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禁欲的光明神13
三位法神有來無回, 數(shù)萬軍隊潰不成軍。
這樣的戰(zhàn)績傳出去后, 舉世嘩然。
光明教廷不少老頑固氣得跳腳,即使是對上黑暗教廷, 他們也不曾有過如此大的損失。
一個老者沙啞著聲音道:“這有損我光明教廷的威儀, 再給我召齊人馬殺上放逐之境, 我要用教廷鐵騎踏平整個放逐之境, 揚(yáng)光明之威!”
“此事透著古怪, 我等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立馬派出人手去調(diào)查那個異端。五年前還是個不會魔法的人, 五年后卻踏入法神之境, 更是在被圍攻之下斬了三大法神, 我要知道她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光明教廷跳腳之時,放逐之境卻陷入狂歡。
吟游詩人歌頌著城主力壓群雄的實力與舉世無雙的美貌,酒館、街頭對她的贊頌聲不絕。
放逐之境創(chuàng)立上百年, 不信奉光明神,不信奉黑暗神,被光明陣營與黑暗陣營所孤立。
但如今, 這些毫無信仰的人, 隱約有將他們的城主視為信仰的傾向。
困住八大城主將近一年后,衡玉再次出現(xiàn)在困陣?yán)铩?br/>
當(dāng)她神色平靜將自己的戰(zhàn)績道出來后, 包括西瑞爾在內(nèi)的八大城主全都選擇向衡玉效忠,而那個被送往困陣的光明大主教難逃一死,以身殉了光明。
隨后,衡玉開始命人加大力度操練軍隊, 繪制法陣,囤積材料,不斷積攢實力。
原本劍弩拔張的雙方陷入詭異的對峙,恰如暴風(fēng)雨前奏響的前奏。
半年時間就這樣悄然過去。
這半年里,光明教廷派了好幾支軍隊前來,但都是小規(guī)模行動,領(lǐng)隊的只有魔導(dǎo)師修為,放逐之境這邊也沒有派出法神,雙方對壘廝殺,衡玉正好借著這個機(jī)會練兵。
一次兩次還好,幾次過后就很容易察覺出不妥來。
放逐之境其他人在擔(dān)憂對方背地里是不是在準(zhǔn)備什么秘密手段,還有人按捺不住,跑到衡玉面前詢問。
“即使他們傾巢而出,有魄力把手里所有法神都集結(jié)過來攻打放逐之境,也無需擔(dān)憂。”
衡玉沉吟道:“比起接下來的戰(zhàn)役,我現(xiàn)在在考慮的是解決掉這些帝國皇室和教廷后,該如何讓民眾順服。”
“用武力可以摧毀組織,民眾心中對光明、對黑暗的信仰卻無法摧毀。就算我們戰(zhàn)勝了光明陣營、黑暗陣營,只要民眾不認(rèn)可我們,他們隨時都會興起反叛。”而這就和她的初衷相背離了。
她搞這么大的陣勢出來,一是因為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容不下自己,二是因為看不順眼這個道德崩壞的世界。所以并不介意在解決掉光明教廷和黑暗教廷時,多做一些什么。
手下不說話,只是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節(jié)表示自己心中的敬仰。
放逐之境并非毫無信仰之地,這里的人是被光明與黑暗所拋棄的。
他們的城主大人,比起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更值得成為他們的信仰。
***
“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那是……類似于神明的手段。”說話的人咽了咽口水,即使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但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沒能消化接受。
最先說話的人沉默了,許久之后,才有沙啞的聲音繼續(xù)響起,“果然是異端!光明神與黑暗神蹤跡難覓,不會插手教廷的管理,那個異端卻妄圖建立規(guī)則,她必須要死!”
“以她的手段,即使是有多個法神圍攻,也很難把她弄死。”
有人幽幽冷笑道:“近來神殿里供奉的光明神神像曾經(jīng)傳出劇烈波動。我們七大光明教廷可以一同祭祀光明神,請光明神留在教廷里的烙印復(fù)蘇出手,干脆利落解決掉那個異端!”
消息很快傳遞出去。
十日后,光明教廷派出兩萬兵馬,七大帝國各自派出一萬兵馬,一共九萬兵馬,由七位法神境界的光明大主教率領(lǐng),兵壓放逐之境。
這支軍隊里最讓人矚目的,是在軍隊中央有一尊兩米多高的光明神神像,被法陣加持著,隨著軍隊一起趕往放逐之境。
光明教廷絲毫不掩飾他們的舉動,衡玉這里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她停下繪制陣法,用手帕擦了擦被弄臟的手,看向?qū)⒋耸路A告給自己的下屬,“通知下去,備戰(zhàn)吧。”
下屬退下后,衡玉往沙發(fā)上一坐,回想著下屬剛剛稟報的話。
九萬大軍出征,動用如此大規(guī)模的軍隊,很明顯是存著徹底踏平放逐之境的心思。那么……已經(jīng)有七大法神領(lǐng)隊了,為什么還要把光明神神像也帶來呢?
結(jié)合這半年來的種種,難道是光明教廷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不妥,覺得法神前來也是送死,所以決定溝通光明神像中的神明烙印,召喚出光明神的一部分力量解決掉她?
衡玉失笑,走去繼續(xù)繪制陣法。
***
經(jīng)歷過這么多次大戰(zhàn),放逐之境的民眾對于光明教廷的來襲已經(jīng)不太在意。但這一次不同,光明教廷聲勢浩大,明顯是想將放逐之境一網(wǎng)打盡。
一時之間,放逐之境的氣氛很是沉悶,這些已經(jīng)安分下來的人在家中擦拭著自己的兵器,打算如果形勢不對,城主一聲號令之下,他們這些非軍隊人馬也要加入戰(zhàn)局殺他個痛快。
終于,五日后,放逐之境百里之外的荒蕪之地出現(xiàn)一片黑壓壓的人群,當(dāng)他們戰(zhàn)列整齊出現(xiàn)在地平線那一端時,放逐之境修煉光明魔法的法師全都心有所感,抬頭仰望東方。
那里有黎明將升,也有敵人來勢洶洶。
當(dāng)光明陣營的人馬推進(jìn)到距離風(fēng)南城五十里時,再也動不了了。因為在前面靜默著裝備整齊的兵馬,攔住了他們的路。
由光明與黑暗元素凝結(jié)成的王座懸浮于軍隊前方上空,衡玉坐于御座之上,與七大光明大主教對視。
“爾等若死,光明教廷也該名存實亡了。”
領(lǐng)頭的光明大主教一頭長發(fā)全部雪白,“這個世界容不下異端,送你輪回。”
“有什么手段就全都使出來吧。”衡玉漫不經(jīng)心道,視線同時往他們后方掃去,倒是還認(rèn)出一個熟人來——星落帝國那個少年將領(lǐng)卡特。
原著劇情從她離開星落帝國帝都那一刻起就終結(jié)了,衡玉緩緩移開眼睛。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光明神神像上。
手腕一抬,兩種元素交融成黑白二色的神秘符文,無視上千米的距離,直接落在光明神神像上。
“放肆!”一位光明大主教怒喝,與身邊的人聯(lián)手擋下衡玉隨手的這道攻擊。
“你膽敢蔑視神明!”
【光明神還當(dāng)過你的侍衛(wèi)呢,若讓這些人知道還不得氣死。】
衡玉右手手肘撐著神座扶手,手掌拖著下巴,淡淡俯視下方。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輕蔑。
——針對有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光明大主教。
領(lǐng)頭的光明大主教深深看了她一眼,權(quán)衡著兩者的實力差距,最后一把將頸上佩戴的十字墜項鏈震碎,閉上眼吟誦著古老的咒文。
其他幾個光明大主教也是同樣的動作。
而他們身后的九萬余人馬,俯下身子行起祭祀大禮,神情狂熱。
整片天地間的光明元素逐漸濃郁起來,力壓黑暗元素。那位于軍隊前方的光明神神像亮起耀眼的光芒,一道滄桑而充滿威儀的氣息在天地間彌漫開,恍若有神明踏著漫長歲月將神跡降臨人間。
漫長的咒語之后,為首那個光明大主教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凄厲,“懇請光明神降落神輝,揚(yáng)光明無上威望!”
“愿光明與我同在!”
吼完這兩句話后,這個大主教的氣息迅速萎靡下去,面無血色。但他神情狂熱,抬頭仰望蒼穹之上。
在那里有一道金色虛影緩緩浮現(xiàn)。當(dāng)他出現(xiàn)時天地似乎都塌了一半,光明元素跳躍歡雀,黑暗元素瑟瑟避退。
光明教廷雖不是由光明神創(chuàng)立,但它信仰光明神,因此在很多年前光明神曾經(jīng)在神像里留下過烙印,如果光明教廷遇到難以匹敵的危險可以召喚出來對敵。
這些年,光明教廷從未召喚過這道烙印,如今為了對付衡玉終于選擇動用。
光明神超脫法神境界,對方只是個擁有些許神明手段的偽神,一道烙印足以把對方解決掉了。
衡玉依舊是那副散漫的坐姿,與那道慢慢睜開眼睛的金色虛影對視,隱約能打量清楚的五官輪廓倒是沒看出來哪里和帕特里克相像。
金色虛影的目光冰冷無情,飛快鎖定衡玉身上,恍若看著螻蟻。
它只是一道附著有神明力量的戰(zhàn)斗烙印,而且是百年之前留下的,自然不可能會認(rèn)識衡玉。
“偉大的光明神,請為我等解決掉對面的敵人!”為首的光明大主教跪在地上,恭聲請求道。
金色虛影瞥了他一眼,知道是以他為首召喚出自己的。
自從出現(xiàn)以來,金色虛影第一次動了。他抬起手時整片天地間的光明元素都為他所號令,衡玉能察覺到她與光明元素的感應(yīng)被切斷大半。
衡玉緩緩從王座之上站起身,黑色長裙的裙擺隨著肆虐的元素翻動,她抬起手開始號令黑暗元素。
“敢與皓月爭輝。”那道金色虛影聲音冰冷,并沒有把衡玉的攻擊放在心上。
“光明神在我面前也不敢說這番話,你不過只是一道留存百年的烙印罷了。”
說話之間,兩道攻擊凝聚成功,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下狠狠撞擊在一起。
有破空之聲在衡玉耳邊響起,她手腕微抬,掌心發(fā)出微微亮光,如果敵人到她面前,驚世大陣立馬就能布下,但在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后,衡玉眉梢微揚(yáng),停下布陣的動作。
有一個人自身后將她抱住,散漫的輕笑聲在整片天地間響起。
“她何必與皓月爭輝。”
“她就是光明神的皓月。”
他一抬手,光明與黑暗重歸寂靜。
“消散吧。”他指著那道金色虛影,金色虛影泯滅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帕特里克:沒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我只能說出這種土味情話
(沒經(jīng)歷過毒打的是我,滄桑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