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這樣的妹妹,他不要也罷!
蘇建國雙眼通紅,像看仇人一樣看著蘇云,一字一句譴責:“要不是我今天去了知青辦,我還不知道你這么有本事,寧愿把工作給別人,都不肯幫幫你大哥我!”</br> “你以后出去別說是我蘇建國的妹妹,我沒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妹妹!”</br> 聽蘇建國說完,梅子皺眉看向蘇云,滿眼不解。</br> 蘇云心里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但沒著急反駁。</br> 陳秀娥張嘴就呵斥:“建國,你發(fā)什么瘋?”</br> 這時,剛回屋的蘇衛(wèi)國和許紅英聽到動靜,也跟著進來。</br> 許紅英唯恐天下不亂,進門就用八卦的語氣嚷著:“怎么了怎么了?不是天天說我鬧事嗎?這下可不關我的事,我剛進來,什么也不知道呢!”</br> 陳秀娥沒好氣瞪了她一眼。</br> 許紅英抬起下巴,毫不在意,手里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瓜子,邊磕邊看熱鬧。</br> 蘇建國紅著眼,黑著臉,胸膛氣憤起伏,直勾勾盯著蘇云:“我問你,夏宇在公安局那份工作,是不是你幫他找的?”</br> “夏宇是誰啊?”許紅英悠閑磕著瓜子問。</br> 蘇衛(wèi)國聽到夏宇的名字,也跟著看向蘇云,“什么情況?小妹幫夏宇找了工作?怎么回事啊?小妹有工作不先想著我跟大哥,居然幫著外人?”</br> 蘇建國冷哼道:“衛(wèi)國,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兩個當哥哥的,在蘇云心里還比不上一個外人!”</br> 蘇云動了動嘴,剛要開口,蘇建國就再度哼聲道:“你別想著狡辯,我今天去找了一個熟人,人家把夏宇的事都告訴我了!就夏宇那個二婚頭,要不是你幫忙,怎么也輪不到他去公安局當文員!”</br> 說到這里,蘇建國更加氣憤不已,忍不住回想起知青辦的李干事對他說的話——</br> 一大早,蘇建國就裹著蘇文山的半舊軍大衣出門了。</br> 現(xiàn)在大批知青陸續(xù)回城,等蘇建國趕到知青辦門口時,門外早就被回城知青們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都嚷著要知青辦兌現(xiàn)承諾,給他們分配工作。</br> 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蘇建國十分嫌棄,守在旁邊等了好半天,才終于找到機會,順利進了知青辦。</br> 辦公室里,一個穿著干部服的中年男子倒了一杯熱水,轉(zhuǎn)身遞給坐在凳子上的蘇建國,神色無奈,語氣為難:</br> “建國同志,相信你剛才進來時也看見了,不是我不肯幫忙,確實是現(xiàn)在等著分配工作的人太多了,人家排在前面的都沒安排上,你來找我也沒辦法啊!”</br> 蘇建國一聽就急了,捧著熱水杯倏地起身:“李干事,當初我們這批人下鄉(xiāng)的時候,你們知青辦可承諾了,等我們回來肯定能分配工作,這話得算數(shù)啊!”</br>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著急……”</br> 李干事對蘇建國擺擺手,示意蘇建國坐下:“國家答應的事,肯定不會反悔,可這不是需要時間嗎?這么多人,一個個都得安排好,我就是個小小的干事,我也得等著上面發(fā)話呢!”</br> 說完,李干事無比誠懇:“建國同志,你才剛回城,不用著急,要不這樣吧,你先回家等消息,只要上面把工作安排下來,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br> 蘇建國很失望,但也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要不到工作,只能再三催促:“李干事,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別敷衍我啊!”</br> “放心吧,咱們不說別的,當初你上山下鄉(xiāng)的手續(xù)就是我親手辦的,況且我兒子也在鋼鐵廠工作,跟你爸也算是同事,我還能忽悠你嗎?”</br> 李干事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喲,看我這記性,建國同志,你要找工作何必跑來知青辦呢,直接回去找你妹妹不就行了嘛!”</br> “找我妹妹?”</br> 蘇建國沒明白,剛想問,就聽李干事繼續(xù)說道:“對啊,你還不知道?”</br> 李干事納悶看著蘇建國:“就那個鋼鐵廠采購科的夏興國,你認識吧?他兒子夏宇前段時間也回城了,也是天天跑到我們知青辦來等著分配工作,聽說連他大伯給他找的臨時工都沒去呢!”</br> “這孩子也是可憐,回城的時候被一個寡婦給訛上,幸好沒多久就離了婚……也就前幾天吧,我聽別人說夏宇找到了工作了,進了公安局干文職呢,就是你妹妹蘇云幫的忙。”</br> “你那個妹妹可不得了,我在報紙上還看到過她跟公安局長的合影呢,你要工作何必來找我,直接回去找她不就行了嗎!”</br> “什么?”蘇建國震驚起身。</br> 天知道,蘇建國從別人嘴里聽到這事時,心里有多憤怒!</br> 明明他才是蘇云的大哥,蘇云卻寧愿把這么好的工作給別人,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跟他提過!</br> 這樣的妹妹,他不要也罷!</br> 此時,蘇家正房里,蘇建國怒火沖天盯著蘇云:“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br> 許紅英原本事不關己磕著瓜子,聽完蘇建國的話后,她當即把瓜子往地上一扔,指著蘇云就跟蘇建國同仇敵愾:</br> “好你個蘇云,我說你怎么總想把我們兩家分出去,原來你有好處盡想著別人,這是生怕我們兩家沾了你的光啊!”</br> 說完,許紅英哭天搶地:“哎呦,我這命真苦啊,家里有什么工作都輪不到我,我多吃一口還要被人嫌棄,公安局這么好的工作,她說給別人就給別人,也沒見誰指責她一句,還當寶貝似的護著呢……”</br> 這話就是在指責陳秀娥偏心了。</br> 陳秀娥沒好氣:“哪兒都有你的事!”</br> 許紅英理直氣壯:“怎么,你們做得出來,還不許我說了!”</br> 梅子抱著女兒,忍不住插話:“媽,這事確實是小妹做錯了,家里兩個哥哥都還沒工作,怎么能把那么好的工作給別人呢?就算是排隊,那也該我們建國優(yōu)先啊,畢竟建國是家里的長子……”</br> 她這話,許紅英就不干了:“什么長子不長子的,現(xiàn)在都是新社會了,早就不興這套!像公安局文職這種工作,就該我去干才合適,我好歹也是個高中生!”</br> 雖然沒畢業(y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