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幽靈般的船隊
兩米四十多黑色的病孤槍在凌空飛射的同時,槍身震顫自鳴……吳恤沒有回頭看,借著豐塞卡一刀斬?fù)舻牧Φ溃苯酉蚝篁v身,探手接住長槍。
身形還在空中,槍尾已經(jīng)連磕兩下。
一下,將自己日常用的重劍磕給賀堂堂。再一下,將一把樣子看起來普通的制式戰(zhàn)刀原路磕回。
這瞬間,豐塞卡的追擊已至,由低處斜向空中的一刀,裹著巨大的聲勢,獵獵作響著正面劈來。
“頌!”當(dāng)空一聲源能暴發(fā),吳恤身體側(cè)向后翻,同時單臂一槍遞出,槍尖準(zhǔn)確點中刀刃,隨即他手腕輕微一撇,槍尖已然直刺豐塞卡咽喉。
這時候,吳恤的身形,猛地跟著長槍前沖的態(tài)勢,一下翻回,以此借力,在瞬息之間又連刺三槍,槍槍直指要害。
原本一直占優(yōu)的豐塞卡,一時間手忙腳亂,壓力陡增。他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這個不吭聲的華系亞年輕人用槍與用刀,戰(zhàn)力完全是兩個等級。
“裂!”下一瞬,死鐵在空氣中的自我擺動,竟發(fā)出如同木頭欲裂的聲音。
豐塞卡在雙腳落地的第一時間抬頭,頭頂高處,吳恤整個身形展開,長槍上舉,槍身在空氣中自我彎曲,如棍子一般直直砸下來。
“不自量力!”自知源能渾厚度占優(yōu),豐塞卡惱火之下沒有再退,源能全力暴發(fā),雙手持握一刀反撩而上。
“當(dāng)嗡……”
激烈的碰撞,使得金鐵交擊的聲音在空氣中震顫擴(kuò)散。
豐塞卡的雙腳深陷入地面。
同時吳恤的身形凌空倒飛出去。
飛到最高點,在一片驚叫聲中開始下落。
但是其實不是落,也不是飛,是墜!吳恤如一塊千萬斤的鐵,猛然從空中砸下來……
“轟!”
右手持槍直立,吳恤連人帶槍一起砸下來,落地時槍尾頓地,腳下頓地……在巨大的壓強(qiáng)下,落地幾乎是一個單膝跪著的姿態(tài)。
但是這一砸,讓地面震顫。
300人陣前方,原本正在圍攻的數(shù)十道土黃色身影,應(yīng)聲四面倒飛出去。
原本陷于苦戰(zhàn)的青龍幫眾人壓力頓消,紛紛收回手中劈出一半的戰(zhàn)刀,看向吳恤……
吳恤低頭咽下一口血,扶槍起身,看看陣中的溫繼飛三人,再看看他們,說:“謝謝。”
就這一句,戰(zhàn)陣前方早已渾身是血的黑牙、許十良等人全都愣住一下……半年多了,這是半年多來,阿蜥跟他們說的第一句話。
“莫名有一種好榮幸的感覺。”他們在傷痛中肆意地笑起來。
同一段時間內(nèi),銹妹早已經(jīng)接住了屬于她的兩件武器,小號柱劍在到手的同時負(fù)到了背上,然后她再伸手,握住后續(xù)而來的騎士長劍。
這把中世紀(jì)樣式的騎士長劍來自肖恩,是大劍,劍身很長,劍柄也長,鐵甲雙手合握,攥緊時死鐵摩擦一聲“咯吱”,擺劍在身側(cè)。
“我們互砍吧,都不躲,看誰先死。”她突然用英語說。
對面頂級愣了一下。
而后叫罵著,揮刀砍來……
鐵甲對沖,
“當(dāng)!”
她竟然真的沒躲。
銹妹知道自己有一副防御很強(qiáng)的鐵甲,江愁說的,但是她在高手對決中,從未憑鐵甲硬扛過武器,因為韓青青,瘟雞飛,吳恤,堂堂,他們都不許,不讓。
可是,現(xiàn)在全場唯一占優(yōu)的對決,可能打開突破口的對決,在她這里。
她要速戰(zhàn)速決。
于是,鐵甲硬扛了一刀……同時雙手完成暴力橫斬,接橫斬。
橫斬,橫斬,立劈,立劈,立劈……
一步一刀,連斬十刀。
最后一刀,銹妹將對面那名頂級直接轟殺四裂。
現(xiàn)場第一例頂級擊殺出現(xiàn)了,對手死于沈宜秀少尉劍下。
“我早說了,我現(xiàn)在很強(qiáng)。”銹妹說。
這看起來像是她在跟已死的對手解釋,但是,其實是說給某幾個人聽的。畢竟史記都這么寫了……
說罷,鐵甲轉(zhuǎn)身,急切看向韓青禹那邊。
這個時間點,賀堂堂早也已經(jīng)接住了自己的重劍,接劍的一瞬間,他把手中的死鐵戰(zhàn)刀拋向朱家明。
這把刀是之前青子給他用的,用的是喜朗峰上大尖主艦的死鐵,當(dāng)時三把,除了青子自己,就他有。
“活下來的話,以后歸你了。”賀堂堂對小王爺喊話說。
朱家明接刀說:“賴皮是狗。”
溫繼飛自己接不了廣場的哀歌,這種速度下爆射而來的死鐵狙擊槍,他自己去接,萬一正好翻出個F,可能就死了。
賀堂堂幫他接了,回身遞出的同時,扯下槍袋。
溫繼飛端槍,廣場的哀歌暴露于所有人的視線中。
“槍?!”
“不會是傳說中那種槍吧?!”
只是腦海中的思緒在轉(zhuǎn)而已,沒有人來得及開口。
因為,接搶的一瞬,溫繼飛已經(jīng)合上彈夾,扣下扳機(jī)。
子彈比說話快。
那邊,韓青禹剛殺出重圍歸來。
現(xiàn)在他是雙刀配置了,除此之外,人們猛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自己的手里,還留著一個長木匣子。
“這個配置……”
“真的是那個人?”
“嘩!”
喧嘩聲的第一個音節(jié)還來不及出現(xiàn)時,子彈已經(jīng)擦過韓青禹腰側(cè),打在他身后的一個黑影上。
那道身影極有耐心,在沙土里靜候韓青禹飛射過去,又沖殺回來跟隊友會合。
在大致掌握了韓青禹借柱劍移動的速度后,又等到他停步的一瞬間……
才最終出手,從他身后破土斬來。
溫繼飛看見時,黑色的刀尖甚至還沒完全刺破沙土。
那是一把全黑色的刀,人隨刀而起。
子彈準(zhǔn)確打在了他身上。
但是,那一刀依然強(qiáng)勢斬出。
這種情況就是頂級戰(zhàn)力全力運轉(zhuǎn)源能潮涌也不可能絲毫不受影響。
所以,超級!
超級也在地下。
黑手西奧爾多!
傳聞中的超級大佬,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很要臉面的人,他也很有耐心,他只要贏。
必殺的一刀。
韓青禹什么都沒看到,也沒感覺到。這是超級的背身突襲,如果等他自己發(fā)現(xiàn),或察覺,他已經(jīng)死了。
一片不及反應(yīng)的目光中……
“當(dāng)!”
擋住了,木盒在斬?fù)糁衅扑椋薮蟮暮诩t色柱劍現(xiàn)出模樣。
黑紅色嗎?
如果是藍(lán)色星光閃耀的那種……有人想。
而更多的人,繼續(xù)瞠目結(jié)舌。
因為這又是一次詭異到他們無法理解的突然移動。在肉眼看來,就如同是劍與人突然之間交換了位置,所以擋住了這一記斬殺。
韓青禹險死還生,他提前做出判斷的依據(jù),不在身后,在對面……在溫繼飛的接搶一瞬間,手部的動作。
他不及說話,已經(jīng)準(zhǔn)備擊發(fā)。
…………
但是,盡管擋住了這一斬,危機(jī)并沒有消除。
西奧爾多身形完全暴露在地面的瞬間,握著黑刀的雙手完全沒有后擺動作,沒有后擺的發(fā)力,“哧”,刀鋒撇過柱劍,像劃破紙頁一樣劃破空氣。
“欻!”
韓青禹暴退,但是刀尖依然劃破了他的側(cè)腹。
還好,傷口不算深。
不過西奧爾多的第三刀,正面劈殺,也已經(jīng)銜接而至。
第三刀,韓青禹終于有機(jī)會還手。
柱劍到手的一瞬間,雙手持握,他以一種很生氣的狀態(tài),正面劈了回去。
“轟!”
正面的碰撞,暴亂的氣流將地面轟出一個沙坑,韓青禹整個人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向后飛出去,然后落向地面。
“他的劍碎了……”有人說。
“不是,好像只是碎了一層。”有人糾正。
與超級的對轟超出了柱劍表層涂料的承受極限,黑紅破碎,一片片剝離……藍(lán)色的柱劍逐漸顯露,星點光芒耀眼。
“那把劍?!”
“TheKing!”
“青少校!”
呼喊聲中,韓青禹持劍站定,晃了晃,“噗!”胸前白襯衫片片血紅。
“那把劍比資料上寫的更好,你也比我想象的還要強(qiáng)一點……The,青少校。”黑手西奧爾多微笑開口,最后三個字緩緩說出,證實所有猜想。
人群無聲。他們今晚受到的沖擊實在有點太多了,不管是青龍幫阿敬的身份,他的隊友們的表現(xiàn),還是黑手突然的傾巢而出,超級西奧爾多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出手。
但其實,還不止……
因為與此同時。
在他們后方遠(yuǎn)處,看似平靜的海面,夜色與濃霧中,一支船隊,正穿透濃霧無聲而來。
不,應(yīng)該是兩支船隊才對。
一支大約十余艘船,主艦巨大,從左側(cè)而來。
另一支“船隊”則就一艘船,不大不小,從右方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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