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 第148章
,唐寅在異界 !
邵譽對寧北八郡的情況再不了解也知道目前掌管大局的是蔡家,他本以為蔡圭只是風(fēng)國一無名小卒,沒想到竟然是蔡家的人,想必唐寅派他隨邵俊一同前來,也是為表明心意全文閱讀。
他和身邊的李亭對視一眼,而后含笑說道:“不知是蔡公子,失敬失敬!”
蔡圭笑道:“邵大人客氣了!”頓了一下,他又正色說道:“棄暗投明,是邵大人唯一的出路,繼續(xù)站在邵方那一邊,早晚要被他害死?!?br/>
邵譽故作驚訝,疑問道:“蔡公子此話怎講?”
蔡圭說道:“邵方為保自己的正統(tǒng)地位,大肆殺害邵氏家族,邵大人認(rèn)為邵方能容得下你嗎?”
李亭接話道:“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大王還特意給西山郡發(fā)來文書,稱贊大人是忠于莫國、忠于大王的忠良?!?br/>
蔡圭笑了,說道:“難道李亭先生看不到那是邵方的安撫之策?現(xiàn)在邵方一邊要對玉國用兵,一邊又要和我大風(fēng)交戰(zhàn),最怕的便是內(nèi)部生亂,他現(xiàn)在安撫邵大人,是希望自己的后院不要起火,而一旦等他空出手來,只怕,邵大人也會步眾多被害同族宗親的后塵!”
“對、對、對!”邵俊急忙附和道:“蔡大人所言有理,賢侄可要三思而行??!”
邵譽的頭腦哪是邵俊能比得了的,邵方是什么心思,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背叛邵方,倒戈向風(fēng)國,對于他而言也確實是條出路,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如此隆重的迎接邵俊了。關(guān)鍵是事關(guān)重大,他現(xiàn)在要做出的抉擇關(guān)系到整個西山郡以及他全家老小的生死存亡,不得不慎重考慮,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會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在他看來,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兩邊都不得罪,給自己留兩條路,無論雙方誰輸誰贏,他都不至于被*上絕路。
邵譽的想法得到他的心腹謀士劉亭的大力支持,劉亭認(rèn)為他現(xiàn)在即不能與邵方公然撕破臉,也不可一味的和風(fēng)國方面死硬到底。
他面露難色,沖著邵俊搖頭苦笑,說道:“叔父,并非侄兒不念同宗之情,而是侄兒也有自己的苦衷,此事……侄兒還得再仔細(xì)斟酌斟酌?!?br/>
他沒有一口拒絕自己的招降,邵俊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哪里還敢*他太急,連聲說道:“是、是、是!這畢竟是件關(guān)系到賢侄前程的大事,仔細(xì)斟酌也是應(yīng)該的?!?br/>
蔡圭暗嘆口氣,這個邵俊,到底還知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哪一邊的?現(xiàn)在他也大致明白了邵譽的心思,他想做墻頭草,兩邊倒,兩邊都不得罪,給自己留兩條退路,這樣的人也最難纏,好在自己早就預(yù)想過這樣的情況,并做了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
他微微一笑,別有深意地說道:“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邵大人對邵方念及情誼,只怕,邵方可不會對邵大人手下留情??!”
邵譽和劉亭同是一皺眉,問道:“蔡公子此話怎講?”
蔡圭慢悠悠地說道:“韓忠、元恬二人不向東跑,不向南跑,偏偏向西跑,逃進西山郡,這是巧合還是早有預(yù)謀,誰都說不清楚啊……”他點到為止,故意留給邵譽和劉亭遐想的空間。
邵譽和劉亭一愣,而后仰面大笑,說道:“我西山郡地勢險要,韓、元兩位大人跑到西山郡避難,也是在情理之中?!?br/>
“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蔡圭淡笑著說道。
邵俊、蔡圭二人造訪西山郡,得到邵譽的熱情接待,后者將兩人奉為上賓,又是派專人保護,又是派專人侍候,讓兩人在鳳陽安安穩(wěn)穩(wěn)地住下來。
可是他倆住在鳳陽的這段時間里,雖說邵譽每天都是好酒好菜的款待,但就是不提正事,也從未明確地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很明顯,他是在拖,希望能拖到局勢明朗的那一天再做選擇。如果風(fēng)國勝券在握,他便順勢接受邵俊和蔡圭的招降,倒戈向風(fēng)國,如果莫國贏了,他也不吃虧,到時把邵俊和蔡圭一殺,拿他二人的人頭向邵方邀功。反正無論雙方誰輸誰贏,他都有路可走。
對于邵譽的心思,蔡圭了如指掌,邵譽想拖延時間,反而正合他的心意另一邊的鎮(zhèn)江可不象鳳陽這么平靜。西山郡倒戈向風(fēng)國的傳言不脛而走,流言四起,鬧得人心惶惶。這時候,天眼和地網(wǎng)的探子又秘密找到太傅張榮。
這天,散朝之后張榮剛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府內(nèi)的下人便進來稟報,說外面有兩名自稱商人的中年人求見。
身為太傅,又深得大王的器重,每天到張榮府上拜訪的賓客極多,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都有,這并非稀奇之事。不過今天張榮的心情不佳,莫安聯(lián)軍在玉國勢如破竹,可風(fēng)軍在莫國北方的推進也同樣無法阻擋,北方戰(zhàn)事吃緊,邵方震怒,朝堂上下一片緊張,身為重臣的張榮也深感壓力。
聽聞拜訪之人的名字甚是耳生,張榮心煩地?fù)]揮手,說道:“不見不見?!?br/>
報信的下人把一封信紙遞到張榮面前,低聲說道:“大人,求見之人說,大人見了這封信,自然會見他二人?!?br/>
“哦?”張榮接過信紙,展開一瞧,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小人愿奉送千金,只求一見太傅大人。
張榮這輩子最大的弱點就是貪財,見來人肯送自己千金,心頭頓是一動,他站起身形,邊向后走邊面無表情地說道:“把他二人帶到書房?!?br/>
“是!大人!”
報信的下人答應(yīng)一聲,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張榮換好便裝,在書房里坐等時間不長,下人從外面領(lǐng)進來兩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這兩位倒也機靈,見到張榮,急忙上前,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禮,說道:“小人梁仁(劉陽),見過張大人?!?br/>
“恩!”張榮安坐在塌上,動也沒動,只是隨意地瞄了二人一眼,然后又低下頭來,繼續(xù)看手中的書卷,同時輕描淡寫地問道:“你二人求見本官有何事?”
自稱梁仁和劉陽的兩名中年人互相看了一眼,前者開口說道:“張大人,小人冒昧拜訪,是有事相求?!?br/>
張榮一點也不意外,能找上自己的十之**都是有事相求的。他你二人是商人?”
“是的,張大人?!?br/>
“做什么生意的?”
“馬匹。”梁仁小聲回道。
是馬商!張榮放下書卷,重新打量他二人。在當(dāng)時,能做馬商的都是很有勢力的大商人,賺的也是暴利,錢財自然不在話下,一向貪財?shù)膹垬s也敏銳地意識到自己攬財?shù)臋C會來了。
“說說吧,你二人有何事相求?”
“這……”梁仁和劉陽顯得有些遲疑,支支吾吾,久久未語,目光飄忽,不時地掃向左右。
老奸巨猾的張榮明白二人的意思,他向左右的下人揮揮手,把他們都打發(fā)出去,然后笑道:“有什么難言之隱,現(xiàn)在可以說了。”
“可是……”梁仁和劉陽又把目光投向張榮身后的兩名貼身侍衛(wèi)。
張榮回頭瞧瞧,淡然說道:“這兩位是本官的門客,也是本官的心腹,無須多慮,但說無妨。”
聽他這么講,梁仁終于開口說道:“張大人,其實我和劉兄是和風(fēng)國做馬匹生意的。”說完話,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張榮,等他的反應(yīng)。
張榮臉色先是一變,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他冷笑一聲,說道:“你二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向敵國兜售馬匹,其罪當(dāng)誅!”話是這么說,但張榮的臉上沒有任何氣憤的表情,他身后的侍衛(wèi)也沒有上前捉拿梁、劉二人的意思。
梁仁和劉陽對視一眼,后者從懷中掏出一卷紙張,雙手捧著,向張榮近前走去。這時候,張榮背后的一名侍衛(wèi)健步上前,把他擋住,然后接過他手中的紙卷,翻看片刻,未發(fā)現(xiàn)異常,這才轉(zhuǎn)回身,必恭必敬地遞交給張榮。
張榮接過,解開上面的細(xì)繩,將紙卷展開,低頭一瞧,好嘛,原來是一疊銀票卷在一起。他瞄眼第一張,那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隨手從中又抽出一張,也是一千兩的銀票,不用再細(xì)看,這一疊銀票全是一千兩的,草草估算,銀票在二十張以上,也就是說,這是超過兩萬兩的銀子。
好大的手筆啊,一出手就拿出兩萬多兩銀子,這二人可真不簡單!張榮不動聲色,把銀票重新卷好,輕輕往桌案上一放,用手拍了拍,疑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兩萬五千兩銀子只是小人和張大人初次見面的一份見面禮而已,只要張大人肯幫小人的忙,小人另有重禮送上?!绷喝屎φf道。
張榮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思急轉(zhuǎn),沉默好一會,回頭看向身后的兩名侍衛(wèi),以眼神詢問,他二人會不會靈武。在梁仁和劉陽剛進書房的時候,兩名侍衛(wèi)便已用過洞察,此時張榮問起,兩人很肯定地?fù)u搖頭,表示對方二人不具靈武修為。
見狀,張榮放下心來,稍微抬了抬手,向外擺擺。兩名侍衛(wèi)會意,雙雙走出書房。等他二人離開,書房里僅僅剩下張榮、梁仁、劉陽三人。張榮含笑說道:“現(xiàn)在,有什么話兩位可以直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