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該不會真的去報公安吧?
“唔唔……”</br> 女人嘴里被塞了煤球,說話不清楚,但眼中露出的懼意卻很明顯。</br> 蘇云趁機使出狗子的掐人絕招,使勁在女人腰間狠掐了一把,疼得她嗓音都變了!</br> 兩個煤球很快被嚯嚯完。</br> 蘇云意猶未盡,起身就跑向角落,剛拿起兩個新的煤球,就見那女人狼狽翻身跳起來,吐掉嘴里的煤球,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般,火速沖出了回收站大門!</br> 蘇云抓著煤球就跑到大門口,支著腦袋往外看,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女人的身影后,她才從激動狀態(tài)清醒過來,隨即深深嘆了口氣。</br> 冷靜過后,她后怕看著自己黑漆漆的雙手,懊惱搖頭:</br> “嘖嘖……看看這事辦的,說好的就嚇唬嚇唬她,讓她不再敢來找茬就行,你怎么還把煤球往人家嘴里塞呢?萬一她真的去報公安,那你豈不是要留案底?”</br> “你是要考大學(xué)的人,被批評教育也會影響政審!”</br> “你說你,怎么就沒控制住手呢?”</br> 蘇云說著,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有些惶恐:“哎,她該不會真的去報公安吧?”</br> 隨即,她猛地?fù)u頭:“我都那么恐嚇?biāo)耍龖?yīng)該不會去!”</br> “……但是,這誰能說得準(zhǔn)?”</br> 蘇云糾結(jié)的同時,心中也有個疑問,剛才那女人說她背后有社會混子撐腰是什么意思?</br> 蘇云正疑惑著,就聽到一個蒼勁有力的嗓音響起:“小同志,你怎么在門口站著?這是看見我來了,想幫我搭把手?不用不用,這點廢品,我自己能行!”</br> 她回神,一眼就看見上次那位賣廢品的老頭出現(xiàn)在門外,拎著一個編織口袋,輕松愜意。</br> 蘇云連忙露出笑臉叫人:“周大爺,您又來賣廢品?”</br> 周金文大步走進來,笑呵呵說:“我這一把年紀(jì),也沒個正經(jīng)工作,在家閑不住,就只能四處瞎轉(zhuǎn)悠。這不,前幾天我在老城墻那邊遛彎,看見別人扔了這些破酒瓶子、廢紙簍,瞧著可惜,我就給撿來了……”</br> 說著,周金文目光掃到蘇云的手,有些納悶問:“小同志,你拿著煤球干嘛?”</br> 蘇云心中一訕,立馬把煤球回歸原位,擦了擦手,裝作沒事發(fā)生,岔開話題:“周大爺,你這次的廢品,我還是先幫你看看,如果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咱們還是按照上次的交易來,如何?”</br> 提起上次的交易,周金文就滿臉歡喜,“小同志,你是不知道,我上次那些舊書換了100塊錢回去,我老伴高興極了!她總愛說我那些破書沒用,這次終于服氣了。最近這段時間,她對我的態(tài)度可比以前好多了,這都是托小同志你的福啊!”</br> 說完,他放下廢品袋,從兜里摸出一小袋紅棗和桂圓,塞給蘇云就說:“小同志,這點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算是我的謝禮。”</br> 蘇云連忙推辭:“周大爺,我不能收你的禮,咱們是銀貨兩訖的正經(jīng)交易,我又不吃虧,怎么還能收禮呢?再說,桂圓紅棗都是補血的好東西,你比我更需要……”</br> “哎呀,我不缺,我孫子前幾天給我拿了好多紅棗桂圓回來,我天天都能吃,這是我特意送給你的,你收下!”</br> 他把東西往蘇云懷里一塞,一副她若是不肯收,就任由它們落地的態(tài)度。</br> 蘇云沒辦法,只能接住那小袋桂圓紅棗。</br> 然后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最上面的紅棗無比眼熟,個大飽滿,顏色也艷紅養(yǎng)眼。</br> 不用懷疑,這就是她系統(tǒng)超市里的紅棗!</br> 蘇云一愣,心中頓時有個猜測,隨即小心翼翼看向周金文,問:“周大爺,你孫子,該不會是周子揚同志吧?”</br> “咦,你怎么知道?”周金文很驚訝。</br> 蘇云也很意外,沒料到她賣給周子揚的紅棗桂圓,轉(zhuǎn)了一圈,還能轉(zhuǎn)回到她手上。</br> 她笑道:“周大爺,這簡直太巧了,我堂姐剛好是周公安的同事,所以我也認(rèn)識周公安。”</br> “你堂姐是我孫子的同事?”</br> 聞言,周金文那雙渾濁的老眼突然就亮了!</br> 他迫不及待問:“小同志,你堂姐有對象嗎?”</br> 蘇云搖搖頭,“沒有,她……”</br> “沒有對象?那太好了!”</br> 周金文眼眸放光,態(tài)度更加熱情:“小同志,你堂姐今年多大?家里父母都還好吧?”</br> 聽到這些問題,蘇云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再加上她能看出來,周子揚對蘇秀很有好感,于是稍微猶豫了幾秒,她就斟酌說道:</br> “周大爺,我堂姐今年二十二,是家里的獨生女,我二叔是煤礦廠的員工,平時負(fù)責(zé)送煤球,我二嬸有空就會接些手工活來做,一家三口都是能干的人。”</br> 聞言,周金文笑得滿臉褶子,明顯心情愉悅:“獨生女?這可真難得!二十二歲也正好,我孫子今年就滿二十五了,每天還樂呵呵的住局里的單身宿舍,半點不在乎自己的終身大事,我跟他奶奶那個著急哦……”</br> 說著,周金文期盼看著蘇云:“小同志,我孫子是正經(jīng)的公安,年紀(jì)上跟你堂姐也合適,你看能不能幫個忙,從中撮合撮合,讓我孫子跟你堂姐多了解對方?”m.</br> “周大爺,這我怕是幫不上忙,你應(yīng)該直接跟周公安說。你不知道,最近我二叔受了點傷,在人民醫(yī)院住院,周公安每天都往醫(yī)院跑呢!”</br> “什么?還有這事?”</br> 周金文一聽,老臉頓時笑成了菊花!</br>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周子揚帶著老婆,抱著孩子在向他招手。</br> 他腦子飄乎乎的,只會傻笑著說‘好’字。</br> 幻想完畢,周金文再看向蘇云時,眼中熱情更甚:“小同志,真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有當(dāng)親戚的緣分!哈哈哈……這樣,這袋子廢品我不稱了,就放你這里,你隨意處置吧!”</br> “那不行!”蘇云直接拒絕,“周大爺,親戚歸親戚,買賣歸買賣,咱們回收站是國營單位,不會拿群眾一針一線。”</br> 說話的同時,蘇云利索拎起周金文那袋廢品先摸了摸,確定里面沒有值錢的東西后,才上秤計算價格。</br> 然后,她熟練開單,把一毛二分錢交給了周金文。</br> 周金文笑呵呵捏著錢,又跟蘇云打聽了一些蘇秀的個人情況,這才滿足離去。</br> 他走后,又有人來賣廢品,等蘇云忙完,洗了手,準(zhǔn)備生爐子做午飯時,就看見柜臺上放著兩個眼熟的飯盒。</br> 顧海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