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慶慕嵐
    出了堂屋,果然看到一群姑娘站在院子里。
    每個人的裝備都和鐵林軍親衛(wèi)一模一樣,不僅穿著盔甲,腰上還挎著戰(zhàn)刀。
    除了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姑娘正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剩下的十幾個姑娘則分成三隊(duì),腰桿挺得筆直,目不斜視。
    如果不是她們的胸口鼓囊囊的,臉龐也略顯白皙,金鋒都以為鐘五又把慶懷的親衛(wèi)隊(duì)帶過來了。
    為首的姑娘看到金鋒出來,上前一步問道:“你就是金鋒?”
    “小生正是金鋒,不知道姑娘你是?”
    金鋒腦子飛快翻著宿主的記憶。
    片刻之后就確定了,宿主也不認(rèn)識這個姑娘。
    “我是慶懷的妹妹,我叫慶慕嵐!”
    姑娘仰頭說道。
    “慶懷的妹妹?”
    金鋒皺眉說道:“沒聽他說過啊。”
    不過這時金鋒卻看到了姑娘的佩刀。
    正是自己當(dāng)初給慶懷打造的兩把黑刀其中的一把。
    再看看姑娘的裝備,金鋒有些信了。
    “這是我哥的親筆書信,你看看?!?br/>
    姑娘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了過來。
    金鋒接過信封,看了一眼火漆上的印章,的確是慶懷的。
    打開信封,筆跡也的確是慶懷的。
    讀完來信,金鋒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慶懷在信中說,慶慕嵐是他堂妹,父親是慶國公的哥哥慶連城。
    慶連城是堅(jiān)定的主戰(zhàn)派,也是一員猛將,慶國公能有今天的地位,慶懷能有今天的成就,都和慶連城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可惜慶連城在五年前和黨項(xiàng)騎兵戰(zhàn)斗時受了重傷,不得不離開戰(zhàn)場,被皇帝安排到西川路擔(dān)任西川牧。
    西川路并不是一條路,而是相當(dāng)于后世的省級行政單位,金川縣府就歸屬西川路管轄。
    慶懷的封地之所以在金川,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大伯是西川路的最高長官。
    只是慶連城在戰(zhàn)場受傷太重,回來后沒兩年就病逝了。
    一州之牧都是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封疆大吏,慶連城死后,慶國公經(jīng)過多方運(yùn)作,把慶連城的長子,也就是慶慕嵐的哥哥慶鑫堯送到了西川牧的位置。
    慶慕嵐從小在父親的熏陶下,對軍事和戰(zhàn)爭極為癡迷,不喜紅裝愛武裝,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大康對女性約束太多,慶連城活著的時候,慶慕嵐還有所顧忌,不敢玩得太大。
    自從慶連城去世,哥哥又被政務(wù)忙得焦頭爛額,沒工夫管她,慶慕嵐算是徹底解放了,迅速的招募了十多個有些身手的姑娘,組建了一支女子軍。
    還多次給慶懷寫信,要求加入鐵林軍,守衛(wèi)邊關(guān)。
    大康從來沒有女子部隊(duì),慶懷怎么敢隨意答應(yīng)她?
    只能好言相勸,慢慢哄著。
    慶慕嵐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知道慶懷的難處,也不怎么逼迫,最多索要一些鎧甲武器之類的。
    但是這次鐵林軍在渭州城取得全面大捷傳到西川之后,慶慕嵐再也坐不住了,給慶懷去信說,如果慶懷還不讓她加入鐵林軍,她就帶著女子軍自己去邊疆找黨項(xiàng)人。
    慶懷深知這個堂妹的性格,絕對是說到就能做到的主,只好寫信告訴秦慕嵐,清水谷大捷都是金鋒的功勞,讓她來找金鋒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之后,再去鐵林軍。
    慶慕嵐收到信之后,立刻對金鋒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害怕慶懷騙她,還專門派人去京城確認(rèn)了一遍消息。
    當(dāng)?shù)弥逅却蠼莸拇_是在金鋒的指揮下進(jìn)行的,秦慕嵐馬上帶著自己的女子軍,一路殺到了西河灣。
    “我哥說了,你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將軍,讓我過來找你學(xué)習(xí)?!?br/>
    慶慕嵐說道:“從今天開始,我會跟著你學(xué)習(xí),學(xué)成之后,就去邊關(guān)殺敵報(bào)國!”
    “你真的要留下來?”
    金鋒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慶懷這是給自己送了一個姑奶奶過來啊。
    慶懷也自知理虧,在信中再三給金鋒道歉,請金鋒務(wù)必幫忙。
    金鋒還是第一次見到慶懷用這么卑微的語氣跟別人說話,以兩人的交情,就算再難,這件事金鋒也得接下來。
    “你揉腦袋干什么,是對我有意見嗎?”
    慶慕嵐瞪著一雙大眼睛,冷冷的看著金鋒。
    “姑娘,我不是對你有意見,只是怕你一個姑娘家,吃不得苦?。 ?br/>
    金鋒用審視的目光掃了慶慕嵐一樣,微微搖了搖頭。
    人都已經(jīng)來了,金鋒也不敢讓慶慕嵐輕易離開。
    萬一她真偷偷跑到邊疆了,自己怎么跟慶懷交代?
    慶慕嵐這樣的人,激將法果然最好用。
    聽到金鋒這么說,慶慕嵐直接暴走了:“我還以為金先生真是高人呢,原來也是看不起女人的俗人!”
    “我并不是看不起女人,相反,我認(rèn)為女性能頂半邊天,很多事情,女人能比男人做得更好,比如紡線,恐怕兩個男人也不如一個女人?!?br/>
    金鋒說道:“你剛來可能不知道,我在村里辦了個紡織廠,里面全都是女工……”
    話還沒說完,就被慶慕嵐打斷了:“我來找你不是學(xué)紡線的,我要打仗!”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br/>
    金鋒說道:“我不歧視女性,但是我認(rèn)為男女身體有差異,有些是真的不適合女性,比如軍人這個職業(yè),女人體力天生不如男人……”
    “誰說我們不如男人!”
    慶慕嵐一把拔出戰(zhàn)刀:“要不然咱們比劃比劃?”
    “收起來收起來,我是個讀書人,跟你比劃什么?”
    金鋒往后退了兩步,無奈說道:“看在慶懷的面子上,你鐵了心要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咱們必須要把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達(dá)不到我的要求,就乖乖回去學(xué)女紅,別再亂跑了?!?br/>
    “你說,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最近正好在訓(xùn)練一批老兵,都是從鐵林軍退下來的。今天你們剛來就算了,但是從明天早上開始,你們就要和老兵一起訓(xùn)練,如果跟不上老兵們的訓(xùn)練節(jié)奏,你別怪我不給慶懷面子?!?br/>
    金鋒笑著問道:“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很公平?!?br/>
    慶慕嵐自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向你證明,我們絕不比男人差!”
    “最好如此!”
    金鋒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