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金龜
自打圓房以后,蕭亦宸有事沒事就喜歡粘著蘇凌沫。
蘇凌沫現(xiàn)在看到他就兩腿發(fā)軟。
轉眼到了小郡主的滿月宴,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前往煜王府祝賀。
太子攜太子妃參加滿月宴,蘇凌沫見傅知鳶的臉上還有淡淡的劃痕,但比當初猙獰的樣子可好多了。
按理說,今日的宴會北茉公主和清越公主本不會到場,但蘇凌沫卻在席間見到了她們。
對于清越公主的態(tài)度,蘇凌沫難以揣測。
高洛寒和蘇慕杭先后到場。
蘇慕杭見到清越公主也在,頓時心里發(fā)毛。
高洛寒看了沈清越一眼,表面毫無波瀾。
沈清越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還不知道怎樣和他們相處。
她已經(jīng)得知了北茉要嫁的高洛寒就是自己的大哥。
現(xiàn)在,沈清越腦子里一團亂,她是北茉的義姐,北茉不久之后要嫁給她的大哥,這么說,等他們相認了,那北茉豈不是成了她的大嫂?
沈北茉時不時的偷看高洛寒。
“北茉,你能不能收斂一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沈清越說道。
“姐,你不覺得他好看嗎?”沈北茉一臉陶醉。
玉樹臨風,孤冷清傲,確實很好看,但是北茉的病情、沈清越嘆了口氣,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
為了慶祝小郡主滿月,煜王派人到街上分發(fā)銀錢,為小郡主積德行善。
“亦宸,今日小郡主滿月,你送了什么賀禮給小郡主?”太子問道。
“暫且保密。”蕭亦宸賣關子。
蕭昱珩和傅知鳶為小郡主打造了一把長命鎖。
按規(guī)矩,長命鎖必須由除父母外的長輩贈送才有意義。
贈送長命鎖為小郡主添福添壽,希望她長命百歲。
蕭亦宸作為壓軸,最后拿出賀禮。
萬眾矚目之下,蕭亦宸打開錦盒,里面是一直銀項圈。
老人常說,小孩子魂輕,容易被小鬼勾魂,所以要戴上銀項圈,用來辟邪。
“我的賀禮呢?”蕭亦宸問道。
這明明不是他準備的賀禮。
大家還以為世子殿下送的賀禮有多奇特,不過就是個項圈。
蘇凌沫攔著他,小聲對他說,“我把賀禮換了,你要真把你準備的東西拿出來,還活的過今晚嗎?”
一想到蕭亦宸準備的賀禮,蘇凌沫就無地自容,還好提前換了,要不然她就抬不起頭了。
夜晚,靜雅軒。
“我的賀禮呢?”蕭亦宸問道。
“鏡臺上。”蘇凌沫指著鏡臺說。
“我把賀禮送過去!”說完就拿著錦盒去了清風院。
不過半柱香時間,蕭亦宸又拿著錦盒回到了靜雅軒。
“老頭子不識好歹,居然讓我拿著東西滾。”蕭亦宸控訴道。
“哈哈哈……”蘇凌沫笑的肚子都疼了。
蕭亦宸準備的賀禮是一直金龜,專門讓臨安城的老工匠打造的,一千兩銀子,花了他一個月的俸祿。
巴掌大的金龜,純金打造。
“怎么,不好看嗎?”
“父親沒有打你一頓就是好的,如今窈窈才剛滿月,你就想給她找金龜婿。”蘇凌沫說道。
“長兄如父,將來窈窈長大了,爹娘也老了,婚事肯定要由我們操心,與其將來著急,不如早早定下,這幾天,我已經(jīng)在看臨安城門當戶對,年齡相仿的小公子了。”蕭亦宸自豪的說道。
“你能不能一天天咸吃蘿卜淡操心,窈窈才多大,再說你看中的人,她能看中嗎?最起碼還有十五六年,可真有你的!”
蕭亦宸用手臂環(huán)著她,“不如,我們自己生個孩子,這樣,以后操心自己的孩子就行了。”
蘇凌沫推開他,“不要,要生你自己生。”
“我想生,那也得生得出來啊。”蕭亦宸無奈的說道。
若是生個像窈窈一樣乖巧可愛的孩子,那也是不錯的,蕭亦宸在心里想道。
三月十五日,北茉公主和清越公主同時從皇宮出嫁,花轎一輛抬到了高洛寒府上,一輛抬進了蘇府。
沈南汐親眼目睹兩個妹妹嫁人,在她眼里好像沒有喜怒哀樂,一直以來都是冷若冰霜的樣子。
“高府和蘇府,你想去哪里?”蕭昱瑾溫柔的問她。
“回王府吧!”她哪里也不想去。
“北茉公主是你的親妹妹,那就去高府吧。”蕭昱瑾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蘇凌沫此時在蘇府參加蘇慕杭和沈清越的婚宴,一個是她哥哥,一個是她親姐姐,但是高洛寒也是她親哥哥,此刻她恨不得能有分身術。
“別急,等他們拜完天地,我們就去高洛寒府上。”蕭亦宸對她說道。
蘇凌沫見她大哥穿著喜服,渾身僵硬,表情麻木,走路居然同手同腳。
紅蓋頭將沈清越的臉遮的嚴嚴實實的,蘇凌沫不能見到她的面容。
兩個時辰后,蕭亦宸和蘇凌沫又到了高洛寒府上,此事高洛寒已經(jīng)開始敬酒,新婦已經(jīng)被送到喜房。
蘇凌沫他們和謙王夫婦同席。
“謙王殿下,謙王妃。”蘇凌沫和蕭亦宸問安。
“不必多禮。”謙王說道。
蘇凌沫見沈南汐還像往常一樣不茍言笑。
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比以前更加清冷。
蘇凌沫一側身,看見沈南汐脖子上的掐痕,心頭一緊,難不成……
沈南汐察覺到蘇凌沫的目光,用手攏了攏衣領,遮擋脖子上的痕跡。
夜里,蘇凌沫告訴蕭亦宸她在謙王妃的脖子上看到了掐痕。
“這有什么奇怪的,謙王那人就是個偽君子,表面上風度翩翩,實際上是個變態(tài)。”蕭亦宸氣憤的說道。
他曾經(jīng)無意中看到謙王讓人活剝了一條狗,場面血腥,無人能比。
只因為當時謙王心情不好,連綿不斷犬吠聲讓謙王感到煩躁,他立即命人抓住那條狗,當場活剝。
此事他并沒有告訴蘇凌沫,怕她接受不了。
“總之,以后見了他就繞道走,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發(fā)瘋。”蕭亦宸說道。
“敬王的狠是在表面上,雖然狡詐,卻不及謙王的十分之一,謙王此人就是綿里針,陰險毒辣,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
“那豈不是可惜了南汐公主。”蘇凌沫感慨道。
堂堂新羅公主,嫁到王府遭受磋磨。
想當初容安公主就是怕女兒受委屈,才將南汐公主送回自己的母國,懇求得到庇佑,如今卻被謙王虐待。
“所以說,看人得擦亮眼睛,不要被外表所迷惑,當初南汐公主以為謙王與其他人不同,看著就像謫仙一樣,結果卻是地獄里的惡魔。”
蕭亦宸突然笑了。
蘇凌沫不明所以。
“我覺得世子妃的眼光就不錯,看我對你多好,雖然表面不靠譜,但是我都把你寵進骨子里了,恨不得和你水乳交融,永遠不分開。”
“無恥!”蘇凌沫罵道。
一天天只知道給自己臉上貼金,自己什么慫樣自己不知道,她還能不清楚嗎?
“要不今晚我們再努力努力,窈窈以后有個伴兒多好。”
“你自己努力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蘇凌沫蓋著被子,面向里側。
蕭亦宸把她掰正,“我一個人怎么努力,還不得要你配合嗎?”
蘇凌沫閉著眼睛,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
蕭亦宸很是熱情,像條狗一樣趴在她的身上。
“你能不能給點反應?”蕭亦宸突然停下來。
蘇凌沫睜開眼睛,眼神深邃,“我不動已經(jīng)是給你最好的反應了。”
蕭亦宸挫敗,整個人都焉了。
蘇凌沫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一次!”
蕭亦宸對眼睛都放光了,“一次就一次。”總比沒有好。
第二天一早,蕭亦宸被蘇凌沫踹下了床。
“你干什么?”蕭亦宸睡眼惺忪的問她。
“你還好意思說,說好的一次,結果呢,你自己數(shù)數(shù)究竟幾次了,你自己數(shù)的過來嗎?”蘇凌沫控訴她。
昨晚差點要了她半條命,若不是她從小身子骨好,說不定昨晚就被折騰死了。
“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蕭亦宸立馬認錯。
“沒有以后了,你自己去書房睡吧!”蘇凌沫再也不會心軟了,心疼他不如心疼一條狗。
混蛋玩意兒。
“我真的錯了!”
蕭亦宸無比后悔,他不該得寸進尺的,現(xiàn)在好了,一次也沒有了,就連房門也進不了了。
這幾天來蕭亦宸一直住在墨淵居
,想盡辦法讓蘇凌沫原諒他,結果蘇凌沫還沒有安撫好,太子那邊就出事了。
敬王突然暴斃,王貴妃狀告太子,揚言是太子害死了敬王。
皇上不相信太子會做出手足相殘的事,奈何王貴妃要搜查太子府邸。
據(jù)太醫(yī)查看,敬王乃是中毒身亡。
可偏偏派去的人在太子府邸搜出了鶴頂紅,與敬王所中之毒相同。
皇上給太子一月時間讓他查明真相,如果查不出來,皇上就會依法定奪。
王貴妃認為皇上是在包庇太子,如今證據(jù)確鑿,皇上還要查什么真相。
自己的兒子一直是太子最大的競爭對手,如今玨兒沒了,太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至于那個病秧子,根本就沒人放在眼里。
王貴妃一心想為兒子報仇,居然派刺客到太子府行刺,最后被太子揭發(fā),皇上一怒之下將王貴妃打入冷宮。
自王貴妃被打入冷宮之后,軒妃復寵。
在眾人看來,軒妃一直不受皇上喜愛,其實不然,在軒妃剛進宮那段日子,皇上對軒妃頗為喜愛,奈何軒妃對皇上態(tài)度冷淡,長此一來,皇上便對軒妃沒了心思。
敬王剛死沒多久,王貴妃就被打入冷宮,軒妃被晉升為貴妃。
看來這臨安城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