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所謂忠仆不夠忠,所謂忠臣不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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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所謂忠仆不夠忠,所謂忠臣不夠臣
我很隨意的撥弄琴弦,沒有什么固定的曲子,但到底還是……不難聽的,大概。
不一會兒,秋嵐端著一盅燕窩走了上來,自顧自的給我驗(yàn)了毒:“太后娘娘,這燕窩是剛剛做好的,奴婢驗(yàn)了毒,是可以服用的。”
我并未伸手去拿燕窩粥,而是自嘲道:“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兒,哀家真是覺得這銀針驗(yàn)毒沒什么用,哀家每次中毒,都是用銀針驗(yàn)了之后說沒問題,才中的毒。”
秋嵐的手一瞬間僵硬了下,隨后笑著安撫道:“太后娘娘放心,這燕窩粥是奴婢在小廚房親自煮的,期間沒有離開過,也沒有經(jīng)過他人的手。”
“你倒是仔細(xì),不過哀家也就是隨口說說,用銀針驗(yàn)不出毒的吃食還要懷疑有毒,那哀家也不用等被毒死了,直接就餓死了。”說著,我直接拿起燕窩粥就喝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錯,是秋嵐的手藝。
見我喝了燕窩粥,秋嵐方才有些無奈的說:“太后娘娘您又說笑了。”
我不想和秋嵐在這里表演什么主仆情深,便道:“秋嵐,你去吧知琴叫過來。”
“奴婢遵命。”秋嵐自然不會問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奴婢去做,不用換別人這種話,而是乖乖的去通知了。
這一碗燕窩粥喝得差不多了,知琴便走了進(jìn)來,跪在地上,恭敬道:“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
我看都沒看知琴一眼:“起來吧。”
知琴倒是不介意我的冷淡,或者說她介意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而是表現(xiàn)出以往那單純可人心的樣子:“太后娘娘今日是要梳什么發(fā)型……”
若是平日里看到知琴這個做派我自然是喜歡得緊,但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后,我還真的沒辦法用原來的心情去對待知琴了。
于是,我冷著臉說:“哀家讓你過來可不是讓你給哀家梳頭的,你去給你主子傳個信,就說哀家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知琴被我的話嚇的跪倒在地上:“奴婢……奴婢……”
此時的知琴驚慌極了,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我看知琴也是真的知道怕了,便也沒有發(fā)作什么,好心道:“好了,不用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你是中州王的人這件事還是中州王自己告訴哀家的,吩咐你的事情,照辦就是了。”
這下子,知琴方才松了一口氣,畢恭畢敬道:“奴婢遵命。”
知琴也拿著腰牌出宮辦事了,而我內(nèi)心卻更加空曠了。
知琴是莫子曦身邊那個擅化妝的東方公子的侍女,是莫子曦特意安排進(jìn)宮給我打扮的,同時也負(fù)責(zé)傳遞一些我的消息給莫子曦,讓他安心。
也怪不得一個身家背景清白的普通女子會有那么厲害的化妝術(shù)和梳頭發(fā)的技巧,和那位東方公子扯上關(guān)系,就比較容易理解了。
雖然沒有做什么危害我,危害椒房殿的事情,但自己的丫頭心里的主子是另外一個人,到底還是會不舒服的。
所以我才會在莫子曦對我坦白了這件事,并告訴我有事情想他知道,就讓知琴傳話就可以了這件事之后,還是會小小的發(fā)作知琴。
我這個偌大的椒房殿里這么多的奴才,大宮女秋嵐是先帝賜給我的,說是忠誠于我,但是先帝爺有沒有給她留什么危害我的任務(wù)也是個未知數(shù);夏菊是我自己救回來最后投奔了上官太貴妃背叛我的;知琴是中州王莫子曦派到我身邊的人;只有一個知棋不知道是絕對清白的還是別人派來的。
其他的奴才們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唯一一個一心向著我的林嬤嬤也沒了……
做太后做到我這個份上還挺失敗的,孤家寡人說的大概就是我這種人吧。
我站起身推開窗子,恰好看到了對面屋頂上躺著吹風(fēng)的墨影。
我對他輕笑了一下便轉(zhuǎn)過了身不再向外張望——還真是寂寞啊。
等知琴趕到中州王府的時候很容易就被放進(jìn)去了,可比當(dāng)初骨生花來容易多了,還好今日骨生花沒有試圖進(jìn)中州王府,不然看到這一幕還不知道會怎么生氣的。
不過知琴可是莫子曦親口吩咐過,她一旦來中州王府就要立馬放行的存在。
知琴找到莫子曦的時候,莫子曦正和焚影研究事情。
焚影是莫子曦的心腹是十分值得信任的,所以知琴也沒有避著焚影,就直接把這些事兒說了個分明,說完正事兒之后,知琴不忘抱怨道:“王爺既然和太后娘娘招人了奴婢是您派去的人為何不告訴奴婢一聲,今日被太后娘娘拆穿的時候可嚇?biāo)琅玖耍绿竽锬锇雅井?dāng)作一個吃里扒外的給處置了。”
莫子曦可懶得去安慰什么知琴,但也沒有因?yàn)樗锹詭]大沒小的話而發(fā)作什么,而是很平靜的說:“你回宮去告訴太后娘娘,靜候佳音。”
沒有得到安慰的知琴有些委屈,但還是退了下去,畢竟做奴婢的就是要服從主子的安排,誰會管她是不是著急忙慌的連口水都沒有喝呢?
等知琴退下去之后,對這些事情都知道甚多的焚影忍不住道:“太后娘娘的心機(jī)也太深沉了點(diǎn),與當(dāng)初在將軍府的時候可完全不同了……”
在焚影的世界里,他的主子中州王喜歡的是當(dāng)初將軍府那個天真可愛卻不失倔強(qiáng)的大小姐,而不是這個入了宮之后變得心機(jī)深沉,連上官丞相這種老油條都能算計(jì)的可怕女人。
作為一個屬下,本是不該說這種話的。
但是焚影還是擔(dān)心莫子曦會因這件事吃虧而忍不住提醒了。
就算之后會被罵會被懲罰,他還是說了。
莫子曦自然是沒有罵焚影,但他也沒有因?yàn)榉儆暗脑挾a(chǎn)生什么猜忌的心思,而是有些無奈的嘆息道:“在皇宮中若還是未出閣的樣子,早就被這個吃人的皇宮變成一架白骨了。”
見莫子曦竟是臉帶笑意,焚影想著今天既然已經(jīng)打開話頭了,那就干脆把話說個明白吧。
于是,焚影咬了咬牙,很是認(rèn)真的提醒道:“屬下并沒有說太后娘娘這樣不好,只是屬下?lián)摹?br/>
沒有等焚影把話說完,莫子曦就打斷了他的話:“擔(dān)心什么?擔(dān)心我被她算計(jì)傷害?”
焚影沒有說話,但是卻是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默認(rèn)了莫子曦的話。
莫子曦這次卻是笑了起來,笑得讓焚影一臉驚恐。
作為一個忠誠的屬下,他還真沒見到過中州王笑成這個戀愛中的傻男人的感覺。
而莫子曦自然是不會顧及焚影的感覺,而是很認(rèn)真的陳述著自己的心情:“本王自然是懷念當(dāng)初的她,倔強(qiáng)的天真的樣子……可惜,是本王沒有保護(hù)好她,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本王自然是要把她帶出火坑,讓她回到原來的樣子。”
隨后,莫子曦轉(zhuǎn)身去看焚影那略帶不可置信的臉,很認(rèn)真的教育著:“當(dāng)你愛上一個人的那天,你就會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心甘情愿的為她放棄一些東西。若是因?yàn)樗瓦^去的不一樣就舍棄了,那證明你愛的不是那個人,愛上的只是你心里的幻影,愛的是你自己。”
焚影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很認(rèn)識自家王爺了……愛情,是否會讓王爺變得軟弱呢?
這一刻,焚影也迷茫了。
莫子曦不再理會焚影,而是去撫摸那把湛盧寶劍。
當(dāng)初還說要把這把劍送給她的,等此間事了,就以湛盧寶劍為由頭進(jìn)宮去見她吧,一本正經(jīng)的送東西,應(yīng)該不算是違背不能隨便見面的約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