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分化(二)
omega的甜美信息素迅速擴(kuò)散在了空氣當(dāng)中,謝故無法抑制住體內(nèi)的這場高熱,已經(jīng)被折磨到腿腳發(fā)軟。
巷子口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七八個人,為首的那一個身高體壯,沒穿校服,脖子上掛著項鏈,手上還帶著指虎。
謝故撇過去一眼,認(rèn)出為首的人是高天遠(yuǎn)。
而一開始追著他的禾盛沒有出現(xiàn)。
下一秒鐘謝故就被三四個小弟給按在了地上,怎么掙扎都掙扎不起來。
“謝故你也有今天啊。”高天遠(yuǎn)冷笑著看他,緊接著一拳頭砸在了謝故臉上,“總算等到你分化的時候,沒想到還是個omega.”
謝故被砸的腦袋一偏,他吐出一口血來,目光兇狠,“去你媽的omega,老子是你爸爸!”
高天遠(yuǎn)猙獰笑了,“謝故,你是不是就光長了一張嘴?只會說?”
謝故看著他,呸了一聲,“比不上你,七八個人還打不過我一個,高天遠(yuǎn),你慚不慚愧?”
高天遠(yuǎn)又是一拳頭砸下去,“你繼續(xù)說??!特么有本事你繼續(xù)說??!”
凡渡就在這個時候拎著板磚走進(jìn)了小巷子,里面起七八個人就沒有一個抬起頭看他,可能是沒有想到謝故竟然也會有外援。
他在二姨餃子館吃餃子,冷不丁聞到了一股甜膩的信息素,散發(fā)著濃郁的海鹽味,就仿佛是海水漲潮了一樣。
他一開始不以為意繼續(xù)吃自己的餃子,吃著吃著,他頓住了。
謝故的信息素就是海鹽味。
凡渡看準(zhǔn)目標(biāo),助跑幾步,然后起跳,從上往下猛地一摜板磚就這么粉碎在了高天遠(yuǎn)的腦袋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高天遠(yuǎn)踉蹌了一下,腦袋還是蒙的,抖著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摸到了一片濕潤,“操!”
他目光兇狠地看過來,“特么誰!哪一個王八蛋!”
“叫爺爺?!狈捕呻p手抄兜,就在那站著,他抬了抬下巴,“孫賊。”
高天遠(yuǎn)畢竟多多少少算半個老大,不是一塊板磚能夠輕易放倒的,但是他走路已經(jīng)開始飄了,看清楚來人只有一個,還白白凈凈的,他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他沖自己的小弟們歪了歪下巴,“上??!愣什么呢!”
凡渡一腳踹上一個人的肚子,緊接著就是一拳揮出,砸在了另外一個人的鼻梁上,鼻血都飛出來了。
有人提著棍子沖上來,凡渡用肩膀迎上去,抵住這一棍子,同時一拳打出,直擊這人下頜,不過其他混混可不給他機(jī)會了,七八個人一擁而上。凡渡憑著狠勁兒放倒兩個,身上也挨了不少棍子,他像是不怕疼似的,見人就揍,活脫脫一條瘋狗。
“操!”有人啐了口血,他牙被凡渡一拳頭給砸掉了,惱羞成怒,“不見棺材不掉淚!”
“唉!”另有人喊他,“別太過?!彼麄冎皇莵斫逃?xùn)人,不打算鬧出什么大事兒,不然擔(dān)責(zé)任的還是他們這些,頂上的老大毫毛都掉不了一根兒。
“特么的……”那人恨恨咬牙,從兜里掏出把折疊刀來,“老子就特么看不上你們這些軟蛋慫包!”
有風(fēng)撲來,凡渡側(cè)身一避,穿著的短袖被劃出個大口子,他臉色一變,這些人有刀。
拿著刀的是個疤臉,估摸著也是挺狠一人,凡渡背上有幾棍子是栽在他手里,能打會打的,往往都是被器重的。
凡渡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陰森森地笑了下。
疤臉沖了上來,凡渡一棍子敲上他手腕,將刀給打飛,緊接著兩手抓住他肩膀,膝蓋向上狠狠一頂,反手就是一耳光抽他耳廓。
三招就把人給放倒,凡渡退后兩步,看著疤臉捂著肚子跪在地上,他彎腰想撿棍子直接把人給敲暈,后腰忽然劇痛!
凡渡反手摸了摸,摸到一片熱乎乎濕漉漉,刀子就插在他身上,血緩緩滲出,滲透衣服,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
那一刀可能是專門捅上了什么痛覺神經(jīng),凡渡覺著自己流血流地后腰那一片都是涼的,偏偏痛感一點沒少,蹭蹭竄上頭皮,磨刀子似的磨著他的神智。
謝故一聲大吼,突然暴起,高天遠(yuǎn)背后被襲,他身子朝前面撲了一下,緊接著轉(zhuǎn)過身就是狠狠一拳。
謝故矮身躲過這一拳,沖過去抱住了他的腰,將他給撲倒在地。
騎在他的腰上,謝故一拳接著一拳,又兇又狠,拳拳帶風(fēng),“特么打??!你打??!”
每一拳都砸在高天遠(yuǎn)的臉上,拳拳到肉,骨骼與肌肉的碰撞聲令人牙酸。
他的情況很糟糕,校服被人給扯開了,拉鏈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渾身上下不是泥巴就是臟水,顴骨眼角都是發(fā)紫的淤青,嘴角還帶著血,整個人狼狽不堪。
凡渡皺起眉頭,“謝故!”
他看出謝故的不對勁兒了。
可是在這么打下去高天遠(yuǎn)就要沒命了。
他不得不把謝故給架起來,“行了謝故!行了!”
就算被人給架起來了,謝故還充滿了戰(zhàn)斗的沖動,對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高天遠(yuǎn)踹出一腳,“臥槽你媽!”
他這么亂撲騰著,讓凡渡有點招架不住,“別操了!”
高天遠(yuǎn)趁機(jī)帶著小弟逃走了。
謝故立刻去查看凡渡腰后的刀傷。
刀子插地不深,但割裂了肌肉纖維,濃重信息素混在血腥味里沖入鼻腔,謝故突然感到了體內(nèi)一陣火熱。
后頸的腺體開始刺痛,謝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悄然發(fā)生著什么變化,他捂著脖子痛苦地蹲下身去。
凡渡自己這個受了刀傷的人都沒有倒下,謝故竟然先倒下了,他以為謝故有什么內(nèi)傷,湊上去,雙手都不知道該碰哪里,“謝故?”
謝故仿佛求救一樣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凡渡的手腕,手背上繃出了青筋,他的手心滾燙滾燙明顯超出了正常溫度。
凡渡抓住了謝故的手,將他給籠罩在了自己懷中,突然他鼻尖捕捉到了一絲絲甜膩的味道。
那種味道從生理上吸引著他,擁有致命的誘惑力。
凡渡不由得抓緊了謝故的手。
他的嘴莫名其妙地發(fā)干,此時此刻他的大腦已經(jīng)被那股甜膩的香味給控制住了,滋生出了想要把謝故揉進(jìn)自己懷里的瘋狂想法。
“謝故……”凡渡的呼吸也跟著粗重起來,聲音沙啞地像是用砂紙打磨過一樣,一股淡淡的海鹽味兒彌漫在鼻尖,他控住不住自己的力道,在謝故的手背上按出了五個指印。
謝故難受地呻/吟了一聲。
這一生呻/吟就仿佛是點燃了炸藥的引線,凡渡的理智一下子炸開了,他掐住了謝故的脖子,將他狠狠推在了墻上,緊接著就吻了上去。
吻地毫無章法可言,完全憑本能而動,凡渡瘋狂地索取著,手鉆進(jìn)了謝故的衣服里,沿著脊背一路向上。
謝故只感覺到有一股溫暖而強(qiáng)大的氣息包裹住了自己,就仿佛天降甘霖,緩解了體內(nèi)的焦灼,他急促喘息著,鼻尖縈繞著煙草的香氣。
凡渡的手已經(jīng)摸向了謝故的后頸,那小小的腺體被手指揉搓地通紅,皮膚摩擦產(chǎn)生了極高的熱度,一片混亂中,謝故的神智掙脫出了一線,他狠狠地一推,“滾!”
凡渡踉蹌了一下才站穩(wěn)了腳跟,他看著依靠在墻角里衣衫不整的謝故,就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子,也跟著懵了。
謝故粗喘著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兒的,眼角一片通紅,仿佛被人蹂/躪了一樣。
凡渡顫抖著出聲,“謝……”
謝故厲聲道,“滾!”
“你現(xiàn)在需要我!”凡渡單膝下跪,伸手摸向了他滾燙的后頸,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忽然想到了什么,聲音在打顫,“你……你在分化!”
謝故不敢相信,“分……分化?”
空氣中的甜膩香氣越來越重,熱度也越來越高,凡渡咽下了口中的唾液,用盡全身力氣克制住自己的本能沖動,他顫抖著說,“你在……變成一個omega……”
謝故陡然瞪大了眼睛,“我……”
空氣中的甜香實在是太重了,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小巷口探頭探腦,凡渡不愿意讓人發(fā)現(xiàn)這樣的謝故,他解下來自己的鋼制護(hù)頸,哆嗦著手給謝故戴上了。
護(hù)頸不同于其他東西,是用于保護(hù)腺體防止信息素泄露的,凡渡看著戴上了護(hù)頸的謝故,更加口干舌燥了,就仿佛戴上了他的護(hù)頸,謝故就是他的人了。
謝故渾身發(fā)著高熱,腺體內(nèi)的蛋白在迅速分解變質(zhì)源源不斷的生成omega信息素,而這時候的身體還沒有熟悉omega信息素,會把它當(dāng)成是抗原,從而引發(fā)類似于高燒的過敏癥狀。
凡渡一年前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那時候是暑假,他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房子里燒了三天無人問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分化了,只以為是一場感冒。
他想把謝故給背起來,然而一動作后腰上的刀傷就牽扯著疼。沒有辦法,他只能摻著謝故走。
艱難地走到馬路邊,凡渡要打車,謝故卻不讓,“不去醫(yī)院……”
凡渡心說這怎么可以不去醫(yī)院,“不行……”
謝故抓緊了他的衣衫,整個人都掛在了凡渡身上,“不去……”
于是凡渡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