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掘墳尋骨
,愛在午夜降臨前 !
我一愣,被陳彬的這句話給徹底吸引住。
他剛說什么,前幾天吳阿姨去墓地陪了陳浩整整一天?我所理解的一天,是從白天到深夜。一個活人在墓地過夜,這是正常人干得出來的事嗎?!
這當(dāng)中會不會有什么蹊蹺?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xì)問,陳彬突然一拍腦門,神情慌張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第二天我老婆回來時很奇怪。她的衣服上全是泥土,而且表情也不大對勁。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給墓地管理方問問。”
陳彬用座機立刻打了通電話,我親眼看見他的臉色一沉。
掛斷電話后,他也不愿解釋太多,就說現(xiàn)在要去墓地一趟。我只好上了他的車,跟著他一路去往了四公里外的公墓。
管理方的負(fù)責(zé)人帶著我們到了半山腰的一塊墓地邊,指著松垮垮的石碑解釋道:“陳先生,我們也是接到你的電話后檢查才發(fā)現(xiàn)的。你兒子的墓地被外力撬開,骨灰被人給拿走了。并且我們調(diào)查了這段時間的登記和監(jiān)控,好像只有你夫人才有可能把骨灰盒取走。”
我看見那塊石碑的下方,被人用鐵鍬一類的東西挖出個大洞來。
負(fù)責(zé)人說著向陳彬展示了一段手機監(jiān)控視頻,視頻中的吳阿姨深夜帶著把鐵鍬從墓園大門經(jīng)過。幾個小時之后,她用外套半遮掩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神色慌張地走出了大門。
“當(dāng)時是深夜,我們的巡邏人員沒有注意,我們也有一定的責(zé)任。”負(fù)責(zé)人態(tài)度很誠懇,也很精明,“不過考慮到取走骨灰盒的人是死者的親屬,我們還沒有報警。陳先生,你看這件事怎么處理才好?”
陳彬自始至終眉頭緊鎖。
我盯著墓碑上陳浩的照片,腦子里突然竄出那句他說過的話:“好冷……嗚嗚……好冷,有吱吱……水好臭……”
我后背一個激靈,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他所說的意思。
人死后講究入土為安,可是陳浩的骨灰卻被吳阿姨取走。會不會是吳阿姨將陳浩的骨灰藏在了什么地方,陳浩的鬼魂得不到安息。他無法輪回轉(zhuǎn)世,所以才集聚了怨氣回家復(fù)仇。
吳阿姨果真是害死陳浩的兇手!因為不是親生的兒子,所以她始終無法解開心結(jié)!
這么說來,陳浩未了的心愿,應(yīng)該就是讓我?guī)退一毓腔摇?br/>
可是他的骨灰現(xiàn)在到底會在哪里?
空曠,有老鼠,四周有臭水溝。
符合這三個條件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就算我找遍全市,也不可能在七天之內(nèi)成功找到。可我媽卻等不了那么久,下山的路上我火急火燎。
陳彬和負(fù)責(zé)人說了些什么,負(fù)責(zé)人就準(zhǔn)備先行離開了。
我的目光瞥見了墓園廣場停著的眾多轎車,眼前一亮,急忙叫住了負(fù)責(zé)人:“請問陳浩媽媽那天是開車來的嗎?”
“沒錯,是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因為6個3的車牌很顯眼,所以我印象深刻。”負(fù)責(zé)人肯定道。
得到這一消息后我很激動,如果吳阿姨是開著車帶走了骨灰盒,那么只要報警讓警方查找路上的探頭,就可以知道吳阿姨最后將骨灰盒藏在了哪里!
我心里一喜,拿出手機正想報警。
陳彬見狀攔下我,我有些詫異:“陳叔叔,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很明朗了。吳阿姨害死了陳浩,并且將他的骨灰盒藏了起來。難道您不想讓您的兒子得到安息嗎?”
我話音剛落,陳彬就流出了幾滴熱淚,他低啞著聲音對我說:“九月,能不能先別報警,我不想把這件事鬧大。等找著了小浩的骨灰,找到了我老婆的下落,我會把她送到警察局。小浩的死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我想親自把他的骨灰找回來,盡一份父親的責(zé)任。”
他一邊看著我,一邊偷偷抹眼淚,悲傷的模樣令我動容。
“可是不報警,我們怎么能找到骨灰盒?”我有些疑惑。
陳彬告訴我,吳阿姨的車?yán)镅b有行車記錄儀,而且會聯(lián)網(wǎng)自動上傳到云盤備份。陳彬打了個電話給女秘書,十來分鐘后,就有一個年輕女人開車帶來了一個筆記本電腦。
那上面有吳阿姨車輛當(dāng)天的行駛記錄,通過對沿路路標(biāo)的比對,女秘書最后告訴我們:“陳總,吳女士的車子當(dāng)夜去往了北郊的廢棄工廠區(qū)。”
事不宜遲,一個小時后,我們的車子抵達了北郊。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這片廢棄工廠的規(guī)模很大,由于荒廢了太久時間沒人清理,四周彌漫著嗆鼻的臭味。我腦子里記得陳浩說過他身邊有臭水,便重點搜尋這些地方。
大概又過了一個鐘頭,我在一片臭水溝中,看見了長方形的木盒。盒子的中間還貼著一張黑白照片,我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照了照,當(dāng)即認(rèn)出是陳浩的照片!
“我找到骨灰盒了!”我大喊了一聲,聽見身后有腳步聲朝我跑了過來。
下一秒,一雙粗糙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心下一驚,就聽見陳彬的聲音冷漠道:“孩子,對不住了。你知道的事情太多,我沒辦法讓你繼續(xù)活下去。因為,在我順利得到保險金之前,我還不能讓警察逮捕那個女人。”
“唔唔唔!”我支支吾吾地叫不出聲。
陳彬還在身后陰險地笑:“你是不是覺得死得不明不白?實話告訴你吧,小浩的確是那女人害死的,我也想不到那瘋女人會跑來偷走小浩的骨灰盒。不過即使沒有她,小浩也活不長了,因為他得了絕癥。你真的能見到鬼?那你替我告訴他,不要怪爸爸,爸爸也別無選擇,讓他來世再當(dāng)我的兒子吧。”
他說著,捂住我口鼻的大手力道加重,打算活活將我給悶死。
只是我早有準(zhǔn)備,就在和陳彬趕往北郊之前,我借口去墓園管理處上了趟洗手間,并且拿了一點防身的東西。
我從褲兜里摸出一小截固定花圈用的鐵絲,狠狠地扎在了陳彬的手背上。他疼得大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我趕緊朝著反方向逃走,陳彬氣急敗壞想要來追我。
幾乎就在同時,工廠外面響起了一陣警笛聲。
隨即,有幾個民警飛快地沖了進來,身手矯捷地將陳彬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