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流淚的男人
,紋陰師 !
曲姐這一副淡定自若的動作和舉止,真沒有色誘我的心思,因為那副身體沒有一個男人能有想法。
我想,任何人如果喜歡上曲姐,不是被她的身體誘惑,她的身體能讓任何男人把火氣熄滅,如果真有人喜歡上她,只能是為她的氣質(zhì)和人格魅力折服。
曲姐和我從紋身室里走出來,看到苗倩倩正在和張?zhí)彀粤奶臁?br/>
“你們出來了?”苗倩倩十分激動。
“看,我就說沒事吧?”張?zhí)彀哉f。
曲姐扭頭,對我說:“程游,從今天開始,你大可進(jìn)入陰行,繼續(xù)恢復(fù)你們程家刺青一脈的榮光,當(dāng)年程家慘案,現(xiàn)在二十多年過去了,程塤老爺子去世,程琦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他終究沒有再理程家,你能重新爬起來……就代表你程家的刺青手藝,不該斷絕?!?br/>
她說道:“我一開始不聞不問,以普通小女孩的身份偷偷到來試探你的人品,而后讓你為我刺青,也是看看你的手藝,如果你是一個猥瑣或是心術(shù)不正的小人,那么也別怪我動手,借著程塤老爺子當(dāng)年那一句評語,趁機(jī)滅了你程家……”
我沒有說話。
曲姐繼續(xù)說:“但今日起,你為我這一戰(zhàn)之前,刺青,擊鼓振奮士氣,那么我們曲程兩家的恩怨就是消了,一筆勾銷,我只看人,不看關(guān)系,我就看著你這個人,如果你愿意,你的程家新刺青,將重新延續(xù)幾百年下來新的友誼,我們雙方的后代,以后,也照樣互惠互利。”
曲姐這是要照顧我啊。
我們兩家雖然歷代,都是有生意來往,不過現(xiàn)在我們程家已經(jīng)衰落了,更何況曲姐還有理由名正言順對我動手,卻沒有打壓我。
我認(rèn)真的道謝:謝謝曲姐。
這真是遇到貴人了。
苗倩倩看我們和平解決了,在旁邊對張?zhí)彀哉f:“我就說嘛!小游哥肯定能做一個讓曲姐滿意的刺青,并且說服曲姐姐,因為小游哥呢……他是一個心眼特別好的人,膽子肥還講義氣,三觀還正,我和他,還有曲姐姐,天霸大哥的友誼,四個人,能持續(xù)一輩子?!?br/>
苗倩倩這一臭不要臉的自賣自夸,借機(jī)都我們捧得高高的,讓張?zhí)彀怨笮?,“苗妹子,你這個人可真夠有意思的,剛剛慫成什么樣,這會兒又能扯大嗓門說話,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br/>
“去你的。”苗倩倩鄙夷的看了一眼張?zhí)彀?,說:“天霸老大哥兒,也不是我說你啊,你那么大年紀(jì)了,也該懂一些人情世故了,能不能像我這樣成熟一點,打不過就好好說話……這人呢不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就該用嘴巴解決嘛,要學(xué)會用嘴服軟?!?br/>
“哈哈哈?。 ?br/>
張?zhí)彀耘踔亲?,徹底給苗倩倩逗樂了。
曲姐也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姑娘的沒有臉皮程度感到無語。
“那給我們兩個人也做完紋身了,在離開之際,我講句正經(jīng)話?!?br/>
張?zhí)彀员Я吮净厍愕呐赃?,無比認(rèn)真的說道:“今兒個在場的,都是講義氣的哥們姐妹,如果是平常,我們一定留下來不醉不歸,不過,接下來要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等待我們兩個人去解決,我們已經(jīng)不能耽擱了。”
我沉默了一下。
張?zhí)彀源罄校黠@是和曲雋儀是一個陣營的。
曲姐嬌小的身軀抖了抖,挑著眉毛,說:“程游,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如果我能活下來,我就來和你重建我們曲程兩家的友誼,但前提……是我能活下來?!?br/>
“張?zhí)彀裕覀冏?!?br/>
曲姐平靜的扭頭,這個嬌小的十五歲可愛小女孩抖了抖長裙離開。
兩個站在門口的黑衣保鏢大漢,護(hù)在嬌小身材的曲姐兩側(cè),緊緊的保護(hù)著她上車。
“哈哈哈哈!”
張?zhí)彀怨笮?,這個虎背熊腰的巨漢也擺了擺手,說:我們走啦……要回海南去了,助我們好運!
“曲姐,張?zhí)彀岳细?,刺青已?jīng)給你們兩個人紋在身上了,大戰(zhàn)之前,必定助運辟邪,實力大增,助你們……旗開得勝!”苗倩倩站在店門口,大吼一聲,慷慨激昂。
“承你吉言!”
轟!
黑色轎車急駛而去。
我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祝這兩個人能歸來,不然,這個世界上,又要少了兩個有趣的人兒。
……
曲姐和張?zhí)彀噪x開后,我就回到紋身店里繼續(xù)擺弄著研究我的江山社稷圖。
要說曲姐這一單生意,看似平凡,實際上是危機(jī)四伏。
不過,現(xiàn)在搭上了曲姐這一條線,的確是人生上難得的貴人。
我對苗倩倩說:“好久沒有做正規(guī)的刺青生意了,這眼前啊,還是給一位頂尖的陰人做的生意,是我們目前遇到的最頂尖的陰人。”
“那是,這就是我們一飛沖天的機(jī)遇啊?!泵缳毁豢嘀碱^,說:不過,曲姐那邊的事情,似乎很亂,估計就算能解決,也要一段時間。
我說的確是這樣。
但最起碼,這一條線是搭上了嘛。
苗倩倩忽然一臉揶揄的看著我,“哼!老實交代,你剛剛在里面,你們兩個人干了什么奇怪交易,人家曲姐,都三十多歲了,還長得那么可愛,萌萌噠的十多歲小姑娘,是一個男人都得心動,更何況是人家脫了衣服給你刺青?你不會是搞上了吧?”
這苗倩倩,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啊。
她也是沒看到曲姐脫衣服的樣子,曲姐的身體是一個男人都覺得可怕,但一穿上衣服,的確精致得像是洋娃娃。
我答應(yīng)了曲姐,不能把她身體的秘密,她家三大絕活隨便向外透露,我也就沒有和苗倩倩去說。
“不能說嗎?”
苗倩倩一臉質(zhì)疑的看了我一眼,對我說:對了,剛剛你給曲姐和張?zhí)彀约y身的時候,有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說是要做一個刺青,問我們能幫人轉(zhuǎn)運不?
轉(zhuǎn)運?
我想了想,一般都是助運的,轉(zhuǎn)運就算改運了,這個問題復(fù)雜一些,要看具體的情況。
我說沒問題,男的女的?
“鬼才知道呢,說自己最近很倒霉,只要是女生,都會離他一千米以外,反正我讓對面抽個時間過來看看?!泵缳毁蛔诮锹淅锛糁讣?,“剛剛和張?zhí)彀源罄细纾抵D?,誰管那么多啊,反正人真要來,自個兒會來嘛?!?br/>
倒霉?
女生會自動離自己一千米以外?
自己是自帶丑男的氣場光環(huán)嗎,那么大的嗎。
第二天早上,我爬起身,早上那位客人沒有來,我就去了張爺那邊一趟,給道一下謝,順帶看看張爺?shù)膫麆荨?br/>
到的時候,張爺正趴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打著大傘,在傘下躺著椅子喝酒,就是上半身捆著白繃帶。
張爺對我說:“曲姐來,是想找我助拳來的,不過呢,我剛剛被干了一頓,你看看我身上的這個繃帶……幫不了忙?!?br/>
我聽到這,有些隱約為曲姐擔(dān)憂,張爺武力強(qiáng)悍,但頂多只是半個圈內(nèi)的人,連張爺都找上了,那膠著程度可想而知。
這剛找的大靠山,不會一下子救沒了吧?
“也別怕?!睆垹敼恍Γf:“人家刀山火海都過來了,也不怕這么一初,來……跟我喝酒?!?br/>
“哎呦,張爺,可別灌我了?!蔽覈樀眠B連倒退,說:“您受傷了還喝酒也就算了,我店里頭今天還有客人呢?!?br/>
“那成,我也不拉你喝了?!睆垹斝α诵?,說:你新店什么時候開張啊,我到時候給你捧個場。
我說:那謝謝張爺了。
張爺這種大人物來,那肯定是臉上有光的。
我和張爺嘮嗑了一會兒,挺開心的,苗倩倩打電話過來,跟我說客人來了,讓我快點回去,我就和張爺?shù)绖e,高高興興的騎著電瓶車往回趕。
回到店里,看到苗倩倩正在接待著一個男性,應(yīng)該就是那一位轉(zhuǎn)運的客人了,那個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桌子上的抽紙都給擤了大半,桌上,茶幾上,滿垃圾桶的白色紙巾,特別惡心。
這人淚腺也太發(fā)達(dá)了吧?
“諾!你看!我們的老板回來了?!泵缳毁徽镜眠h(yuǎn)遠(yuǎn)的,捏著鼻子,指著我大聲嚷嚷說:“對,就是他,你快去找他,別來找我了?!?br/>
這個客人連忙緊張的湊過來,拿著紙巾擦眼淚,嚎嚎大哭,說:“哥們喲,你看我這個……”
我一進(jìn)門就被驚呆了,嚇得連連爆退,我的刺青店里滿是一股腥臊的男人氣息。
要怎么形容……石楠花開的季節(jié)。
或許有人不知道石楠花,石楠花開了是什么味道的?就是男性精子的味道。
“小游哥,我跟你說,真不是誰,不是那個屌絲……在我們店里瘋狂擼管了?!泵缳毁皇种复罅δ笾亲?,指著桌上和垃圾桶的一堆,滿是白色粘稠液體的紙巾,瘋狂大吼:“你看這個客人,他哭的眼淚,好特么……惡心的氣味,媽呀,我受不了了,反正你來了,我先跑了?!?br/>
苗倩倩一邊說,一邊發(fā)瘋似的跑回了自己隔壁的精品店去。
我渾身呆滯。
許久沒有見到這妮子跑回去了,第一次是螨蟲臉,第二次是吊眼女,而眼前是第三次……是眼前這個流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