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岐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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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是大凜王朝主管刑獄的地方,里面刑罰嚴(yán)苛不亞于鳳七尋在鬼愁淵所見的十八層地獄。所以鳳桓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受到或大或小的震驚。鳳柒云更是對鳳七尋擔(dān)憂不已。他剛想開口勸說卻被鳳七尋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她微微屈身向鳳桓施了一個禮,然后表情淡然而平靜的分析道:“九夜的話有三個疑點。其一,她說我處心積慮想要除掉她,為此甚至不惜收買流寇。那好,相國寺一劫她僥幸逃脫情有可原,畢竟有僧眾的拼死抵抗。可是如果真像她所說,我意欲從太師府回來的路上劫殺她,試問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逃脫那些身強(qiáng)力壯的流寇呢?”
“其二,假設(shè)她有神仙或妖怪相助,或者隨便什么武林高手英雄救美也好,在她逃脫之后肯定會回到雍王府,然后把一切和盤托出,就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這樣。如果我真的殺害她未遂,肯定也會料到這種結(jié)果,那樣我又何必回來自投羅網(wǎng)呢?”
“其三,正如母親所說,九夜是我的親妹妹,我為什么要除掉她?我有什么非除掉她不可的理由嗎?倒是九夜,一次又一次的編造這種荒謬至極的謊言來污蔑我,真是讓人寒心吶!”
“你胡說——”女子不甘心的叫嚷遠(yuǎn)遠(yuǎn)傳來,眾人聞聲看過去,只見鳳九夜裹了披風(fēng),在丫環(huán)的攙扶下疾步走了過來,布滿淚水的雙眼盡是指控。
“你說我陷害你?你說我污蔑你?那我渾身的刀傷怎么解釋?我明明看的很清楚,那些人就是沖進(jìn)相國寺肆意燒殺搶掠的流匪,而你和那個匪首還…還…簡直是不知羞恥!”
她轉(zhuǎn)而跪在鳳桓面前,聲淚俱下的說:“父親,女兒沒有說謊!七尋分明是嫉妒父親母親對九夜的偏愛,所以才對女兒痛下殺手。女兒也是死里逃生,這才能回到府里。她若真是無辜的,那她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才回來?”
“是啊!七尋,既然你說你沒有收買流寇殺害九夜,那你為什么沒有和她一起回來?又為什么在時隔這么多天以后,才安然無恙的回到王府?”韓蕙心側(cè)眸睨著鳳七尋,并且刻意在安然無恙四個字上加上了重音。
比起曾經(jīng)身受重傷,好不容易拖著一條命回來的鳳九夜,如今鳳七尋的完好無缺似乎也成了一種錯誤,一個證明她清白的致命污點!
鳳七尋看向已經(jīng)被丫環(huán)攙扶起的鳳九夜,她垂著眸,臉上淚痕猶存,端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會相信,這樣一個我見猶憐的女子會向惡魔祈愿,會用相國寺數(shù)十條性命換取她的自由,如今又將這些黑鍋全部扣在了她的頭上。
“七尋,你還不老實交代?這么多天的時間,你都在哪里?做什么?為什么不回來?”鳳桓沉下臉色,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鳳七尋第一次猶豫了,猶豫要不要把赫連灃說出來。一個是帝位曾經(jīng)最有希望的繼承者,一個是手握重兵的王爺?shù)呐畠海麄冎g的來往總會引人揣測些什么。
鳳九夜見狀冷笑:“說不出來了吧?”她料定了以那人的好色,定然不會放過鳳七尋。如果鳳七尋當(dāng)真被他要了,那她真就萬劫不復(fù)了。
“七尋這幾日都同我在一起!”低沉的男音突兀的傳入,緊接著一個穿著墨黑錦袍的男子便大步走了過來,冷峻的眉目如同巫女峰頂千年不化的冰雪。
他走到近前,面無表情的臉上薄唇輕啟,“雍王爺,許久不見!”
鳳桓在最初的震驚過后,急忙拂袖行禮:“老臣參見岐王殿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瞧見鳳桓行禮,其他人更是急忙行禮,高呼王爺千歲。
赫連灃上前虛扶起鳳桓,“同為王爺,雍王爺就不必客氣了!”
“使不得,使不得!老臣怎么能和殿下相提并論呢!”鳳桓有些惶恐地說。
雖說同稱為王爺,但鳳桓的王爺之位不過是先皇的一種恩惠,說白了也不過是和丞相的官階同等,王爺之稱不過徒有虛名而已。而赫連灃出身皇室,身份的尊貴和正統(tǒng)的王爺之位都是與生俱來的,帶著天家不容藐視的皇威。
無論是鳳桓還是鳳九夜,赫連灃的突然到來對他們來說,都有些措手不及。鳳桓固然知道由于太后壽辰,各地藩王皆領(lǐng)命赴京的事情,可是他想不通為什么赫連灃會突然來雍王府。他看向站在一旁,表情云淡風(fēng)輕的鳳七尋,心道,岐王莫非真的是為她而來?
鳳九夜則是不甘心的緊咬著下唇,為這么好的一個對付鳳七尋的機(jī)會,就生生的被突然殺出的岐王爺給破壞了,她自然心里憤憤不平。
赫連灃不動聲色的睇了鳳七尋一眼,繼而對鳳桓說:“貿(mào)然前來,還請王爺見諒!”
“殿下說的哪里話?岐王大駕光臨是老臣的榮幸,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鳳桓恭維道。頓了頓,他才疑惑不解的問:“只是不知道殿下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赫連灃薄唇微揚(yáng),“自然是為了令嬡鳳二小姐!”
雍王府正堂的內(nèi)間。鳳桓和赫連灃一同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下首則分別坐著韓蕙心、鳳九夜和鳳七尋,其余的人已經(jīng)各自回園中了。
鳳桓態(tài)度恭敬的幫赫連灃倒了一杯清茶,溫聲問道:“殿下方才說,尋兒這幾日是同您在一起的?”
赫連灃點了點頭,“沒錯!不過我首先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情。”他從袖中拿出了一枚玉佩,放在桌上推到了鳳桓面前,“王爺可認(rèn)得這個玉佩?”
鳳桓看向面前的玉佩,通體碧綠,玉質(zhì)溫潤,加上極細(xì)致的雕刻功夫,一看便絕非凡品。不過待看清玉上鐵畫銀鉤的夜字后,他忍不住臉色微變。
“紫玉纏凰佩!這是九夜的玉佩!”鳳桓語氣肯定的回答,看向赫連灃的目光愈發(fā)疑惑了。他不禁問道:“殿下如何會有九夜的貼身玉佩?”
鳳九夜也有些吃驚,她分明記得自己故意把玉佩落在韓太師府了,為的便是借故支開臻兒。可如今,這枚玉佩怎么會落到岐王手里了?
赫連灃輕笑,并沒有立刻替眾人解開疑惑,而是又拋出了下一個問題。“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王爺您——應(yīng)該聽說過鬼愁淵這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