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收藏家的身份,也是騙我們的吧!
自行車停在一座小院子門口,狗子熟練上前,敲了敲門,響亮喊道:“軍子,我是你狗子哥,趕緊開門!”</br> 沒過幾秒,門被打開,露出一個男孩子笑嘻嘻的稚嫩臉龐。</br> “狗子哥,你來得正好,我大哥在做紅燒肉,他還帶回來一個大西瓜,一看就很甜!”</br> 門一開,就從里面飄出來一股濃烈的肉香味,直接讓狗子瞪直了眼!</br> 蘇云則腳步一頓,聽著紅燒肉和大西瓜這幾個字眼,眼眸微微瞇起。</br> 院子廚房里,顧海聽到動靜,系著圍裙走出來,“狗子,你來得正好,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在家看著軍子他們……”</br> 話音剛落,顧海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蘇云。</br>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意外。</br> 狗子見狀,拼命找回理智,努力讓自己不被紅燒肉的香味打擾,“海哥,小蘇同志說,她有個朋友想找我們青龍幫辦事,我就把她給你帶過來了。畢竟你才是青龍幫的老大,這事還得你做主!”</br> 看看,他多給顧海掙臉面!</br> 顧海:“……”</br> 聽我說,謝謝你。</br> 片刻后,廚房里的紅燒肉咕咕作響。</br> 蘇云坐在顧海家的正房里,手里捧著顧軍遞給她的糖水,不動聲色看著她對面坐立不安的顧海。</br> 狗子和8歲的顧軍就站在旁邊,面面相覷,都不敢大聲喘氣。</br> 蘇云喝了一口糖水,鎮(zhèn)定道:“原來你才是青龍幫的老大呀。”</br> 虧她還害怕顧海被狗子帶壞了,搞半天,他們是一伙的!</br> 真是信了顧海的邪!</br> 顧海尷尬笑了笑,斟酌著語言:“小云,這是個誤會,什么青龍幫白龍幫的,都是玩笑,就我跟狗子兩個人鬧著玩而已。”</br> 聽到這話,狗子不認同了,抬頭就反駁說:“海哥,青龍幫哪里才只有我們兩個人?那不還有文兵老六他們,還有大良二毛呢!”</br> 不能因為兄弟們不在場,海哥就瞎胡說啊!</br> 顧軍拍著小胸脯:“還有我!”</br> 顧海笑呵呵的,瞬間給了狗子一記刀眼。</br> 蘇云笑了:“人還不少,看起來是個大幫派。”</br> 狗子得意:“那當然!”</br> 他還想炫耀顧海以往的豐功偉績來著,但顧海那對刀眼太過凌厲,讓狗子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閉上嘴,不敢再說下去。</br> 他海哥這是幾個意思?那表情好像在記仇?</br> 蘇云沒錯過顧海跟狗子的眼神拉扯,收起笑臉,直視顧海:“顧海同志,請問你以前干了多少殺人放火的事?你別想狡辯,狗子剛才都跟我說了,你干壞事眼睛都不眨!”</br> 顧海瞬間看向狗子,心道:這個坑貨,這筆賬他記下了!</br> 狗子:“我就是隨口胡謅……”</br> 誰知道蘇云真信呢?</br> 顧軍見狀,機靈站出來,“這個我可以作證,我大哥從來不做壞事,他要干什么壞事,都是指使狗子哥去做,他自己撇得可干凈了!”</br> 顧海:“……”</br> 這弟弟不能要了,誰要誰帶走!</br> 他干笑著,忐忑看向蘇云,深邃的眼眸中寫滿了后悔,他剛才就該把這兩人趕出去,然后再跟蘇云狡辯,哦不對,解釋。</br> 現(xiàn)在好了,狗子拆臺,顧軍扎刀,他是有嘴也說不清!</br> 這一瞬間,顧海的表情頗為苦悶。</br> 狗子見不得顧海這樣,當即揚聲對蘇云說道:“小蘇同志,你別說些沒用,趕緊告訴我海哥,你想報復(fù)誰?”</br> 話音一落,顧海瞬間坐直身軀,不再畏首畏尾,直截了當詢問蘇云:“小云,怎么回事?”</br> 形勢瞬間逆轉(zhuǎn),變成了蘇云一臉心虛。</br> 蘇云組織好著語言,支支吾吾:“不是我,是我那個朋友……我只是替人傳話而已。”</br> “哦,一個朋友。”顧海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那是誰得罪了你的朋友呢?”</br> 蘇云抬手,撓了撓臉頰,說出一個名字來:“蔣光宗,就是鋼鐵廠蔣副廠長的大兒子。”</br> 蔣副廠長欺負她爸,她就找人欺負蔣副廠長的兒子,很公平。</br> 當然,這里面多少帶了點個人恩怨,就不需要告訴顧海了。</br> 聽到蔣光宗這個名字,顧海挑了挑眉。</br> 他記得這個人,當時這家人上門求親,差點把蘇云搶走!</br> 顧海幾乎沒有考慮,當場就道:“行,這事交給狗子,他肯定能幫你辦好!”</br> 這話正中蘇云下懷,她原本也是想讓狗子幫忙。</br> 為了不連累顧海,蘇云直接看向狗子:“狗子同志,那就拜托你了,你先前不是想買一萬斤西瓜嗎?我到時候直接給你多加一千斤,算是報酬!”</br> 聞言,狗子面露驚喜,差點原地飛起來:“好,小蘇同志,你就放心吧,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證給你辦得漂漂亮亮!”</br> 蘇云接著說:“蔣光宗過兩天就要結(jié)婚了,你最好等他辦完喜事再動手,可別耽誤了人家的婚禮。”</br> 她補充這句話,主要是怕蔣光宗的婚禮出現(xiàn)什么變故,然后蔣家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那就得不償失。</br> 狗子賊笑:“那我就等他洞房之前再動手,讓他看得見吃不著……哎喲!”</br> 狗子話沒說完,就被顧海狠狠踹了一腳,疼得他齜牙咧嘴。</br> 狡辯會暫時結(jié)束,顧海惦記著廚房的紅燒肉,忙著給肉收汁。</br> 蘇云和狗子、顧君三人就站在廚房外面,伸長了脖子呼吸著空氣中那股濃郁的肉香。</br> 狗子滿臉陶醉:“太香了,實在太香了,海哥這手藝越發(fā)精進,簡直能趕上國宴大廚了!”</br> 顧軍無比認同,拼命點頭。</br> 過了一會兒,顧軍躍躍欲試,緩緩靠近蘇云,頂著一張期盼臉,小心翼翼問:“小蘇同志,你就是我大哥的對象嗎?”</br> 蘇云聞言,好笑說道:“你怎么也叫我小蘇同志,你看上去跟我小弟差不多大,干脆叫我姐姐吧。”</br> 顧軍眼睛一亮,從善如流:“小蘇姐姐!”</br> 他這一聲,喊得蘇云心都軟了,當場就從挎包里摸出一包奶糖,塞給顧軍。</br> “軍子,拿去吃,吃完我再給你買。”</br> 顧軍接過奶糖,歡喜說道:“小蘇姐姐,我喜歡你當我大哥的對象!你不知道,我大哥自從跟你跟你談對象后,每天出門都把他自己捯飭得干干凈凈,對著鏡子臭美,不僅再也不穿舊衣服了,出門前,他那鞋子至少要刷三遍,他還用光了我爸留下的頭油,可風(fēng)騷了!”</br> “是嗎?”</br> 聽到這些話,蘇云瞬間想起了第一次見顧海的場景。</br> 然后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在旁邊流口水的狗子。</br> 嗯,沒錯,顧海之前跟狗子這副打扮沒什么差別。</br> 打著補丁的衣服,不合身的破褲子,明顯將就著穿的黑布鞋。</br> 唯一的不同,就是顧海那條褲子的補丁,在他兩個屁股蛋子上!</br> 關(guān)鍵顧海還非說,他那身破衣服,還能再穿幾年。</br> 這樣想著,蘇云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