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月考結(jié)束后一個月就進(jìn)行了期中考試,韋如夏學(xué)習(xí)進(jìn)步很快, 從三十名前進(jìn)到了十六名。她成績的突飛猛進(jìn), 少不了駱瑭的幫助。而給予她如此大幫助的駱瑭, 成績也是當(dāng)仁不讓, 擠進(jìn)了班級前三,并且非常有戲劇性的每次名次表上都壓著李奕廷。
四月中旬后,韋如夏就搬進(jìn)了駱瑭家。她的飲食習(xí)慣還未完全適應(yīng)安城的飲食, 所以每天仍然是李阿姨照顧她的三餐,吃過飯后, 她才會去駱瑭家和他一起做作業(yè)。
接近六月, 天氣愈發(fā)得熱了,韋如夏做完作業(yè)后,拿著課本靠在了駱瑭房間的窗邊。窗邊鋪著干凈的地毯, 正上方是冷氣出口,吹得韋如夏格外愜意。
她手上拿著物理書, 正在做駱瑭剛剛給她講過的那道物理題, 數(shù)學(xué)跟上以后,物理又成了她的短板。到了十六名, 成績不怎么好往上爬,韋如夏每天都學(xué)得腦殼疼。
正算著的時候, 臉上突然一涼, 冰得她微一哆嗦。她抬頭看了一眼,駱瑭手上拿了一根冰淇淋,旁邊還跟了阿芒。
臉上的涼意還未消散, 韋如夏笑著將書放在了腿上,用手背擦了一下臉后,伸手接了冰棍。拆開包裝,咬一口,冰涼的感覺在舌尖化開,韋如夏渾身舒爽。
遞了冰淇淋后,駱瑭拿著漫畫書就勢也坐在了窗邊,兩人一左一右靠著窗臺坐著,身邊蹲坐著剛剛駱瑭出去拿冰淇淋時跟來的阿芒。
在她絞盡腦汁做題的時候,駱瑭看漫畫書已成為常態(tài),腦子聰明韋如夏羨慕不來。她咬著冰棍,看著駱瑭問道:“你怎么不吃?”
少年穿著簡單的白t和黑色的短褲,靠著窗戶坐著,聽了韋如夏的話,少年將手上的漫畫書翻頁,頭也沒抬地說:“不喜歡吃。”
駱瑭口味偏甜,平時也吃甜食,但他好像不太喜歡吃涼的東西,她住進(jìn)他家后,每次都是他拿了冰淇淋給她,他自己不吃。
頭頂?shù)臎鰵獯怪贝迪拢瑳鲲L(fēng)掃著露出的脖子,干燥涼爽。韋如夏舌尖帶著甜,她側(cè)頭看著駱瑭,邊咬著冰淇淋邊說:“你不喜歡吃為什么買?”
因?yàn)檫@句話,駱瑭側(cè)過了頭,身邊的少女穿著棉麻的背心和短褲,長長的一截鎖骨筆直精致,順著修長的脖子而上,少女眼角彎彎,淺棕色的眸子里帶著戲謔。
微抿了抿唇,駱瑭將漫畫書合上,垂眸看著她,沉聲道:“你不吃就拿來。”
在說完這句后,駱瑭伸手就去拿韋如夏手上的冰淇淋。韋如夏邊將冰淇淋舉高,邊笑著說:“我喜歡吃,我問得是你不喜歡吃為什么買……”
韋如夏現(xiàn)在身高172,比起身高185的駱瑭來,將冰淇淋舉高絲毫不占優(yōu)勢。她后來改變策略,身體往她的方向歪,將冰淇淋拿遠(yuǎn)。而她沒把控好力道和角度,在駱瑭快夠到她的手時,身體一下失去平衡,韋如夏倒在了地毯上。
身前的駱瑭,怕壓著她,手臂撐開在她的身側(cè),停止了去拿她手里的冰淇淋。
氣氛好像就是在一上一下的對視過后變得有些不一樣,駱瑭低頭看著身下的韋如夏,他雙臂撐得筆直,兩人距離不算近,但在冷颼颼的涼氣中,兩人的呼吸溫?zé)岚l(fā)燙,交織在一起,燙紅了他的耳根。
身上的少年眸深似海,韋如夏看著他白凈斯文的臉,心跳略略加速,她將臉撇向一邊,沖著坐在一邊的阿芒笑道:“阿芒,他欺負(fù)我。”
阿芒并沒有聽懂她的話,聽到韋如夏叫它后,它起身走到韋如夏面前,低頭咬住了她手上的冰淇淋。
韋如夏:“……”
抬眼看著阿芒將冰淇淋吃下去,駱瑭撐起自己的身體,將韋如夏拉起來,眼角輕輕一挑,道:“我再去給你拿一根。”
仰頭看著駱瑭,韋如夏舔了舔唇角,笑瞇瞇地說:“好。”
駱瑭這一根冰淇淋拿得時間有點(diǎn)久,韋如夏將手上的那道物理題做完,楊舒汝敲門走了進(jìn)來。韋如夏看到楊舒汝,笑著叫了一聲:“楊阿姨。”
“哎。”楊舒汝笑應(yīng)了一聲,看著她在學(xué)習(xí),就道:“你蔡阿姨過來找你。”
蔡阿姨指的是父親的助理蔡欣佩,韋如夏一聽,應(yīng)了一聲“好”后,就從地毯上站起來往外走,剛走到門口,韋如夏問楊舒汝:“駱瑭呢?”
說是去拿冰淇淋了,怎么拿那么久。
“說是熱,去洗澡了。”楊舒汝說完,推開駱瑭房間的門試了試溫度,喃喃道:“這房間冷氣可以啊。”
現(xiàn)在也快到晚飯時間了,相比駱瑭媽媽也會告訴駱瑭她回家了,韋如夏就沒再管。蔡欣佩就在駱瑭家的客廳等著她,韋如夏看到她后,笑著叫了聲“蔡阿姨”,然后兩人就回了韋如夏家。
《風(fēng)沙》的巡演從四月十五開始后就沒有停下,一直在各個城市演出。韋子善中途就回來了一次,也是風(fēng)塵仆仆的,看上去很勞累。
韋如夏有些擔(dān)心韋子善的身體,但每次和他視頻看他狀態(tài)都不錯。韋子善很喜歡話劇,也喜歡話劇演員這個職業(y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應(yīng)該再累也會很開心吧。
蔡欣佩是和韋子善告假回來的,她兒子今年高考,倒計(jì)時還有十天,這么重要的日子,她想回來陪著兒子。
她能夠回來,韋子善就托她來看看韋如夏,所以她剛下飛機(jī)就過來了。
到了家里,韋如夏給蔡欣佩倒了杯果汁,蔡欣佩喝了一口消了燥熱,詢問著韋如夏在家里的情況。
她自己在家,有阿姨定點(diǎn)給她做飯,家里的衛(wèi)生和院子里的花草也會有專人打理,她現(xiàn)在基本上住在駱瑭家,除了沒有父親陪著,其他一切都挺好的。
蔡欣佩聽著韋如夏說完,笑了笑,道:“高考那幾天你們放假嗎?放假的話可以去找你爸,我給你訂機(jī)票。”
“不放假。”韋如夏坐在蔡欣佩旁邊,回答道,“我們那兩天半有安排,去博物館和科技館參觀。”
“哦,這樣啊,那沒辦法去了。”蔡欣佩說完,又問道:“你們暑假什么時候放假?”
“七月十九號,放假挺晚的,但是假期長。”韋如夏說完,思索了一下后補(bǔ)充道:“我想晚點(diǎn)……”
“放假早點(diǎn)過去吧,你爸爸很想你。每天演出完那么累,都不忘了每天跟你視頻。以前倒看不出來,還是個女兒奴。”蔡欣佩說到這里,眼底閃過一絲猶疑,最后,她只說了一句:“他很愛你。真的,好好陪他。”
蔡欣佩兀自說完,才察覺到剛剛韋如夏的話還沒說完,她抬眼看著她,問道:“你剛剛還要說什么?”
“哦,沒什么。”韋如夏回神,她沖著蔡欣佩一笑,道:“我也想他。”
自從李夙和去世后,韋子善的精神大不如從前,好在有這個女兒支撐著。看到父女倆關(guān)系緩解變好,她心里也挺高興,將果汁喝完,蔡欣佩起身說道:“行,那沒事我先走了,我也該回家看我兒子了。”
等到晚上七點(diǎn),韋如夏還沒有過來。駱瑭帶著阿芒出門,看到了正在她家院子里澆樹的韋如夏。阿芒看到韋如夏后,汪汪叫了兩聲,韋如夏抬頭,看到駱瑭后一笑,用腳踩了踩身邊小樹苗的土。
駱瑭牽著阿芒到了她家的院墻前,看著小小的樹苗,問道:“什么樹?”
“梨樹。”韋如夏將工具堆到一邊,擰開水龍頭,沖著手上腳上還有腿上的泥。
他家院子里的無窮花已經(jīng)開花了,她又在她家院子里種了一棵梨樹。駱瑭看著她用手洗著腿上的泥,她站在墻邊,燈光被墻擋住,形成了一個灰蒙蒙的夾角,剛好將她籠罩在那個夾角里。
陰影雖然灰蒙蒙的,但她的雙腿卻是雪白,能在黑影中看清楚修長筆直的輪廓。
“喜歡吃梨?”駱瑭也想不她種梨樹的理由來。
“唔。”韋如夏洗完身上的泥,雙腿被夜風(fēng)吹過,涼颼颼的,她跺了跺腳,走到駱瑭身邊,兩人又是隔著院墻站著,韋如夏笑著說道:“不是,我媽喜歡梨花,我就種了一棵,下個月是她祭日。”
韋如夏不是個愿意將自己的消極情緒轉(zhuǎn)移給別人的人,所以就算提到母親的祭日,她仍然是帶著笑的。她并不是不難過,只是懂得隱藏。
駱瑭望著她,問道:“想回去么?”
韋如夏的母親葬在了冬鎮(zhèn),距離安城上幾千公里的地方,冬鎮(zhèn)和安城的距離橫跨了整個國家。
“不了。”韋如夏摸了摸鼻子,說道:“那天剛好期末考試。”
她本想考完后再回冬鎮(zhèn),但蔡欣佩的話讓她決定今年先不回去了。相比已經(jīng)去世的親人,對在世的親人的陪伴更為重要。奶奶今年剛?cè)ナ溃赣H精神和身體都不大好,工作又那么忙。母親在臨去世前,曾跟她說過她對不起韋子善,讓她幫她償還。償還倒談不上,但她會盡自己的能力多陪陪他。
“明年。”駱瑭突然說了一句。
“啊?”韋如夏抬頭看著他,熱風(fēng)吹著她,發(fā)絲搔著臉。
駱瑭看著她飄在頰邊的劉海,淡淡地說:“明年就有時間了。”
聽完她的話,韋如夏一笑,應(yīng)了一聲:“對啊。”
等他們高考之后,會有長達(dá)三個月的高考假期,到時候她肯定要回冬鎮(zhèn)一趟。
高三的學(xué)姐學(xué)長們煎熬的三天,對高一的學(xué)生們來說可能還有點(diǎn)遠(yuǎn),但對高二的學(xué)生們來說就比較近了。因?yàn)檫@次暑假一結(jié)束,他們就要升入高三了。所以高考這三天的參觀活動,高一的學(xué)生明顯比高二的要興奮活躍得多。
這幾天高考,大部分老師參與監(jiān)考,所以帶他們?nèi)ゲ┪镳^和科技館的老師比較少。開始還能走成一個大隊(duì),后來就各自分散了,都不同的講解員在不同的地方帶著。
下午的參觀只有兩個小時,參觀完后,大家就各自回家,住校的學(xué)生學(xué)校統(tǒng)一安排住宿。老師在三樓大廳內(nèi)一說解散,學(xué)生們就兀自跑了。
韋如夏和胡吟吟告別后,找到駱瑭準(zhǔn)備跟他一起回家了。他們現(xiàn)在在三樓,要坐扶梯下樓,臨下樓前,韋如夏叫住了前面的駱瑭。
“駱瑭。”
學(xué)校組織參觀,要統(tǒng)一著裝,駱瑭穿著校服,白襯衫將少年襯得少年氣十足。他脖子掛著耳機(jī),肩上搭著背包,聽到韋如夏的叫聲后,回過了頭。
少年甫一回頭,精致的五官與少年氣融合在一起,旁邊幾個路過的女生看到,相視一笑后臉紅著跑開了。
韋如夏看著駱瑭的臉,也是一笑,對他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駱瑭應(yīng)聲后,韋如夏就去了洗手間。洗手間里大部分都是一中的學(xué)生,韋如夏走到里面,正準(zhǔn)備打開門進(jìn)去,衣角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韋如夏回頭,她身邊站著兩個長發(fā)女生,拉住離她近的那個,看她校服上繡的字樣,是高一的。
女生長得很漂亮,長睫毛大眼睛,白皮膚櫻桃唇,見韋如夏回頭,她還有些害羞,抿抿唇后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學(xué)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韋如夏出門的時候,駱瑭剛玩兒完一局游戲。韋如夏進(jìn)去的時間不長,但表情似乎有些變化。待她走近,駱瑭將手機(jī)收起,問了一句。
“怎么了?”
韋如夏“唔”了一聲,甩了甩手上的信封,把剛剛衛(wèi)生間里的事情和駱瑭簡短地匯報了一下:“有學(xué)妹讓我給你遞情書。”
駱瑭收情書是家常便飯,以前是校霸加校草,現(xiàn)在是校霸加校草加學(xué)霸,三重身份加持,足以讓一中的女生為他瘋狂。
韋如夏說完,沖著駱瑭一笑。駱瑭看著她的笑,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粉色信封,不用細(xì)看,就知道信封里的內(nèi)容是什么。
她竟然真的幫別人遞情書給他。
科技館三樓的太陽斜照進(jìn)來,照得駱瑭心下有些燥,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朝著扶梯走去。
駱瑭突然轉(zhuǎn)身就走,韋如夏一下沒回神。駱瑭腿比她長,韋如夏追得有些微喘。
“我還沒說完呢。”韋如夏看著駱瑭的背影,唇角已經(jīng)牽了起來,她追上駱瑭,伸手拉住了他。
兩人站在科技館的走廊里,陽光將少年白皙的皮膚都照得有些透明。他雙眸漆黑,安靜地看著韋如夏,問:“說什么?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
駱瑭聲音平靜,但卻能感受到他情緒像是起了靜電的阿芒的毛發(fā),有些許的炸毛。韋如夏將表情收起,拿著信封揮了兩下,說道:“哦,學(xué)妹的情書,學(xué)妹讓我?guī)退齺G掉。”
科技館外面是玻璃做的,他們現(xiàn)在站的這條走廊能被太陽曬到。雖然館內(nèi)冷氣很足,韋如夏仍然被曬得臉有些紅。
駱瑭靜靜地看著她,轉(zhuǎn)身站在了她面前,將她面前的陽光擋住了。后背被曬得有些熱,駱瑭心里帶著些燥,他問韋如夏:“為什么?”
少年比她高了半個頭,她整個人都被他圈在了他的陰影里,韋如夏仰頭看著他微擰的眉心,笑著回答道:“因?yàn)槲腋f我們倆現(xiàn)在住在一起。”
一句話像是在他心里開了一瓶冰鎮(zhèn)汽水,“嘶”得一聲,澆滅了他心里的燥。駱瑭喉頭一動,眉心舒展,斂眸看著面前的韋如夏又問了一句:“為什么?”
聽著他第二遍“為什么”,韋如夏唇角的笑意漸漸加大,她眨了眨眼,說:“像阿芒一樣,護(hù)著。”
她話一說完,向來不喜形于色的駱瑭,漆黑清澈的雙眸深處瞬間蓄滿了笑意。
“韋如夏。”駱瑭叫了一聲。
看得出他情緒的變化,韋如夏笑起來,應(yīng)了一聲:“干嘛?”
面前少年在得到她的回應(yīng)后伸出了手,他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少年掌心微涼,聲音溫柔:“冰淇淋吃不吃?”
韋如夏舌尖抵了抵下唇,點(diǎn)頭說道:“吃~”
作者有話要說: 糖糖:那你也挺乖的。
微博:晉江西方經(jīng)濟(jì)學(xué)
明天會有抽獎,應(yīng)該抽十個人,我一點(diǎn)都不紅,粉絲很少,中獎率很高,大家可以去湊湊熱鬧。
前面兩章的紅包發(fā)完了,好像發(fā)重了一些,晉江這個抽哎
更晚了,今天六十個紅包,謝謝大家了。
我在加快進(jìn)度了,但也不能高二還沒結(jié)束,嗖得一下就高考,所以容我過渡過渡,好了,我要去醫(yī)院看哪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