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人的世界是世界
,絕世好bra !
一切有為法
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
應(yīng)作如是觀
用{"金剛"經(jīng)}寫書的牛比家伙,他的書保證質(zhì)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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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聽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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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男人的世界是世界
從紅瓦街往西行不到半里路,連成一大片的低矮的灰色樓房取代了市區(qū)里常見的高樓大廈。不過這里的人并不因為簡陋的住房和落后于整個市政建設(shè)的設(shè)施而自卑,相反,他們走路都昂首挺胸。如果來了外鄉(xiāng)人或者是采訪的記者,住在這里的居民會很自豪的說:“我們才是真正的江城人!”這里是江城最先起源之處,這里是老城區(qū)。
傅林濤沒事的時候愛來老市區(qū)轉(zhuǎn)轉(zhuǎn),他穿梭在舊制木板房和古老四合院構(gòu)成的街道小巷中,敏捷的撲捉那些留在記憶深處的回憶,也只有這里還能勾起陳舊的往事和對未來的思考。
這天,他專門叫上了楊小陽。
楊小陽對眼前難得的遺跡并不熱衷。腳下的青石板街道古來得出現(xiàn)了龜裂,街道旁的下水道周周邊邊布滿了青苔和雜亂的野草,仿佛在行走幾百步的短暫時間中他們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傅林濤看看身邊懶心無腸的楊小陽暗自嘆口氣,老城人緩慢的生活作風顯然令男孩感到難以適應(yīng)。他在略微的失望之余啞然失笑,習慣了快節(jié)奏的都市孩子無法體會生活有時需要放慢腳步,他們所崇尚的更快更高更強不見得就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傅林濤帶著楊小陽穿過一條小巷,在一溜偏偏倒倒支撐了數(shù)根木柱的老式木屋里找到一家小飲食店坐下。他主動介紹這家雞毛小店的粉腸米粉特別好吃,楊小陽看看漆黑發(fā)亮不知用過多少時日的桌子板凳強笑了兩聲,勉為其難地附和傅林濤的建議為自己要了一碗米粉。
上了年紀的老板對客人沒有過分的殷勤,更不如那些西洋快餐店中服務(wù)員那樣熱情地像要下跪服務(wù)。楊小陽輕輕癟嘴,吃到嘴里的熱騰騰的米粉便遠不如傅林濤吹噓的那樣富有魅力,而同桌的傅林濤朝土黃色海碗里加了一大勺油辣子又放了多多的酸醋,稀里呼嚕吃了一大碗還覺得意猶未盡。
這便是所謂的代溝。
“市府幾次召開聽證會征求改造老城的建議,我每次都唱了反調(diào)。這里,濃縮了江城的過去?!备盗譂龥]來由的嘆息說:“只怕像我這樣的老家伙不在其位了,老城也要翻修重建了吧?!?br/>
楊小陽低著頭嚼著一根米粉,那副模樣酷似三歲的小孩在吃中藥。傅林濤笑道:“就像我不喜歡肯德雞麥當勞,你們這些小年輕同樣無法理解悠然見南山的韻味啊。”
“您想退休了?”不想聽傅林濤抒發(fā)思古感嘆的楊小陽問道。
傅林濤似笑非笑的望著楊小陽:“如果一邊是錦衣玉食,一邊是粗茶淡飯,你說我該選擇什么?”
“當然是錦衣玉食?!睏钚£栂胍矝]想的回答道。
傅林濤心中把楊小陽和幾個他中意的年輕人做了比較,認為他是其中最直率的一個。若是洪漢東,他一定會思考一陣,然后旁敲側(cè)擊地探問自己的看法;如果是蔣訊,那家伙鐵定含糊其詞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他心里盤算著女兒骨子里的性格極像當爸爸的,所以才會喜歡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子。
傅林濤淡淡說道:“在我眼中,坐在這里欣賞日生日落就是錦衣玉食?!?br/>
楊小陽沒為傅林濤言語中的批評感到不好意思,他直言不諱的說道:“假惺惺?!?br/>
傅林濤哈哈大笑,伸手在楊小陽肩頭拍了一記:“真是人以類聚,蔡華的回答和你一樣?!?br/>
險些一頭扎進大號飯碗里的楊小陽嘟囔道:“別把我和那個變態(tài)拉在一起,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傅林濤又笑起來,他很隨意的說道:“蔣訊這幾天追威威追得很緊?!?br/>
楊小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傅林濤,仿佛不解他為什么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傅林濤在心頭罵了一聲,暗地里深為女兒感覺不值。
“威威的菜做得不錯哦?!辈凰佬牡母盗譂盅a充了一句。
沒心沒肺的楊小陽隨口回答:“一般,一般而已?!?br/>
傅林濤大為不滿,直想把面前的兩只碗扣在這個男孩的頭頂,簡直是暴殄天物的笨蛋嘛。傅林濤站起來朝外走,楊小陽急忙付了飯錢跟著出去,他的眼光瞄到街道盡頭有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一閃而過定睛多看了幾眼。
前面走路的傅林濤問道:“看什么?”
楊小陽收回了目光:“一個熟人,她和淺柔姐是好姐妹?!备盗譂粫谝鈼钚£栕熘械娜说降资钦l,他說道:“你的蘇淺柔姐姐倒是一位有意思的人?!?br/>
兩個男人很快走出了這條狹窄古老的街道,街道那頭慢慢踱過的人正是高爾夫球顧問羅伊娜。年輕的姑娘手腕一位風姿猶存的中年貴婦人,她用很撒嬌的語氣說道:“好地方不去,怎么想到來這里吃什么米粉?”
帶著碩大鉆石戒指穿了藍色夾襖旗袍的中年女人愛憐地拍拍羅伊娜的手:“傻孩子,好東西都是藏在巷子深處,需要一雙明亮的眼睛才能找到?!彼I(lǐng)著羅伊娜走進傅林濤二人吃米粉的小店,神情恍惚的說:“十年還是二十年?我終于回來了?!?br/>
兩對男女出沒在老城區(qū)的時候,身為“華城集團”新任副總經(jīng)理的傅威卻遠沒有父親那樣瀟灑,她才從建筑工地上回來立即參加了總經(jīng)理老薛主持的會議。采購部部長在會上大倒苦水,一再表示現(xiàn)在供貨商極其不配合,要是公司再不能拿出好辦法而導(dǎo)致資金鏈的破裂,后果的嚴重不是他所能負擔。
老薛看了傅威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沉默不語只管唰唰的記錄著什么。老薛只得岔開了話題,詢問服裝展覽會準備工作的進展情況。
一位平頭中年人說道:“張維翰先生設(shè)計的服裝大樣已經(jīng)定稿,因為總公司資金運轉(zhuǎn)問題原料的購入遲遲不能落實,您看~~~~”
坐在老薛下手的原總公司經(jīng)理,現(xiàn)任“云天物流”執(zhí)行總經(jīng)理徐宏民突然發(fā)言:“我的一個老關(guān)系可以提供一批布料,據(jù)說這是日本最新生產(chǎn)的新式布料,色彩豐富艷麗、不僅抗靜電不皺褶耐清洗而且可以延遲付款?!?br/>
老薛遲疑了一會兒,他不想駁了老上級徐宏民的面子,笑著鼓勵他繼續(xù)與對方談判,同時要求質(zhì)檢部門嚴格把關(guān)。他不咸不淡的說道:“還是老經(jīng)理有辦法,我希望大家向宏民經(jīng)理學習,急公司之所急,一起渡過目前的難關(guān)?!?br/>
傅威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笑容滿面的老薛和一臉平靜的徐宏民。
處江湖之遠方憂其君,位居其職始知艱難。才在公司上任一小段時間的傅威深切感受到作為一位領(lǐng)導(dǎo)者的不容易,聯(lián)想到父親簡直就是在荊棘中開辟的諾大家業(yè),她開始彷徨惶恐。傅威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找到楊小陽訴苦,她的臉微微扭曲:
“陽陽,我害怕。我害怕浪費了爸爸的心血,害怕不能肩負起他壓在我肩上的重擔,你不知道那有多沉多重啊?!?br/>
楊小陽不能完全理解傅威心中的感受,可他從威威姐姐的神色中看到了茫然若失和以前時常出現(xiàn)但近來銷聲匿跡的軟弱。楊小陽突然明白傅林濤帶他去老城區(qū)的含義:一個常人看來十分簡單的生活對于商人來說為什么成為幸福的理想,只因為一旦選擇了在大海里航行,搏擊無窮無盡的風浪便是生命的宿命。
楊小陽不理解傅林濤為什么要提前給自己打預(yù)防針,難道他預(yù)知傅威只會找他訴苦?男孩只得勸說道:“我們不是玩過過山車嗎?你把負擔當成心驚肉跳的刺激享受,這也就是生為兒女的責任了?!?br/>
若傅林濤聽到楊小陽的話,當為他沒有白費心血而欣慰。精曉人心的富翁知道楊小陽在傅威心中的分量,在阻止傅威對楊小陽的愛情和把女兒逼上商場的兩難選擇中,傅林濤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后者,并且利用楊小陽的說服力打消了傅威的怯懦后退。
傅威心里接受了楊小陽的說法,但言語中尤自帶著撒嬌的口吻說道:“我不管,你必須為我想出一個解決眼下困境的好方法。”
傅威的難題沒有讓楊小陽開不了口,蔡華在之前已經(jīng)設(shè)想了一個妙計。楊小陽得意洋洋的說道:“不就是供貨商擔心他們的貨款嗎?不就是現(xiàn)在資金周轉(zhuǎn)不靈嗎?這有何難?”
傅威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聲,眼睛中卻閃動著欣喜的光芒。再是平淡性格的女孩都希望自己的情郎與眾不同,能別人之所不能,她耐心的聽完楊小陽的注意,忍不住高興的叫道:“陽陽,你好棒!”
“陽陽,你好棒。”內(nèi)衣店門口,蔡華聽到楊小陽把他的想法貪污去后酸溜溜的說道。
楊小陽咧嘴奉承道:“咱們姐妹倆誰跟誰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br/>
蔡華拍開楊小陽搭上肩膀的祿山之爪:“放開!男女授受不親,你欠我一頓大餐,聽著,是真正的大餐!”
滿口答應(yīng)的楊小陽沒把蔡華的要挾放在心頭,他擔憂的是具體實施的傅威能不能說服一幫頑固的供貨商?
楊小陽小看了傅威,姑娘骨子里蘊涵的聰明讓她臨時改變了楊小陽提出直接建立供貨商監(jiān)事會的建議,而是找到丁大山希望由他出面找到一位開明的供貨商,再通過此人的身體力行說服其他商人。
丁大山對傅威頓時高看了幾分,他不知道傅大小姐剽竊了楊小陽的主意,而楊小陽又是貪了蔡華之功。
“嘻嘻,反正陽陽是我的人?!备低念^樂滋滋的,她謙虛的接受了丁大山的贊揚,小心翼翼的說道:“丁伯伯,您說過最高明的商人是借雞下蛋,我想請這位先生作為第一個下蛋的母雞。”
丁大山半垂眼簾沉思了一會,在桌上沾水寫下一個供貨商的名字,傅威仔細看后牢記在心。
“成村,外號水鴨子,原來是江城郊縣農(nóng)民,現(xiàn)在是‘大東貿(mào)易商行’老板。”
楊小陽聽著傅威的介紹哈哈大笑:“水鴨子!好名字?!?br/>
傅威點頭說道:“據(jù)說他游泳水平不錯。水鴨子呱呱呱,這名字還是從電影《黑三角》里來的?!?br/>
“《黑三角》?”楊小陽搖頭道:“沒看過,是美國電影?”
傅威一陣發(fā)呆,她又一次感受到兩人年齡的差異,并且又一次捫心自問:楊小陽會不會在乎他們之間這樣的差異,他的父母會不會在乎?她能無視這樣的差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