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邊之計
在朱由校的設想中,三邊之地便是他鎮(zhèn)壓東林和整頓世家、士林的基地跟大后方。
也不僅是三邊,日后整個長江以北都將納入優(yōu)先發(fā)展計劃。
除了在經濟上加強南北聯(lián)系,進而控制全國經濟外,他還準備在軍事、政治上形成對整個江南地區(qū)的壓倒性優(yōu)勢,以期解決自明朝開國時便根深在整個帝國內部的南北割裂,將全國徹底的整和成鐵板一塊。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無論朝廷還是皇權處處皆被東林、世家所鉗制,就連自己的小命都可能隨時不保。
現(xiàn)在的江南世家和東林諸黨在幾百年的時間內,通過控制經濟、暗中走私乃至參與倭亂積累了大量財富,進而在朝堂扶植代理人,甚至親自披掛上陣。
像東林首輔葉向高的子侄經營的是絲綢,楊漣的家族經營的是米糧,而李三才家族,本就是通州張家灣的商人。所以朝廷征商稅,根本就是在跟這群大佬們爭奪利益。
既然現(xiàn)在朱由校想要解決掉東林,那么扶植一批忠心自己的官僚集團取而代之便是順理成章;即便孫傳庭在三邊之地打造出一支他老孫的孫系軍事集團,朱由校也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因為盧象升在宣大所練的天雄軍,便是為了平衡,這也正是孫傳庭的新軍會以騎兵為主,而盧象升的新軍則以火器為主,輔以輕騎。
這都是天啟皇帝留存在大腦里中帝王術,這樣一來,即便孫、盧二人日后起了異心,皇帝本人都能有相應的反制手段;更何況自己手里還有京營這張最后的底牌。
當然,從后世的歷史看,孫、盧二人懷有異志的可能性極低,但前后兩輩子都把自己小命看的無比重要的小朱同志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必要的手段。
想好一切,朱由校繼續(xù)向孫傳庭說到:“卿家無須擔憂,即便愛卿盡處三邊官吏,朕亦有法保得三邊太平。這官員為官,最重要的便是守得本心,只要為公為民的初心不變,出身如何,又何足道哉!”
擺了擺手,止住了欲發(fā)問的孫傳庭,朱由校笑了一下繼續(xù)說:“日后這三邊之地官吏,每年都需進行‘小考’,考校官由地方廠衛(wèi)、三邊政府共同出員,分別在德、能、勤、績、廉五個方面分別考核備查,內廷存副本備卷,考核細則可日后再議。”
“三年謂之‘大考’,考校官由內廷、廠衛(wèi)、吏部及相應的部堂出員,凡連續(xù)三年考核上等官員,皆可優(yōu)先拔擢;吏員考核則由三邊各地府衙主導,凡連續(xù)三年上等者,皆可加薪一等、報吏部備卷;待內廷勘驗后,可擇其優(yōu)者補錄為官。”
“這每年的官吏考核,凡政績突出、官聲上等者可以其年俸雙倍發(fā)放績效考核銀以資鼓勵。連續(xù)三次大考為上等,待吏部、都察院、廠衛(wèi)考校后,未拔擢者均可晉一級,愿留原職為官吏者可留原職,已拔擢者,可擇優(yōu)錄為京官以充各部。如此,愛卿以為如何?”
“這……陛下所議可謂周全,只是……這官員考錄不論科舉出身,朝堂必有所非議,且科舉取材,乃是歷朝成法,陛下此舉,為除科舉乎?”
孫傳庭對拔擢吏員為官和官吏考核之事并無異議,只是皇帝如此行事,難不成是要廢除科舉選士不成?
朱由校笑了下說到:“這該科舉還是要科舉的,朕也說了,三邊之地有其特殊性,只是這科舉只考八股文章卻是有失偏頗。”
“圣人之道,乃是治國之論、修身之本,行治國之策,還需工、商、農、法、兵、醫(yī)各家揚其所長、因地制宜方可。圣人亦有‘六藝’傍身,吾大明百官既尊崇圣人之道,若只言詩詞文章?豈不是有違圣人教誨?”
“朕想來,當以圣教修德性,以律法規(guī)矩天下,以農桑勸耕百姓,以工商充實府庫,以醫(yī)道濟世救人,以兵家拓土開疆,如此,何愁天下不治。”
壓根就沒想著徹底廢除儒家的朱由校自然是不會一上來就廢掉科舉和八股,在朱由校看來,這八股取士的利弊要辯證看待。
以八股文作為科舉考試的主要手段,在明代的科舉取士中,在相當長時間和相當大的范圍和程度上,都產生了極為惡劣的影響,不僅導致了士子為求仕進,而在舉業(yè)之途上普遍出現(xiàn)了浮躁競進的狀態(tài);還對明代知識界、學術界的學風、士風和文風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并且這種影響的牽連遍及于社會人文的各個角落。它使眾多知識分子不再研求有用之學,而只在做八股的文字游戲中耗盡了自身精力;而且八股取士同樣造成了自漢代獨尊儒術后,封建文化全面的凝固和停滯。
但盡管八股取士有諸多不利影響,卻仍不可否認它的積極作用。
明代的八股取士不僅統(tǒng)一了考試的標準,還有利于大規(guī)模公開考試的閱卷和評判,同時也能有效的考察應試士子的文字能力和行文語言水平。
此外,八股文的寫作和科舉取士同樣促進了全社會重學風氣的形成,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起到了助推作用。
尤其是儒家文化中所宣傳的大一統(tǒng)思想,也正是在這一思想的影響下,中華民族雖然在歷史上多次出現(xiàn)分裂,但最終卻沒像歐洲那般分裂成了諸多大小不一的國家。
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以朱由校后世人的眼光來看,全盤的否定儒家文化,不僅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造成全民的思想混亂,更會造成一種對民族文化的不自信,而這種不自信又會導致對自身文化的否定,進而在思想上人為割裂整個民族的凝聚力。
所以,朱由校會打壓的只是儒家,而不是儒家文化,只會打壓儒家文化中禁錮人心的那一部分,而并非全盤否定整個儒家文化。
“吁!”的呼出了一口氣,見自家皇帝并不是要廢除科舉,孫傳庭心下也是大安。
至于日后官員需要考察其余各家所學,他卻是沒怎么放在心上。
這時,久未開口的盧象升先是看了一眼孫傳庭,這才說到:“依陛下所議,若三邊之地如此行事,督撫兼顧數(shù)省軍政兩務,是否……是否其權過擅……”
深深的看了盧象升一眼,朱由校的心里也不由感慨,這盧象升果然是個純粹的人,其實他這么說也不一定是覺得孫傳庭會擅權起異心。只是這幾日相處下來,深怕孫傳庭日后會因權勢過甚而被自己所懷疑。
而孫傳庭倒還真是有些迂腐,從原本歷史看,孫傳庭若不迂腐,也不會最終落個兵敗身死。
不過自己不是朱由檢,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避免國滅身死的局面,對孫、盧二人基本上還是信任的。
想及于此,朱由校笑道:“建斗所言甚是有理,然朕已言明,三邊有其特殊之處,朕如此施為亦是一時之權宜。”??Qúbu.net
“待新軍建成,三邊大定,吾皇明王師自當掃平四夷,彼時三邊即成吾大明腹心之地,建斗之慮自去。且依朕看來,日后吾大明各統(tǒng)兵大將、各部重臣,凡于辟土有功者,皆可于邊塞裂土封藩,日后,朕還要再興秦時軍功爵制;朕,要吾大明鐵蹄所踏之地,皆為吾大明之土,大明水師所及之地,即為吾大明之海疆。建斗覺得,與拓土立國,搏取功爵相較,當有人再生異心乎?”
“吸……”
這下,孫、盧二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得不說,陛下這一手玩兒的漂亮啊!試想哪個武將勛貴不想搏個裂土封王?哪個將士不想搏個封妻蔭子?就連孫、盧二人也是聽得內心翻騰,巴不得立刻就拎刀子上陣,替眼前的陛下去開疆拓土、殺盡蠻夷才是。
看著兩位年輕重臣的表情,朱由校心里先是小小得意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只是這第一步,便是建立新軍跟整肅三邊,朕以千斤之擔委于二卿,還望二位卿家勿負朕望才是。”
“臣等必殫精竭慮、盡忠皇事。”
孫、盧二人皆是一個大禮拜了下去。
點了點頭,朱由校贊許的說到:“朕果然沒有看錯人,能得二卿相助,實乃朕之福,實乃吾大明百姓之福!”
親手扶起二人,朱由校又搖了搖頭嘆到:“只是朕這朝堂之上,肯勇于任事之人當真太少了……‘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聽了朱由校有感而發(fā)念出的詩,孫、盧二人對視了一下,這次卻是孫傳庭直接俯身再拜:“是臣愚鈍,聽得陛下這首詩,方才明白陛下為何不以出身選拔官吏,陛下圣明,臣心服口服矣……”
摸了一下鼻尖,尷尬不已的朱由校很是不好意思的對孫傳庭說到:“額……愛卿,愛卿快快平身,朕只是一時有感而發(fā),愛卿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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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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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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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