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區(qū)別對待
錦州城。
此時的遼西,已經(jīng)讓人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的陣陣寒意,各家各戶立冬時便早早備好的御寒衣服倒是全都派上了用場,給人們在這仲冬的夜里添上了許多暖意。
“咚!——咚,咚!”
隨著一快兩慢的梆子聲,更夫那透落的嗓音更是穿破了漆黑的夜空,“三更,平安無事!”
“咚!——咚,咚!”
總兵府后院,孫承宗正在燭火下翻看著各營如今的戰(zhàn)備情況,在他的左手邊,還放著一封還沒拆看的信封。
侍候在旁的老仆一邊修剪著燭芯,一邊輕聲勸道:“老爺!已經(jīng)三更天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Qúbu.net
“好,好!”
一邊應(yīng)著,一邊看了一眼手邊還沒拆開的書信,孫承宗隨手拿起,笑著說道:“再看完這一封!“
“唉!“
老仆自少年起便是孫家養(yǎng)在孫承宗身邊的伴當(dāng),深知孫承宗的脾氣,也只得輕嘆一聲,便端起一旁的水盆便出了屋子。
“哎!?“
只展開信件看了兩眼,孫承宗竟“忽”地一下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自身后的書架上找了一會,自上面抽出了一本小冊子。
把信紙平鋪在桌面上,又拿出一張白紙展開,只見孫承宗一會拿筆在信上勾勾點點,一會又翻開冊子在上面仔細尋找著什么。
良久,白紙上已經(jīng)被他寫滿了大半,孫承宗也停了筆,仔細地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孫承宗先在屋內(nèi)來回踱了兩圈,又拿過寫滿字的紙看了兩眼,最后竟沖著屋外大喊起道,“孫泰、孫泰,快叫諸將大堂議事!”
聽到老爺在喊自己,出去燒水準備給自家老爺燙腳的老仆端著一盆剛剛兌好的熱水急匆匆地返了回來;聽到老爺想這個時間聚將議事,這叫孫泰的老仆深怕自己聽錯了,趕忙放下水盆問道:“老爺!已是三更天了,各位將軍必是睡下了,這時辰招呼大家……”
“咳!”
孫承宗拿著紙張的手一拍腦袋,連聲說道:“老糊涂了,老糊涂了,這一時間竟忘了時辰!嗯!明日再議也是不遲!”
把信和那寫滿字的紙全都疊好裝回信封,孫承宗又問向?qū)O泰:“這信是何人所送?”
孫泰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這信是孫安下午回來時交給小人的,他說這信是城西‘慶仁堂’藥鋪掌柜在他抓藥時托他轉(zhuǎn)呈給老爺?shù)模秤X得那藥鋪掌柜能有什么大事,這才將信壓到了最后;老爺,沒耽誤您老的大事吧?”
聽到孫泰如此說,孫承宗面色不變的說道:“沒事!確實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咳咳,嗯,不過是這藥鋪掌柜想給軍中捐上一些草藥罷了,不是什么大事。”
老仆孫泰聽老爺如此說,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又趕緊端來熱水,伺候著孫承宗燙起腳來。
閉眼享受了一會孫泰的按摩,孫承宗開口說道:“孫泰,以后去‘慶仁堂’抓藥的事還是你親自去吧!這藥鋪老板是位忠君愛國之人,你是我府中管家,多去他那走動走動,他那里也能少上許多麻煩!”
孫泰正要領(lǐng)命,卻聽孫承宗繼續(xù)說道:“老夫近來頗感筋骨乏力,只是還有許多軍務(wù)需要處置,等明日老夫?qū)懴乱环鈺牛惚闳ァ畱c仁堂’走上一遭,給老夫求個方子回來!”
“是,老爺!”
孫泰跟在孫承宗身邊已經(jīng)五十多年,自是能夠猜到這間藥鋪必是有著天大的關(guān)礙,不然自家老爺又怎會在這小小的藥鋪上花費這么多的心思。
只不過,他對孫承宗是忠心耿耿,也明白什么事兒是該自己知道的,什么事兒那是只能裝糊涂的;既然老爺不愿說,那自己只要當(dāng)好老爺和藥鋪老板之間的傳信人就是,其他事就不是自己一個仆人該管的了。
……
第二天,孫承宗并沒有按照原本的行程去巡視松山,而是將在錦州的十幾位遼東軍重要將領(lǐng)全部召集在一起,并對眾人下達了一個十分奇怪的軍令。
……
三天后,祖大壽自錦州押送著一批糧草急火火地趕回了大凌河城。
剛一進城,祖大壽毫不理會前來迎接自己的一眾將領(lǐng),直接端起一名士卒奉上的酒碗,先咕嚕嚕地猛灌了幾口。
“嗨!痛快,痛快啊!”
一眾將領(lǐng)知道他的脾氣,皆是面露微笑,祖大樂更是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大哥!孫老督師如此小氣不成,這酒都沒給大哥賞下幾碗?”
雖然知道祖大樂是玩笑話,但祖大壽仍是拿起馬鞭輕輕抽了自己堂弟一下,笑罵道:“少扯淡,你小子竟敢在背后說孫太師的閑話,某看你是上次那頓禁閉關(guān)的時間太短;不消說,下次為兄倒是可以和老太師建議建議,多給你小子關(guān)上幾天,也好叫你多長點記性才是!”
聽到自家兄長提到了禁閉,祖大樂這七尺大漢竟是虎軀一顫,連連擺手道:“俺的好哥哥,你可休再提那禁閉之事哩!只那一遭,小弟便已扒了一層皮肉下來,還下次,俺是不敢再犯老太師的軍紀了!”
眾人聞言,皆是哄堂大笑起來,祖大壽伸手抹去淌在胡須上的酒液,也是嘿嘿一笑道:“量你小子也不敢再犯,既然大家伙都在,那便隨某前廳議事,某這里倒是有道軍令需要馬上去辦!”
待回到新修起來的總兵府,祖大壽往上首位一坐,命人奉上了茶水,便將仆役全都打發(fā)了出去。
見眾將坐定,祖大壽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說道:“某家臨行之前,老太師除了再三叮囑遷民安置之事,還吩咐我等要將俘虜營里的后金戰(zhàn)俘全部挑出來進行甄別!”
“老太師說了,等甄別完畢,戰(zhàn)俘營里的建州女真八部只留下幾十個活口,剩下的就地坑殺;至于挑出來的海西女真四部和漢軍營……”
嘿嘿笑了兩聲,祖大壽繼續(xù)說道:“這些挑出來的全都給點干糧,放他們逃回本部就是!”
話音一落,堂中眾將皆是紛紛議論起來。
用力敲了敲桌子,祖大壽沒好氣的說道:“吵!吵個鳥!都給老子閉嘴!”
這大堂里的將領(lǐng)幾乎都是祖家的家將出身,平日里對祖大壽都是服服帖帖的慣了,心里雖然不解,但見自家主將發(fā)了火,也都把嘴閉上不再言語。
瞪了一眼想要發(fā)問的祖大樂,祖大壽又咧嘴一笑道:“別他娘的問老子,老子也不知道孫太師為何這么做!”
“爾等要是不想關(guān)禁閉,最好老老實實的給老子執(zhí)行軍令,俺把丑話說到頭里,孫太師對咱祖家有再造大恩,陛下更是寬恕了咱爺們偷吃空餉的罪過;咱們這屋里的人,自俺老祖以下,有一個算一個的可都是待罪之身,此番老太師雖叫咱爺們在這做餌,可這糧草軍械,包括餉銀,那也從沒克扣了半分!”
“做人可以不要臉面,但也得明白知恩圖報,老太師既然有令,咱們盡心去做就是,莫說是叫咱們?nèi)讉€女真俘虜,就是老太師要俺這條命,俺老祖也絕無二話!哪個敢希勒馬哈的給俺糊弄事,老子的刀子可不饒他!”
“是!”眾將見祖大壽態(tài)度堅決,當(dāng)下也不再猶豫,心想反正有孫太師和您祖將軍扛著,咱們依命照辦就是。
等眾將出了大門,早就忍耐不住的祖大樂連忙問道:“大哥!這老太師糊涂了不成?咱們辛辛苦苦才抓了這五百多個女真俘虜,這怎么說放就給放了?再不濟,全割了腦袋領(lǐng)賞也是好的嘛!”
狠狠墩了一下茶碗,祖大壽惡狠狠的說道:“祖大樂;老子跟你說了,再敢背后議論孫太師,老子就關(guān)你一個月的禁閉!”
見大哥動了真怒,祖大樂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口中更是連稱不敢。
“哼!”
重重哼了一聲,看了眼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堂弟,祖大壽先把他拉了起來,這才說道:“老太師說了,這是分化女真內(nèi)部的伎倆,不管有用沒用,咱們都得試上一試。”
“也不僅是咱這大凌河城,別的軍堡也是這樣執(zhí)行的;眼下就咱這的女真俘虜最多,老太師這才跟俺解釋了一下,不然老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道道!”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祖大樂也就不再多問,也轉(zhuǎn)身出門忙活去了。
對于孫承宗,祖大壽是服氣的,天啟二年的廣寧大敗后,明朝不但失去了遼河以西的重要據(jù)點廣寧,還放棄了義州、平陽橋、西興堡、錦州、鐵場、大凌河、錦安等一共四十余座城堡,明軍在關(guān)外經(jīng)營多年的防御體系全部崩潰,不得不退守山海關(guān)內(nèi);時任兵部尚書張鶴鳴因害怕獲罪,借口外出巡視邊防而避禍。
就是在這種極其不利的局面下,孫承宗以閣臣身份掌管兵部事務(wù),毅然接下重擔(dān),出任薊遼督師。
他先給天啟皇帝上疏,請求重視武將,并奏上安撫西部、救濟遼陽難民、檢查京師部隊、增設(shè)永平大帥、修筑薊鎮(zhèn)的道路、開辟京東地區(qū)的屯田等對策。其后,又是在他的主張下修筑寧錦防線二百里,重新編練軍隊,打造軍器;幾乎憑借一己之力重建了大明在關(guān)外的防御體系并締造了關(guān)寧軍。
作為關(guān)寧軍中最具戰(zhàn)斗力的關(guān)寧鐵騎統(tǒng)帥,祖大壽更是明白,若是沒有孫承宗前期的一系列工作,根本就不會有之后的寧遠大捷;所以當(dāng)孫承宗再度督師遼東時,祖大壽還是十分歡迎的。
尤其是他吃空餉的事情被查出來后,孫承宗更是一力彈壓,期間更是連上七道奏折,向皇帝表述他祖大壽的功績。
而叫祖大壽更加吃驚和感動的,是朱由校對自己的處置;皇帝不但親自書寫了一封勸慰自己的文書,還將大明軍功爵制的述功冊隨信給了自己一本,更是把廠衛(wèi)多年來所掌握自家那點狗屁倒灶事情的全部情報資料都封箱送了過來。
祖大壽不是蠢人,自是猜到了皇帝的意思。
正因如此,他對朝廷和孫承宗的命令執(zhí)行起來也是不折不扣——“朝廷叫俺在大凌河城誘敵、阻敵,沒問題啊,俺老祖直接掏空自家的老底子來跟他女真死磕。”
“孫太師叫俺區(qū)別對待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漢軍營,更是沒問題,該殺的絕對一個不留,該放的也絕對一個不留;至于這命令有啥深意,愛有啥有啥吧,那都不是俺老祖該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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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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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