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青樓雅事
用過了午膳,朱由校便在幾個帶過來充門面的宮人伺候下小憩了一會兒。可直到一覺醒來,李永貞和方正化這兩位龍腿子也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閑極無聊的朱由校便叫過來金大,主仆二人竟將衣袍一甩,直接在院子中間切磋起了武技。
自從跟著老方練武,朱由校的身子骨倒是越發(fā)結(jié)實了起來,雖說在氣力上比不過金大,但他一向只練那些陰損毒辣的殺招狠招,尤其是他素來以保命為第一要務(wù),身法上的功夫每日間更是不曾落下,一時間倒也跟金大斗了個熱鬧,只是苦了一眾圍觀的宮人太監(jiān),一個個全都大呼小叫地唯恐傷到了皇爺。
就在朱由校斗了個大汗淋漓,大呼暢快之時,只聽院門處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方正化那略帶沙啞的公鴨嗓響了起來,“金大,你這天殺的憨貨,竟然又在這里慫恿皇爺與你切磋拳腳,皇爺若是有那半點差池,你看公公我不把你拆成零碎!”
正左格右擋地接下朱由校拳腳的金大聽到這一通好罵,整個人就是一怔,而正在揮拳出腿的朱由校卻是瞅準了他的破綻,壞笑著伸出一腳把這鐵塔般的漢子給絆倒在了地上。
哈哈大笑了幾聲,朱由校抓過一條毛巾,一邊擦著頭臉上的汗水,一邊笑呵呵地對老方說道:“無妨無妨,莫看這黑廝力大,要想贏朕也是沒那么容易,你們都評評理,這局是不是朕贏了?”
皇帝如此說,一眾當(dāng)奴才的自然是好一頓龍屁立刻拍上,一直充當(dāng)人肉沙包的金大更是十分配合的哼哼了幾聲,臉上還擠出了一個十分痛苦的表情出來,只是不知道他是真摔疼了,還是硬憋著不敢笑出聲來。
又抬起腳尖踢了金大一腳,朱由校沒好氣地說道:“得了得了,還不趕緊起來給方公公賠個不是,要是他老人家想揍你,這一院子可是沒人能擋得住他!”
方正化自然不敢真去揍金大這位皇帝眼前的大紅人,看到朱由校滿臉油汗,又抬頭望了望天色,這才向朱由校施了個大禮道:“皇爺,趁著天色還早,老奴懇請皇爺沐浴更衣,等到入夜,李總管那邊還有節(jié)目等著皇爺哩!”
聽他又提到了李永貞,朱由校眉頭一皺道:“兩個狗奴才,又背著朕去鼓搗什么去了?說,不說明白,當(dāng)心朕拿你當(dāng)練銃的靶子!”
老方聞言先向左右看了一圈,朱由校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dāng)下把手一揮,一眾宮人太監(jiān)立刻就行禮退了下去。
等到人都走得遠了,老方臉上的表情卻更加古怪,先擠出了一個笑臉,隨后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說道:“皇爺明鑒,此事千錯萬錯,那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那日嘴欠,與李永貞這廝講起了那日在宣府與皇爺微服之事,哪成想李永貞這賊廝倒生了一顆七竅心,竟把皇爺欲在揚州振聲勢的事情給打在了……打在了青樓上……奴才適才也是受了這廝慫恿,心下也是覺得皇爺日夜操勞國事,好不容易得了這片刻清閑,去這民間體察一番百姓之樂倒也不是不可……”
說到最后,老方的聲音竟細不可聞起來,畢竟,這攛掇皇帝逛青樓的事情一旦敗露,他方正化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可話說回來,朱由校這位皇帝又實在不像話,后宮的那些嬪妃您瞧不上也就算了,淑儕這么個嬌滴滴的蒙古美人剛?cè)⑦^門剛熱乎兩天,他便借著平亂的名頭跑到了江南。
這既然到了江南,那勛貴豪商們獻上的歌姬美娘您倒是挑幾個啊!可這位爺就跟沒這回事一樣,瞧都沒瞧上一眼,直接大筆一揮就把人賞給了幾十位在京或者戍邊的有功將領(lǐng)和親信大臣。但施鳯來可都六十五了,您老一下子給他塞了兩名嬌滴滴的小娘過去,也不知他施閣老還有沒有這份心力。
朱由校聞言倒是愣了一會兒,其實女人這事兒,還真不是他小朱皇帝不好這口,實在是他之前的身子虛弱,他又害怕朱由校真就是女人睡多了才搞垮的身子,在男女之事上這才十分小心。
至于那些歌姬,還不是受了后世影視劇的影響,生怕這里面摻和進了這些勛貴豪商豢養(yǎng)的探子,要不然他又怎會舍得這群出自江南的妖嬈。
不過對于李永貞的安排和用意,朱由校倒也能猜到個七八分。
除了討好自己的成分在內(nèi),這青樓一向都是有名的銷金窟。再加上揚州的鹽商們本就有銀子,也更喜好斗富,自己想要在這群豪商中間一夜聞名還能充分展示自己不俗的財力,去這青樓之內(nèi)揮金如土一回自然就是這個時代最好的“廣告”。
反正這事兒他小朱皇帝在宣府已經(jīng)干過一次,這次也不過是先“溫故”再“知新”而已,這里面的門道可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再加上在這個時代,自詡為文人雅士的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逛青樓。
與后世一提起青樓便想到男女間肉體上的那點勾當(dāng)不同,現(xiàn)在這個時候,文人逛青樓那可是一種附庸風(fēng)雅的趣事。
之所以說青樓風(fēng)雅,莫不如說青樓里的妓女風(fēng)雅,與后世理解青樓全都是皮肉交易的場所不同,其實妓女之中,也只有只有“娼”才是賣身做那等皮肉生意的。其余如歌妓、舞妓等妓女一般都是不賣身的,稱為清倌人;當(dāng)然,也有即賣身又賣藝的,稱為紅倌人。
凡是能叫“青樓”的,這里面就多是賣藝不賣身的妓女;賣身的也有,但數(shù)量很少,檔次也高,接待的更是一些尋歡取樂的達官貴人和風(fēng)流才子,那等純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則稱為“窯子”,檔次上較低,自然是得不到文人士子們青睞的。
之所以說妓女們風(fēng)雅,全因這些青樓女子幾乎個個精通琴棋書畫,后世人往往說這四樣是大家閨秀的標配,其實在這個時代,真正的大家閨秀才不興這等取悅男人的勾當(dāng),待字閨中時往往都是學(xué)學(xué)刺繡織布,最多學(xué)學(xué)婦德,但更多的還是目不識丁。所以才會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廣為流傳。
而青樓妓女們則在被賣到青樓之日起,便日夜勤學(xué)苦練音樂、歌舞、書畫、圍棋等多種技藝和相關(guān)知識,按后世的標準,全都是名副其實的才女。
這一點,從那首《琵琶行》上就能看出一二——一個退了休的妓女,抱著琵琶隨便彈了幾下,便“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
其后更是叫白居易這位大詩人贊嘆“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這是什么水平,擱在后世,絕對是演奏家的級別,至于書畫下棋更是信手拈來,哪怕就是文人們引以為傲的作詩,也有魚玄機、薛濤這等出身青樓的才女更是叫眾多男子難以企及的。
而青樓為何就能彰顯財力呢?其實還是這群附庸風(fēng)雅的文人士子們互相攀比,爭相競價的結(jié)果。
既然青樓妓女們并非只知涂脂抹粉做些皮肉生意的娼妓,其只是架構(gòu)、興趣愛好又跟文人士子們?nèi)绯鲆晦H,自然在交流中更能產(chǎn)生精神上的共鳴,而這種精神交流上的共鳴又絕非文人家中只有“婦人之見”的“糟糠之妻”所能比擬。所以,更加追求精神愉悅和心靈交流的文人士子們才會不惜重金,也要求得與心儀的青樓頭牌坐下來好好交交心。??Qúbu.net
這種情況,在朱由校看來倒是有些類似后世的心理輔導(dǎo),當(dāng)然也僅僅是類似。
話說回來,既然李永貞這位大管家很貼心的為自己忙活了半天,方正化又很貼切地給自己找了個“體察民情、與民同樂”的臺階,他小朱皇帝手里又有大把急著花出去替自己打出名頭的銀子,這趟青樓之行倒是也沒什么不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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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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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