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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圣誕夜
    石城的冬天干冷很少下雪，不過無礙同學(xué)們想過一個白色圣誕節(jié)的愿望，早早的就有人撕碎了本子報紙，撒得到處都是細(xì)細(xì)的紙屑，楊小陽班級的輔導(dǎo)員牛勇很是生氣，三令五申不準(zhǔn)人如此浪費如此不講公共道德，可耐不住班里有尖子夏滄海這樣的人渣，他們沒再天女散花卻買來鞭炮點燃了偷偷扔在過道上，嚇得女生們發(fā)出鶯歌燕舞的尖叫聲抱頭鼠竄。
    “你就不能稍微消停消停！”班長楊小陽同學(xué)無可奈何的批評夏滄海。
    夏人渣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如果上大學(xué)就是上大學(xué)的話，就像談戀愛就是只談戀愛，那不是耍流氓嗎？”說完走向一位路過的女生開始，等到他們走得遠(yuǎn)了楊小陽也沒明白他的話到底什么意思。
    昨天和盧細(xì)妹見面后，楊小陽的心情變得很不錯。雖然盧細(xì)妹的所托有些難度可能和她化解矛盾是楊小陽值得幸福的，與女人不同，男人對未出生的孩子沒有太多的牽掛，但對孩子的媽就不一樣了，不管怎么說，盧細(xì)妹是美女，還是不錯的美女。
    楊小陽的輕松一直帶到晚上和鐘康的會面上，也影響了鐘總，使他變得開心了許多，而鐘總高興的價值度比楊小陽的高了很多，他不經(jīng)意的透露出一個細(xì)節(jié)，鋼廠所屬的燕子杠鐵礦附近探出儲量不低的煤田，完全能做商業(yè)用途的開采。
    楊小陽當(dāng)時沒在意鐘康的話，只是注意他還回來的奧迪車，回到學(xué)校了才咂出話里的味道，急忙打電話過去再探究竟。
    鐘康無精打采的說道：“也只有你值得我當(dāng)面明說了，這是多么大的好事還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復(fù)！”
    楊小陽嘻嘻傻笑：“我不是糊涂了嗎？這樣吧！我請你吃宵夜！”
    “罷了！”鐘康沒好氣的說道：“回家就不想出來，我在電話里隨便說兩句，你姑且聽了就是！”
    鐘康在電話里說的時間不長，泄露的情況也不算多，可起碼讓楊小陽聞到其中濃濃的銅臭。
    燕子杠鐵礦屬于國有資產(chǎn)，但它附近探出的煤礦就不是了，而煤田是鋼廠的技術(shù)人員偶然發(fā)現(xiàn)，鐘康得知后立刻下令封口，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其中又以鐘康的地位最高。
    “你的腦筋靈活，幫我想一想怎么操作！”鐘康最后說道。
    聽出了鐘康第一層的話意，楊小陽第一反應(yīng)就是鐘大哥墮落了，楊小陽再朝深處想開去，發(fā)覺這事并不好辦。
    煤也叫黑金，是有大價值的東西，可它又不是隨便能買賣的現(xiàn)金，怎么處理運作楊小陽心中無底，只好叫來蔡華小心翼翼對他講了這件事。
    聽過楊小陽簡短的講述，華姐郁悶的說道：“你是上帝的私生子！”
    兩個人沒有過多的交談，蔡華開著奧迪連夜下到燕子杠鐵礦，鐘康得知他們要實地考察十分欣慰，自持沒有看錯楊小陽此人，坐在家里憑空杜撰設(shè)計出的計劃毫無價值。
    學(xué)校的管理制度使得楊小陽在燕子杠鐵礦只停留了一天，留下蔡華繼續(xù)調(diào)研后返回石城，但就是這一天也讓他摸到很多的情況，做到了有第一手資料。
    燕子杠鐵礦所屬的地方是石城市前程縣拉烏鄉(xiāng)燕子杠村，煤礦在燕子杠村和大嶺村交界處，屬于半深埋礦，品質(zhì)中上。
    “要是決定開采動手要快，其他的細(xì)節(jié)可以慢慢處理！”楊小陽對鐘康講了他的觀點，和鐘康所想一致。
    鐘康咬咬牙：“咱們先承包土地！”他拿出煤礦的預(yù)計儲量表給楊小陽看了，上面的數(shù)字算是不小，是一個小金庫，而楊小陽更重視的是鐘康說的一個咱們，那就是說大家越發(fā)要狼狽為奸了。
    四天后臟豬一般的蔡華回來了，他的資料更加詳盡周全，包括當(dāng)?shù)卮迕竦男愿?、人際關(guān)系和政府官員的聯(lián)系脈絡(luò)，洗了澡顧不得休息的蔡華開口說道：“煤礦的事已經(jīng)被人察覺，我在的時候有人也在勘探，是鄉(xiāng)上一戶做農(nóng)資生意的人家！”
    鐘康擺擺手：“不妨，我們不會落后！”
    三個人開誠布公的合計了一番，決定由楊小陽出面承包下土地，鐘康和他的人暗中配合，包括促成開礦的一切手續(xù)。
    私下里，蔡華對楊小陽說道：“只怕你要找一個人幫忙！”
    “嗯！”
    蔡華掰著手指頭說道：“當(dāng)?shù)卮迕竦共皇堑竺?，可財帛動人心，我們畢竟是外來戶，鐘總那邊不可能事事出面，，，，，！?br/>     楊小陽心有所動，指指自己的頭：“找他！”
    蔡華笑道：“老戴手下有前程縣的人，，，，，！”
    楊小陽低頭想了良久，蔡華也不催促，坐在一旁靜靜等待，楊小陽抬頭說道：“我明天給你答復(fù)！”蔡華知道他要征求金枝的意見，點頭同意。
    一年一度的圣誕夜如期而至，就算學(xué)校不支持不鼓勵學(xué)生們慶祝洋節(jié)日也不得不默許校門洞開，三五成群更多是一對一對的年輕人耳鬢廝磨，大搖大擺的把豐韻融化在青春的騷動中。
    “晚上去通宵！”尖子跑到楊小陽的寢室扭著他說話。
    “通宵什么？”正在心焦煤礦的楊小陽沒好氣的問道。
    “當(dāng)然是通宵舞廳！”就連不愛惹事的同室同學(xué)門富江也在蠢蠢欲動。
    “你們，真騷！”楊小陽看不起他們。
    在鏡子前擺弄姿勢的夏滄海很自豪的說道：“我們不是慶祝耶穌，而是緬懷太祖，二十六號是太祖皇帝誕辰！”
    楊小陽不得不佩服他的細(xì)致，嘟囔的說道：“可今天才是二十四號！”
    “太祖圣誕值得我們用兩天時間慶祝的！”
    湊趣的尖子聞言唱起沒有g(shù)cd就沒有新中國，門富江叫道：“錯，今晚我要唱東方紅太陽升！”
    “我才不參加你們的少兒節(jié)目！”楊小陽不屑一顧。
    夏滄?；厥踪v笑：“我們已經(jīng)通知了娟娟小姐，今晚有約！”
    “我日！”楊小陽罵了起來，他今晚約好了戴中天談事情呢？這下難辦了。
    “干嘛念念不忘人家嘛~~”楊小陽使出華姐一脈相承的必殺技，四下里撒媚眼。
    一直沒參加他們說笑，電腦前玩游戲的甘穆偉突然轉(zhuǎn)身，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楊小陽，軟綿綿的說道：“討厭，誰讓你有錢呢~~”
    眾皆嘩然。
    傍大款的諸人像一群牛皮糖粘了楊小陽不放，他只好連娟娟和梅俞梵一起帶到戴中天的xx娛樂城，還叫了楊海瀾和董炳金，不缺美女的學(xué)生會主席董炳金拒絕和他們一起過圣誕夜，于是楊海瀾也不來了，繞是這樣，還是因為人多只有分坐兩部出租車，夏滄海非要和楊小陽他們擠在一輛車?yán)?，梅俞梵相?dāng)看不起他，冷言冷語的說道：“不怕人丑貨比貨，就怕不開眼不識貨，人和人的差異咋會那樣大！”
    夏滄海的一張臉漲成紅臉關(guān)公，要不是娟娟一把拉住他，真會開了車門一頭摔在馬路上。
    一直到了夜總會夏滄海都是鐵青了臉一言不發(fā)，做在兩人中間的娟娟十分不安，瞅瞅左邊的梅俞梵再看看右邊的夏滄海，勸也不是不勸更不對。
    到了目的地，楊小陽小聲安慰娟娟：“別管，他們是吃飽了沒事做，閑得發(fā)慌！”娟娟苦笑一聲，拉著梅俞梵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楊小陽夏滄海站在xx夜總會門口等尖子他們，夏滄海望望燈紅酒綠的街面和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越想越想不通，拽著楊小陽叫道：“我日，我就這樣不中用讓看不起。雖然她是娟娟的好朋友也不能這樣挖苦我，憑什么？”
    楊小陽塞給他一支煙，吐出久久凝結(jié)成霧氣的煙圈沉聲說道：“你想聽真話！”
    夏滄海氣呼呼的應(yīng)道：“是！”
    “她有這個資格?。　睏钚￡栔钢更c點夜總會門口擁擠的青年男女：“梅俞梵靠自己的努力才上了大學(xué)，我說的努力不是埋頭讀書，是還要掙錢活命，你呢？靠著家里好吃懶做不務(wù)正業(yè)，就算進了大學(xué)又怎么樣，人要自重才有自尊！”他拍拍夏滄海的肩頭：“小伙子，你可以繼續(xù)玩去，沒人在乎！”
    在人頭涌動的圣誕夜，夏滄海第一次感覺到孤寂和渺小，他想了半天問道：“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我知道班上，不，整個年級里你最有本事！”
    楊小陽笑了，很老成持重的說道：“不是的，男人和女人看問題看人的側(cè)重點不一樣，要是看不起你不會和你說這些了！”
    抽煙的夏滄海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面不說話，這時尖子他們的出租車到了，他跳下車就叫道：“甘穆偉沒救了，半路上接到電話說是游戲里會戰(zhàn)，大好的日子居然去玩虛幻的！”
    若是平時夏滄海第一個發(fā)出恥笑，可他此時豁然開朗，深深覺得像他們這樣的大學(xué)生就是人渣。
    楊小陽看見車上下來的人還有女生老特，不用想就知道是尖子叫上她，暗中點點頭和老特打了招呼，帶著大家朝夜總會走去。
    楊小陽開了一個二樓的中包，等到果盤和小食品一一送上后端起一杯啤酒敬了大家，喝完后笑道：“今晚我請大家唱歌吃東西，但是要叫小姐的自己掏腰包！”
    眾人哄笑起來，尖子樂呵呵的說道：“老特要一個少爺！”
    楊小陽在笑聲里看夏滄海還是沉默，推了他一下：“思考國家大事明兒再說，男子漢大豆腐該放下就要放下！”
    夏滄海抬頭笑了一笑，突然倒了兩杯酒走向梅俞梵，大伙兒吃了一驚，以為他要當(dāng)眾求愛，楊小陽卻知道小伙子已經(jīng)想通了某些事，微笑著走出包間。
    戴中天和蔡華已經(jīng)在xx夜總會四樓等候，看見楊小陽走進房間站起來歡迎，這并不是腦袋良心大好要奉承小小的楊小陽，而是做給房間里的其他人看。
    果然，穩(wěn)坐在沙發(fā)上的三名男人驚愕中不約而同站了起來，心中對這名不及弱冠的年輕人態(tài)度大變，戴中天一手拉住楊小陽的胳膊，指著三位微笑的男人一一介紹：“這位是前程縣田都城田副縣長，，，，，！”
    方臉的田副縣長上前一步，笑容可掬的和楊小陽握手：“聽說楊先生想到前程投資，我是受寵若驚??！”
    戴中天哈哈大笑：“老田，我這位小兄弟了不得，以后大家好好合作！”
    說著話又介紹了其余二人：一位是拉烏鄉(xiāng)鄉(xiāng)長，一位是前程縣財務(wù)局局長，介紹完畢后房間外又走進一人，戴中天指指他：“老田，我的這位兄弟以后跟著楊老弟跑腿打下手，你可不能刁難！”
    “哪里哪里！”田都城笑道，知道進來的大漢是戴中天得力干將，還是拉烏鄉(xiāng)的本地人。
    大漢沒把小小的副縣長放在眼里，只對著楊小陽笑道：“楊先生突然改在夜總會見面，我跑來跑去可是累死了！”
    此言一出三位客人心里更是驚訝，自然楊小陽的來頭令他們揣測中不敢怠慢，嘴里不住謙虛道歉的楊小陽也是不安，一方面為戴中天的強勢一方面他如此示好幫忙只怕索要的回報非是但凡的一點點。
    所謂會談在初次見面是不會的，相互認(rèn)識后自有人安排前程縣的三人去娛樂，戴中天和楊小陽蔡華獨坐一室款款而談，戴中天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看輕我了，，，，，！”
    “煤礦我不會伸手占任何股份，幫忙不過是舉手之勞！”
    楊小陽偷看微笑不語的蔡華，從他那里得不到任何提示，他暗惱，說道：“金枝的人情面子真大，，，，，！”
    戴中天暗笑楊小陽小小的下風(fēng)也不肯落，拍拍大腿說道：“我在鐵路上也有一些關(guān)系，到時一并介紹給你好了！”
    楊小陽倒也沒拒絕，戴中天不插手煤礦當(dāng)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大不了逢年過節(jié)多送些財務(wù)當(dāng)成孝敬便是。
    和戴中天蔡華二人說了一會兒話楊小陽起身下樓陪同學(xué)過圣誕夜，在三樓樓梯上撞見了萬竇竇和秦妡一群男女，他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只好硬著頭皮打了招呼。
    小綠葉學(xué)姐笑聲清脆，抓了他的耳朵叫道：“你跟蹤我們來著！”
    我才沒那閑工夫，腹誹的楊小陽急忙說他也是和同學(xué)來過圣誕夜，一面和認(rèn)得的幾位學(xué)姐笑呵呵的開玩笑，就是假裝沒看見秦妡，秦妡也不惱，深深望他一眼扯身走人，暗中注視她的楊小陽大為驚訝，晃眼看見秦妡身邊有一位男子仿佛面熟，一直盯著自己來回打量。
    此人在哪里見過，楊小陽急速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回憶，可實在沒有一丁點印象。
    楊小陽的包間里同學(xué)們已經(jīng)樂成一片，在他消失的一段時間居然又增加了好幾個人，有娟娟和梅俞梵的姐妹，也有楊小陽班上的兩位同學(xué)，見到他進來夏滄海搶先大叫：“你是不是做壞事去了，居然扔下我們娟娟姐不管！”
    楊小陽聽到熟悉的痞子聲放下心來，根本不搭理恢復(fù)神氣的人渣，和新來的人笑談喝酒后到娟娟身邊坐下，女生急忙放了點心到他嘴邊：“少喝一點，當(dāng)心醉了！”
    “鮮花插牛糞，傻人有傻福！”嫉妒得一塌糊涂的尖子對女生老特說道，老特抿嘴微笑，站起來搶話筒去了。
    有年輕人的地方不缺活力，很快娟娟卷入搶歌唱行業(yè)顧不得楊小陽，假惺惺裝b的楊小陽轉(zhuǎn)眼被大家遺忘，只好灰溜溜到廁所方便，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在包間門口遇到方才秦妡身邊的那名男子，他主動招呼楊小陽，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們認(rèn)識！”楊小陽楞楞的問道。
    微胖的男人只比楊小陽矮了一兩公分，一時半會看不出他的年齡，他笑道：“我是妡妡的哥哥，你叫我明哥沒錯，聽妡妡說你們是好朋友，我臨走前下來認(rèn)認(rèn)你！”
    楊小陽滿臉堆笑，邊握手邊問：“明哥是秦先生的老幾！”
    男人不動聲色，解釋道：“我家和秦叔叔是近親，我姓何！”
    楊小陽忙說道：“差點叫你秦哥了，好險好險！”
    何明樂呵呵的說道：“不礙事的，我和你倒是投緣，咱們喝一杯去！”
    “在這里！”
    何明想了一想：“算了，你有同學(xué)我也還有其他事情，不如這樣，明天我請你吃飯！”
    兩人交換電話號碼后相互告別，氣氛倒是和諧，楊小陽看何明的背影消失推門要進包間，突然想起這人在那里見過了，臉色不禁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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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有所轉(zhuǎn)折，想看見大家的意見，沒回應(yīng)的俺如同一拳打在棉花處，郁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