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瓣的盛開季節(jié)
,絕世好bra !
傅威收拾楊小陽之后笑瞇瞇的離開了,只有在男孩這里她才能享受到輕松和自在。走出長長的紅瓦街,漂亮的姑娘在街口笑了笑,那夜和楊小陽撞在一起的情景歷歷在目,她看過很多言情口袋書上的刻骨銘心愛情經(jīng)常由此開始。
最是那低頭的嬌羞,男孩喜歡這樣的女孩。女孩心目中值得交往的男孩又該是怎樣的呢?站在街口等綠燈的傅威想到他應(yīng)該長得高高大大,熱心慷慨,他還應(yīng)該富有朝氣,陽光活潑。而最不可缺乏的是那個男孩要沉著勇敢,堅韌有毅力,充滿敢作敢當?shù)哪凶訚h品質(zhì)。
這可不就是他嘛,傅威的臉唰的紅了,她沒注意綠燈大亮,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行人詫異地注視著這位面帶微笑的女孩。
吹過傅威發(fā)髾的風一直吹到了紅瓦街二十五號,內(nèi)衣店門口閑得無聊的楊小陽吸了口氣,可惜鼻子里聞見的是隔壁裝修店面的香蕉水味兒。他摸出電話打給劉茜,當仁不讓的討賬。
“小氣鬼喝涼水?!闭诰ば菹⒌膭④鐨夂艉艉鸬?,卡的掛了電話。
楊小陽無可奈何的收了電話,他哀怨無比:明天是傅威生日啊!
楊小陽的口袋里一如既往空空如也,五千元獎金除去被樂樂分走的而外,其余全用在內(nèi)衣店的進貨里。蘇淺柔倒也想得開,把店子交給他后不聞不問,隨便男孩折騰。
“柔柔阿姨對你信任!”樂樂很感動的說:“我媽從來不這樣信任我,回家晚上十分鐘她能挨個給我同學打電話!”
柔姐姐那是懶惰,楊小陽心里想道。蘇淺柔的放任不管對他來說并不是一種幸福,蛋媽死了之后缺少指點的楊小陽頓時感覺壓力大增生意不再好做,比如說肆千多的獎金投進去看不起任何起色。楊小陽瞧了裝修熱鬧的隔壁,第一次感到看得見的威脅不約而至,他頓時少了和傅威出去玩耍的心情??墒悄贻p人總是貪玩,他回頭看看沒人光顧的內(nèi)衣店心道會休息才會工作,權(quán)當開拓思路好了。
第二天,楊小陽才開了店門不久,一身警服的劉茜英姿颯爽,騎一輛摩托車“突突突突”沖到門口停下,沒熄火就跑進店里把一疊錢扔給楊小陽:“守財奴,給!”楊小陽的眼中發(fā)亮,大叫一聲“天上掉下一位好姐姐”,受了恭維的劉茜抓起楊小陽買來當早點的一袋包子笑著回去繼續(xù)上班,留下楊小陽數(shù)著鈔票眉飛色舞。
快到中午時候,傅威穿了白衣的毛衣和磨石藍的牛仔褲,腳下是一雙長統(tǒng)高根皮鞋閃亮登場,楊小陽驚詫道:“你是威威姐姐?”
傅威甜滋滋的笑著,同樣的贊美之詞別人口中說出來就不如他能打動人。她笑道:“楊老板關(guān)門一天損失大了,我真過意不去?!?br/>
楊小陽嘆口氣:“為了漂亮的威威姐姐,我豁出去了。”
傅威趁楊小陽收拾貨架時看了看收支帳目表,不會拐彎抹角的她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陽陽,我看你的生意不是很好?!?br/>
楊小陽揮了揮手,像是要趕走所有的煩惱:“你放心我有辦法,我才不會失敗?!?br/>
看著男孩自信帥氣的臉,傅威忍住想說借他一筆錢的話。楊小陽的固執(zhí)勁兒極像蘇淺柔,傅林濤得知她為點點存錢時愿意幫忙,但被蘇淺柔斷然拒絕,想必楊小陽也不會隨意接受她的援助。
“恩,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改變注意的姑娘說道。
兩個人去玩耍的檀華公園在檀華寺旁,檀華取名來源于“曇花一現(xiàn)過眼云煙之意”,不過他們顯然沒有領(lǐng)悟到佛家點化俗人的用意,相反玩得不亦樂乎。
傅威先帶楊小陽到檀華寺吃齋飯,其他的不說,楊小陽覺得素雞的味道極棒。
“咦,那不是羅伊娜?”
大吃大嚼的楊小陽抬起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東張西望了半天,才看到齋堂角落里高爾夫球顧問羅伊娜小姐和一位年輕男人邊吃邊聊交談甚歡。
楊小陽癟嘴:“好端端的人染一頭藍發(fā),廟里的和尚應(yīng)該把他打出去?!?br/>
傅威看看那男子染得鮮艷的頭發(fā)抿嘴一笑:“你隔壁的鄰居不也染了頭發(fā)?”
楊小陽辯之不過,強詞奪理道:“女人那是愛美,一個大男人算什么?還不如搞滿頭的綠毛?!?br/>
傅威樂了,對楊小陽的惡毒批評道:“你的守舊別有意味,不過寺里不可口出誑語!”
深秋初冬有著四季里最高邃深遠的天空,還有最干爽明亮的空氣。劃了一個小時的船后,傅威在公園里找到一張沒有人的長椅想休息一會兒,但四周情侶的各種形態(tài)令她大感難為情。還好楊小陽大大方方坐下了,傅威扭扭捏捏的把半個皮膚放在水泥凳上,一副朝見皇帝的謹慎勁兒。
“你看!”楊小陽拉她一把低聲說道。
傅威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一簇灌木叢外的椅子上一對青年男女正在熱吻,那名坐在情人大腿上的女孩低著頭看不見臉,手伸進男子的衣服里摸索著什么。
“什么啊?!备低÷曕止镜?,以為楊小陽故意用火爆的場面刺激她。
“你看啊?!睏钚£柦辜钡恼f道。
看什么看,傅威又羞又惱,不就是男人拉開女孩褲子的拉鏈,然后手放進去了嗎?你們男人都不是好人!
楊小陽被傅威掐了一把,急得拽她的頭:“喏,看灌木叢!”
傅威羞答答的仔細看去,慢慢看見黃綠色的萬年青叢中伸出一只手,鬼鬼祟祟摸在那對男女的身邊,逐漸移向女孩半挎在腰間的坤包。
“小,小偷!”傅威捂著嘴吃驚不小。
楊小陽贊嘆道:“經(jīng)典啊?!辈恢男⊥悼芍^藝高人膽大,居然藏身在灌木叢里守株待兔。
完美的偽裝,楊小陽定睛看后才發(fā)現(xiàn)小偷先生身上頭上插了幾束萬年青枝條,整個一位移動的人防基地。
傅威猛推他:“你倒是幫忙抓小偷啊?!睏钚£栠肿焐敌?,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他對這等事情并不驚詫,頗有些覺得小打小鬧的意思。
楊小陽沒站起來大吼一聲“該出手時我出手哇”,他在傅威手里拎著的塑料袋里翻檢出一袋咸干花生,抓起兩顆花生一本正經(jīng)地瞇了一只眼瞄準還在親熱的情侶砸了過去。傅威哭笑不得,她看到頭上中彈的女孩受驚般東張西望,然后看見一只臟兮兮的手在自己腰間部位摸來摸去,女子大叫一聲,酷似被踩了尾巴的母貓。
眾多忘我工作的情侶不高興了,十來位在雌性動物面前急于展現(xiàn)雄性陽剛之氣的男士們對遍插保護色的小偷前追后堵,抓住了一陣好打。近在咫尺的傅威目睹小偷在地上翻滾的慘狀,閉上眼睛喃喃念叨: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又不是保險公司?!睏钚£柸⌒Φ溃骸耙怯冒⒗畤业姆ㄗ幼詈茫闹皇滞蹈`砍那只手,有本事手腳并用的抓了四次后砍小**!”
傅威感覺年少但一顆心倒是火熱的很,不知道過上幾年是否會老成持重一點。傅威想到這里隨即輕輕“呸”了一口,她才不要男孩和其他男人一般冷漠孤傲,特別不要像爸爸。
公園的保安急匆匆趕來帶走了滿臉血跡的小偷,楊小陽和傅威經(jīng)過一場小風波坐得近了許多。傅威偷偷看看饒有興致東張西望的楊小陽,微微側(cè)了身子與他衣衫相依。
吊在紅柱綠瓦十八曲走廊下的幾株蘭草不畏即將來臨的嚴冬,開出一蕊黃綠色的小花,花的香順著風頭飄來,傅威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
“道。
傅威胡亂點點頭,她突然很想依偎進男孩的胸懷里,在他的臂膀呵護中看微瀾的湖水,聽那群鴛鴦鳥的叫聲,聞聞蘭花的芳香??上н@終究是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傅威自怨自艾于自己的年齡,就算姐弟戀不再是為人議論的大逆之道,但楊小陽喜歡她愛她嗎?她又能安然的縮在他的懷里撒嬌嗎?
楊小陽突然說道:“后天就是周末?!?br/>
他的聲音趕走了傅威心頭的呢喃,她詫異的問道:“你也過周末?”
楊小陽不干了,他刨著塑料袋中的小食品嘟嘟囔囔的埋怨道:“勞動人民有權(quán)休息!”
傅威抬手理了理被風吹動的長發(fā),微笑道:“少裝可憐樣,老實交代你有何不法活動?!?br/>
楊小陽湊趣道:“大人明鑒,小的不過要被點點接見而已。”
傅威不止一次聽他說過孤女點點,她興致勃勃的預約了后天的行程:“我們?nèi)ビ螛穲@好不?”
楊小陽扔下手中的楊梅,雙手高舉著奸笑道:“成功拉到贊助商一名,哦~~耶~”
傅威笑著不語,她就是喜歡楊小陽這般嘻笑自如的舉動,只要看見他就覺得心情清朗。
“哈哈,我看見了誰?”
一個女孩清脆的聲音過后羅伊娜從走廊處跑了過來,她指指點點兩人取笑道:“果然要讓我不知除非你們不為。”
楊小陽沒接她的話頭,在她身前身后張望著說:“藍皮怪呢?怎么沒見?”
熱情的和傅威拉手挽胳膊的羅伊娜馬上變了臉色:“什么藍皮怪,你們看見我也不打招呼,太不夠意思?!?br/>
楊小陽針鋒相對的譏諷道:“俺怕他的頭發(fā)染料脫色,也染成藍皮怪?!?br/>
“小陽!”傅威出言阻止道。
氣呼呼的羅伊娜盯著楊小陽看了半天,出人意料的沒發(fā)脾氣,而是狡黠的一笑:“你得意吧你就得意吧!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br/>
“你生病了?!睏钚£栒恼f。
羅伊娜不理楊小陽,而是親熱的告訴傅威:“你知道不,你的救命恩人談戀愛了?!?br/>
聽到“救命恩人”四字的傅威第一反應(yīng)是楊小陽,但楊小陽卻叫了起來:“什么?柔姐姐談戀愛,不可能。”
羅伊娜哈哈大笑:“小屁孩,張維翰每天到高爾夫球場送花,他們的熱度直線上升,你等著叫姐夫吧?!彼姉钚£栔痹桨l(fā)得意:“人家張先生人財兩旺,小柔找他蠻不錯。”
“人財兩旺?我看是狗叫汪汪才對?!睏钚£柌皇娣暮鸬溃骸八职峙?,整個一位人形怪獸?!?br/>
一舉占了上風的羅伊娜笑得跌腳:“他什么形狀和我無關(guān),我只要看見一個想腳踩兩條船的家伙吃憋就開心?!?br/>
“腳踩兩條船?”楊小陽納悶的反問:“誰?姓張的有老婆?”
傅威聽出羅伊娜的話意,她嗔怪道:“胡說什么啊。”羅伊娜這才不作弄楊小陽,但死活要和他們一道玩耍。傅威問了她的那位藍皮怪,女郎輕描淡寫的說道:“他是狗屁的公子哥兒,我發(fā)展他打高爾夫球。想占我的便宜,嘻嘻,要他吃不了兜著走?!?br/>
“不是你的凱子啊?!睏钚£柦械溃骸案陕餅樗f話?”
羅伊娜的小鼻子發(fā)出哼哼的聲音:“小毛孩子懂不懂什么是職業(yè)精神?維護客戶是擁有高素質(zhì)職業(yè)道德的我與生俱來的天賦。”
“切?!毙闹袙炷钐K淺柔的楊小陽萬分鄙視:“武大郎只能遛烏鴉,他就是那只烏鴉,藍皮烏鴉?!?br/>
楊小陽和羅伊娜的針鋒相對直到三人分手后才結(jié)束,手腕新帶了一串紫色水晶手鏈的傅威披著黃昏的光彩回到家,手鏈是楊小陽送的生日禮物,她很喜歡。
傅威跨進家門一眼看見父親傅林濤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報紙,過了一個心情不錯生日的姑娘急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怯生生叫了“爸爸”。
“吃飯了嗎?”傅林濤頭也不抬的問道。
傅威“嗯”了一聲,讓人弄不明白到底吃還是沒吃。眉頭微皺的傅林濤本待責怪女兒幾句,記起今天是她的生日淡淡的說道:“你的生日禮物我放在你的門口了。生日快樂,威威?!?br/>
傅威感激的瞧瞧老爸低聲道了謝快步上樓,傅林濤又是一陣煩悶,他不敢設(shè)想自己百年后諾大家業(yè)交給這個唯唯諾諾女兒的下場,越發(fā)堅定培養(yǎng)她的念頭。他沉聲說道:“明天一早徐宏民帶你去公司,早點休息吧。”
站在樓梯上的傅威粉紅的臉蛋頓時籠罩了一層苦瓜色,她想說不去又不敢當面頂撞,當初父女倆約好她過兩年想要的輕松生活后就學著打理家業(yè),如今期限已到,她所肩負的重任不再是陪一群小孩嘻嘻哈哈。
失去高興勁頭的傅威懶洋洋回到房間,拆開爸爸送的生日禮物又隨手扔在一邊,那對價值過萬的鉆石耳墜怎么看也沒有百元的水晶手鏈貼心。
“我現(xiàn)在才開始想要的生活呢?!备低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