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這個人居然是他的親媽,實在可笑!
眾人頓時回頭,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扒在門口,想進來又不敢,用一雙清澈的眼眸怯生生看著班主任。</br> 班主任見到小女孩,連忙和藹沖她招招手:“小冬梅,快進來,告訴老師,你看見什么了?”</br> 顧海兄妹幾個同時期盼看著小女孩。</br> 狗子等不及,直接把小女孩拎了進來。</br> 小女孩有些害怕,站在班主任面前,身軀顫抖:“我,我看見,看見顧軍被一個叔叔帶走了。”</br> 顧海當即蹲下身,握住她的臂膀,迫不及待問:“是什么樣的叔叔?”</br> 小女孩:“就是個叔叔。”</br> 顧海:“……”</br> 狗子忍不住指責她,“小屁孩,你好好說話!”</br> 顧海瞥了狗子一眼,“你也好好說話。”</br> “誒!”狗子瞬間乖巧。</br> 班主任哄著小女孩:“小冬梅,告訴老師,那個叔叔有什么特征嗎?比如臉上有沒有痣?穿了什么衣服?跟顧軍說了什么?”</br> 小女孩搖搖頭,“老師,我沒注意這些,那個叔叔跟顧軍說了一會兒話,顧軍就急忙跟他走了,我想出去問問顧軍啥時候回來,可是門衛(wèi)叔叔不讓我出去。”</br> 顧海站起身,思索片刻后,對班主任道:“老師,這至少證明了,軍子不是被人販子拐走的,能把軍子叫走,說明軍子很可能認識這個人,我現(xiàn)在就把這件事告訴公安同志們,希望能早點找回軍子。”</br> 班主任點頭說:“顧海同志,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顧軍是在我們子弟小學失蹤的,我們也有責任。”</br> 顧海又跟班主任說了幾句,就帶著狗子和弟妹們離開了學校。</br> 出了校門,顧夢又開始抹眼淚:“大哥,軍子到底是被誰帶走了?我們家最近也沒得罪別人啊,為什么要挑軍子下手?他還是個孩子,有什么事不能沖著我們來?”</br> 狗子:“海哥,我現(xiàn)在就讓兄弟們去附近打聽,挨家挨戶地問,不信沒人看見軍子往哪個方向去了!”</br>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道帶著埋怨的嗓音——</br> “阿海,小江小夢。”</br> 聽到這個聲音,顧海眉頭一皺。</br> 顧江和顧夢的臉色也不好看。</br> 梁秋菊從角落里走過來,身上依舊是得體的套裝,但卻有些陳舊,明顯穿了多年,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眼紋,足以見得這些日子,她過得并不輕松。</br> 梁秋菊走到顧海兄妹三人面前,搓著手,明明眼里寫著嫌棄,卻故作關切問:“阿海,還沒找到軍子嗎?”</br> “要你管!”</br> 顧夢明顯對梁秋菊很厭惡,多看她一眼都嫌煩。</br> 顧江的態(tài)度也不好,轉過頭看也不看她。</br> 只有顧海瞇起星目,語氣危險問:“你怎么知道軍子失蹤了?”</br> 梁秋菊剛要開口,顧海就搶先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是關心軍子,所以才打探他的消息,這種鬼話我可不信。”</br> “……”</br> 梁秋菊被他一噎,差點說不出話來。</br>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才重新開口:“阿海,我是你們的親媽,我不會害你們……”</br> “你害我們的事還少嗎?上次你跑到我學校那樣做,讓我在同學們面前抬不起頭來,人人都說我不孝,說我不知感恩,可你捫心自問,你對我有什么恩?除了生下我之外,你對我還有什么恩!”</br> 顧夢控訴說著,哭得更兇。</br> 梁秋菊見她哭,也跟著一起哭,比顧夢哭得還慘,“小夢,我是你媽啊!是我給了你生命,我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嗎?想當年……”</br> “行了,你特意來這里堵我們,應該不會是想說這些廢話吧?你有什么目的?”</br> 顧海神色冰冷,無情打斷了她的話,犀利盯著她,“或者說,你帶走軍子,是想從我手里得到什么?”</br> 聞言,狗子和顧江兄妹倆同時一愣。</br> 顧江不可置信,倏地盯住梁秋菊,厲聲質問:“軍子是被你帶走的?”</br> 顧夢懵逼擦著眼淚。</br> 梁秋菊心虛偏過頭,不敢去看他們的眼睛,“……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br> “我是聽別人說軍子不見了,所以才趕過來看看。”</br> 顧海見她這幅模樣,心里就徹底篤定了。</br> 這個人居然是他的親媽,實在可笑!</br> 更可悲!</br> 顧海心中悲痛,緊咬牙關閉了閉眼,壓抑著想殺人的沖動,故意嗤笑:“得了吧,你會那么好心?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你的目的,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或許我可以考慮答應你。”</br> 梁秋菊聞言,眼中倏地迸發(fā)出光彩來,舔了舔嘴唇,真的開口:“阿海,你這次去那個什么科技院,得到了不少獎勵吧?聽說連京大都特招了你,要你直接去讀研究生?”</br> 顧海:“所以呢?”</br> 梁秋菊:“阿海,我記得你從小就會讀書,在學校年年都考第一名,憑你的成績,不愁考不上好大學,京大的特招對你來說也沒啥用,要不……要不你把這個研究生的名額給大興吧?”</br> 她說完,立馬就被三雙眼睛怒目以對!</br> 狗子齜牙咧嘴,也就是礙于她是顧海的媽,否則早就動手了!</br> 顧江唾罵:“呸!虧你說得出口!你還好意思說是我們的親媽,坑起兒子來,你比誰都厲害!”</br> 顧夢跟哥哥同仇敵愾:“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大哥憑本事?lián)Q來的研究生名額,憑什么要給你那個繼子?你當京大是你家開的,你想去就去?”</br> 只有顧海似笑非笑,嗓音冰冷:“就這點要求?沒別的?”</br> 梁秋菊頓了頓,一副無可奈可的模樣,“阿海,你聞叔家是真住不開了,大興他媳婦懷上了,家里又要添丁進口,總不能還擠在一起,那像什么話?所以媽還是想借你們的院子住一段時間……”</br> “還有呢?”</br> 梁秋菊委委屈屈繼續(xù)說:“媽聽說,那個科技院送了你不少好東西,大興他媳婦懷了孕,得補充營養(yǎng),反正你也找了個老……找了個女人入贅,別家的兒子入贅都要收彩禮,我也不拿多了,你就把彩禮錢給我就行。”</br> 狗子和顧江兄妹倆聽到這些話,肺都快氣炸了。</br> 偏偏顧海不動聲色:“是不是滿足了你的要求,軍子就能回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