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枉殺三千
眼看著三月份就要到了,回到錦州朱由校也沒什么耐心再跟遼東這些地頭蛇來磨牙,一紙詔書下去,大明在遼東的大規(guī)模墾荒屯田計劃就這么頒布了下去。
連番的大戰(zhàn)跟災(zāi)荒,其實對整個遼地的生產(chǎn)破壞還是極其嚴重的,這個時候,大明前期在東江跟南四衛(wèi)聚攏人口跟招募流民的好處也就體現(xiàn)了出來。畢竟,手里可以分配的土地再多,這地還是要人來耕種,畢竟在這個時代,人口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
朱由校一力推行的遼東墾荒政策,明文規(guī)定適用于所在遼百姓,只要愿意開荒和繳納并不算高的稅賦,每人都能獲得五到十畝的土地開墾權(quán),遼東行軍大都督府還會以村為單位,按照人口數(shù)來分配耕牛和騾馬等相應(yīng)的農(nóng)具;至于開發(fā)出來的土地,只要連續(xù)五年都有作物產(chǎn)出,這地便會在五年后劃歸個人所有,同時也會失去共用耕牛的權(quán)益。
即便如此,這紙詔書還是得到了遼東絕大多數(shù)無地百姓的認可,在他們的眼中,這墾荒得來的田地簡直就是白給一樣,最先響應(yīng)的便是大批從后金統(tǒng)治區(qū)逃過來的流民,本想茍延殘喘討上一口吃食的他們一見還有這等好事,簡直就要把大明在遼東的各個府衙都要擠破了。
至于仍然存在的大批地主跟豪紳,朱由校直接給他們來了個釜底抽薪,直接宣布大明不承認以任何形式、任何辦法私蓄家奴,現(xiàn)有的家奴只要本人不同意,那么原本簽下的全部賣身契便統(tǒng)統(tǒng)作廢,而簽下賣身契的家奴們都將無條件獲得自由身,更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這一下,別說佃戶了,就連家奴都跑的差不多了。這直接叫許多豪紳們隱匿起來的家奴人口全都主動跑到了各地府衙跟衛(wèi)所賴著不走了,就等著取得土地開墾權(quán)后,關(guān)起門來去過自家的小日子。
詔令一經(jīng)發(fā)布,許多抱著“非暴力不合作”態(tài)度的遼地豪強跟大小地主們?nèi)忌盗搜郏@眼瞅著就要春耕,這私下藏起來的家奴一下就跑了近九成,那自家的田畝該咋辦?一時間又上哪去找人來種?這總不能自己親自下地去種吧,那樣就是累死,又能種幾畝地出來。
于是剛剛遭遇戰(zhàn)火洗禮的遼東一下就亂了套,一部分豪族見祖家跟吳家已經(jīng)表示全力支持陛下,也只能無奈地接受了的令諭,畢竟皇帝陛下說了,這缺人耕種的事情會由遼東行軍大都督府進行協(xié)調(diào),而這替他們耕地的百姓也不再是私人家奴或佃戶,只能以長工、短工的形式出現(xiàn)。
不過朱由校并不是一點活路都不給這群人留,詔令里不許買賣奴隸說的就是不許買賣大明百姓,而至于那朝鮮、倭國等地的人口跟大戰(zhàn)所獲戰(zhàn)俘就完全不在此例。
還有一部分大族的反抗就顯得比較激烈,可這也正給了大都督府掃平這些人的借口,而奉命主持此事的祖大壽更是一改常態(tài),一點情面不講不說,還喊出了“寧可枉殺也絕不放過”的口號出來。
被他這么一攪合,又有許多豪族開始拖家?guī)Э诘耐嫒四沁呥w徙,這個大明倒是沒做任何阻攔,只是在這群人走了之后,立刻便重新造冊丈量土地,然后就把地又分了出去。
錦州城郊三十里,在通往王家莊的路上,吳襄先是掃了一眼身后,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這才略催了催戰(zhàn)馬,趕上前面的祖大壽問道:“舅哥,咱們此番真的要滅了那王家不成?要知道這王家跟你我兩家素來交厚,且王家在遼地樹大根深,即便咱們滅了王家的本家,可那些旁系遠支絕非短期可以肅清,要是這群人都投了老奴……那咱們豈不得不償失哩!”
哼了一聲,祖大壽沒啥好氣的說道:“我說你啊,還真就枉活了這么些年,這眼光上根本就比不得長伯,陛下叫咱們肅清遼地大族,雖說短期內(nèi)還真就會給老奴那邊添上一些臂助,可長期看,這群本就不太安分的家伙只會給韃子那邊攪合的更亂。”
“老奴都多大歲數(shù)了,老子可聽說,此番連敗之下,這老東西氣得可是接連吐血,照著這個情形,估摸著再有個一年半載的也就到日子了。就那群舉家遷徙過去的下腳料,哪個不是在本鄉(xiāng)本土作威作福慣了的,你就瞧好吧,這群人不攛掇著那幾個韃子貝勒們好好爭一爭這汗位那都是咄咄怪事哩!”
吳襄想了想,還是不解地問道:“可咱遼地本就靠著這些世家大族來募兵籌糧,氏族安,則軍心定、民心穩(wěn),軍心定,將才敢戰(zhàn);陛下這么一搞,就不怕盡失遼左世家之心嗎?”毣趣閱
斜眼看了一眼吳襄,祖大壽語氣突然就冷了下來,“兩環(huán),你若還認我這舅哥,那便不要再生這等心思,至于你說的軍心,嘿嘿,莫說那群衛(wèi)所士卒,就是你我家中那群家將私兵,現(xiàn)在哪個不是吵吵著要加入軍籍建功,那可是軍功爵啊!是你吳家能給?還是我祖家能給?”
“至于民心,那就更不用你來操心,就看那些逃去女真的大族,除了本族之人,能帶走的丁口又有幾個,那群苦哈哈現(xiàn)在可都眼巴巴等著朝廷分地哪!依著某看,最多三年,這遼東的軍心民意便都會盡歸天子和朝廷,咱們這些遼東將門要想保住富貴,那還真得按著皇爺劃下的道道來走!”
把身子湊得近些,祖大壽壓低了聲音說道:“眼下的局勢,你我若敢異動,這遼東諸將可有大把人在等著頂替你我兩家的位置,到時別說你那點小九九,只怕祖墳都得叫人刨了去!”
身子猛地一顫,吳襄這才意識到遼地的軍心跟民意早就被皇帝硬生生給扳了過去,這大舅哥說得對,自己兩家的位置雖說在遼東已算頂尖,可想要頂替自己兩家的那可是大有人在,到時候別說什么振臂一呼了,只怕剛冒個頭出來,立刻就會有人在自己背后捅刀子。
又向前行了百十來步,祖大壽緩和一下語氣繼續(xù)說道:“再者說,這群大家豪首又有什么好鳥,侵占屯田地不說,還隱蔽丁糧丁口,你算算,自弘治年起,因賠不起屯糧,多少遼地男兒一腦袋扎到了韃子那邊,眼下,這群王八犢子跑便跑了,去了也不過給韃子添上一群米蟲而已。至于這不跑還不聽話的……”
揚起馬鞭指了一下里許外還算高大的王家莊塢堡,祖大壽回頭猛地大喊道:“小子們,咱爺們立功發(fā)財?shù)臋C會到了,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先把這王家的四門給老子堵死,也不消跟他一個土鱉磨牙,直接架炮去轟便是。”
“臨行前,孫閣老他老人家說了,這王家財貨的三成都是咱弟兄們的,砍掉十顆腦袋,那也能抵一個韃子漢軍的人頭,嘿嘿,老子還是那句話,雞犬不留,一個也莫放走了!”
隨著大軍將王家塢堡團團圍住,這座花下巨資修建的堡壘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一條路在,加上立功發(fā)財?shù)木薮笳T惑,別說普通士卒兩眼放光,吳襄在大炮轟開一個口子后第一個就飛馬沖了進去。
約摸兩個時辰后,王家,這個在成化年間就以錦州為本家據(jù)點,在遼東開枝散葉一百六十多年的世家豪族便被大炮轟碎進了歷史的洪流之中。
與此同時,劉家兄弟作為新投之將對皇帝頒發(fā)的這條政令執(zhí)行得更為徹底,在袁可立的幫助下,不但第一時間向百姓和流民分配了土地,還在遼南進制造出了一起起針對世家豪紳們的血腥殺戮,但凡稍有反抗,虎狼一般的士卒便會毫不客氣地對其全族進行滅門。
而遼南的豪族還曾妄想聯(lián)絡(luò)后金來進行抵抗,但事情卻正好被一個想要分得土地的家奴給告發(fā)了,于是,暴怒的劉家兄弟直接炮決了這十幾個家族,最后搞得整個遼南連擁地千畝的地主都開始人人自危起來。
最后,還是朱由校覺得劉家兄弟做得太過,先是降旨嚴斥了一番,緊接著便降旨褒獎劉母深明大義,先是一品誥命封了起來,又直接賞給了劉母遼南四處莊園作為食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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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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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