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天冤大頭
做spa的技師此時也到了, 推著小車, 看到門口僵持的男女:“請問是楚小姐叫的服務嗎?”
“不用了?!鳖欍懢斑M門, 砰一聲摔上房門。
“顧銘景!顧銘景你干什么!你放開我!”
顧銘景抓著楚皙的手腕, 在這套間的各個角落都轉了一圈, 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人。
楚皙手腕被捏得生疼, 一直齜牙咧嘴地掙扎著, 奈何力量懸殊,她像只任人宰割的小雞仔。
房間里沒人,顧銘景微微松了一口氣,抓著楚皙手腕的手力量放松。
楚皙順勢把手腕從顧銘景的鉗制中奪出來,大聲道:“你干嘛, 瘋了嗎!”
顧銘景扭頭, 看著對他大呼小叫的楚皙。
在他身邊溫順了兩年,他還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么有脾氣。
本來就很有脾氣呢,在他面前一個瓶蓋都擰不開的女人,轉身就能徒手劈磚。
都是假的, 原來所有的順從于屈服, 都是假的,一分手,本性就暴露的徹徹底底。
顧銘景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自己被騙了的怒氣,突然伸手掐住楚皙的下頜, 任楚皙白費力氣地扯著他手臂,冷笑了一聲:“這兩年倒是難為你了,一口一個顧先生叫, 這‘顧銘景’三個字,叫起來不也挺順口的?”
“我還真是沒看透你呢,楚皙?!鳖欍懢按竽粗钢父箒淼匠竭?,輕輕摩挲著,“你就不怕我生氣了嗎?”
楚皙當然怕顧銘景生氣,他沒有對她生過氣,但是她看見過他對別人生氣的樣子有多可怕,然而現(xiàn)在兩人合約已經(jīng)到期了,她不想示弱,即使聲音在微微發(fā)著抖,仍瞪著顧銘景道:“顧銘景,我跟你的合約已經(jīng)到期了?!?br/>
顧銘景扯著唇角一笑:“到期是不假,可是現(xiàn)在你的雇主發(fā)現(xiàn)自己在合約期里受到了欺騙,該怎么辦?”
楚皙渾身一涼。
她在顧銘景身邊的兩年,一直盡職盡責地扮演著清純乖巧小情人的角色,顧銘景當初能看上她,就是因為她原經(jīng)紀公司給她的人設是溫柔清純小白花,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自然也不能告訴他這只是人設,他喜歡的是什么樣,那她就演出什么樣子給他。
楚皙以為合約結束了,她跟顧銘景就再無瓜葛了,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揪住不放。
是啊,她竟然疏忽了,眼前這個可是一位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即使坐擁再多的財富,對待利益仍然錙銖必較,知道自己被騙了兩年,又或者是被一個女人虛情假意奉承了兩年,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就像之前,她以為可以跟了兩年好歹能談點感情,結果卻別警告讓不要肖想不該肖想的東西。
楚皙突然鼻子一酸,抽搭了兩下沒憋住,然后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從眼眶里滾了下來。
順著白嫩的臉頰滑下,一顆一顆,啪嗒啪嗒,落在顧銘景掐著她下頜的手上。
顧銘景手上一濕,擰著眉看到楚皙的淚水:“你哭什么?”
楚皙沒說話,一時間哭得像個淚人兒。
顧銘景的突然出現(xiàn)又讓她想起來,給人當了兩年不道德的小情人后,自己遭到報應罹患絕癥,剩下的時間不到半年了。
顧銘景被楚皙哭得有些心煩,松開手。
楚皙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吸著因為哭泣而發(fā)紅的小鼻子,然后直直地跟顧銘景對視著,哭腔道:“我就是騙你了,怎么樣?”
楚皙一邊哭一邊說:“我跟你在一起的兩年都是裝的,全是虛情假意地奉承,你喜歡什么樣子我就裝成什么樣子,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你表面上看我在對你笑,其實我經(jīng)常在背后悄悄罵你,我一點也不想當你的情人,一點也不想跟你去吃飯,一點也不想跟你上床,你不在的時候才是我最輕松快樂的時候,你對我好,無非是把我當成一個沒有脾氣不會違逆你的玩物,高興了就給點獎賞,你憑什么以為我很想上位很想當你的顧太太?你少自作多情了,當了你兩年的玩物還不夠,憑什么還要把自己這輩子給搭進去,你愛娶誰娶誰愛包養(yǎng)誰包養(yǎng)誰,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楚皙說完,打了好幾個淚嗝,看著渾身陰鷙到可怕的顧銘景,眼眶哭得又紅又腫像只兔子:“我不怕你,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很生氣,你打死我也好掐死我也好,我都不怕嗚嗚嗚嗚……”
反正都要死了,與其后面被病痛折磨致死,還不如現(xiàn)在死得痛快一點。
顧銘景光聽那些話,確實很想弄死眼前這個大逆不道的女人。只是又聽見她的哭聲,突然沒了脾氣。
一邊嚇得直哭,還一邊瘋狂地在他的底線上試探,似乎生怕他放過她。
有趣。
楚皙本以為顧銘景會雷霆暴怒,都閉目待死了,結果他竟然笑出了聲。
楚皙聽著這個笑聲,渾身上下毛骨悚然,她睜開眼睛,不由地往后退了兩步,嚇得咽了口口水:“你,你笑什么?”
顧銘景湊上前去,低頭,嗅著她洗完澡后身上幽幽的香氣:“你說呢?”
……
第二天,從海市到b市的飛機上,空姐送來飛機餐,楚皙拿著叉子,有一搭沒一搭叉著餐盤里的面,然后把一塊生姜放進嘴里,面不改色地嚼著。
付白終于受不了了,問道:“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從早上見到你開始就魂不守舍的?誰給你下了降頭?”
楚皙“啊”了一聲,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嘴里吃得是塊姜,趕緊吐了。
“沒,沒什么?!彼亮瞬磷?,然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沖淡嘴里的味道。
“真的沒什么?”付白不相信地問。
楚皙回想到昨晚,告訴自己不過是兩個成年人的事情而已,她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除了走向略微奇怪一點,其余還好,還好。
她本來都以為自己活不過昨晚了,沒想到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到了今天早上。
楚皙心里突然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以前她是簽著合約的情人,每一次的親密不過都是交易,她最開始的幾次都疼的不得了,又不敢跟他說她疼,只能忍著,第二天滿身痕跡地坐在浴缸里,抱著膝蓋直哭,覺得屈辱。
后來多了,也漸漸麻木了,只是把它當成任務,作為情人應該履行的給雇主的任務。
只有昨晚,她不是情人,他們之間也沒有交易,雙方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楚皙雖然還是沒什么出息處于弱勢,不過被索需太過時,以往都是自己咬枕頭角咬被子角咬手背,這次是第一次敢伸出尖尖的虎牙咬他,在他肩膀上留下好幾個小牙印。
就當約了一次吧,別想了,楚皙這樣告訴自己,然后拉下?lián)豕獍?,準備在飛機上補補昨晚缺失的覺。
只是在睡前,楚皙又想到昨晚,她跟顧銘景說過的那些話。
她以為自己會死,結果毫發(fā)無傷,難道顧銘景就這么放過她了?
還是說他偽裝的太好,表面上不在意,實際心里在盤算著別的方法要置她于死地。
楚皙心事重重起來。
付白在旁邊看手機,跟她說了句什么,楚皙想著心事沒聽清,胡亂答了一句“嗯”。
兩個小時的飛行都被楚皙睡了過去,下飛機后付白去取行李,楚皙戴了副墨鏡,先往外走。
身旁的人都行色匆匆忙著自己的事情,她也沒被認出來。
楚皙一路走到出口,正準備找個地方等付白,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楚皙!”
誰在叫她?
楚皙回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突然看見身后有一堆人。
有男有女,大約十幾個,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看著她,然后嘰嘰喳喳向她涌過來。
楚皙本來只覺得奇怪,略向下瞟了一眼,突然看到那些人中間,竟然有好幾個人手里竟然拿著磚頭。
楚皙看到磚頭后頓時一驚,然后連那幾個人臉上的笑容,落到她眼里都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十幾個人,獰笑著,爭先恐后朝你涌過來,其中有的人,手里還拿著磚頭。
楚皙驚恐狀。
這是顧銘景派來的人嗎,海市不好動手,到了b市自己的地盤立馬狂妄起來,叫了這么多人在出口等她,拿著磚頭,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活活砸死她。
臥槽這也太毒了吧。
快跑?。?br/>
楚皙抓著挎包,生死時速,死命奔跑起來。
那十幾個人沒想到楚皙見到他們一臉懵不說,最后竟然跑得比兔子還快,現(xiàn)是瞠目結舌,然后看到快要跑沒影的楚皙背影反應過來,一早上好不容易蹲到活人,怎么可能讓她就這么跑了,于是紛紛拔腿,提磚追了起來。
“楚皙別跑!”
作者有話要說: 五點應該還算白天吧,感謝支持入v,留評有紅包~
——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mmm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呼呼呼呼呼怡、面包姐姐 2個;你家你最傻、ridiculous、balmys、gaga、18809310、lucine、燦白宇宙第一甜、嘉期遇倩影、程玉琢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