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動物世界
我們幾個人,對視著沉默。
本來是因為安清正的家庭而來的。
那個奇怪的邪門廚師世家,號稱媧人的安家,誰知道,我們調(diào)查安清正的怪事的時候,竟然連我,也牽扯到了其中?
不僅僅安清正是媧人
我也是?
真是邪門得緊!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窺。
忽然間,苗倩倩呢喃道:臥槽小游哥的味道,香香的,很好聞,原來也是一個菜人啊,特別好吃的那種。
她又猛然一震,壓低了聲音,道:我就說,當時有個地方特別奇怪,程游被生下來的時候,程塤老爺子看到剛剛生下來的程游,才現(xiàn)真相,要拿程琦他一生下來,就嚇瘋了大院里好幾個仆人,接生的老太太,如果是正常嬰兒,怎么會嚇瘋?cè)顺?,他當時不是人形。
不是人形?董小姐說。
對!如果是正常的嬰兒,怎么會把人嚇得神經(jīng)失常呢?
苗倩倩莫名的扭頭,看向安清正,用極為詭異的聲音說:除非,程游生下來和你一樣,也是一只蝌蚪,或者一只青蛙,一只卵,才把所有人嚇瘋。
我一呆。
蝌蚪!董小姐掩著嘴巴輕笑:我看也是——畢竟腎那么好。
我腦海里嗡嗡的,心說,之前我是多心家族的人,有多心家族的血脈
但是現(xiàn)在,你還說我是這個媧人,這個現(xiàn)實嗎?感情只要是一個奇形怪狀的陰人家族血脈,都能把我牽連上是吧?
我不太信。
這搞得我腦袋都起毛了。
我望著這個忽然會說話的箱子,說:你為什么認為我是一個媧人?
因為因為那個箱子,傳來輕微的怪異女孩叫聲,反正就是感覺,和其他同類一樣,你和安清正姐姐一樣。
這個箱子,她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反正就是一種感覺,我就越的不信了。
我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那個惡魔,是怎么一個情況,是誰對你們下的毒手?
安清正姐姐,是我爹,就是你二叔安慶,是你二叔下的手!那箱子傳來尖銳而驚恐的叫聲,你爸媽死了,都是他害的!你快跑不然,你也要變成和我一樣,活生生的吃掉,然后變成了箱子!
我沉默了一下。
這七個美食盒,都是媧人變的,都是安清正的兄弟姐妹?
這越來越離奇了
我趁機打聽她家庭的詭異內(nèi)幕,說:那么,安清正的父母是好人咯?你們家的二叔,是幕后黑手,做掉了安清正的父母,現(xiàn)在要對安清正下手?
不是好人。那聲音一下子沙啞,說:只是,我爹,和安清正姐姐的父母起了爭執(zhí),商量著誰吃掉安清正姐姐,結(jié)果雙方鬧翻了。
我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這個堂妹其實知道得也不多,她只能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我們。
她說,她們的父輩,就是兩家人,她的父親一家,安清正的父親一家,生下他們這些下一代,不是為了繁殖后代,就是為了把他們吃掉。
我渾身一震:生下來,就是為了養(yǎng)大吃掉?那么殘忍惡毒的嗎?
我感覺有些不敢相信。
對于他們來說,我們這些后代就像是養(yǎng)大的豬仔一樣,長大就吃掉,似乎,是媧人的一種生活習俗。那堂妹壓低聲音,在三年前,我被吃掉了。
她聽不出悲喜,但顯然,無論誰出生在這種恐怖的家庭都會崩潰。
怎么會,村里當時不是說,你是掉進村口的水里淹死的嗎?安清正大聲叫道:二叔特別善良,還為你哭了好久好久呢。
不是不是這樣的。堂妹給我們講起了她的事情。
她從小,就有個溫和善良的父親,他們幾個兄妹一直很好,有求必應(yīng),逗得他們哈哈大笑。
是一個十分溫和的父親。
不過,她的幾個哥哥姐姐,66續(xù)續(xù)的離奇死亡后,她就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她在這個老宅里,覺得陰氣森森,懷疑是家里的詛咒。
她暗地里不斷調(diào)查,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偷偷到處搜查,忽然聽到了自己父母,和安清正父母的談話。
你家剛剛的那個小崽子,很可口啊。安清正父母剃著牙說。
我辛辛苦苦養(yǎng)了那么多年,舍不得受一點點傷,寶貝得很,肯定可口。他父親陰森森的笑了,說:嘿!你們家的那個小崽子,陰陽人,難得的媧人佳品,我把我的幾個孩子都分享給你們了,那么多個,換你一次,夠了吧?
夠了,夠了!
聽到這,當時的堂妹安小欣,嚇得打掉了旁邊的掃把,捂住了嘴巴,瘋狂的扭頭狂奔:
吃掉了
原來上個月死掉的哥哥,竟然是被
她瘋的狂奔,躲在房間里,感覺這就像是恐怖故事里的場景一樣,可惜,她逃跑弄出了聲音,早就被她的父親安慶聽到了,跟隨著她的腳步緩緩走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安小欣驚恐的看著安慶,虎毒不食子,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人該干的事情。
你果然聽到了。
安慶平靜的拿著榔頭,慢慢的靠近,陰森森的笑道:我們可不是人啊,在動物自然界中,很多動物,都是吃同類的,老鼠蟑螂,乃至青蛙
我們聽到這,渾身一震。
猛然才想起,在自然界中,青蛙,不僅僅是雌雄同體,還是會吃同類的,并且是最出名的能吃同類。
原來
是這樣?
這樣的關(guān)聯(lián),我們竟然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的想到。
我們本應(yīng)該,看到安家大宅里,那一具具后代的骸骨,就應(yīng)該猜到的
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
動物界,與人的觀念完全不同,我們不是胎生,是一種古人專門培養(yǎng),用來可食用的鮮美妖物,我們是一種卵生動物,像是青蛙一樣長大,你只是忘記自己小時候作為青蛙的記憶而已。
安慶壓低聲音,提著榔頭,臉龐埋在黑暗中,流著眼淚,唉就和我小時候跟你在床邊講過的故事,在動物界里,連母螳螂,都會在結(jié)婚之后,吃掉自己的老公。
這個時候,安小欣徹底崩潰了,說:我們是人,我們是人啊我們有親情,你對我們那么好,那么多年來,一直很慈祥
安慶扭頭,指著遠處自己家院子的豬圈,說:人飼養(yǎng)豬,給豬聽音樂,各種吃飽喝足,是愛它嗎,是為了放松心情,更健康無憂無慮的成長,保證更健康的肉質(zhì)而已
安小欣的牙關(guān)要緊了,在顫抖,你,你,并不是壞人,最有利的證據(jù)是,你現(xiàn)在在哭
安慶拿著榔頭,看著瑟瑟抖的安小欣,猛然露出陰森病態(tài)的笑容,瘋狂涌著喜悅的眼淚:你啊,從小到大,都是天真的性格,只是喜歡只看到表象,我這眼淚是喜悅豐收的淚水啊。
啪嚓。
榔頭產(chǎn)下,安小欣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我聽到這,頭皮都麻了,說:這到底是怎么樣變態(tài)扭曲的妖物,媧人?
哼哼。苗倩倩搖頭,說:并非變態(tài),而是常理而已。
常理?董小姐問。
只是被無盡的美食欲望,侵蝕罷了。苗倩倩說:那媧人是這樣,其實,如果是人,也會這樣,正如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那些人,連自己的頭都吃了,連自己的子孫后代也吃掉只不過,是魚子醬,換一種吃法而已。
苗倩倩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連普通的肉,都能產(chǎn)生那么狂熱的病態(tài)癡迷,而特質(zhì)的肉呢?任何程度的在所不惜,也是足夠的,為了養(yǎng)大再殺,他們瘋狂沉迷癡迷了,那種美味,具有巨大的魔性。
我沉默著,原來,這就是房間里一堆骸骨的真相,這是一個原始暴力殘忍病態(tài)的恐怖媧人。
安清正,也只是肉豬之一,作為食材。
我忽然又問安小欣:那么,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
我聽他們說,安清正最獨特,陰陽守恒,數(shù)以萬里挑一的陰陽魚媧人,準備在十八歲,肉質(zhì)最鮮嫩的時候屠宰掉,雙方產(chǎn)生了分歧,事情的起因,是安清正在外面讀大學,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時候,去做手術(shù),結(jié)果變成了女人,失去了陰陽平衡,變成了普通程度的媧人,價值很低了,我爹罵安清正的父母,沒有管好他,不值原來那個價格了,還虧那么多肉,要獨占安清正,才能補償自己之前的損失,然后雙方,產(chǎn)生了分歧,我爹殺死了他們兩個。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不是車禍死的。
安清正從最美味的肉質(zhì),變成了普通的媧人
不過,即使這樣,鮮美程度,也是遠其他人的。安小欣驚恐的說:你們快跑吧,他現(xiàn)在把這些人召集來村里,也不知道要干嘛總之,你們跑就對了。
她不僅僅說安清正,也說我,也可能會被吃掉。
我說:我真是媧人?
是!你身上的味道,估計更加純正,是更加鮮美的媧人。她叫了起來,可惜,這里沒有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有塊血紅色的石頭,能夠證明你的血統(tǒng)。
紅色,石頭?
我眉頭忽然一動,掏出了之前那塊打劫老奶奶,驗證多心家族血脈的雞血石頭。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你還說你不是媧人!?不然你怎么會有這個?那安小欣激動起來。
這到底是
我呆呆的,握著手里的那石頭,散著光紅艷極了,我扭頭,猛然把石頭塞進安清正的手里。
在我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安清正手里的雞血石,也散著紅艷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