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死亡出租車
“陳大警花,您別搞笑!”
苗倩倩夾著筷子,口齒不清的說:“這一陣子,我們碰到的玻璃鬼太多了,不厭其煩,剛剛還碰到一個鏡子玻璃的事,那遺像,給我們嚇了一跳。”
“這個不同?!标愄鞖庹f:這顆彈珠里,是真的有鬼!
我接過玻璃珠。
就是里面有一條藍(lán)色海帶狀條紋的玻璃珠,最常見的那種。
我遞給小白狐:看看?
“嗯?!毙“缀c點頭,爪子捧起玻璃珠用舌頭舔了一下,搖著狐貍腦袋,“沒有陰氣。”
“看——沒有鬼?!蔽疫€給她。
“你跟苗倩倩學(xué)的吧?別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br/>
陳天氣哭笑不得,氣得瞪了我一眼,說:這個事情,我給你講一講,大概是好幾天前,七夕后的一天晚上,凌晨一點的時候,有個網(wǎng)約車司機(jī),運(yùn)了一具男尸,開了一個多鐘,穿過了好幾里山路,然后送回了他家里?!?br/>
“那么邪門,運(yùn)著尸體,當(dāng)成客人?”我說。
陳天氣吃著菜,“當(dāng)場的那戶人家,相當(dāng)感激出租車司機(jī),凌晨還把他們的兒子送回家,于是,那個男尸的家人就報警了。
“那么說,那個出租車司機(jī),是兇手?”我吸了一口田螺。
“不知道。”
陳天氣說:那個出租車司機(jī)一副崩潰的樣子,堅持說,之前看到是一個活人,還跟他嘮嗑了大半個鐘,并且是那個男人自己打車上來的,給他報了一個地址,說要回家……結(jié)果車送到了家,那個男人變成了一具血淋漓的尸體?!?br/>
我聽得起了好奇心。
尸體,怎么會自己搭車上來?
“可能是怨氣不平,尸體也想家了,畢竟魂歸故里?!毙∏嗖遄煺f。
“也可能那個司機(jī)就是兇手啊?!泵缳毁黄沉藝娮欤懻撟罱男侣剬嵤拢壕W(wǎng)上這個事情不是挺多的,層出不窮嗎。
理倒是這個道理。
順風(fēng)車、網(wǎng)約車的模式是方便,但也方便了一些心腸險惡的人,有一些不那么正規(guī)的黑出租車,不是鬧得挺多丑聞的嗎。
前一陣,那個案子,還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
“那人拷起來審了嗎?”苗倩倩問。
“審問了?!标愄鞖庹f。
“什么結(jié)果?”我吃完飯了,就開始拿一根牙簽扒田螺。
陳天氣的廚藝是真不錯,田螺放酸筍,帶點微辣,爽得不行。
要說她長得漂亮,童顏大胸姑娘,廚藝又好,又是警花,肯定很搶手,但是她這個人……沒有人要。
看懂對方的心思,換誰,誰都心里起疙瘩。
畢竟她的靈鼻能感應(yīng)對方的情緒,苗倩倩的耳朵能感應(yīng)對方的善惡。
苗倩倩這種,好得多,雖然人也賤得不行。
陳天氣說:人也審問了,事情說離奇吧,很離奇,車?yán)锏男熊囉涗泝x,壞掉了,他說是尸體自己上車的,根本沒有證據(jù)。
接著,她給我講了一下經(jīng)過。
那個司機(jī)二十多歲,姓莫,叫做莫北,開出租車有一年多的歷史。
他人有些孤僻,卻偶爾也和看起來合得來的客人,聊聊天。
梁勇心就是其中一位,也就是那位死掉的客人,根據(jù)資料顯示,是在北京上名牌大學(xué)的大學(xué)生。
當(dāng)時上了車。
莫北看著這位男乘客,握著方向盤說:“老弟,外地讀書回來?”
“對,在北京上學(xué),回來一趟看看家里人。”梁勇心說。
莫北問,“那你準(zhǔn)備在北京就業(yè)嗎?聽說那邊競爭特別激烈?!?br/>
“家里是那么打算的,我是在讀博士生,有幾家公司對我有意向,我還在考慮,我不太喜歡那樣的氣氛。”
兩個人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著。
等車開到了民心山公園,這不開凌晨的出租車嗎,莫北就想嚇一嚇?biāo)骸懊裥纳竭@地方邪乎,這公園以前建的時候有幾個墓地,挖出來死了幾個工程隊員。聽說過這里的怪事沒有?”
“那都是猴年馬月的老事了,都是謠傳?!绷河滦恼f:“那種沒意思,我給講個有意思的,我們以前小時候,玩一個游戲,叫做玻璃鬼,你聽說過沒有?”
“什么鬼?”莫北呆了呆,說:玻璃……是男同那種,男同鬼?
“不是,不是的,玻璃鬼,就是類似筆仙那種,召喚鬼魂的那種儀式,以前我們小區(qū)是老城區(qū),那一片特別的流行?!?br/>
“類似筆仙?”
“對對,就是筆仙,方法其實蠻簡單的,比筆仙簡單,一些老房子,日子久了,或者空置太久沒有人住,半夜的時候,就容易出現(xiàn)彈珠的聲音,想必您也經(jīng)常聽說過吧?”
“聽過,以前住的出租屋,半夜總是樓上有小孩玩彈珠的聲音,大半夜,特別的恐怖,我覺得邪乎,住了三個月,押金也不要了,直接搬走。”
“?。?!就是那種?!绷河滦恼f:“那種大半夜玩彈珠的聲音,其實是小孩的地縛靈……去找到有這聲音的老房子,晚上的時候,拿著彈珠,扔在瓷磚地面上,小心翼翼的和它一起玩玩彈珠,借機(jī)提出問題。”
“地面上畫幾條線,分開網(wǎng)格,提問問題,彈珠彈到那里落下,就是答案?!?br/>
“蠻靈的……比如小時候,我和朋友問,我們誰先找到女朋友,我們在地上畫了一條直線,左邊寫我,右邊寫他,彈珠落下,在光潔的瓷磚地板彈了好幾下,掉到了我的這邊,結(jié)果我后來真的是找到了女朋友?!?br/>
莫北開著車,聽到這,覺得車?yán)镉行╆幧?,說:真的啊?那么靈嗎?
梁勇心笑著看向車窗外,“的確是靈,我是先找到了女朋友,但沒有一個多星期,就分手了,我媽不許我談戀愛?!?br/>
莫北說:那真是遺憾。
“一開始,我們玩小打小鬧,后來氣氛越玩越詭異,越來越恐怖,我們提到了我和我的朋友,誰先死的問題。”
莫北握著方向盤,渾身一抖:你們兩個,誰先死了?
“司機(jī)你別急。”莫北笑了笑,“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這段路已經(jīng)快到郊區(qū)了,沒有什么人,路燈也暗,可以把遠(yuǎn)光燈打開了?!?br/>
莫北握緊方向盤,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車?yán)锏臍夥栈袒滩话?,忍不住繼續(xù)問:你們當(dāng)時的結(jié)果呢?
“哦,得到的結(jié)果還是我……不僅僅是我先戀愛,也是我先死了?!绷河滦恼f:“當(dāng)時的我們繼續(xù)玩下去,繼續(xù)問玻璃鬼,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莫北捏緊了方向盤,全是汗,說:……這都能問?怎么問?
“是可以問的,就是在地面上,畫了一個米字,每個格子寫上各種死法,我當(dāng)時寫上了自己能想到的,病逝,老死,事故死亡……”
莫北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握緊方向盤,望向前面的公路,“你那應(yīng)該不是……交通事故死亡吧?”
“當(dāng)然不是?!?br/>
莫北聽了,頓時大口大口的松了一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忽然死寂的氣氛徹底在車?yán)飶浡?,足足過了好幾分鐘,莫北才壓著聲音繼續(xù)問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梁勇心緩緩的笑了笑:
“當(dāng)時彈珠從米字中心落下,在清脆的瓷磚上彈跳了好幾次,彈珠落到了一個方向,我看到上面是我寫的一排字——被殺死?!?br/>
莫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個鬼故事,真是有趣,很有意思!哈哈哈,很有意思!還真是有那么一些嚇人呢,我碰到有趣的客人不少,你算是一個……”
梁勇心呆呆的望向公路前方,“司機(jī)師傅,你說我童年時代的玻璃鬼,到底信不信得過?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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