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感情的堅強信念〔2〕
,絕世好bra !
楊小陽洗完內(nèi)褲和他自己時間已經(jīng)到了九點四十,他經(jīng)過紅頭發(fā)犖犖的鋪面,犖犖守在即將完工的店鋪前正在聽收音機的廣播劇,一個很深沉很有磁性的男人在講故事:
“我接過大木瓢仔細地審視一番,望著黝黑的瓢底我遲疑起來,認為有些骯臟。然而,在奶奶親熱的目光之下我還是張開嘴,勉強地喝了一小口。我咕嚕一聲,將清水咽進喉嚨管里立刻感受到一股難奈的苦澀,我吧嗒吧嗒一下嘴唇,望著仍舊一邊指點著我,一邊繼續(xù)嘰嘰喳喳的人們。我突然覺得他們的語調(diào)與清水那苦澀的味道何其相似乃爾。原來,常年喝什么樣的水,說出來的話便會不可避免地帶著這種水的特殊味道?!?br/>
“小陽來了?”犖犖熱情的說道。
“嗯?!睏钚£枖D出一個笑容快步開了店門,他為自己每次遲于犖犖開門感到了羞愧和壓力。抱著一臺老式收音機聽廣播犖犖臉上閃過一絲笑容,繼續(xù)聽男人說故事:
涼意絲絲的秋風從我的身旁一閃而過,無情地沖擊著腳下緩緩流淌著的遼河水泛起微微的漣猗,伴隨著呼嘯而來的柳樹枝聲,奏響起一曲舒宛悠長、深遂如歌的行板,聽得我胸襟蕩漾,禁不住愴然欲淚:啊……遼河,遼河,沒有華麗艷美的容貌,沒有矯揉造作的嫵媚之態(tài),你是那么的純樸,你是那么的深沉,在油彩濃郁的秋色之中,無怨無悔地流向蒼涼的遠方,嘩嘩嘩地、如泣如述地感嘆著人世間的蒼海桑田、悲歡離合、世態(tài)炎涼。
“裝什么大尾巴狼?!睔g歡姐在內(nèi)衣店里轉(zhuǎn)了一圈很輕蔑的詆毀犖犖:“瞧那騷勁,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會聽廣播?!?br/>
“歡~~歡~~姐~~”楊小陽拉長了語調(diào)。
歡歡姐恨了他一眼:“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你當心那女人!”
歡歡看出犖犖來者不善,她溜回鞋城打電話給傅威問廣告的事情,傅威不好意思的說她正在想辦法。歡歡姐警告說:“事不宜遲,我擔心小陽受打擊。”
她放下電話,女兒樂樂猛的從身后冒出來嚇了她一跳?!八琅?,你想嚇死人?”
背著書包的樂樂呵呵笑道:“媽,你做什么虧心事了?”不等歡歡說完小丫頭朝外跑去:“我找陽陽哥問作業(yè)去?!?br/>
歡歡對樂樂嘴里不分輩分的稱呼無可奈何,更對女兒越來越粘楊小陽感到不安。
鞋城里歡歡的不安感染了才和她通過電話的傅威,放下電話后傅威盯著桌子發(fā)呆,就連洪漢東走到面前也不知道。
“傅威,想什么呢?”洪漢東滿面帶笑的說道:“等會‘依唯依’的人來了你可不能再走神?!?br/>
傅威神情微變,突然想到一個好方法。
“依唯依”是一家經(jīng)營成品服裝的大型連鎖店,它的老板和傅林濤是商場上多年的老友,當然是“天河制衣”的老顧客。不過洪漢東接手“依唯依”是今年的事情,所以他把和“依唯依”聯(lián)營的這件事看得很重,不惜拉傅威出面增加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果然:“依唯依”的采購部經(jīng)理聽說面前羞澀的姑娘是傅家大小姐,頓時收斂了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瞧向洪漢東的眼神也凝重了許多。洪漢東暗自為他不經(jīng)意但巧妙暗示他與傅威關系不同心中得意,若是這類風聲傳到傅林濤那里更好,胸有成竹的他不怕面見傅家的大家長。
心有旁羈的傅威沒留意到洪漢東的小動作,她趁洪漢東盯著文秘做合同的功夫問“依唯依”的采購部經(jīng)理他們賣不賣女性用品,采購部經(jīng)理是商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油子,自然不會以為傅大小姐在委托他賣胸罩內(nèi)褲什么的,他壓低了聲音笑道:“傅小姐介紹客戶給我求之不得,您放心,我會安排一切?!?br/>
傅威信以為真,慌忙把準備好的小紙條塞給經(jīng)理嘴里不停道謝,涉世不深的姑娘甚至為沒能幫他爭取更大的利益感到抱歉。
“哪里哪里?!辈少彶拷?jīng)理客氣說道:“傅先生的生意就是虧本也要做的?!?br/>
傅威再次感受到父親的威信,當她下班回到家里進一步感受到這種威信的能力。鐵青著臉的傅林濤把那張小紙條扔給傅威,罵道:“你做了些什么!”
面對雷霆大怒的傅林濤,傅威懵了,那張紙條上當然是楊小陽“敦煌內(nèi)衣店”的地址。
“你干了什么!”傅林濤怒不可遏。
“為了一個小孩子你致公司利益于不顧,為了所謂的感情把自己的臉面棄之不顧,你說,你還是我傅林濤的女兒嗎?”
傅林濤的言語像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傅威就是風雨中搖擺不定的翠竹,她艱難的在風暴里堅挺不倒,臉色白了又黃,黃了又變得通紅。她終于嚷道:“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么錯?爸爸你把公司看得高于一切,因為那是你的事業(yè)是你的命根。但我不要你那樣的事業(yè),我的事業(yè)我的追求是小陽,是他的愛情!”
傅林濤睜大了眼睛,仿佛不認得面前沖他大聲說話的人是女兒傅威。怒極反笑的傅林濤冷笑道:“好個愛情,好個梁山伯祝英臺!你知道什么是愛情?”
豁出去的傅威頑強的說道:“愛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和小陽在一起輕松愜意,這是不是愛情?就算不是我也認命,因為我覺得這就是我追求的愛情!”
傅林濤楞住了,他曾有他的愛情,但不代表他理解世上一切的愛情?!八矏勰??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傅威揚著頭說道:“他不愛我不代表我不能愛他,單相思也好姐弟戀也罷,我只喜歡他,我~~只~~愛~~他!”
只愛他?傅林濤嘴里像咬破了四五枚苦膽。他伸出指頭指著傅威:“什么是愛?你懂個p。愛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你去看看他想交易什么先!”
傅威第一次沒被父親的氣勢壓住,她硬著頭皮說道:“我們的愛情是心和心的交易,你認為的交易不適用于我們。”
傅林濤張張嘴,突然發(fā)現(xiàn)整場談話被女兒誤導,由她違反公司的行動變成愛情是什么的大辯論。他哼了一聲冷笑道:“你很聰明,不過我們先討論你危害了公司的不恰當舉動?!?br/>
傅威長長吐出口氣:“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要怎么懲罰我都沒意見,但你無權用公司董事長的身份干涉我私人的感情?!?br/>
望著女兒平靜的臉孔,傅林濤怒氣全無,他冷靜的說道:“要是我以父親的身份呢?”
“你就不能把私事和公事混為一談?!?br/>
沒想到女兒的狡辯恰到好處,傅林濤在苦笑之余感到一絲欣慰,商場不就是一個一個語言陷阱?他點點頭:“這場交鋒你贏了,作為輸家我不追究這次的行為。但作為父親我要正告你:我~不~同意~你和~楊小陽的~事情,永遠不會!”
也許傅威沉浸在獲勝的喜悅中不能自拔,她頭一次在傅林濤面前充滿自信的說道:“我會讓您心甘情愿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