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咱們看誰揍死誰!
顧奶奶唾棄說:“呸,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玩意兒,見到我們這些長輩也不知道叫人,還敢罵我們,果然是婊子生的賤種,跟你那個媽一個賤樣!”</br> “你說什么?”</br> 蘇云這邊,幾乎是異口同聲,個個都對顧奶奶沒有好臉色。</br> 顧海冷著臉,“顧老太太,你們當(dāng)初親手簽的斷親書還在公安局檔案室里存著呢,要不我?guī)氵^去看看?”</br> 顧二嬸轉(zhuǎn)著眼珠,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語重心長說:“顧海啊,我們當(dāng)初是簽了斷親書,可是你跟我們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我們現(xiàn)在知道錯了,你爺爺奶奶更是成天都惦記著你們,想你們想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盼著你們能回來承歡膝下。老人嘛,都講究個兒孫滿堂,我們今天都親自過來找你了,你就原諒我們吧!”</br>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是什么人,別人不清楚,我們還不清楚嗎?”</br> 顧江走到顧夢身邊,對顧奶奶這邊怒目以對,“趕緊滾,否則沒你們好果子吃!”</br> 顧軍也站過來,揮著小拳頭:“滾!”</br> 顧奶奶呲牙裂目,“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沒教養(yǎng)的玩意兒,我可是你們的親奶奶,就算是鬧到公安局去,也是你們這些不孝子孫挨槍子!”</br> 陳秀娥聞言就氣笑了,“還親奶奶呢,世上有你這種把孫子孫女往死里咒罵的親奶奶嗎?”</br> “我跟他們說話,關(guān)你屁事!”</br> 顧奶奶說完,趙滿芬就對陳秀娥笑道:“就是啊,大嫂,人家跟親孫子說話呢,顧海都沒說什么,你一個外人就別插嘴了。”</br> 陳秀娥沒好氣瞪著趙滿芬。</br> 顧奶奶則滿意地看了趙滿芬一眼,夸贊說:“這滿院子的人,就你最懂事,怪不得你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能找到顧海當(dāng)姘頭,你放心,就憑你一直幫我們說話,等你以后跟顧海結(jié)了婚,我一定站在你這邊……”</br> “你說啥呢?”</br> 趙滿芬聞言,臉色一變,瞬間叉腰怒視顧奶奶,大吼了一聲。</br> 顧奶奶愣了愣,又把對面所有女的都看了一遍,最后盯著趙滿芬,因為只有她從一開始就跳到顧海跟前,一副當(dāng)家做主的架勢,而且只有她最符合回收站老女人這個標(biāo)準(zhǔn)。</br> 顧奶奶理直氣壯:“我說啥了?你不是顧海找的姘頭嗎?就你這一把年紀(jì),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我們不嫌棄你,你就該偷著樂,居然還跟我吼?”</br> 她說完,蘇云這邊瞬間鴉雀無聲,除了趙滿芬。</br> “嘿,你個死老太婆,你那嘴是吃了屎吧,你們家人是不是每天都不去廁所,全往你嘴里拉?”</br> 趙滿芬被激怒了,瞪著顧奶奶就罵:“你個死老太婆,臉皮皺得能嚇?biāo)纻€人,還好意思嫌別人年紀(jì)大,你要是沒有尿,我撒一泡給你照照,看看你那滿臉褶子的鬼樣子有多可怕!你他媽才一把年紀(jì)找姘頭,看你這丑樣我就知道你是慣犯了,怎么的,別的地方姘頭不好找,你找到老娘這里來了,要不要老娘幫你介紹幾個?我看我們家屬院里張癩子就不錯,別人都嫌棄他年紀(jì)大,腳臭,禿頂,腿還瘸,但跟你這個老虔婆倒是般配得很!”</br> “怎么樣?你要是感興趣,回頭我就介紹他跟你認(rèn)識認(rèn)識,老癩子配你這個老虔婆,簡直天造地設(shè)啊!”</br> “你,你!”</br> 顧奶奶被她懟得后退幾步,差點(diǎn)跌倒。</br> 顧爺爺和顧二叔,還有顧旺,連忙扶著顧奶奶。</br> 顧二嬸假裝委屈對趙滿芬說:“你怎么能這樣跟奶奶說話?我們以后早晚都是一家人啊!”</br> “我去你娘的一家人!”</br> 趙滿芬差點(diǎn)把口水吐到顧二嬸臉上,“誰他媽跟你們這群貨色當(dāng)了一家人,那可真是上輩子挖了別人祖墳,沒積德!”</br> 趙滿芬毫不客氣挨個瞅著顧爺爺幾人一眼,嗤笑:“喲,你們倒是很關(guān)心這個死老太婆嘛,你們都是她什么人啊?說出來讓我聽聽。”</br> 顧爺爺沉著臉看著她。</br> 顧二叔沒好氣,“她是我媽!”</br> 顧旺氣憤看著趙滿芬,“你再敢罵我奶奶,別怪我不客氣!”</br> 趙滿芬聽完,嘖嘖了好幾聲,眼神露骨得很,盯著顧奶奶就道:“哎喲哎喲,老虔婆,我說你咋看誰都像姘頭呢,原來是你自己在家亂搞慣了,連自己親孫子都不放過來,一次找了三個姘頭還不夠,居然還跑外面來找!”</br> “怎么的,你家都三個了還不滿足,你都快進(jìn)棺材了,還發(fā)騷呢?外面的人隔著兩里地都能聞到你的騷臭味!”</br> “也是,你這三個姘頭里,也就這個小的看上去還能行,其他兩個老的怕是硬都硬不起來了,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至少七十了吧?這如狼似虎的,光是一個小的確實不夠你折騰,就你這身老皮,估計也就那屠宰場里的種豬不嫌棄你,你去買頭豬回家,以后就不用出來發(fā)騷了!”</br> “你……你!”</br> 顧奶奶被趙滿芬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差點(diǎn)暈過去!</br> “媽!”</br> “婆婆!”</br> “奶奶!”</br> 顧奶奶半躺在地上,被圍在中間順氣。</br> 顧二叔見顧奶奶喘不上氣,抬頭就對趙滿芬吼道:“你夠了!再說胡說八道,我要叫公安了!”</br> 趙滿芬洋洋得意跳起來,“叫啊,正好,我女婿就是公安,他就在這里,你讓我女婿來評評理,看他幫誰!”</br> 被點(diǎn)名的周子揚(yáng),這才回過神,抬手合上下巴,做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br> 蘇秀簡直沒臉看,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jìn)去。</br> 顧奶奶喘了幾口氣后,推開了顧二嬸,朝著顧海的方向,拼著全力質(zhì)問:“顧海,這就是你找的姘頭?你看看她都說了些什么!你要是還想姓顧,你就給揍她,往死里揍!”</br> 她說完,趙滿芬挽起袖子就要去踹她:“你個老虔婆,沒完了是吧,行啊,咱們看誰揍死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