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兩人一犬，世界和平（三）</br>
    兩人很快回了產(chǎn)權(quán)屬于蔣紹儀的湖心島。</br>
    湖面，樹叢,晦暗的月色……郊區(qū)一幢無光無人的大房子,怎么看都像是個兇殺現(xiàn)場，或者野戰(zhàn)場地。</br>
    姜湖住的這地方,也讓瞿藺意外。</br>
    摸過瞿藺之后，在車上姜湖便摘了矜持的、疏離的、淡定的、理智的那個面具,面部表情變得生動豐富,簡直同午后把瞿藺用心交代歷史的那張簡歷扔進(jìn)垃圾桶的那個女人判若兩人。</br>
    好像那全是偽裝，她偽裝得還挺有道行。</br>
    瞿藺笑了下，感覺從傳統(tǒng)降妖伏魔的科普讀物《西游記》里挑不出來個適合她的形象,也沒什么招，能學(xué)來降她。</br>
    瞿藺的注意力都在姜湖身上，那變化他看得一清二楚。</br>
    他忍住心底涌起的沖動,那股想咬她和辦她的沖動。</br>
    他是愧疚,這不是打趣她的話，是真話。</br>
    挺傻的姑娘，坦誠過去,輕易給他機(jī)會。</br>
    他生命這條河不知長短，水流定是湍急艱險(xiǎn)，他卻在拖她下水。</br>
    很多怕自己早走拖累姑娘變未亡人的人，連個白都不敢表，寧可錯過，他卻直接來鉆姑娘老巢，甚至還帶了個四條腿的幫兇。</br>
    不是東西。</br>
    瞿藺在跟隨姜湖進(jìn)門前，總結(jié)出以上四個字。</br>
    沒有別的補(bǔ)償，只能是活一天便好好護(hù)著，不讓她在他身前磕著碰著。</br>
    **</br>
    姜湖柔和的臉色，倒也讓瞿藺的四肢百骸熨帖很多。</br>
    她此刻的高興，至少說明他向她走來的這個決定也許自私，但不完全是錯的。</br>
    躁動感從被姜湖摸過的喉結(jié)一路下滑穿透腳背，但瞿藺沒有像姜湖摸他那般動手碰她。</br>
    瞿藺的手只穩(wěn)穩(wěn)攥住姜湖的手，沒去占她*的便宜。</br>
    已經(jīng)不是東西了，少混蛋些。</br>
    進(jìn)了門，姜湖沒急著開燈。</br>
    她轉(zhuǎn)身，暗夜中模模糊糊見瞿藺手里還拎著購物袋，此刻那是挺累贅的東西。</br>
    姜湖吩咐：“扔地上好。”</br>
    瞿藺提高塑料袋：“輕，不礙事兒。”</br>
    姜湖挑眉，淡笑了聲：“袋子的確沒什么錯，但你確定你一只手辦方便？”</br>
    瞿藺：“……”</br>
    姜湖的直接讓瞿藺卡了下。</br>
    他翹了下唇，隨后咳了聲轉(zhuǎn)了話題：“餓不餓，回酒吧之前晚飯吃了嗎？”</br>
    姜湖瞇眼：“你說那事兒的時候習(xí)慣這樣拐彎抹角著講？”她故意的。</br>
    瞿藺：“……”</br>
    瞿藺藏著笑禁不住伸手捏了姜湖臉一下，他澄清：“姑娘，我字面意思。”</br>
    姜湖沒躲，瞿藺指腹粗糙但溫?zé)帷?lt;/br>
    她甚至差點(diǎn)兒像個貓似的在那股溫?zé)犭x開后想挪頭跟隨它去蹭，但她的矜持沒死光，她忍。</br>
    瞿藺也沒久捏，很快松了手。</br>
    姜湖聽后略微思考，似乎在考慮瞿藺話的真實(shí)性。</br>
    最終姜湖點(diǎn)頭：“也好，按理說你的確需要補(bǔ)充一下，畢竟靠你動。”比故意更故意一點(diǎn)，刻意的。</br>
    瞿藺：“……”</br>
    這話很葷。</br>
    且這感覺……好像在質(zhì)疑他不行。</br>
    有個詞是叫哭笑不得來著。</br>
    瞿藺沒再計(jì)較，姜湖也不是真得迫不及待，她立刻開了燈。</br>
    燈光一撒，姜湖房內(nèi)通透的大敞間暴露在瞿藺眼前，開放式廚房在西南角。</br>
    姜湖一串話說得很溜：“鍋碗瓢盆我認(rèn)得全，但沒更深的交情。你要是會用，搞點(diǎn)兒正常的吃的，不然我們只能吃不正常的。”她在此處刻意停頓了下，而后繼續(xù)，“外賣這里沒指望，客觀條件雖然有戲，但我一向善良有心，拒絕麻煩別人跑腿。”她順帶自夸了下。</br>
    望了眼如同博物館陳列文物般的櫥柜里的大小物件，瞿藺問：“平時不食人間煙火？”</br>
    姜湖嗤笑：“沒練過，沒修為，我是人。隔壁是我和師兄的老師，他平時開火，但他最近不在，我稍微放會兒羊。”</br>
    被蔣紹儀投喂些，混搭著江湖的員工餐和外食，一日三餐從來不是問題。</br>
    **</br>
    瞿藺走進(jìn)姜湖的廚房。</br>
    姜湖也沒去忙別的事情，她湊過去旁觀。</br>
    從超市帶回的菜不多，給不了人發(fā)揮廚藝的空間，他們買的主要是生活用品。</br>
    瞿藺從清晰廚具和餐具開始，隨后才是處理食材。</br>
    姜湖看瞿藺分拆購物袋里的蔬菜，見他沖洗擺切，見他收拾食材進(jìn)廚具。</br>
    他在異國孤身生活了挺久。</br>
    姜湖也記得那堆墓碑，他原來圈養(yǎng)了一堆動物，如今也養(yǎng)了條要張嘴吃飯的柴大爺。</br>
    瞿藺有做飯這樣一個身為人的基本技能，姜湖并不意外。</br>
    沸水在鍋蓋內(nèi)輕汩，那種跳動的聲音，壓住了姜湖體內(nèi)的某種聲音。</br>
    姜湖靠在墻上，喊了聲：“瞿藺。”</br>
    瞿藺從食材中抬眸看她。</br>
    姜湖覺得有些事得說得更清楚些，她眸色深深，都長在瞿藺身上：“我讓你跟我回家，我是什么意思，你懂了，是嗎？”</br>
    洗手作羹湯的瞿藺說：“按我的意思理解了下。”</br>
    姜湖沒讓他說他是什么意思，而是繼續(xù)說她自己的意思：“分不清是我先招你還是你先招我了，這筆賬不算了。但進(jìn)了我家門之后，以后和我的關(guān)系清白不了了，來去自由沒有了，碰別的女人和男人的自由也沒有了，你知道吧？”</br>
    正巧燃?xì)饣鹈绾鲩W了下，瞿藺笑了下：“姑娘，你的話嚇到火苗了。”</br>
    姜湖不關(guān)心火，滅了也沒關(guān)系。</br>
    瞿藺把砂鍋蓋扣好，又再度抬頭看著姜湖說：“我都知道，我來找你，沒打算顧忌清白不清白。我更不是進(jìn)了姑娘家門，還不打算以身相許的那種混蛋。”</br>
    這話聽著還算順耳，姜湖哦了聲，說：“還不夠。”</br>
    瞿藺略微思考，又補(bǔ)充：“分/身也相許。”</br>
    姜湖：“……”流氓。</br>
    姜湖僵了下，忽得轉(zhuǎn)過身，感覺臉好像既想紅，又想笑。</br>
    ***</br>
    還沒等瞿藺喊姜湖吃飯，姜湖回工作臺旁邊看了幾行字母，又自動挪回廚房。</br>
    瞿藺的手還握著一把長勺。</br>
    姜湖問：“粥什么味道？”</br>
    瞿藺放下長勺，換了把小瓷勺：“過來，給你嘗嘗。”</br>
    姜湖靠過去，瞿藺舉起瓷勺，往她嘴邊送。</br>
    姜湖沒客氣，手摁在瞿藺手腕上，一口吞下那半勺粥。</br>
    不燙，是溫的，姜湖已經(jīng)將什錦粥吞了下去。</br>
    但她的手順著瞿藺的手腕上移了點(diǎn)兒，握住瞿藺的小臂。</br>
    瞿藺問：“還要嗎？”</br>
    姜湖說：“過會兒。先給你嘗嘗。”</br>
    她微踮腳，唇往上湊，貼了下瞿藺的唇。</br>
    但她唇腔內(nèi)哪兒還有粥，她貼的那一下，沒有深纏，瞿藺甚至感覺不到粥的余溫。</br>
    他除了嘗到她的味道，還真嘗不到粥的味道。</br>
    瞿藺怕她被放置在一旁的砂鍋燙到，松了那把瓷勺，長臂勾了姜湖腰一把，讓她離廚房的操作臺案板遠(yuǎn)了點(diǎn)兒。</br>
    瓷勺掉進(jìn)一旁的水池，瞿藺又微抱姜湖挪了個地方。</br>
    濺出來的水濺了到瞿藺后腰，姜湖滴水未沾。</br>
    姜湖看著他咬了下唇，沒說話。</br>
    瞿藺知道姜湖什么意思，但盯了姜湖一眼笑：“也不是小毛孩兒了，還這么毛躁。”</br>
    姜湖表情鎮(zhèn)定，不惱也不羞，另一只手從瞿藺襯衣下擺滑進(jìn)他腰下：“你先別動。”</br>
    瞿藺配合著不動，任她揩油。</br>
    被不輕不重地摸了兩下后，瞿藺才笑了聲，突然想起件事：“我是不是應(yīng)該臉皮兒薄來著，臉皮薄的人是不是得拒絕被人摸？”</br>
    在貝松，姜湖曾經(jīng)和傅硯笙說：“可能他臉皮兒薄。”</br>
    姜湖也還沒失憶，她是那么損過他一回，原來那會兒是給她自己挖了個坑。</br>
    姜湖反擊：“敢在我地盤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撲過來啃我的人……臉皮應(yīng)該是不怎么厚。”明顯是反話。</br>
    瞿藺追問：“挖苦我？”</br>
    姜湖：“提個醒兒。”</br>
    她的手還在往下探，已經(jīng)摸到瞿藺的大腿。</br>
    瞿藺說：“姜姑娘，你坐標(biāo)是不是定錯位了？”</br>
    姜湖擰眉。</br>
    瞿藺徹底解開皮帶，他左手也探進(jìn)去，握住姜湖的手，帶她換了個地方碰。</br>
    姜湖手觸到的瞿藺的身體部位，從此前的軟地變成了硬山。</br>
    瞿藺也沒臉紅：“重新認(rèn)識認(rèn)識吧，這會兒它姓姜。”</br>
    可能是遇強(qiáng)則強(qiáng)，遇皮厚的則厚。</br>
    姜湖：“……”</br>
    她道行還是淺啊。</br>
    瞿藺的手很快抽走了，姜湖自己探索，她的指從上往下剮/蹭著它。</br>
    姜湖用過它，但不曾這樣慢慢感受它。</br>
    此刻她在感受它在她手心里的成長，和它鮮活的顫動。</br>
    它一顫，姜湖覺得它似乎是需要呵護(hù)的，于是不止蹭，而是耐心**它。</br>
    她一次又一次，耐心極足。</br>
    瞿藺臉上的從容隨著姜湖的動作慢慢開始崩塌，他腦海中開始出現(xiàn)貝松那一夜的傾盆雨聲，和貝松那一夜纏在他們兩具身體上的鮮明的血腥味。</br>
    那種蝕骨的滋味從他大腦皮層深處慢慢蘇醒，一點(diǎn)點(diǎn)折磨著他的理智，摧殘著他的克己心。</br>
    姜湖問：“等嗎？”</br>
    瞿藺即刻搖頭，眼前又不是特么有一群人排隊(duì)等著過人行橫道，也沒紅色的信號燈，規(guī)則和人情上都不需要禮讓。(83中文 .83.)</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