡都快翹到了腮上,趕忙引著來人,向著內(nèi)宅走去。
這間院子本是遼陽一位富商的私宅,碩托到了遼陽后一眼便相中了這處院子,直接派兵攆走了富商全家,卻命人扣下了商人的第六房小妾。
內(nèi)宅的前廳里,碩托懷中正摟著一名嬌俏的女子,一只大手很不安分的伸進(jìn)了女人的襖內(nèi),一臉淫笑地說:“小寶貝兒,你這身子怎地這般熱了,來,叫貝勒爺好好瞧瞧,可別是生了病了!”
女人媚眼一翻,咯咯嬌笑幾聲,“我的貝勒爺……您快給奴家瞧瞧吧!奴家這身子里就像起了團(tuán)火,就等著您來澆滅它呢!”
就在這對狗男女干柴烈火般越燒越旺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管家尖細(xì)的聲音:“稟主子,劉愛塔到了!”
碩托眉頭皺了一下,旋即換上一副笑臉,又在女人身上狠狠的摸索了幾下,“寶貝兒,先去后面等著爺,等爺處理好了大事,爺就來給你好好‘診治’,‘診治’……”
女人發(fā)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順著碩托的大腿滑下了他的身子,又沖著他拋了幾個媚眼,這才扭動著腰肢,向著后面走去。
抻了抻皺巴巴的衣服,碩托剛想吩咐管家請人,旋即眼珠骨碌一轉(zhuǎn),卻是直接起身迎向了門口。
“哈哈哈!今天這個天氣,還要勞煩劉愛塔親自登門,失禮失禮了!”
來的人正是劉興祚,自打?qū)幖覝玳T之事傳到了老奴的耳中,碩托先是被狠狠申斥了一番,又很苦逼地被老奴剝奪了兩個牛錄。
于是,深感遭到羞辱的碩托將一股怨氣全都撒到了遼陽百姓的頭上,更是縱容一眾手下在城內(nèi)燒殺搶劫,把城中百姓禍害的是苦不堪言。
劉興祚見碩托親自迎到了門口,也是哈哈大笑兩聲,向碩托施了個禮說道:“貝勒爺說得哪里話,劉某身負(fù)血海深仇,要是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又怎敢向那明賊討還公道!”
將劉興祚請進(jìn)大堂,碩托大馬金刀地坐在正中,直奔主題問道:“劉愛塔,咱爺們兒都是自家人,也不和你廢話,大汗前日來信,還曾問及你等備戰(zhàn)之事,本貝勒這才請你過來一敘;但不知你們幾家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劉興祚先端起熱茶喝了兩口,這才拱手道:“不瞞貝勒爺,李家那邊已經(jīng)召集了三千舊部,再算上族中青壯,眼下足有四千余眾;佟家那邊雖說慢了些,但貝勒爺也知道,普漢那孩子是個心細(xì)的,不將一應(yīng)的糧草器械都準(zhǔn)備齊了,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發(fā)兵的。”
點了點頭,碩托嘿嘿一笑道:“這李率泰倒是個實在人,至于那佟普漢,哼哼!”
“本貝勒看他實在觀望形勢才是正理,他們佟家的人個個奸猾似鬼,不見到好處,絕對不會輕易撒鷹!”
劉興祚面色不變,恭維著說道:“貝勒爺高見!劉某自愧不如!”
擺了擺手,碩托說道:“劉愛塔自謙了,您是我大金漢將里少有的宿將,這點小事怎能瞞過您的眼睛。”
“既然諸事順利,本貝勒也就不用躲在這遼陽城里受凍,我這就給大汗寫信,還是早些趕回沈陽,準(zhǔn)備攻伐遼西才是……”
聽著碩托言不由衷的話,劉興祚把身子向前挪了挪,又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我的貝勒爺,您還真想去攪和四貝勒那趟渾水?”
見劉興祚這幅模樣,知道他這是有機(jī)密之事想跟自己說,碩托沖著守在門口的管家擺了一下手,管家會意,把屋內(nèi)的幾個丫鬟支走,自己也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見沒了閑雜人等,碩托這才說道:“愛塔慎言,四貝勒乃是我大金柱石,對付一個孫承宗,自然是不在話下;本貝勒若是去得晚了,沒準(zhǔn)連口熱湯都難喝上!”
劉興祚聞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故作高深的說道:“貝勒爺,劉某問您一句,這攻伐遼西,面對的皆是堅城利炮,那明賊若是認(rèn)死了固守城防,以我大金的實力,短期內(nèi)可能破關(guān)滅敵?”
思考了一下,碩托說道:“明賊若當(dāng)真據(jù)城死守,這一時半會的,還真就沒什么好主意!”
拍了一下桌子,劉興祚繼續(xù)問道:“再問貝勒一句,即便破了遼西諸城,這首功,又是誰的?”
倒吸了一口涼氣,碩托搖頭輕嘆道:“唉!愛塔說笑了,四貝勒為三軍統(tǒng)帥,這首功,自然是四貝勒的!”
點了點頭,算是認(rèn)可了碩托的答案,劉興祚沖他一笑說道:“貝勒爺,劉某說句誅心的話,就大汗現(xiàn)在的身子骨,咱大金諸位貝勒都知道是怎么個情況;據(jù)劉某所知,他們私下里可是都在為那‘后事’做著準(zhǔn)備,依某看,咱整個大金國,眼下也就貝勒爺是一心一意地幫著大汗做事;至于剩下的貝勒們嘛!”
“啪!”
碩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臉憤怒地喊道:“無恥的小人,大汗還在那,他們怎么就能這樣!”
看著碩托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劉興祚嘿嘿一笑說道:“貝勒爺,既然短時間咱們突破不了遼西,這首功又與咱爺們無關(guān),您怎么就不能為自己打算打算?”
碩托的內(nèi)心早就翻騰開了鍋,但臉上仍舊平靜地問道:“愛塔這是說得哪里話,我碩托既然是大金貝勒,自然事事都要為大金的利益著想,什么為自己打算的,本貝勒可是從來都沒想過!”
“我呸!你碩托可真夠虛偽,既想當(dāng)婊子賺好處,又想立起一座貞潔牌坊賺名聲,還說什么從沒想過自己,夠虛偽,也夠無恥。”
劉興祚先在心里罵了碩托幾句,這才面露微笑著說:“貝勒爺高義,劉某自是放在心里,可眼下這樁潑天的富貴,您就真的忍心看著落入別人手里?”
碩托聽了,也懶得再裝下去,低了低頭,問向劉興祚:“但不知愛塔所說富貴,究竟是指那一樁?”
終于聊到了正題,劉興祚假模假式地好好整理了一下衣冠,向碩托行了個大禮說道:“貝勒爺容稟,以劉某看,此次四貝勒對東江的謀劃,其重點應(yīng)在朝鮮;至于,毛文龍部,只要他們不冒出來搗亂,咱們只需圍住了就是,根本不需過多理會!”
“劉某臨行前,下面的探子可是說了,佟家這次還準(zhǔn)備了十二門火炮,這些可都是攻城拔寨的利器,只要使用得法,那朝鮮的城池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坐直了身子,碩托也是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愛塔對我說這些卻是為何?”
“貝勒爺明鑒,這朝鮮雖說偏安一隅,但也算得上稱王之基業(yè);興祚冒死進(jìn)言,貝勒爺何不自取之,我三家已經(jīng)商議妥當(dāng),愿為貝勒驅(qū)策,只求功成之日,貝勒爺能在朝鮮賞下幾塊地來,也好叫我等安置族人!”
劉興祚繼續(xù)加了一把火。
還別說,劉興祚的話還真就捅到了碩托的內(nèi)心深處,自他額娘死后,他的親爹代善就一直看不上他,不僅在肉體上虐待他,更是跟人說他想要投降明朝,還給自己的爺爺努爾哈赤上了好幾道折子,居然請求自己的爺爺砍了自己。
而這么多年無論自己怎么努力,在待遇上始終比不上自己的弟弟薩哈廉。
所以他碩托貝勒早就想跑出來單干了,就在黃臺吉拿出這次進(jìn)攻明廷的計劃時,碩托就把心思打到了朝鮮身上,只不過黃臺吉一直把軍權(quán)看得很緊,自己也逐漸淡忘了這事。
劉興祚這番話雖然戳中了碩托的軟肋,可碩托也不是傻子,眉毛一挑問道:“劉愛塔說笑了,本貝勒在大金好好的,去朝鮮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折騰個什么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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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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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