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章 上表稱臣
黃臺吉的問話,卻讓剛剛還信心滿滿的馬光遠產(chǎn)生了遲疑,四下看了看,他這才小心翼翼道:“大汗,事關大金生死存亡,臣請單獨奏對!”
“唔?”
黃臺吉的目光立刻死死鎖住了馬光遠,直到把他盯得額前冒出了冷汗,這才擺了擺手道:“無妨,此時殿內皆是本汗血脈至親與我大金肱骨,卿家若有良策,咱們便當眾議一議就是!”biqubu.net
“這……喳!”
心知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馬光遠先擦了擦額上冷汗,又恭恭敬敬分別地向著黃臺吉和堂內眾人施過了禮,這才整理好衣袍,一臉肅容地把想法說了出來。
“大汗,諸位貝勒、貝子,諸位同僚!”
“某觀這大明皇帝,不僅不顧國力大興土木修建新城、筑路、開設工坊、擴建水師,其必是一好大喜功之主;且大明連連用兵,國庫定然已是消耗一空,這一點,從明廷不斷查抄世家巨賈以及朝中大臣便可見一斑。”
“至于其廣開錢莊票號,為的無非就是一個錢字,由此可見大明府庫必是枯竭到了極點。所以眼下只要我大金不去主動招惹,臣想大明亦不會主動來攻伐大金。”
鑲白旗佐領武拜在人群中輕哼一聲,很是不屑道:“馬光遠,你說的這些咱們爺們兒哪個不知道,大汗問你的是破局良策,你在這說些廢話干個鳥?”
“哈哈哈哈!”
一眾八旗子弟聞言皆是大笑,他們早就對黃臺吉寵信漢臣漢將的行為頗有不滿,見武拜能在言語間在這些巧言善辯的漢臣身上占了上風,當下豈有不大肆嘲諷的道理。
“武拜!這里是大汗與眾臣議政的地方,不是你瓜爾佳氏的養(yǎng)馬場,你在這咋咋呼呼地成何體統(tǒng)?”
一直瞇著眼睛沒說話的代善卻是突然暴怒,瞪起雙眼死死看向了武拜。
大貝勒的聲望可不是虛的,武拜聞言趕緊跪在地上向黃臺吉連連告罪,直言自己是吃多了酒才口不擇言。
“來人,帶武拜佐領下去醒醒酒!”
眼見黃臺吉的臉色越來越差,代善趕緊點了幾名護衛(wèi),把這惹事的刺頭給架了出去。
提出問題的人解決了,黃臺吉拿起桌上的茶盞猛灌了幾口,這才示意馬光遠繼續(xù)說下去。
“大汗明鑒,為今之計,我大金只有韜光養(yǎng)晦、暫斂鋒芒,向大明……向大明,納表、稱臣、歸附,請大明開放廣寧,與我大金通商互市……”
轟!
馬光遠的話沒說完,整個大堂徹底亂成了一片,脾氣暴躁的多鐸更是直接就要拔刀,就連代善的臉上也開始變顏變色了起來。
“說、繼續(xù)說!”
臉色鐵青地壓下胸中憤懣,黃臺吉咬著牙叫馬光遠繼續(xù)把話說完!
大汗發(fā)話,前面又有武拜的例子擺著,眾人也就不再言語,可一眾八旗子弟的眼里擺明就燃著兩團隨時會迸發(fā)而出的毒火。
“大汗明鑒!大金已有分崩之相,救亡圖存才是要緊之事,明人好面,只要大金肯上表歸附表示臣服,無論如何大明都不會過多為難大金!”
“且臣所說的,并非真正歸降,只要大明肯開互市,我大金不僅能換取緊缺物資,還能學著大明打造火器、火炮;要知道,明人對我大金,其所倚仗著無非就是火器之利,只要我大金十年生聚,有了火器的八旗健兒定可再振我大金雄風!”
“大明需要時間來聚斂錢財整肅內亂,大金更需要時間來恢復國力,只要大金暫時稱臣,便可為我大金爭取到足夠的喘息時間。至于這破局之點,臣認為其就在蒙古、就在漠南。”
“林丹汗作為黃金家族的后裔,其能力和威望并不足以號令各部;只要大金積蓄了足夠的力量“等到我八旗健兒新軍建成,我八旗兒郎完全可以學著大明在東、南、西三面等要隘筑堅城據(jù)守,到時只需一支偏師,已經(jīng)腐朽不堪的察哈爾人又能拿什么阻擋我八旗勁旅。”
“到那時,我大金只需速戰(zhàn)速決徹底解決掉林丹,便可將漠南的蒙古部落全部納入大金治下,而有了草原上的勇士和充足的戰(zhàn)馬,沒準大金還能直接繞道突襲大同。大汗,到那時,大汗不僅能一雪今日稱臣之恥,更能帶著八旗子弟再現(xiàn)我大金往日的榮光!大汗,三思啊!”
一口氣說完,已經(jīng)豁出去的馬光遠直接跪伏于地,最后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此情此景,饒是最堅定的主戰(zhàn)派也漸漸沉默了下來,代善更是把手里的佛珠捻動得飛快,顯示著這位大貝勒的內心此時已是極不平靜。
黃臺吉的臉色更是差到了極點,向大明稱臣,無論如何他都是極其不情愿的;但不管怎么說,馬光遠說的即是事情,也是眼下最為可行,也最為正確的選擇。
畢竟正如他所說的,莽古爾泰和阿敏的行為擺明就是想要另立山頭,眼見大金都要分崩離析,還講究這些臉面不臉面的豈不都是廢話,能保住大金這份基業(yè),能保住八旗子弟的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大堂沉默了半晌,不想座上的黃臺吉卻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大笑!
猛地站起了身,黃臺吉一臉正色道:“好你個馬光遠,為一己私欲,竟枉顧大金與明廷血海深仇,莫非你忘了,昔年老汗發(fā)下的‘七大恨’嗎?來人,給本汗剝去他的官服,叫他好好回家閉門思過!”
幾個虎狼般的戈什哈聽到大汗吩咐,立刻就兇神惡煞般沖進了大堂,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馬光遠身上的官服,四仰八叉地就把他給架了出去。
“好了!馬光遠這廝著實可恨,本汗今天也累了,對付大明的事,改日再議吧!”
“大汗圣明!”
由代善帶頭,堂內眾人向黃臺吉施了一禮,全都一臉悻悻地退出了大堂……
入夜,代善的府邸卻是燈火通明,一眾八旗貴胄齊聚于此,全都沉著一張臉,看著上首位的大貝勒。
“我的大貝勒,大哥,您倒是說句話啊!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難不成真要聽他的,向明人俯首稱臣?那我戰(zhàn)死疆場的八旗健兒怎么算?父汗的血海深仇還要不要報?要真是那樣,我還不如帶著麾下兒郎去投二貝勒……”
“多鐸!你這是要分裂我大金嗎?”
暴躁的多鐸剛咆哮完,再也忍受不住的多爾袞終于出言制止了這位魯莽的兄弟。
“唉!多鐸,多爾袞說的對,似你這般沉不住氣,早晚都會給自己招禍的!”
長嘆一聲,一直在那閉目養(yǎng)神的代善終于開口說了話。
見大貝勒開了口,原本亂哄哄的眾人全都止住了說話,齊齊把目光投向了代善。
“你們都說不能向大明服軟,可你們誰能告訴我,大金現(xiàn)在要是不服軟,這接下來的出路在哪里?碩托也好,阿敏和莽古爾泰也好,他們全都用自己的私心代替了大金,你們要是也想學他們的樣子,我敢保證大金絕對熬不過五年,那么五年之后那?五年之后你們受到的屈辱就會比今天小嗎?別忘了,你們是女真人,是愛新覺羅的子孫,大金要是沒了,你們還真得會有立足之地嗎?”
“大貝勒!您老自是便不用擔心,您老不僅是咱大金的和碩大貝勒,碩托更是成了大明的征夷大將軍,如今又在蝦夷有了自己的一份基業(yè),別管大金如何,您老可都是進退有據(jù)!”
座中立刻有人出言反駁,雖說這話聽著刺耳,但還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將手中佛珠輕輕放在桌案上,代善又長嘆一聲道:“爾等這個時候倒是把眼睛都盯著碩托了。既然有人說了,我便告訴你們,碩托是碩托,我?guī)状握埱蟾负箽⒘怂氖虑楸揪筒皇敲孛埽趾蝸磉M退有據(jù)只說?更何況,碩托與明人無非就是互相利用,此時又非彼時,你們不會覺得,現(xiàn)在你們去投明廷,還會比碩托更有利用價值嗎?”
眉頭緊皺的多爾袞向代善抱拳施了一禮道:“大哥?依你所見,這事情,就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搖了搖頭,代善抬頭看了看窗外月光,起身來到窗前將窗戶合上,這才轉身看向眾人道:“不是事情無法挽回,而是不降,大金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馬光遠說的,你們都知道就是事實,大汗只是選了一條眼下最為正確的道路而已。若是大汗真的不愿稱臣,馬光遠的人頭早就懸在罕王宮的旗桿上了!之所以不殺他,以我所見這趟差使就是要交給他了。更何況這等事情,又怎么能在沒有定論時就擺在明面上。不是我漲明人志氣,就現(xiàn)在的局勢,咱們想要向大明稱臣,只怕還要看明人的臉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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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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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