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玻璃里的夕陽
,絕世好bra !
校園是箐箐校園,活潑的學生就是一棵棵青青蒼蒼郁郁蔥蔥的樹,點綴著書聲瑯瑯的世外桃源,可惜世界上沒有真正的世外桃源,不可不受環(huán)境影響的學生總是不直覺的把好或者壞的風氣帶進其中,比如攀比、市儈和嫉妒。
寧歌就是一個被嫉妒沖暈頭腦的梓梓學子,有個好名字的他去年和娟娟認識后用熱誠得到才入學女生的好感,便像其他男生一樣以為收獲了愛情,可愛情來之不易去之容易,楊小陽的石城之行在“足跡飯店”掃了他的臉面,也讓娟娟發(fā)覺他并不適合自己,像從進入大學的興奮、不安、彷徨中走出來一樣,娟娟也走出這段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愛情,令寧歌一直揪心到如今,等到他發(fā)現(xiàn)娟娟正在接受另外一位男生的追求,而那人偏偏是同系同年級還競爭過獎學金的同學,他對娟娟的愛意變成了恨意,把愛恨交加埋藏在心底的寧歌這學期得知娟娟做了人流后,一氣之下四處散播了這個消息。
說寧歌對娟娟怨恨之極,完全不后悔這個舉動并不恰當,起碼他曾經想過彌補一時的沖動,但嚴重的后果又讓他不敢付之于行動,只好躲在暗處旁觀。
這天,寧歌從宿舍出來還沒踏入教學樓,年級輔導員叫住了他,帶他走進了教導處的辦公室,年輕的輔導員對要發(fā)生的事情心知肚明,為寧歌將要受到的處罰深深的遺憾,也為學校果斷的維護一名女生的聲譽感到迷惑不解:這位女生的來頭到底有多大。
從梅俞梵口中得知了娟娟身受的壓力,楊小陽不甘心,他暗地里找到了勉強說得上話的石城鋼廠副總經理,副總已經看出成村拿下了牟總,自然對成村的心腹小弟十分親密,滿口答應出面為娟娟討一個公道,于是,當事人之一的寧歌很快被查處無中生有污蔑他人名譽,痛哭流涕的男生寫了數十份保證書后免于正式開除,但仍然被處以勸其退學。
事情并沒有結束,副總偷偷告訴了楊小陽一件事情,寧歌之所以知道娟娟做了人流并不是大家猜想的那樣從醫(yī)院里得知,而是因為有人告訴了他,這個人被急于立功免過的寧歌揭發(fā)了出來,楊小陽聽到她的名字,驚呆了。
梅俞梵,為什么是她。
“學校說她是你女朋友的好朋友,怎么處理需要謹慎!”副總搖著頭感嘆道:“現(xiàn)在的大學生怎么變成這樣,一個比一個深不可測,太可怕了!”他卻忘記了,正是諸如鋼廠那樣帶有私利性質的所謂善行,逐漸改變了象牙塔的純潔,還有盲目擴招盲目做大做強,只顧眼前利益?zhèn)€人利益的領導們潛移默化了學生的單純,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功利主義,一樁樁活生生的示例丑化了人性丑化了漂亮的梅俞梵。
“先不要告訴娟娟,我去找她!”楊小陽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能想像娟娟知道最好的姐妹是暗藏的黑手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
楊小陽走進大學的校門,這所歷史悠久的大學遠比過去傳說中美麗,一棟棟嶄新的教學樓,一輛輛提薪后教師們買的新車,一處處吐蕊綻放的花園綠地,無一不充滿生機,可在楊小陽看來,第一次看著高大雄偉的校門變得低矮簡陋了許多,那些依然穿梭來往于校園的男女大學生們也不如原來的朝氣蓬勃令他羨慕。
娟娟和梅俞梵正在第十一教學樓上專業(yè)課,楊小陽給梅俞梵發(fā)了短信,約她在品香湖邊見面,楊小陽在湖邊等了一會,看見梅俞梵遠遠的走了過來。
一身普通學生裝的梅俞梵又有異樣的趣味,少了有意的挑逗表情多出的純真年輕仿佛使她脫胎換骨,楊小陽不無惡意的聯(lián)想到一部電影里的**,張柏芝扮演的小姐就是靠學生裝大受客人們的歡迎,學生、小姐,界限不是涇渭分明到不可混淆吧!
“不去找你的娟娟!”梅俞梵徑直問道,眼神中有歇斯底里的瘋狂。
楊小陽盯著她想研究個通徹,是什么樣的心理令她如此對待娟娟,是什么樣的仇恨使她甘愿被人不齒。
“走吧!”楊小陽冷冷的簡潔的說道,似乎多說一個字便會委屈了自己。
梅俞梵半揚著頭,學校查到寧歌把她的心打亂了,末日來臨前的死寂讓梅俞梵想在爆發(fā)中痛快的死去。
“去哪里!”她高傲的問道。
“再說一句話我把你淹死在湖里!”楊小陽冷淡的說話,散發(fā)的冷酷籠罩了梅俞梵,想維持無由來自尊的女生緊閉了嘴,無奈的選擇了沉默。
楊小陽盯著梅俞梵上上下下打量,看了好一會才抬步走在前頭,梅俞梵昂首挺胸跟在身后,但走不了幾步便緩緩低下頭。
湖里吹來的風拂過楊小陽的臉和脖子,他的頭腦吹得稍微冷靜,便放慢腳步有意留心身后的女生,三五成群的大學生從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的奇怪兩個人身邊不斷走過,不時有人招呼梅俞梵,重新昂首挺胸的女生若無其事的和同學點頭微笑,很有穩(wěn)重之風,楊小陽對梅俞梵越發(fā)感覺捉摸不透,初次認識的那個夜晚,她敢于留宿在孤身男人的房間。雖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刺激和警惕兼而有之的楊小陽意識中認為她太過于放浪,有了一點的鄙視。
女孩子就是行走在湖面上的微風,搞不清什么時候會改變風向改變風力。
忍受不了楊小陽沉默的梅俞梵快走了幾步,來到楊小陽身邊小聲但急促的說道:“去你的房間,要問什么你在那里問吧!”
楊小陽同意了,他必須從里到外了解這個行事無常的女生,否則不惜代價也要讓她遠離娟娟。
娟娟,顯然不是她的對手。
出租車到了“瀚海飯店”,梅俞梵從兼做挎包和書包的棕色皮包里找了兩張十元的鈔票,買了一包十五元的方紅河。
“這煙很醇和!”她笑著對楊小陽說道,楊小陽沒搭理她的搭訕,搶先走進了電梯,梅俞梵委委屈屈的摸了摸鼻子,跟進來站在楊小陽的身邊宛如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上升的電梯不斷得或?;騽?,進進出出的房客和穿了制服的飯店工作人員皆用詢問的眼神偷偷注視他們,兩個年輕女郎竊竊私語,似乎更多的是猜測梅俞梵的身份。
到了楊小陽的那一層樓,梅俞梵走出電梯后突然轉身,對仍留在電梯里濃妝艷抹的女郎們豎了一根中指,在楊小陽吃驚的目光中快速罵道:“兩個**!”緩緩關門的電梯載著兩位花容失色的女人繼續(xù)上升,梅俞梵沒等楊小陽教訓她,得意的說道:“她們就是飯店里的高級**,我一看就知道,哼,以后你沒可能勾引她們了!”
楊小陽目瞪口呆,真的很神奇于怎么樣的家庭能教育出喜樂無常、行事乖張的梅俞梵。
梅俞梵率先走進楊小陽的客房,熟絡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冰鎮(zhèn)的可樂,在沙發(fā)上點了紅河煙后翹起二郎腿:“要問什么?你問吧!”
楊小陽一直保持的沉默沒有爆發(fā),他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梅俞梵面前,鄭重的問道:“你,是不是有?。 ?br/>
梅俞梵臉上的鎮(zhèn)靜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像一只被房門夾了尾巴的貓尖叫著跳了起來,在楊小陽大驚尚未失色之時撲上來一陣亂打,慌忙的楊小陽不住大叫停止,可尖叫聲刺耳的梅俞梵像個潑婦手腳并用,楊小陽慌忙擋了幾下進攻,一句“你瘋了”未完發(fā)出一聲慘叫,拼命掙扎著縮回梅俞梵死咬不放的胳膊。
梅俞梵的臉蛋扭曲變形,紅撲撲的浮現(xiàn)病態(tài)的瘋狂,她的雙手讓楊小陽逮住了就用腳踢,腳被夾住便用頭頂肩撞,身子無處不疼的楊小陽很想掄圓了拳頭猛擊發(fā)狂的母獸,可幾次捏了拳頭又松開放下,他用力的把梅俞梵摔在沙發(fā)上,沒等尖叫不停的她再度撲來,抓了桌上的可樂潑在女生面上,叫道:“夠了沒有,要想死從陽臺跳下去!”
梅俞梵倏的停了動作,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可眼中的瘋狂依然在燃燒,楊小陽心中暗道壞了,果然,梅俞梵踢開擋路的小茶幾沖向了客廳的觀景陽臺,楊小陽慌中擇路,搶步擋住梅俞梵,他再不敢遲疑,對著梅俞梵的臉兒掄直了胳膊,,,:“啪啪”兩記光鮮重重的耳光震得楊小陽的手掌都在顫抖,梅俞梵直瞪瞪的盯著他看了兩秒鐘,細滑粉嫩的臉蛋慢慢起了紅紅的十條指痕。
“你打我~~~”嘟囔的梅俞梵朝后倒去,,,,,。
楊小陽把梅俞梵平放在沙發(fā)上四顧狼藉的客廳心有余悸,泄憤的自語說:“打女人的耳光原來,,,,,,很爽??!”他摸摸遍體鱗傷的手和胳膊委屈得想哭,抓起梅俞梵買的香煙點了一支,這才拿起那瓶冰鎮(zhèn)的可樂,劈頭蓋臉倒在梅俞梵頭上。
你要是再發(fā)瘋,我就過打女人的癮了。
被冰水激醒的梅俞梵咳嗽著坐了起來,她沒整理衣衫不正的衣服,捂住臉“嗚嗚”的哭了。
“我的衣服你要賠!”恢復了常態(tài)的女生哭哭啼啼的叫道,楊小陽看看自己身上撕破的衣服,越發(fā)的委屈。
“我是湘西人,不知為什么我家里人得有一種病!”哭泣的梅俞梵把臉埋在膝蓋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我媽生下我弟弟突然瘋了,掉進河里淹死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不過楊小陽聽得分明,也聽得毛骨悚然:“,,,,,,我姐姐嫁人后沒多久也犯病,脫光了衣服滿上街亂跑,清醒后喝農藥也死了,,,,!”
楊小陽尷尬無比,喏喏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對不起!”
梅俞梵抬起頭,雙邊臉頰的指痕歷歷在目,如同雨打芭蕉葉的女孩用紙巾胡亂擦了眼淚鼻涕,苦笑道:“不怪你,我自找的打,,,,,!”
楊小陽輕咳兩聲,正色說道:“我抱歉你的家境,可你暗算娟娟怎么說!”他發(fā)出一聲“嗯”,很嚴厲的望著梅俞梵。
梅俞梵悵然一笑:“還能怎么說,讓學校開除我吧!”
“為什么?”楊小陽簡潔的問道,相信梅俞梵知道他是問為什么這樣對待視她如親姐妹的娟娟。
揉著臉的梅俞梵又用手捂了臉,發(fā)出輕輕的哭聲:“上初中開始大家就說我家的女人有瘋病,我以后也會發(fā)瘋,沒人和我說話,他們用看傳染病人麻風病人的目光看我,,,,,,我難受?。 ?br/>
“只有高中時的衛(wèi)老師不嫌棄我,她對我很好,畢業(yè)的評語全是好話,衛(wèi)長汀是她的兒子!”
“衛(wèi)長?。 睏钚£柌唤獾膯柕溃骸罢l,娟娟得罪了他!”
低著頭的梅俞梵摸索著取了一支香煙放在嘴里,楊小陽把打火機塞在她手里,吸了幾口煙后的梅俞梵舒緩了不少,抬起頭說道:“臉好疼,,,,,!”
“衛(wèi)長汀嗎?就是在安陽被你和娟娟趕走的男生,她的前男友,,,,,!”
“才進學校他就找了我,要我放下一切包袱開始新生活,還幫我拿到了助學金,他和衛(wèi)老師一樣,是好人!”
楊小陽愁眉不展,心中很懷疑梅俞梵不是知恩圖報的人。
梅俞梵自嘲的笑笑:“我承認我不是好人,不是好女人,老家是絕對不會回去了,那里只會逼瘋了我!”她站起來,對楊小陽說道:“我想要全新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但娟娟卻在糟蹋,她換了一個男友又會有新的,而且,你們都那么的優(yōu)秀,衛(wèi)大哥,他是多好的人,知道做了人流還一廂情愿愛著她,,,,,,娟娟,卻說他在騷擾她!”
楊小陽冷笑了一聲:“娟娟會不懷疑你,你和什么衛(wèi)大哥是老鄉(xiāng)!”
梅俞梵看著楊小陽,眼神中充滿了譏諷:“你和我一樣骨子里無情,從不信任任何人,衛(wèi)大哥知道我想忘記過去,所以從來不找我,甚至明知我和娟娟是姐妹!”
楊小陽嗓子里干干的發(fā)燥,不得不承認梅俞梵嘴里的好人衛(wèi)長汀有過人之處,起碼他不會苦苦愛著一個變心的女人。
“你說吧!這事怎么處理!”楊小陽只得開門見山的問道,實話來說,此時的楊小陽不知如何行事了,讓梅俞梵留在娟娟身邊嗎?這樣有神經質的人哦。
站在楊小陽面前的梅俞梵奇怪的笑了,居然在臉上有指痕的時候還頗有嫣然一笑的意味,她說道:“那天我借了一套衣服來找你,我想知道娟娟的男人到底怎么樣,呵呵,坐奔馳車的男友,住豪華賓館搞房地產的男友!”
“我怎么樣!”楊小陽好奇的問道。
梅俞梵沒回答,而是反問:“我穿那樣的衣服好看嗎?性感嗎?”
輪到楊小陽回答不出來,他還是問前一個問題:“你說吧!這事怎么辦!”
梅俞梵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楊小陽,楊小陽毫不退縮。
梅俞梵直挺著上身,突然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