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她選了我,你退出。”
71.“她選了我,你退出。”
賀昭有前一世的經(jīng)驗,公司發(fā)展起來很快,安蘿通過半年實習期,留在了那家公司,待遇薪資都很不錯,就是忙了些,經(jīng)常要加班,好在不需要頻繁地出差,工作和她學的專業(yè)對口,倒也順心。
安蘿晚上九點多下班,賀昭來接她,讓同事們羨慕不已。
“你說今天有應酬的,已經(jīng)結束了嗎?”
“嗯,我?guī)Я酥恚堊郎蠜]喝酒,都是認識的人,知道我家里管得嚴,”最后一句賀昭故意拉長音調,余光染著笑瞧她。
其實沒有,他只去了一趟,上菜之前就走了。
公司剛起步,應酬多,他喝酒會胃疼,整夜都睡不著,嚴重了還要進醫(yī)院,安蘿總是很擔心。
“不信?”賀昭挑眉,笑著朝她攤開手,“那你來檢查。”
安蘿被他那句意味深長的‘家里管得嚴’弄得惱羞成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路燈下她水眸瑩亮,眉眼靈動,賀昭忍不住就在這里親她,安蘿往后退,靠著車身穩(wěn)住了身體,手抵著賀昭的額頭推開些距離,笑著在他身上聞了聞,很干凈的味道。
抬頭剛要說話,男人的吻就壓下來,繾綣地含著她的唇,舌頭趁機伸了進去,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顯得色情,賀昭毫無顧忌,安蘿還是不太適應,可他滿心滿眼都是她,這樣熱烈的感情她怎么可能感覺不到呢,只是……總覺得太快了。
靠得太近,賀昭的身體反應很直白。
“賀昭……”她輕喘,潮濕的眸子無措朦朧,臉紅得像要燒起來。
賀昭喉結滾了滾,往后退了點,圈在她腰上的手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安蘿腳下放著一個箱子,她坐著不舒服,想拿開,然而一只小奶貓從箱子里鉆了出來。
“紀舒的貓沒有絕育,上個月生了一窩,我要了一只。”
她眼睛一亮,滿臉欣喜,“我們養(yǎng)嗎?”
“你喜歡就養(yǎng)著。”
安蘿當然是喜歡的。
江邊這套公寓離她公司很近,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她抱著貓,愛不釋手,賀昭開門,讓她先進屋,開了燈之后把小貓從她懷里拎出來。
安蘿不解,卻被他從后面摟住腰身,帶著往客廳里看,下一秒直接愣住。
滿屋子的玫瑰花。
“很俗氣對不對?”賀昭悶聲低笑,下巴擱在她肩頭,更緊地擁住她,“怕你覺得太快,可是我等不及了。”
她性格好,既漂亮又溫婉大方,高中大學追她的人就很多,更不用說畢業(yè)后上班,她們公司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即使知道她有男朋友也還是有不少企圖插足的人往她身邊湊。
“安蘿,我只喜歡你,會一輩子對你好,你愿意嫁給我嗎?”
……
安蘿畢業(yè)那晚醉得厲害,只有賀西樓在家,幾十年的渴望一旦著了火太容易意亂情迷,一遍又一遍得吻著她溫熱柔軟的身體,卻在關鍵時刻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賀西樓阻止了上一世唯一能稱之為‘后悔’的事發(fā)生,安蘿只是在他床上安靜地睡了一晚,但冥冥之中很多事情的走向都改變了。
賀昭提前離開了沈如歸那伙人,安蘿去公司實習后就從賀家搬了出去,避開了和林珊的沖突,也沒有誤打誤撞聽到他和林珊的談話,二十四歲就答應了賀昭的求婚。
賀西樓慢慢能接受自己重新回到一切還沒來得及發(fā)生的時候這個事實,但也明白還是晚了。
他錯過了她的少女時代,以及那萬分之一被她偏愛的可能。
賀昭站在窗前,淡聲開口,“她選了我。”
都知道彼此還帶著那些記憶,或許是因為執(zhí)念太深,但都默契的絕口不提,把選擇權交給了安蘿。
“按照約定,你退出。”
窗戶開著,煙味極淡,深秋氣溫漸冷,院子里那棵梧桐樹樹葉有些發(fā)黃,賀西樓低眸凝著地上的落葉,半晌,他說,“好。”
賀昭和安蘿的婚禮定在四月份,賀軍沒有出國,年前就開始籌備婚事,等到除夕夜他們回賀家吃年夜飯,坐在一起商量,安蘿沒有家人,遠方親戚也很多年沒有聯(lián)系了,當年安蘿父親在救援過程中犧牲,那些親戚個個都避著,幫她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安蘿那時年紀小,但也能記事了,婚禮沒必要請她們,賀家家族大,生意場上的朋友遍布國內外,但賀西樓在官場,人際復雜,避諱的事情多,所以婚禮不會辦得太隆重。
雪下得太大,他們就在賀家留宿,賀西樓起得早,天還沒亮,安蘿被渴醒下樓喝水,她走到樓梯口,賀西樓剛好從房間出來。
“還早,可以多睡會兒。”
她睡眼惺忪,怔怔地看著賀西樓,有些恍惚,“……我做了個夢。”
“什么夢?不介意的話,說給我聽聽。”
“……我夢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她聲音啞啞的,避開了賀西樓的視線,賀西樓還站在樓梯口,沒有靠近,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和我有關?”
安蘿低頭不語,想起那個夢,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在她生活了十幾年的賀家竟有點局促。
怎么會做那樣的夢?
“幸好是夢,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釋,”賀西樓溫和的笑了笑,“你穿婚紗很漂亮。”
安蘿怔了片刻,地暖溫度高,她臉頰熱熱的,有些不太好意思,側過身把路讓開。
客廳光線昏暗,窗外還飄著雪花。
安蘿看著賀西樓的背影,“外面還在下雪,帶把傘吧。”
賀西樓似是恍然醒悟,“我都忘了。”
門口玄關旁邊的衣架上掛著傘,賀西樓拿了一把,回頭往樓上看,她還在樓梯口,黑色長發(fā)柔軟的鋪在肩頭。
“安蘿,”他牽起唇角,“謝謝你來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