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雞蛋和籃子
,絕世好bra !
藺公子沒有叫來服務員買單,挪了挪放在椅子里的屁股讓自己做得更舒服一些,他從省城來到這里不是為了把妹妹泡妞妞,無利不起早無歡不早睡,藺公子瞅著傅威露出玩味的笑容,傅威又是微微皺眉,難道他長得有陽陽青春嗎?笑起來像狐貍呢?越是在商場里深陷,傅威越是懷念和楊小陽一起的日子,因此想方設法也不要他涉足自己的麻煩中,傅威朝遠處看了一眼,一棟小樓后面露出吊腳樓二樓的一小部分,她收回目光直視藺公子:“您在江城過得還好吧!”
藺公子的頭靠在椅子背上,他心里冷笑著,什么是好,玩女人還是掙大把的錢,不,這些都是暴發(fā)戶們熱衷的小伎倆,他喜歡的是讓人欲生欲死。
藺公子把酒杯里的酒一干二凈,面不改色心不跳:“說實話,不行!”
“傅先生答應我的承諾無一實現(xiàn),我沒法過得好啊!”他嘆息道。
傅威看著手指發(fā)呆,她不相信爸爸會用自己的終身大事拉攏藺家,更不相信陪了這個男人上床就會挽救“華城”,生意是玩心機是比實力,現(xiàn)在的傅家沒有實力與人談判。
藺公子腰部使力,椅子的兩只腳離開了地面,后仰的姿勢能更好地打量傅威,他仿佛聞到從紅潤雙頰上透露出的處女芬芳。
“有何見教,傅小姐!”藺公子追問道。
傅威冷笑了一聲,商場上最不穩(wěn)妥的就是錢色交易,不管從任何道理而言她都不會做以身飼虎的勾當。
“謝謝您的款待!”傅威沉靜的說道:“沒想到江城還有如此美味的清蒸魚,看來您對這里很熟悉!”
藺公子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嘴角的笑容尤為明顯:“傅小姐,你確定不和我合作了!”
傅威果敢的搖頭道:“我沒有與你合作的基礎,華城不是傅家的華城了,而藺家還是那個藺家!”
藺公子以為她在說軟話,坐直了身體勸說道:“不是藺家和你合作,而是我,我的支持一樣有用!”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傅威直接了當?shù)恼f道:“我不相信男人的承諾!”
藺公子哈哈大笑:“聰明的姑娘!”他輕輕鼓掌:“正如我們腳下的棋局,除了無條件相信我你別無它法!”
話已經點破,所有的面紗在短暫的唇槍舌劍后一一揭去,兩個對手各自執(zhí)著露出的爪牙和盾牌,傅威心中酸澀,為什么父親還要苦苦撐持,既然失去就大大方方放手不行嗎?
傅威綻顏一笑:“再次謝謝你的清蒸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很好的一餐飯!”她站了起來。
藺公子沒有圖窮匕見,笑著示意傅威離去就是,他坐在竹椅上盯著傅威的背影點了一支煙。
吊腳樓上,站在竹制欄桿邊的楊小陽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見傅威朝這里走來更是放下心,孟云笑著搖頭,情只一字卻是漫無邊際的網(wǎng),網(wǎng)住了有財有貌的金枝,網(wǎng)住了有才年少的楊小陽。
“回來吃飯吧!”齊奉在餐桌邊說道,他知道傅威不會有事。
楊小陽要轉身的身體突然僵硬,他眺望樓下叫道:“那是不是蔣訊!”
齊奉跳了起來,快步走到欄桿旁,看了好一陣懊惱的說道:“他怎么來了,他們干什么吃的!”
楊小陽沒留意齊奉的話,他的整個身心頓時集中在對站而立的兩個人身上,齊奉一把抓住要走的楊小陽,沉聲說道:“不要慌!”
傅威沒慌只是詫異,她回首認真瞅了瞅藺公子才慢慢轉頭,很明顯,蔣訊得到了藺公子的通知或者說早知道他們在這里吃飯,她是否答應無禮的要求都不影響他們兩人的見面,藺公子故意提出來只為了玩弄得更爽罷了。
傅威沒有憤怒,她只是從不同男人的對比中更明白什么才是需要的,像她這樣的女人已經不追求虛榮,因為她知道虛榮付出的代價。
蔣訊很想仰天大笑,面前秀麗的小紅花無疑是走頭無路,找來的幫手藺公子已經擺明了陣線,就連總公司也不追究他的責任,tmd,生活怎么好成這樣。
“傅小姐真聰明,發(fā)了傳真到美國揭露我!”蔣訊忍不住還是把這件事說了。
楊小陽委托羅伊娜翻譯的傳真美國方面收到了,在總部述職的大中華區(qū)中國中南區(qū)老總當天打來電話,老家伙一改往日的和藹裝著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很嚴厲的呵斥他為什么要拍賣“華城”,而不是按照總部的指令收購它。
蔣訊當時就懵了,還好平時功課做得熟練,他假惺惺道歉后立刻給總部詳細致電,說明“華城”有大筆的不良資產,可以通過有步驟的拍賣予以剝離,一來基金會能得到迅速的回報,二來留下彌足珍貴的華城主營業(yè)部分便于整頓,這樣的話投資小見效快,美國方面的變化也快,不到二十四小時即通過了他的提案,甚至調走了原來的老總,把他提升為中南區(qū)負責人。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就是這樣的寫照。雖然蔣訊因為先斬后奏被處以數(shù)額不菲的罰款,對上司的上貢也花去幾乎所有的家當,但,前途一片光明呀。
“你不是高傲??!為什么還會求人,想搞垮我!”蔣訊真想伸出手指頭彈著傅威那張俏臉蛋:“斗我??!來啊!”蔣訊越說越興奮,興奮里含有勝利的得意,也有深深的不甘,他控股“華城”后,一些黑手堂而皇之冒了出來,他們不僅用幫助過他要求回報,還對華城的拍賣指手畫腳,藺公子便是其中的一個。
“嗎的,你要是答應我的求婚,老子會一再二再三再的焦頭爛額!”蔣訊像幾天沒吃肉的豹子眼發(fā)綠光,他想當場把傅威扒光了摁在地上強奸,還想她窮困潦倒在妓院里接客,而傅林濤就蹲在街道邊乞討,他還想,,,,,。
一言不發(fā)的傅威垮前一小步,高跟鞋尖尖的后跟在蔣訊的皮鞋上踩得實在,傅大小姐宛如有著高超球技的球星,身體越過蔣訊腳后跟卻一直釘在他的皮鞋上,還扭啊扭啊的。
鉆心的疼讓蔣訊苦不堪言,農家樂里來來往往的客人不會留意地面的勾當?shù)珪l(fā)現(xiàn)他打一位漂亮女士,如果他出手的話,蔣訊忍住叫喊的**,可不堪重負的身體經不住拷打晃了一晃。
蔣訊朝著傅威的晃動得到了回報:“流氓!”傅威揚了揚手,一記重重的清脆的耳光在大家的耳邊回響。
“流氓!”幾個不知道狀況的女人本能的咒罵蔣訊,對揚長而去的傅威表示支持,蔣訊摸著臉卻不敢聲張,他第一次痛恨中國女人的地位為什么那么高。
“哈哈哈哈!”一直關注的藺公子笑了,站在吊腳樓上的楊小陽也笑了。
“看不出來嘛!”孟云笑瞇瞇的贊嘆道,三個人轉身走到樓梯口,看見了傅威紛紛鼓掌,兩外兩桌用餐的客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以為出現(xiàn)的漂亮小姐是某位明星呢?
“你就是我們的大明星!”楊小陽由衷的夸獎,傅威站在楊小陽跟前,剛才縈繞在心頭的愁、怒、羞、氣化作一股清煙裊裊消失殆盡。
“謝謝,謝謝大家!”她笑嘻嘻的彎腰,滿是得獎后的得意。
“來吧!”齊奉笑著指飯桌:“接著再吃一頓!”
八點過后,天空上俯瞰眾生的上帝慢慢合攏了雙手,黑色的幕布緩緩拉上了太陽一整天的演出,不過正如永遠有希望一樣,幕布的縫隙中很多的星星溜了出來,像一點點香煙點燃的煙頭。
“啪”,楊小陽點燃了一支煙,明眼的亮光一閃后只有吸煙時才隱約看得見那張臉。
傅威吸了一口氣,背后街心花園的幾株月季花香淹沒在香煙味兒里:“嘻嘻,好聞!”傅威皺了皺鼻子,可惜只有風中飄蕩的花粉看到姑娘的靚麗。
“你不是不喜歡我吸煙的嗎?”白癡楊小陽含著香煙問道。
傅威的雙手絞在一起夾在雙腿里,她一陣無語后兇巴巴的叫道:“那你還吸!”
楊小陽突然覺得煩躁,他在開始的時候錯過了傅威,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又沒有勇氣決定而彷徨,如今又該如何呢?他伸手取下口中的香煙,用兩只指頭一把捏滅,傅威大叫道:“你瘋了!”她撲過去抓了他的手指拍灰吹氣,很是焦急心疼。
威威姐姐呼呼出來的氣吹得楊小陽頓時平靜,他想起一位叫檀郎的哲人說過這樣的話:男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他回首的時候,不會因為還是處男而羞愧,也不會因為放過不該放過的妹妹而悔恨,在他臨終的時候就可以驕傲的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人類生殖和繁衍的偉大使命!”
楊小陽不知道的是,檀郎為了找那只奧什么雞的原話翻了百度大神的前十頁沒有看見才不得已杜撰,他聞著威威姐姐的香,低頭的女孩靠胸膛很近,烏黑的頭發(fā)比漆黑的夜還黑,楊小陽的另一只手一點一點舉起來,高過了膝蓋高過了胸,一點一點向前伸直,他相信,只要抱著傅威的肩,他們的命運就能改變。
如同強奸能改變就成為順奸或者通奸,命運能改變就不是命運,兩個談情說愛同樣選擇這個寂靜街角的一對狗男女抱在一起撞了進來,傅威像一只受驚的麻雀,而楊小陽像一頭欲求不滿的公狗,他倆和另一對他倆同時叫喊了:“呀,呀呀,呀呀,呀!”
假情侶很快敗下陣來,楊小陽和傅威手牽手笑著跑出了燈光照不到的陰影,傅威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我打了好幾個冷戰(zhàn)呢?”
楊小陽舍不得扔下手里的溫熱,他嬉皮笑臉的說道:“不是冷戰(zhàn),那叫打個寒戰(zhàn),或者是腎上腺分泌急劇增加導致皮下毛細血管劇烈收縮伴隨皮膚熱量降低引發(fā)立毛肌痙攣增生體表毛發(fā)呈后現(xiàn)代主義直立綜合癥!”
“什么?”傅威眨著眼睛不能反應。
楊小陽笑嘻嘻看著她,就像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天真的疑惑似的,傅威咯咯的笑了,手指輕輕撓了撓楊小陽的手心,楊小陽隨即出現(xiàn)腎上腺分泌急劇增加導致皮下毛細血管劇烈收縮伴隨皮膚熱量降低引發(fā)立毛肌痙攣增生體表毛發(fā)呈后現(xiàn)代主義直立綜合癥,他像著火一樣放開傅威的小手,他不能不想著金枝。
凝結在嘴邊的笑容逐漸淡去,傅威的眼光渙散無神,她強笑道:“那我回去了!”
楊小陽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你還住在岳悅家!”
傅威朝一旁走了兩步,和楊小陽保持了距離,她憋不住心里的火氣冷笑道:“是??!我的家被收走了,我無家可歸,我不像你有人,,,,,!”
我制造的別扭,楊小陽傻傻的站在原地挪不動腳,變臉的威威姐姐只讓她感到心里一陣陣發(fā)疼,傅威深呼吸一口,回頭笑道:“我開玩笑呢?,,,,!”
“是我不好!”楊小陽看著她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生怕深如龍?zhí)兜睦锩嬗砍鍪谷诵乃榈臏I水。
“是我不好!”楊小陽斬釘截鐵的說道:“柔姐姐的房子,嗯,你住不慣,我姑姑不是有房子嗎?你去那里?。 ?br/>
傅威和楊小陽面對面站著,她驚異的發(fā)現(xiàn)男孩比記憶中長了一大截,她想說沒必要,那里仍舊不是自己的家,可,是他的姑姑家,還有,他的表情好堅決,,,,,。
“太晚了,明天吧!”傅威說出口的話改變了立場。
楊小陽卻毫不遲疑:“我早就收拾過了,里面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他搞怪的一笑:“莫非你知道有位姓章的住過心里有鬼,所以,,,,,!”
“姓章的!”傅威已經忘記以前的同學章頤,那位被她當成擋箭牌后突然消失的人。
“章頤!”
“哦!”傅威記起此人后很快變了臉色,她跳著腳擰楊小陽的胳膊:“楊小陽,你給我說清楚了,我和他有什么關系!”
楊小陽在傅威雙手雙拳下落荒而逃,傅威追著他不依不饒,她跑著跑著摸到脖子上紅繩系著的貝殼心底又是莫名其妙的甜蜜,手鏈換來的貝殼有一位小妹妹的祝福,她很是浮想連連。
記住,只有在楊小陽這里,她才會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郁,像這個無雨的夏日夜晚,涼爽的風總是一陣一陣。
楊小陽姑姑家所在的市公交公司家屬區(qū)外有兩家超市,楊小陽和傅威來來回回采購了大堆的物品,兩個人說說笑笑進了小區(qū),一向警惕的看門老頭羨慕的盯著兩人走近走遠,對門房外乘涼的同伴說道:“誰家的小伙子,找的小媳婦真漂亮!”
“你這老不修,,,,,!”
一串落在身后的笑罵聲送著兩個人走進樓房,打開了房門傅威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味兒挺大,你多久沒來通空氣了!”
客廳里的燈擰亮了,傅威首先在幾間房里轉了一圈:“很大啊!”她詫異的說道。
楊小陽沒有參與議論,這樣會顯得身為公交公司前任領導的姑夫有以權謀私的嫌疑,他把超市采購的物品扔在沙發(fā)上四處開窗,傅威叫道:“別亂扔東西!”
趁傅威卷起袖子整理房間的時候,楊小陽打了一個電話給金枝,傅威鬼魂一樣突然出現(xiàn),搶了手機叫道:“楊小陽在我這里!”
“在就在啊!”金枝在那頭笑得很友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要他陪你呢?”
傅威很不甘心金枝的楊太太口氣,更氣憤自己奪了楊小陽的手機把吃醋的嘴臉表露無疑,既然小女人德行在氣度的寬宏大量上全面出于下風,她干脆很不屑的說道:“誰要他在這里來著,放心,我會趕他走!”
“小女生總是對的!”金枝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笑著掛了電話。
傅威把電話扔還給楊小陽突然想哭,她需要一個男人全心全意愛著她,在靜靜的夜晚聽她說不開心的事情,用熱熱的吻安撫她,但楊小陽做不到,他的身邊睡著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需要楊小陽為她分憂,反而勞心費神照顧他的生活,不用擔心被人算計不用心焦沒地方睡覺。
“你走吧!”傅威低聲說道:“剩下的活兒我會干!”
“但我想幫你!”楊小陽說道。
傅威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你在這里只會給我添亂!”話出口傅威便后悔了,她擔心的偷偷看楊小陽。
楊小陽的確有些惱怒,可想到下午她在農家樂的處境男孩很是心軟,他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半個小時后就走!”傅威默許了。
半小時后,臥室和廚房基本打掃干凈,楊小陽毫無遲疑的離開,傅威很想要他留下,但少女的矜持使她無法開口挽留,傅威趴在緊閉的房門后聽到楊小陽下樓的聲音,她轉身朝陽臺跑去,走了幾步停下來扭頭來到漆黑的臥室站在窗前,過了一會兒,傅威看見了楊小陽,男孩抬頭尋找姑姑家的房間,姑娘仿佛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身上,嚇得鉆到窗簾后不敢呼吸。
傅威馬上笑了,居然忘記這間屋子沒有開燈,她伸出頭去繼續(xù)觀察楊小陽,男孩沒有急于走出小區(qū),而是站在綠化帶前的灌木叢前抽煙。
“少抽一支你會死呀!”傅威嘟嘟囔囔罵道,恨不得脫下鞋子扔下去砸他。
樓下的楊小陽不知道大禍就在上頭,施施然美美的吸著煙時不時抬頭,過了半小時估計站累了就蹲在花壇的臺階上像一只大狼犬。
他不回去還想做什么呢?傅威皺著眉頭迷惑不解,想了一會她豁然開朗,來到客廳關了所有的燈,迅速小跑到陽臺朝下看,果然,楊小陽已經站起來凝望著黑漆漆的房間,錯覺中,傅威覺得清楚地看見了男孩深情的眼神,她幾乎想縱身跳下把自己淹死在無盡的眼波中。
楊小陽轉身走了,留下傅威在黑暗里無聲的叫著:“我原諒你,我原諒你所有的一切!”眼眶里流出的淚水很快打濕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