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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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雖然對嫵菱苑里的下人進(jìn)行了拘禁,甚至是嚴(yán)刑審問,但是仍舊一無所獲,調(diào)查一時之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之中。
雍王府偌大的正堂里,只坐了寥寥無幾的數(shù)人。鳳桓端坐在上首,滄桑的面孔上是一貫的威嚴(yán)和冷肅,“你不是說兇手就在那些下人之中嗎?怎么會一連審了幾天都沒有結(jié)果呢?”
鳳七尋露出了極其罕見的慌亂表情,語氣也不如前幾日的自信滿滿了,“回…回父親,照我的推斷,兇手的確在那些下人之中,興許是他們嘴硬,不肯承認(rèn)……”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桓冷冷的打斷了,“嘴硬?哼,你去問問閻琛,他們連最殘忍的刑罰都用上了,那些下人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已經(jīng)全說了,你還在說他們嘴硬?”
“姐姐怕不是想要屈打成招吧?”鳳怡卿驀地插話進(jìn)來,故作善良的望著鳳桓道:“父親,您可是最講求證據(jù)的人,怎么能任由姐姐的一個猜測,就胡亂刑訊下人呢?現(xiàn)在好了,這審也審了,卻還是沒有得到什么結(jié)果,難免有些故弄玄虛的成分了……”
鳳七尋抬眸望向話里有話的鳳怡卿,沉聲質(zhì)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卿兒什么意思,姐姐心里會不明白?這菱姨娘分明是自殺的,姐姐偏要說成是他殺,不就是為了擺脫自己的責(zé)任嗎?”鳳怡卿冷哼了一聲,眼神輕蔑的道:“不過姐姐你也真是的,害死了人家的孩子不說,又逼死了菱姨娘,你就算真的討厭她,擔(dān)心她的孩子生下來以后,將來會威脅到三少爺?shù)牡匚唬膊荒芎菪暮λ滥呛⒆友剑磕窃趺凑f都是父親的骨肉呢!”
“你說什么?”鳳桓先了鳳七尋一步問道。
鳳怡卿立刻裝出一副說漏了嘴的模樣,驚慌的道:“父親…卿兒,卿兒沒說什么……”似乎是礙于鳳桓鄙視的眼神,她終是囁嚅道:“……其實(shí),姐姐不止一次提到過,說菱姨娘如果成了正妃,她肚子里的孩子定然會危及三少爺?shù)牡匚唬砸恢睂Ω赣H立菱姨娘為正妃的事情耿耿于懷,沒想到…她居然那么狠心的對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下了毒手。”
鳳怡卿轉(zhuǎn)而看向鳳七尋,“姐姐,你怎么能忍心呢?”
“鳳怡卿,我對你說過多少遍了?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休要拿來血口噴人!”鳳七尋不悅的斥道。
鳳怡卿最是討厭鳳七尋的這種態(tài)度了,好似她根本不是庶出的妹妹,而只是府上的一個奴婢一樣。她亦是語氣不善的反駁道:“這擺在明面上的事情,還要什么證據(jù)?誰不知道是你邀請菱姨娘賞梅,其實(shí)包藏禍心,給她喝下了摻有麝香的茶水,這才導(dǎo)致菱姨娘小產(chǎn)!”
鳳七尋勾唇一笑,凌厲的眼神睇著鳳怡卿,“妹妹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呢?就連那茶水中摻了什么都一清二楚,這未免……”她故意把話說了一半,剩下的則任由旁人猜測。
果然,鳳桓緊接著就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了鳳怡卿的身上,“你怎么會知道的那么清楚?”
“這…這件事情在府里都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了,誰會不知道呢?”鳳怡卿心虛的道。
“妹妹這話可就說錯了,臘梅園的事情我早已經(jīng)命人封鎖了消息,府里雖然傳言甚多,卻沒有人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你是如何得知的呢?”鳳七尋頓了頓,幽幽的補(bǔ)充道:“還有,你或許不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是支持菱姨娘坐上正妃之位的,如果我真如你所說,擔(dān)心她腹中的胎兒出生后會威脅到柒陌的地位,那我一開始不支持她便罷了,又何必在支持她了以后,再暗害她呢?”
“什么?你說你支持菱姨娘?”
“對!是七尋找到我,勸說我立菱兒為正妃的!”鳳桓證實(shí)了鳳七尋的話。
鳳怡卿這才發(fā)現(xiàn)事有蹊蹺,鳳七尋一開始的慌亂壓根就是裝出來了,為的便是讓她得意之后暴露出自己。
“鳳怡卿,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鳳怡卿打定了主意,死都不會松口,反正殺人的是小錦,而且小錦如今也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只要她不承認(rèn),就沒有人可以治她的罪!
柔姨娘也大致聽明白了具體的事情,她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鳳怡卿,難以置信的喚道:“卿兒,你…你難道真的……”
“我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菱姨娘小產(chǎn)也好,她的死也罷,都和我沒有關(guān)系!”鳳怡卿沉聲道。
“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鳳七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鳳怡卿呼吸了一口氣,理直氣壯的道:“當(dāng)然,我怎么會和那種事情扯上關(guān)系呢?”
鳳七尋無奈的挑了挑眉,靠回到椅背上,幽幽嘆道:“鳳怡卿啊鳳怡卿,我是有心饒你一命的,可是你不知道珍惜這最后一次機(jī)會,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
鳳怡卿心頭浮現(xiàn)出不好的預(yù)感,卻猶自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我又沒做錯事,不需要你給我機(jī)會!”
“是嗎?真希望你能一直這么堅(jiān)持下去!”鳳七尋側(cè)眸,對身旁的臻兒使了一個眼色,后者會意的朝著正堂門外大喊了一聲,“進(jìn)來吧!”
只見從大堂門外緩緩走進(jìn)來了一個人,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只是女子的右手臂似乎受了傷,就算纏了厚厚的紗布,依舊可見鮮血滲透了衣袖。
待看清女子的相貌后,鳳怡卿不由得傾身低呼了一聲,“小錦,你不是……”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復(fù)又端坐回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的一語不發(fā)起來。不過她藏在袖中緊握成拳的雙手,卻暴露了她的緊張和恐懼。
怎么回事?小錦為什么沒死?阿常那個廢物,居然連這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
小錦緩步走到正堂中央,跪在地上對著鳳桓行了一個大禮,“奴婢參見老爺!”
鳳桓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鳳七尋,“這是?”
“父親不是想知道菱姨娘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害死的嗎?小錦會告訴您一切!”
鳳桓一驚,急忙看向跪在堂下的小錦,厲聲道:“你知道兇手是誰?那你為什么一開始沒有說出來?”
小錦重重磕了一個頭,繼而看了鳳怡卿一眼道:“回老爺,那是因?yàn)楹λ懒庖棠锖退⒆拥娜瞬皇莿e人,而是奴婢!”
鳳桓霍的站了起來,厲眸洶涌的喝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