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犯罪側寫師17
衡玉并不知道兄弟兩那邊所發(fā)生的爭執(zhí)。
但聽完系統(tǒng)告訴她的話后, 衡玉已經(jīng)猜到顧向陽要做什么了。
——他要趁著剪彩, 周圍混亂的時候?qū)ζ钊A茂動手。
而購買醫(yī)學書籍,大抵是想好好了解一番人體構造, 以便自己的行動真的能讓祁華茂斃命。
有些人被逼得站在懸崖邊, 只要一念之差就會掉下無盡深淵。
憎恨毀掉他人生的魔鬼, 卻不知自己早已被惡念吞噬, 想要靠以惡制惡換得解脫。
推測他人做事的動機對衡玉來說已經(jīng)形成一種本能, 她腦海里不斷思索著, 卻沒有把她思考的內(nèi)容告訴顧向文。
如果顧向文知道他哥哥打算殺人, 以命償命, 這種消息擱在心里絕對會讓顧向文在與顧向陽相處時流露出異樣。這種異樣反而會進一步刺激顧向陽。
修長的指尖開始在屏幕上敲擊, 打完字后,點擊“發(fā)送”按鈕。
【安衡玉:如果方便的話,我明天去你家一趟。熏香記得點上, 能讓你哥睡得好一些】
顧向陽掃完對方發(fā)來的消息,他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聲,瞧見顧向文臉上的緊張, 隨手把手機拋回給他, “我還以為你最近喜歡上了熏香,原來是你這個同學提醒你的。”
顧向文急急忙忙把手機接過, 確定衡玉沒發(fā)什么能刺激到人的消息后,微微松了口氣。
“哥,她也是為了你好,最近你臉上的黑眼圈小了不少。”
顧向陽抿著唇?jīng)]說話。
他最近的確是不怎么做噩夢了, 一開始顧向陽以為是大仇將報,他身心放松才能安然入睡,現(xiàn)在想想,也許真有那股淺淡的熏香的作用。
但最后,他也只是抿唇冷笑了一聲,“我不希望她過來。你也別再把我的事情透露出去了,我教過你的事情你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嗎?”
他并不喜歡那個叫安衡玉的女人。
對方有一雙太過明澈的眼睛,安安靜靜站在那里,一雙眼睛好像把所有事情都看透了。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仿佛所有的心思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了。
丟下這句話,顧向陽轉身離開,只留下顧向文在原地,霜打的茄子般失魂落魄。
他勉強打起精神,把顧向陽的意思透露給衡玉。
衡玉不打算刺激顧向陽,既然顧向陽明確表示不希望她過來,她也沒有堅持,只是和系統(tǒng)道:“這段時間你幫我盯著顧家周圍的監(jiān)控,一旦顧向陽出門,就把他的行蹤告訴我。”
雖然猜到對方會在八天后的剪彩上動手,但還是以防萬一,還是得提前盯著。
系統(tǒng)答應下來,只要它想,這個世界的網(wǎng)絡對它來說都是不設防的。
只是……
【零,你打算怎么制止他的行為】
“如果沒有更好的方法,就在他覺得自己大仇將報身心輕松時,先把他打暈,再找個罪名關進警局里。”
簡單粗暴。
在他最接近成功那一刻出手,這種做法,絕對會讓顧向陽暴跳如雷。
但對于顧向陽的情況,憤怒與憎惡,總比只有死志好。
這么做,他短時間內(nèi)不會出事,反而會為了拉祁華茂一起下地獄而忍耐活下去。
她需要多爭取一些時間,尋找事情的轉機。
***
秋意深了。
街道上,梧桐樹葉黃了滿地。
換季時,老人家一個不注意就會身體不舒服。溫爺爺傍晚時下樓多下了會兒棋,身體受涼,迷迷糊糊睡到大半夜就開始不舒服。
他起床找藥的動靜吵醒衡玉,衡玉爬起床后,穿著睡衣打開房間門,也沒吵醒溫爸爸溫媽媽,而是讓溫爺爺先回房間躺下,她確認過他身體沒太大問題后,才開始找藥倒水給他服用下去。
一直到外面天色亮起來,衡玉在家多待了一會兒,確定溫爺爺沒什么大礙后,敲門喊醒溫爸爸溫媽媽,讓他們照顧溫爺爺,她才開車趕去刑警大隊上班。
因為早上耽擱了一會兒,衡玉到刑警大隊的時候,時間比平時晚了一些。
有幾輛警車正好鳴著警笛開回來,停在隔壁禁毒大隊樓下。
衡玉聽到動靜,多瞧了幾眼。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車里被押下來,一臉無精打采。明明是被抓到禁毒大隊,嘴里卻還在唱著歌,神志有些不清楚的模樣。
看他們這模樣,出手的還是禁毒大隊,誰都能猜出來他們是為什么被抓的。
衡玉正要把目光收回來,瞧見一個人時,腳步下意識停住。
最后一個被從車里拽出來的人,是宋詠歌。
比起前段時間在刑警大隊里的跋扈,現(xiàn)在的宋詠歌有些憔悴,但也沒有做出什么失態(tài)的舉動。
他抬頭看著禁毒大隊的門,咬了咬牙,臉上多了幾分煩躁。
艸,他點子怎么這么背!
前幾天去ktv唱個歌,就被舉報鬧事。今天約人在別墅里開毒.品party,禁毒大隊的人就來了。這就好像有人專門盯著他一樣,一瞧見他有什么異樣的舉動,就給警察打電話舉報他。
宋詠歌磨牙,上一回他被帶到刑警大隊,于一禾那個女人一點兒沒替他瞞著,全都抖給他家老爺子,害得老爺子大發(fā)雷霆。
今天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更嚴重了……他估計能被老爺子打死。
“快些進去。”對于宋詠歌,禁毒大隊的人可沒什么好客氣的,拉扯著他往里走。
等所有人都被押進去,衡玉想了想,往禁毒大隊走過去,好奇打聽了一下情況。
禁毒大隊的人對衡玉很眼熟,這個問題又不涉及什么秘密,回答道:“我們接到舉報,說有人聚眾吸.毒,就過去把他們一鍋端了。”
之前是聚眾鬧事,現(xiàn)在是聚眾吸毒,還都牽扯到宋詠歌這個人。
衡玉眼睛微微瞇起。
“安姐,這家伙之前是不是還被舉報過居中鬧事?”
衡玉應是,又問;“他這是被誰盯上了?”
禁毒大隊的人道:“估計是吧。是個明星,私生活又不簡單,渾身上下紕漏太多。”
衡玉點頭,也沒多管宋詠歌這個人。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禁毒大隊的人也在,恰好坐在衡玉隔壁那一桌。
“那人明明是party發(fā)起者,結果其他人到禁毒大隊就全都改口了,上面還有人打電話過來保釋他?”
“他一沒吸毒,二那棟別墅沒在他名下,三上頭有人,你還想怎么樣。”
“我就覺得那家伙有些不對勁。”
衡玉聽見一些交談聲,咽下一口米飯,目光瞥向禁毒大隊的人。
四天后,地標性建筑剪彩前一天,d市主干道發(fā)生一起嚴重車禍,形成追尾事故,因此重傷的有不少,但死者只有一個。
——宋詠歌。
死因——酒駕追尾。
大概是晚上十一點,衡玉已經(jīng)洗漱好準備休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上面跳躍的備注是“劉隊”。
接完電話,衡玉快速換了身衣服,她在家人群里發(fā)了條消息,解釋自己有急事要出門,就拎著車鑰匙,準備打開門口出去。
溫庭躺在床上刷視頻,瞧見彈出來的對話框,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急忙忙走出房間門,卻剛好看到衡玉把房間門合上。
大晚上的,又出了什么案子?
溫庭撓撓頭,在群里發(fā)了消息詢問,但衡玉那邊還要開車,一直沒有回他消息。
衡玉算是到得比較早的,她到刑警大隊的時候,法醫(yī)陸楠和她的徒弟白真正提著工具箱準備上警車。
瞧見衡玉,陸楠沖她招手,“車里還有空位置,你要和我一起過去,還是等劉隊到了和他一起過去。”
衡玉低頭看了眼手表,再等其他人估計要一段時間,就往前快走幾步,沒多廢話,直接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座。
她把安全帶一扣上,兼職司機的同事就把車開走了,往交通事故發(fā)生的地方開過去。
車里的氣氛有些沉悶,衡玉出聲問道:“你們知道是什么情況嗎?劉隊在電話里沒和我說清楚。”
陸楠一邊換工作服一邊搖頭,臉上的困意很濃,有些無精打采。
她輕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大家都是被一通電話喊過來的。最近連著解剖了好幾具尸體,我今天還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沒想到還是出了事情。”
陸楠的徒弟白真坐在旁邊悄悄刷手機,聽到兩人的對話,她小聲提醒道:“老師,安姐,你們看看一支隊的群,里面有人在說這起命案。”
衡玉和陸楠兩個人在工作時都很少刷手機,被白真一提醒,才點開手機從最開始翻看聊天記錄,大概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
——是一起酒駕追尾案子。
如果只是這么簡單,這個案子其實不需要犯罪側寫師。
——因為死的那個人,是剛從禁毒大隊脫身沒多久的宋詠歌。
一位專業(yè)警察的敏銳,讓劉隊意識到這里面可能不簡單。
所以劉隊給衡玉也打了電話,讓她一起趕來命案現(xiàn)場。
大晚上的車子不算多,但發(fā)生車禍現(xiàn)場的那個路段素來比較熱鬧,警車到距離車禍現(xiàn)場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被堵住了,短時間內(nèi)根本開不進去。
好在消防車和救護車在路段還沒堵住時就已經(jīng)到了,不然追尾事故有那么多傷者,后續(xù)處理會更加麻煩。
警車很久才能挪動一下,望著前面被堵死的路,衡玉扭頭看向陸楠,“別等了,我們直接走過去吧。”
說完,直接解開安全帶,把副駕駛的車門推開下了車。
“成。”陸楠應了一聲,和白真也各自提著她們的工具箱下車。
陸楠的體力不用懷疑,倒是白真剛實習,身材嬌小瘦弱,提著工具箱疾走可能會比較吃力。
衡玉伸出手,輕聲道:“我來吧。”
接走白真手里的工具箱,把她只裝了筆紙的包遞給白真。
“安姐?”
“沒事,我們快些趕過去吧。”
三人繞過車子,繞過下車湊熱鬧的人,徑直往車禍發(fā)生的地方趕過去。
到達警戒線附近時,快步疾走的白真呼吸已經(jīng)亂了,衡玉和陸楠兩人倒是神色如常。
警戒線附近守著的警察里有榮明,瞧見她們?nèi)齻€,也不需要多出示什么證件,直接上前幫衡玉掀起警戒線,方便她們從外面鉆進來。
剛鉆進來,白真就接過衡玉手里的工具箱,跟著陸楠跑去檢查尸體。
連環(huán)車禍現(xiàn)場很慘,車子殘骸飛得到處都是,濃重的味道混雜著隱約的哭喊聲,在深夜里格外刺耳悲涼。
榮明在抽煙,瞧見衡玉也沒把煙掐滅。夜色里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
“有沒有幫我找禁毒大隊那些人打聽情況?”
在車上時,因為知道死者是宋詠歌,衡玉和禁毒大隊的人不熟,就給榮明發(fā)了消息,拜托他找禁毒大隊的人打聽宋詠歌那天的情況。
榮明點頭,把煙拿下來,開始把情況復述給衡玉,“有警犬去過現(xiàn)場,聞出來有毒.品的味道,他的同伴里是有人吸.毒的,但我們沒在別墅里找到毒.品,宋詠歌也一直說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同伴居然在聚會上吸.毒。”
“禁毒大隊的人都沒來得及檢查宋詠歌是不是吸.毒,就已經(jīng)有律師過來把人領走了。”
聽到這里,衡玉眉心蹙起,“就這么讓他走了?”
“聽說是上面打來電話。”榮明聳肩,“這才過去了沒幾天,居然就出了車禍,安姐,你說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
的確過于巧合了一些。
比起巧合,衡玉更相信是背后有推手,因為宋詠歌行事太過張狂,觸怒了他背后的人,這才被殺人滅口。
她想了想,道:“我去陸楠那里看看。”
榮明站在這里也沒什么事,連忙跟在衡玉身后。
車禍追尾現(xiàn)場都很狼藉,而尸體的形狀更是可怖。衡玉走過去時,宋詠歌的尸體已經(jīng)被從車子里挪出來,流了滿臉的鮮血。
他今天還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如今西裝吸滿他身上流出來的血,白一塊紅一塊,在夜色下那紅色更像是黑色,讓人覺得猙獰。
湊近了一些,除了血腥味之外,衡玉還聞到一股很濃的酒味——這就是警方判定他是酒駕的原因。
這么濃的酒味,對方喝的酒絕對嚴重超標了。
陸楠從側翻的車子里爬出來,臉上蹭到一些血跡,她也沒在意,繼續(xù)查看著現(xiàn)場。
衡玉瞧了幾眼,扭頭詢問其他同事,“你們調(diào)到車禍發(fā)生的視頻了嗎?”
三分鐘后,衡玉順利從交警大隊那里拿到車禍發(fā)生那段時間的視屏。
——夜晚十一點鐘,車流量相對不算多。迎面有大卡車開過來,宋詠歌開著他的豪車,車子行進路線十分歪斜。兩輛車子很快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卡車司機醉駕的原因,他的卡車失控,越到宋詠歌所開的那個車道。
明明還隔著一段距離,宋詠歌卻沒辦法避開卡車,直直往卡車撞過去。
小車撞上載滿貨物的卡車,很快翻飛出去,后來更是形成連環(huán)追尾。
“卡車司機呢?”衡玉抬頭問道。
在她看視頻的時候,榮明在和身邊其他人打聽情況。
聽到衡玉的問題,榮明開口道:“還有口氣,送去醫(yī)院搶救了,但他也一樣是酒駕。”
衡玉把手機收進口袋里,視線隨意打量四周,目光又一次落在宋詠歌身上。
他那張俊秀到有些妖異的臉上全是血污,沒有了之前在警局的輕浮與不屑,無聲無息躺在那里。
“你們通知宋詠歌的經(jīng)紀人了嗎?”衡玉扭頭問道。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警戒線外有些吵鬧聲。
這附近沒什么好看的,衡玉走過去,就看到警戒線外,宋詠歌的經(jīng)紀人于一禾站在外面,正在與警察溝通,“警察同志,我是死者的經(jīng)紀人,身后是死者的律師,不知道你能不能讓我們進去。”
她話才剛說完,另一邊就有人把宋詠歌的尸體搬了過來。
瞧見宋詠歌那滿是血污的尸體,于一禾險些暈過去,臉上的恐懼更加深了。
恐懼?
這種恐懼不像是因為看到尸體的慘狀而產(chǎn)生的,更像是因為恐懼某個人。
心里走神想著事情,衡玉把目光移到于一禾身后那個律師身上,眼睛頓時瞇起——
于一禾帶來的這個律師不是前段時間跟著去警局帶走宋詠歌那個,這位律師的精英范更重一些,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框,模樣顯得溫文爾雅。
她的速記能力很好,對于這種長得有特色的印象就更加深刻一些。
她知道這個律師是什么人——祁氏集團律師團隊的一員。
像祁氏集團這種大集團,聘用的律師團隊很少會接私活,但今晚他卻跟著于一禾過來命案現(xiàn)場處理宋詠歌的事情。
宋詠歌難道和祁氏集團有什么牽連嗎?
她還在命案現(xiàn)場不方便查,衡玉直接召喚她腦海里的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幫我查一下宋詠歌所在的經(jīng)紀公司的情況。尤其注意一下這個經(jīng)紀公司和祁氏集團的關系。”
很快,系統(tǒng)那機械音在她腦海里響起,【這個經(jīng)紀公司是去年才成立的,背后有祁氏集團的投資。我查了下,之前有新聞說祁氏集團想要進軍娛樂圈,但這家經(jīng)紀公司開了后簽的明星卻不多,最火的就是宋詠歌一個人,大半資源都砸在他身上。】
衡玉眉梢一揚。
這個描述,就好像對方開這家經(jīng)紀公司不是為了賺錢,只是單純?yōu)榱伺跛卧伕柽@個人一樣。
突然,衡玉心中一動,想起前段時間溫爸爸和她說過的一件事——祁氏集團董事長祁華茂有一個還算寵愛的私生子,難道就是宋詠歌?
這么一來,那天在刑警大隊里,宋詠歌和于一禾的對話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當時宋詠歌說:“你可得幫我把事情擺平,也別把這件事告訴我爸。”
而于一禾聽完他的話后,臉色卻是徹底黑下來,好像很忌憚宋詠歌在公眾場合提到他爸一樣,呵斥著道:“你給我老實點,別什么話都放在外面亂說。”
目光又在于一禾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衡玉轉身往陸楠那里走過去,把手套戴好,走到宋詠歌那被撞得變形的豪車面前,彎下腰開始檢查豪車的情況。
陸楠看到她的動作,不由一怔,“你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了嗎?”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說完之后,衡玉繼續(xù)鉆進去檢查。
宋詠歌身份特殊,偏偏行事張狂,他爸爸祁華茂肯定不會對他動手,頂多訓斥他幾句就好。
但一個利益集團可不是只有祁華茂一個人。
如果有人要對宋詠歌出手,在車上做手腳,讓車禍看著像是意外,就能解決掉隱患,還不會露出什么首尾。
這個出事手法,真像當年她親生父母出事時候的手法。
衡玉對車子還挺熟悉的,穿梭了那么多個世界,接近漫長的時間里,對某一方面的知識就算不夠深入了解,也不會一竅不通。
摸索了很久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衡玉從車子里鉆出來,繞著車子周圍轉,同時回想著車禍發(fā)生時的錄像。
對了,在豪車和卡車接近時,明明卡車已經(jīng)越過車道,宋詠歌的車子卻還是直直往卡車撞過去,就好像他想要尋死一樣。
如果他當時是想往旁邊打轉方向盤,讓車子和卡車拉開些距離,偏偏方向盤被動了手腳呢。
想到這一點,衡玉重新鉆進車子,開始檢查方向盤。
劉隊趕到有半個小時了,但從他到車禍現(xiàn)場開始,衡玉就一直在檢查車子。
已經(jīng)準備收隊了,劉隊抬手看了眼手表,拍了拍榮明的肩膀,“安姐在做什么。”
榮明懵逼搖頭。
兩人的交流剛結束,衡玉從車子里鉆出來。
她看向劉隊,暗夜里目光明亮,“劉隊,這不是一起普通的酒駕車禍,而是一起命案。”
“死者的方向盤被人動了手腳,我懷疑卡車司機也是被人雇傭行事的。”
現(xiàn)場已經(jīng)接近收尾,黑夜里安靜得很,衡玉的聲音不算大,卻如驚雷一般炸開。
說完這句話,衡玉把手套摘下來,麻煩白真幫她把染上灰塵和血污的臉和頭發(fā)用紙巾擦一擦。
時間已經(jīng)不早,現(xiàn)場打掃得差不多了。
劉隊低頭看了眼時間,高聲招呼眾人收隊回刑警大隊。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
能開始光明正大調(diào)查祁氏集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