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我身體不舒服?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早就看到報紙了,這年頭居然還有這種傻子,無償把那么多寶貝捐給國家,自己半點好處也不拿,要換了是我,非得談幾個條件不可!”</br> 狗子說完,夏英就豪爽接話:“是吧,我也這么覺得,哪怕?lián)Q一個鐵飯碗也好啊!”</br> “就是!”狗子深以為然。</br> 蘇云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夏英,扁扁嘴,狠狠夾了一塊肉吃掉,嘴巴鼓脹脹的,明顯在生悶氣。</br> 顧海斜了狗子一眼,抓起半個饅頭塞進(jìn)他嘴里,“吃你的飯吧,話那么多!”</br> “唔……”狗子艱難咽下饅頭,看懂了顧海讓他閉嘴的眼色,沒敢再吱聲。</br> 他海哥什么意思?</br> 難不成海哥認(rèn)識那個傻子?</br> 快吃完飯時,狗子賊兮兮湊到蘇云身邊,壓低嗓音:“小蘇同志,這兩天又該補貨了,你看什么時候方便?”</br> 蘇云還記著仇,假裝沒聽見:“啊?你說啥?”</br> 狗子稍微拔高了一點聲音:“我說,這兩天又該送物資了……”</br> “啥?你這兩天得痔瘡了?”</br> 蘇云話音一落,整張桌子的人都目瞪口呆看向狗子。</br> 尤其是夏英,那嘴巴足以吞下一個雞蛋!</br> 狗子傻了眼,剛動了動嘴想解釋,蘇云就同情看著他,“狗子同志,你平時都吃什么了,讓你清淡點你怎么就是不聽呢?現(xiàn)在好了吧,痔瘡這個病可不好治!”</br> 狗子:“不是,我沒有……”</br> “什么沒有,既然已經(jīng)得了這個病,你也別著急,我們都可以幫你想辦法,爭取讓你早日痊愈!”</br> “是吧英子?”</br> 被蘇云點名的夏英點點頭,很講義氣對狗子說:“狗子叔,你別怕,我們肯定會幫你,正好我媽知道一個治療痔瘡的草藥方子,我抽個時間回家就去問她要!”</br> 狗子:“……”</br> 真是謝謝你們了!</br> “海哥……”</br> 狗子剛想向顧海求救,顧海就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別說了,我都懂,快吃吧。”</br> 開什么玩笑,他家小云明顯就是故意的,他要是敢?guī)凸纷樱≡瓶隙ㄟB他一起收拾!</br> 這雷誰愛踩誰踩,反正他不踩!</br> 就這樣,狗子怨念吃完午飯,又怨念離開了京大。</br> 等他走后,蘇云輕哼一聲,總算覺得氣順了。</br> 而夏英則真的吃完午飯就去請假,準(zhǔn)備回家問她媽要草藥方子。</br> 圖書館里。</br> 顧海帶著蘇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見蘇云一臉得意,他才敢開口:“氣消了?”</br> 蘇云聞言,眼神十分無辜:“我哪有生氣?”</br> 顧海:“小云,我還不至于連你生氣都看不出來。剛才狗子詆毀那位無名義士時,你差點沖上去咬他兩口!”</br> “哪有,我跟那個無名義士又沒關(guān)系,我生什么氣……”蘇云堅決不承認(rèn),心虛地眨眨眼。</br> 顧海笑道:“真沒關(guān)系?”</br> 蘇云一陣緊張,理直氣壯:“當(dāng)然沒有!”</br> 顧海哦了一聲,“我還以為……”</br> “你以為什么?”蘇云頓時提心吊膽盯著他,生怕他聯(lián)想到自己身上。</br> 反正這些秘密,她打死都不會告訴任何人!</br> 顧海繼續(xù)說:“我還以為,報紙上那位無名義士,就是跟你合作的那個收藏家呢,畢竟這年頭,也不是誰都能有那么大批收藏品。”</br> 蘇云松了口氣,“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位收藏家神出鬼沒的,人家做什么也不會告訴我,我也不可能去問人家。”</br> “沒錯,我們跟他只是合作關(guān)系,人家做什么確實不必讓我們知道,但是他這次的義舉,我十分佩服,如果以后有機(jī)會能結(jié)識他,我此生無憾了!”</br> 顧海說完,蘇云咳了咳,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顧海,你下午有課嗎?”</br> “有啊,下午我在實驗室那邊上課。”</br> “那你們研究生里有幾個女同志呀?”蘇云接著問。</br> 顧海好笑道:“小云,我不是第一天就告訴過你嗎?我那個班上全是男同志,教授都戲稱我們是和尚班呢,你就這么不放心我啊?”</br> 蘇云臉一紅,踢了他一腳,“我才沒有……那啥,你下次出去的時候跟狗子說,下批物資我放到他那棟洋樓里,讓他自己按時間去搬,順便警告他一句,以后再敢亂說話,我就不跟他合作了,讓他自個玩去吧!”</br> 蘇云的小洋樓現(xiàn)在成了顧海研究無人機(jī)的地方,所以她最近跟狗子的交易都換到了狗子那棟洋樓,為此還假裝問狗子要了鑰匙。</br> “好吶!”</br> 顧海利落應(yīng)聲,回頭就把這話告訴了狗子。</br> 狗子摩拳擦掌,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迫不及待帶著蘇文兵和老六幾人趁夜去了他的洋樓。</br> 洋樓大廳里,果然已經(jīng)堆放了大批物資。</br> 狗子大手一揮:“兄弟們,干活!”</br> 狗子剛把袖子挽起來,老六就連忙阻止他,憋著笑:“狗子哥,今天不用你干,你身體不舒服,就在旁邊歇著吧!”</br> 狗子瞪了瞪眼珠,“我身體不舒服?我自己怎么不知道?”</br> 蘇文兵同情看著他,但卻隱藏不住眼底的幸災(zāi)樂禍:“狗子,大家都是兄弟,你就別裝了,我們都已經(jīng)聽說了,你不幸得了痔瘡,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其實我爸也有痔瘡,這玩意兒只要治療的早,很快就能好!”</br> “對對對!”老六忙不迭點點頭附和,嘴角的笑差點沒憋住,“狗子哥,你還是趁早去治吧,如果你手頭緊,我可以借給你……”</br> 說這話時,老六和蘇文兵都同時聳聳肩,明顯是憋笑憋的。</br> “呸!”狗子咬牙切齒,一人給了他們一個大白眼,“你們才得了痔瘡,老子好得很,不信老子脫了褲子給你們看!”</br> “別別別……”蘇文兵后退兩步,滿臉寫著拒絕,“我們可沒這愛好,我們把你當(dāng)好兄弟才肯說實話,你別諱疾忌醫(yī)啊!”</br> “狗子哥,文兵哥說得對!這毛病早治早好!”</br> 老六又附和,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線,生怕自己笑出聲。</br> 狗子徹底無語了,惱羞成怒挽起袖子就要去揍他們,“對個屁!都說了老子沒痔瘡,你們能不能聽懂人話?到底那個王八犢子到處瞎傳,有本事站出來走兩步,看老子怎么一拳打死……”</br> 蘇文兵:“海哥說的。”</br> 老六:“對,海哥親口跟我們說的,還讓我們多照顧照顧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