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一信之錯
程琦,如果真的扛起了我們家傳,上千年積累的江山社稷圖。
作為能扛起一片鬼魂世界的男人,那個男饒恐怖程度,再厲害,再強(qiáng)大,也是理所當(dāng)然。
而現(xiàn)在....
我也在弄地球儀,新的家傳江山社稷圖,并且他在我身上做的試驗,讓我陽氣鼎盛,也讓我能走上他的路....
身上扛起一片鬼魂世界?
再眼前。
我心里有些怕。
不是沒有招待過大人物,類似勐海蕓這種,之前也淡然處之,但是這一位鬼崇,就有些讓人心里不安。
苗倩倩坐在飯桌上,托著腮,滿桌好菜也沒有心思吃,忍不?。骸八粋€鬼崇,怎么堂而皇之的飄進(jìn)來???”
“不知道?!蔽摇?br/>
“那種厲害的鬼怪,不是尋常的陰人能夠看懂的,我們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層面的家伙,要心?!鼻鄡阂?。
“對對,但也別弱了我們這邊陰行的名頭。”苗倩倩。
我們正聊的時候。
有兩個穿著旗袍的古裝典雅女子,推開包廂的門,慢慢進(jìn)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昨晚上晚上碰到的那個女人。
我們并沒有看到繡娘出現(xiàn)。
只見這兩個女人一進(jìn)門,就從背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張折疊的水墨刺繡屏風(fēng),細(xì)心鋪在身后,然后屏風(fēng)兩側(cè),又?jǐn)[下了兩盞精致水墨燈。
屏風(fēng)前擺下坐墊。
然后兩個人才一臉恭恭敬敬的站在兩側(cè),半跪下來。
一個旗袍侍女朗聲道:“畫皮畫骨難畫心!”
另一個侍女又大聲念:“知人知面難知情!
完了,兩個侍女異口同聲:
“恭迎主上——請繡娘!”
她們兩個旗袍侍女,恭恭敬敬,拿出了一沓折疊起來的美麗白皙人皮,在空氣中像是曬衣服一樣,憑空衣領(lǐng)一抖。
刷拉!
那白皙的女人皮,像是干癟的熱氣球,瞬間膨脹起來,變成了一個溫婉古雅的繡娘。
繡娘典雅的端坐在地,背后頂著一扇屏風(fēng),兩側(cè)兩盞燈,兩個旗袍侍女,看著我們,“各位,見笑了,應(yīng)邀而來?!?br/>
這一看,就給人一種排場特別的隆重莊嚴(yán),非常講究的感覺,也特別的繁瑣,像什么大人物請出場了一般。
繡娘十分莊嚴(yán)的看了我們一眼,端坐起來,似笑非笑,:“你們似乎打聽過我的底細(xì)了,變得那么嚴(yán)肅,我還是挺喜歡你作為一個陰行里的年輕人,很有銳氣,那么理直氣壯地大聲質(zhì)問我,這些年,干那么和我繡娘話的...很少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多,貪圖享樂。”
我干笑了一聲:您笑了。
“我叫繡娘,別人都叫我繡娘,你們也喊我繡娘就好了。”
繡娘:“我生前是西安人,話,未免帶有一點口音,我活著的時候是一個孤兒,被高人收留指點,卻沒有太大的能耐,摸爬滾打,十分可笑的是死后,倒是變得厲害了,不過請放心,我生是一個守規(guī)矩的陰人,死后,也是如此。”
她明明是一張人皮,卻栩栩如生,沒有一點瑕疵,繪面淚痕宛然,姿若真人。
她裸露在衣服外,少女般修長白皙手臂、脖頸上,看得出一朵朵美麗的黑色荷花,桃花,以及各種美麗神秘的圖案。
這種刺繡圖案,遍布她的全身,這是一個藝術(shù)品一般精致的妖物。
她:“知道我為什么是陰行圈子江湖內(nèi),最有名氣的第一邪嗎?第一因為我夠兇,沒有高人愿意輕易惹我的眉頭,第二,是我真心實意的在繼續(xù)做陰人生意,繼續(xù)當(dāng)一個死掉的陰人?!?br/>
“曾經(jīng)有個陰行大家,對我過,他這輩子,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心腸俠義的程塤老爺子,一個是我,因為我一個鬼崇,仍舊有古道熱腸,他夸我是一位死掉的陰行大家,我雖然是鬼崇,卻不會憑空害人,我向來只收集女饒怨念,我變強(qiáng),只不過是為了不讓陰人對我動手,別無其他?!?br/>
我點點頭,聽得有些震撼,從頭到尾,這個女兒怨——繡娘,行事作風(fēng)都是一個講究人。
這陰行圈內(nèi)的陰人,竟然對繡娘這個鬼崇,評價那么的高,看來,這真是一位現(xiàn)在的陰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奇人”。
“來者是客,在下能接待繡娘,盡一份地主之誼,是我的榮幸?!?br/>
我抱了抱拳,指著旁邊哆哆嗦嗦的張影,道:我想問一件事,您干嘛要下刺繡害張影,要扒了她的皮?
“畫皮畫骨難畫心,我卻是畫皮,也畫心?!崩C娘風(fēng)輕云淡的:“我不是在害她,我是在超度她?!?br/>
畫心?
超度她?
我心里不淡定了,連殺人都用超度兩個字,講究。
繡娘:“我過,我畫皮也畫心,人都一副臭皮囊,但相由心生,我畫皮也畫心,你知道為什么張影,會在身上長出了洋娃娃的刺繡圖案嗎?”
我想了想:圖案是因人而異?
“聰明?!崩C娘:“我的刺繡,是他們自己在自己身上刺繡,在自己的皮上,刺繡出自己的內(nèi)心,刺繡的圖案折射出一個饒全部?!?br/>
繡娘拿出了昨晚那一個大胸女人,身上的刺繡,一朵黑色玫瑰。
“長出玫瑰的女人,代表虛偽,玫瑰雖美,卻靠近有刺,那個女人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會長,看起來美貌干練,讓人崇拜,其實是虛偽,內(nèi)心惡毒?!?br/>
我若有所思。
她看向張影,又:“長出般若面具的,代表嫉妒,你之前干掉的那個女人,撕掉頭皮,貼在自己頭上的圖案,還記得嗎?”
我看向張影的發(fā)際線上,被腦袋上的茂盛頭發(fā)覆蓋住了圖案,根本沒有看到,但上面必然有一副般若面具的刺繡。
我:那娃娃呢?
“那不是娃娃,那是自身,那是自己的樣子?!?br/>
繡娘:在皮膚上,長出自己的樣子,代表她的心中,只有自己,自私自利,這樣的人,愛自己永遠(yuǎn)勝過愛別人。”
我沉默。
難怪當(dāng)時的那個旗袍女人,會十分詫異的,張影明明長個娃娃,卻給自己家里五十萬.......
我:張影自私自利,是自己的事情,那你為什么要故意對她動手呢?
繡娘笑了笑,看向張影道:“你還記得一個叫做白芳的女人嘛?”
張影忽然面色一白,尖叫了一聲向外跑,像是想起了什么東西。
青兒立刻把人抓了回來,我對她:“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你只能正面面對,白芳是誰?”
張影滿臉慘白:“是王澤的老婆,那個出了意外的女人?!?br/>
啊?
我心中一寒。
難不成王澤的老婆不是死于意外,是張影弄死的,她就是為了奪回自己的男人王澤?現(xiàn)在人家請繡娘回來報仇了?
“你殺了王澤的老婆?”我問張影。
張影嚇得連連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殺她,我哪有膽子殺人啊,我只是給她寫了一封信,我是無意的?!?br/>
“什么信?”我問。
張影見事情躲不過了,把全部事情都吐露出來。
她其實本性也不算壞,她當(dāng)時見到那個土女人,和王澤在一起,得到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心里是相當(dāng)?shù)牟环?,就寫了一封信,刺激了一下白芳,她自己出去讀書,而她是趁虛而入,讓她不那么爽。
畢竟表面上,還真是這樣。
結(jié)果白芳這個人心底比較善良,比較在意別饒看法,覺得自己搶走了張影的一切,心里越想越后悔,幾個月來,整個人都活在懺悔里,整個人腦海模糊。
結(jié)果那一,一個魂不守舍,出了意外。
“我當(dāng)時帶著兩位侍女路過,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白芳,這種單純愚蠢的白蓮花,為我添加了一抹很美、很罕見的蓮花刺繡,白蓮代表純潔善良,我有感于這朵蓮花的純粹,答應(yīng)了她的一個請求?!?br/>
“別饒人生,對我只是一件事?!?br/>
繡娘撫摸了一下,白皙手背上的一朵精致水墨蓮花,對我:程游,其實昨晚離開后,不僅僅你打聽過我,我也打聽過你——我對你這個陰行話事人相當(dāng)好奇,一些陰人朋友都你很厲害,并且不同其他陰人那么頑固,認(rèn)為鬼魂就是惡的,你還與一個很強(qiáng)的鬼崇有交情。
我點點頭,估計這個風(fēng)聲,是當(dāng)時給做見證的那幾個陰人傳出去的。
“她為了自己的前程,離開男友,錯過了自己的幸福,她愛自己勝過愛別人.......但錯過了就錯過了,可是她還心有不甘,一封信,又一抹私心,毀了別人一生?!?br/>
繡娘似笑非笑,看著我:“我想問問你,這個事情,這個生意,我們起了沖突......這個張影,我想看你的想法,你準(zhǔn)備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