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九百九十六章
第十集第九百九十六章
這一場由廣寒聽引起的浩劫給神池造成難以估計的損耗,廣寒聽的死并非是結(jié)束,僅僅才是開始而已。
接下來,風(fēng)川聯(lián)軍入住神池城內(nèi)外,并且張貼出安民的告示。隨后,風(fēng)川聯(lián)軍又把各自的軍糧運送到神池城內(nèi),分發(fā)于城內(nèi)的百姓們。
表面上看,風(fēng)川聯(lián)軍雖進駐神池城,但對城中的一切都秋毫不犯,而且還拿出軍糧分配給全城百姓,寬厚仁德,實際上卻是暗流滾滾,而且風(fēng)川兩國內(nèi)部也出現(xiàn)了矛盾。
廣寒聽已死,接下來,神池要選出一位新圣王。肖軒的推崇的人選是東方夜懷,唐寅則推聶震,二人在這件事上產(chǎn)生了嚴重的分歧。
神池城,王宮大殿。此時,不僅唐寅和肖軒在,風(fēng)川兩國的眾將以及神池的長老們也都在,就連受傷的皇甫秀臺、聶震以及傷勢越來越嚴重的東方夜懷都有參加。
這可不是一場簡單的慶功宴,而是決定著神池未來命運的聚會,誰又能不重視呢?
席間,肖軒率先提出神池要選舉出一位新圣王。這一點大家都沒有異議,龍不能無首,國不能無君嘛。唐寅笑呵呵地問道:“不知肖王兄以為由何人擔(dān)任神池的新圣王最合適?”
肖軒面色一正,說道:“既然王弟問到孤,孤也就直言不諱了。孤以為,東方長老德高望重,無論聲望還是德行,皆無人能出其左右,所以,孤推薦東方長老為神池的新圣王?!?br/>
“哼!”別人還沒表態(tài),皇甫秀臺已先冷冷哼了一聲。要說讓東方夜懷做新圣王,他第一個便不服氣,當(dāng)然,話說回來,無論選誰做新圣王他都不會服氣,除了選他自己。
皇甫秀臺的三弟子冷歌欠身說道:“第一個識破廣寒聽真面目的是家?guī)煟谝粋€站出來反抗廣寒聽的也是家?guī)?,在最后消滅廣寒聽的戰(zhàn)斗中,家?guī)煾且获R當(dāng)先,獨撐大局,要論功勞,沒人能比得上家?guī)?,要論識人之明、干練果決,也無人能比得上家?guī)?,在下不才,以為家?guī)煵攀切率ネ醯牟欢诉x?!?br/>
他這么說倒也沒什么不對,在場的長老們亦是紛紛點頭。
皇甫秀臺確實是第一個站出來公然與廣寒聽對抗的大長老,為此,他也犧牲了很多的門徒弟子,若論功勞的話,確實沒人能比得上他。
即便是唐寅也大點其頭,含笑說道:“冷兄弟說得沒錯啊,論功行賞,天經(jīng)地義,皇甫長老確實比東方長老的功勞大。”
沒想到唐寅會支持皇甫秀臺,聶震面露驚訝,難以置信地看向唐寅。剛好這時候唐寅也向他看過來,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卻目光晶亮,微微頷首,示意他少安毋躁。
肖軒眉頭大皺,說道:“王弟可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是推選圣王,是在推選一國之君,可并非是行軍打仗、論功行賞,誰的功勞大誰就是圣王的最佳人選,關(guān)鍵還得看其人的德行與品格,還得看他有無能力勝任圣王之位,不然的話,選出的新圣王一旦成為第二個廣寒聽,豈不是又把神池帶入了無底的深淵?”
他說得大義凜然,可皇甫秀臺的弟子們都不干了。就聽呼啦一聲,皇甫秀臺身后的坐席站起一群人,一個個對肖軒怒目而視,義憤填膺地說道:“師傅他老人家寬厚仁德,怎會成為第二個廣寒聽,川王殿下簡直是信口雌黃,栽贓陷害!”
聽聞這話,川將們臉上的怒氣更盛,他們可是得勝者,是救神池于水火的恩人,這些神池子弟非但不知感恩,還當(dāng)眾指責(zé)并謾罵大王,這還了得?
川將們不約而同地撩征袍站起身形,并緊緊握住劍柄,目光兇狠地瞪著對面的皇甫秀臺眾弟子們。
一言不合,雙方就變得劍拔弩張,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動家伙。
聶震瞇縫起眼睛,轉(zhuǎn)目看向唐寅,后者倒是坐在安穩(wěn),面帶微笑,慢悠悠地喝著茶水,對大殿內(nèi)緊張的氣氛視若無睹?,F(xiàn)在他明白唐寅為何不推舉自己了,當(dāng)前的局勢太混亂,三位大長老都有資格成為新圣王,無論選誰,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唐寅的意圖很明顯,讓皇甫秀臺和東方夜懷這兩股勢力先去爭,自己這邊好坐享漁翁之利。
想明白這一點,聶震也就安心了,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他清了清喉嚨,向兩邊眾人擺擺手,說道:“諸位都坐,諸位都坐下嘛,現(xiàn)在大敵已除,大家又有什么話不能坐下來慢慢說、慢慢談嘛!”
“是??!”唐寅似笑非笑地說道:“對陣廣寒聽的是時候,沒見到諸位如此威武,現(xiàn)在廣寒聽死了,諸位倒是都長了本事?!?br/>
站起的川將們和皇甫秀臺的弟子們聽聞這話,老臉同是一紅,羞愧地低下頭,又都緩緩坐了回去。
唐寅轉(zhuǎn)目看向其余的長老們,問道:“諸位長老,本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眾長老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先說話?,F(xiàn)在他們也是很為難,要說支持東方夜懷的人肯定占多數(shù),但是這時候站出來表態(tài),肯定會得罪另一邊的皇甫秀臺和風(fēng)國,可是若支持皇甫秀臺,又勢必會得罪東方夜懷一系和川國,人們面露難色,皆沉默不語。
最后,還是金宣幽幽說道:“推舉圣王人選,事關(guān)重大,應(yīng)該好好核計才是,豈能三言兩語就把人選定下來呢?”
金宣的話正合唐寅心意,他點點頭,說道:“金長老說的也沒錯,倒是本王太急躁了?!彼髅嫔显谡f自己,實際上則是暗諷肖軒。
肖軒又哪能聽不出來唐寅的弦外之音,他微微皺眉,說道:“金長老,國不能一日無君,尤其是現(xiàn)在的神池,剛發(fā)生這么大的動亂,若不能及時選出新圣王,只怕又會生出變故?!?br/>
金宣正色說道:“此事,我們這些長老還得在私下里再仔細商議斟酌,還請川王殿下多寬限些時日?!?br/>
她的話讓眾長老們頻頻點頭。他們要選的是神池的圣王,這也是神池自己的事,他們希望在商議此事的時候,風(fēng)川兩國的人都不在場,沒有這些和那些的外力來左右他們的決定。
唐寅突然變得很明事理,贊道:“金長老所言極是,由誰來做圣王,這終究是你們神池內(nèi)部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也僅僅是提供些見解罷了?!?br/>
原本肖軒還打算說話,但聽完唐寅講的,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如果此時他再強推東方夜懷,就顯得他太過霸道,不過他也感覺自己很委屈,他推舉東方夜懷,明明是為了神池著想,三位大長老,聶震就不用說了,皇甫秀臺孤傲又古怪,除了一身高強的靈武外,再沒有別的優(yōu)點,哪里適合做國君,只有東方夜懷才是最適合的人選,但長老們怎么就無法一下子決定下來呢?
這場所謂的慶功宴到最后是不歡而散。肖軒沒有達到他預(yù)想的目的,眾長老也都深感受風(fēng)川二國的挾制心中不痛快,皇甫秀臺更是窩火,只有唐寅樂呵呵的心情爽快。
在他回往風(fēng)軍駐地的路上,聶震帶著大弟子魏彪和二弟子秦合追上唐寅。
“風(fēng)王殿下——”聶震、魏彪、秦合紛紛向唐寅拱手施禮。
唐寅擺擺手,說道:“聶長老不必多禮?!闭f著話,他看向聶震身后的魏彪和秦合,前者他見過,自然認識,但對于秦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問道:“聶長老,這位是……”
不等聶震說話,秦合主動跨前一步,拱手說道:“回稟殿下,小人乃聶長老的二弟子,秦合?!?br/>
“哦!原來是秦兄弟?!碧埔c點頭,他對秦合的第一印象不錯,感覺是個很機靈的人。
聶震回頭瞪了秦合一眼,暗怪他不該自己多嘴。而后,他正色說道:“殿下,剛才在大殿里……”
“此地非講話之所,我們回營再說!”唐寅揚了揚下巴,打斷聶震后面的話。
聶震急忙應(yīng)了一聲,跟隨唐寅去往風(fēng)軍的駐地。風(fēng)軍駐地位于神池城的城東,距離王宮不遠,營盤也不是很大,里面只駐扎有數(shù)千人的風(fēng)國侍衛(wèi),風(fēng)國的大隊人馬都停留在城外。
進入營地,來到中軍帳,眾人分賓主落座。唐寅讓眾將們回去休息,只留下阿三阿四、尹蘭、程錦諸人。接下來的事情已和統(tǒng)兵打仗無關(guān),無須再召集所有的將帥一同參與。
“殿下,現(xiàn)在態(tài)勢已經(jīng)很明顯了,川王肯定是支持東方的,而長老當(dāng)中又有相當(dāng)多的一部分人支持皇甫,他們兩方爭持不下,但……”但都無我無關(guān)??!聶震沒好意思把下面的話說完。
唐寅深深看了聶震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東方長老業(yè)已病入膏肓,時不久矣,一個快死了的人又有什么好忌憚的呢?”
聶震吸了口氣,低聲問道:“殿下的意思是,還是按照原來的計策,將東方……”說著話,他做了個橫切的手勢。
“當(dāng)然,既然都已經(jīng)做好了布局,本王可不希望半途而廢?!碧埔朴频卣f道,接著,他凝視聶震,疑問道:“聶長老不會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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