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驚人的容敏
我把那包東西從廁所拿出去,正要交給容敏,一看到她,不禁咽了下口水。容敏居然把外衣脫了。里面就剩下一件貼身褻衣,半截的文胸。拋開她的性格和言談不講,這個女孩還是相當(dāng)耐看的,尤其皮膚,特別的細膩白皙。可她現(xiàn)在這種大大咧咧的作法。讓我很不適應(yīng)。再怎么說。我們初次見面,你就算再開放吧,畢竟是個女孩,多少要矜持一些,她可好,直接就露出里面的內(nèi)衣。
我看的正出神,容敏已經(jīng)虛弱地說不出話,伸手接?xùn)|西:“給我。”
“哦。”我趕緊給她。容敏渾身發(fā)顫,手不聽使喚。她勉強從包里拿出一根橡膠細管,把自己左手的上臂扎住,然后用手拍打手臂上的血管,她顫巍巍拿起注射器,手開始僵硬。她顫抖著說:“你幫我注射。先用水把粉末化開,如果不想我死的話就不要用太多,幾克就可以,然后用注射器注射進我的血管里。”
剛說完這句話,她突然“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全身劇烈抽搐,嘴角吐出奶一樣的唾液。我頓時慌了,我靠,她不會是有什么急發(fā)病吧?
她這種狀況應(yīng)該和剛才襲擊無關(guān),因為能看出注射器是常年準(zhǔn)備的,她這個應(yīng)該是老毛病了。
我上屋里拿出一個茶杯,拈了少許白色粉末。用暖瓶的溫水化開,然后再用注射器抽了一管。我從來沒給人注射過,特別緊張,可現(xiàn)在的情形又不能耽誤,我把容敏扶起來,看到她左臂的血管已經(jīng)在橡膠管的壓迫下都呈現(xiàn)出來。不能扎太粗的血管,怕扎壞了。我只好找了一條相對細的,用碘酒擦了擦,然后一狠心把針尖插了進去。
傷口開始流血,我手忙腳亂,心慌得要死,還是咬著牙推動針管,把注射器里的白色液體都打了進去。等拔掉針頭時,傷口處血流如注,我不知道怎么辦好了,用棉花球堵住,可血還是止不住。
“笨蛋,把我胳膊上的橡膠管解開啊。”她說。
她已經(jīng)醒了,臉白如紙,頭上都是冷汗。她冷冷推開我,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自己把膠皮管解開扔在一邊,然后坐在案旁,拿著茶杯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喝。
現(xiàn)在這種狀況,我不可能斤斤計較她的態(tài)度,問道:“你沒事了?”
她扶著椅子站起來,走進里屋:“我看看解鈴。”
我們一起進去,解鈴安靜地躺在屋里的沙發(fā)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還在昏迷狀態(tài)。容敏摸了摸他的鼻息,又翻開眼皮看看,然后摸摸他的脈搏。
“解鈴怎么會這么冒失,沒搞清狀況就和兇手的煞氣合體。這個姚國琛非常古怪,我還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人。”容敏說著來到外面,取出醫(yī)療箱,先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布夾吉扛。
這個女孩非常堅強,她從醫(yī)療箱里拿出醫(yī)用針線,自己給自己消毒縫針。她胳膊上全是血淋淋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實在是嚇人。
我說:“要不去醫(yī)院吧?”
“你怎么婆婆媽媽的。”容敏看了我一眼。
我這個氣啊,行,好心當(dāng)驢肝肺。我問:“你的傷口就是那個男人抓出來的?”
容敏點點頭:“他非常可怕,我沒想到這里會如此復(fù)雜。”
“你是怎么找到姚國琛他家的?”我疑惑。
容敏說了起來。容敏有個閨蜜,長得特別漂亮,現(xiàn)在讀研,家里有錢,就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閨蜜是獨身女人,所以小姑娘有一些自我保護意識。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自己對樓的一扇窗戶有時候會出現(xiàn)怪異的反光,像是在照鏡子。她覺得不對勁,買了個望遠鏡偷著通過窗簾縫向?qū)γ婵矗@一看不要緊,氣得她差點把水杯砸了。
對面樓有個猥瑣男,也在用望遠鏡正窺視她家。
而且這猥瑣男真猥瑣,一邊用望遠鏡看,一邊摸著自己的褲襠,在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長焦距的單反相機。不但看還照,不但照還擼,簡直沒天理了。
閨蜜想起剛搬來的那些天,沒買窗簾,自己有時候也不注意,在家里洗了澡裹著浴巾就出來了,有時候在家做做瑜伽,一個人看看電影,都穿著家居性感睡衣,很隨便的。這個猥瑣男一定很早就在偷窺了,肯定也拍了很多照片。想到這,女孩都快瘋了。
她就找到了容敏。容敏這個人的性格在男生面前不太討喜,不過我覺得她倒是個十分合格的好閨蜜,她說話辦事很直爽,不懂拐彎,她曾經(jīng)為了保護我們,毅然決然把自己陷入危險之地,還是個很義氣的人。這樣的女孩子反而更招同性朋友的依賴和信任。
容敏對我說,她當(dāng)時一聽到有這樣的事都快氣炸了。她要親手把這個猥瑣男抓住,狠揍一頓。這樣的宅男,一般都膽小,屬于鍵盤俠,教訓(xùn)一下肯定老實。
容敏就開始跟哨那個猥瑣男,這個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這個猥瑣男幾乎足不出戶,而且很多時候窗戶都拉上遮光窗簾,也不知這小子在屋里搗鼓什么。天天不上班,只是極偶爾的時候,會出門一趟,到超市把半個月的東西都買足。
容敏耐心等待,就等他出去買東西的機會。
終于等來了,容敏拉著那位漂亮閨蜜一起去堵這小子,不但臭揍他,還要現(xiàn)場拆穿他,讓他丟盡臉面。
她們在后面跟蹤時,發(fā)現(xiàn)這個人特怪,進超市不買東西,七轉(zhuǎn)八轉(zhuǎn)兜著很大一個圈子,看那模樣好像是要甩掉什么人。但容敏知道,他沒發(fā)現(xiàn)她們,這人這么做,很可能是出于一種自我保護的下意識行為。
她們后來跟蹤他到一條巷子里,在深處的陰影中,看到這個猥瑣男和一個人秘密碰頭,不知聊著什么。
這個人,就是滅門案主要嫌疑人姚國琛。
當(dāng)時閨蜜還想湊近去聽,讓容敏一把拉住。容敏感覺特別敏銳,她能感覺到姚國琛身上有種非常詭異的氣息,不屬于陰煞之氣,是一種她從來沒見過的氣息。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極其危險。
她讓閨蜜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報警,以后注意拉上窗簾別讓人偷窺,而她要私下調(diào)查一番。
這么一調(diào)查,容敏發(fā)現(xiàn)問題的嚴(yán)重性,這個姚國琛居然是在逃人犯,殺了至少四口人,是個極其恐怖和危險的人物。她順藤摸瓜,就來到了曾經(jīng)發(fā)生過兇案的房間里進行調(diào)查,這才遇見了我和解鈴。
容敏說完這些,已經(jīng)包扎好了自己的傷口,她要幫解鈴看病。來到解鈴面前,她輕輕嘆口氣,伸出白嫩的手撫摸了一下解鈴的臉。能看出她對解鈴有很深的感情。
她取出一個小包,打開后里面露出幾排銀針。容敏下針如神,在解鈴的幾處穴道上扎進去。這時,眼見得一股黑氣翻騰,從解鈴的身體里出來,漸漸消散,屋里竟然充滿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這種香味很難形容,發(fā)出絲絲類似藏香的味道。
容敏閉上眼,小鼻子動了動,表情非常認(rèn)真,她居然在嗅這股味道,似乎在辨別什么。
這時,解鈴“哎呦”發(fā)出一聲呻吟,他揉揉腦袋坐起來,靠在沙發(fā)上,一眼看見了對面的容敏,頓時眼睛直了,發(fā)怔。
“師……妹。”解鈴揉揉眼說:“你……這……”
容敏拍了他一下:“別動,我把針拔掉。”
她很細心地把解鈴身上穴道里的針拔了下來,容敏用毛巾擦擦手:“你可以走了。”
解鈴看看我,翻身下了沙發(fā),徑直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濕淋淋出來說:“羅稻,走了。”
“我讓你走,沒讓他走。”容敏說。
解鈴也不說什么,用袖子擦擦臉,他剛恢復(fù)意識,臉色很白,走路有些蹣跚,還是慢慢向門外走去。
我趕緊道:“你們這是怎么話說的,師兄師妹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說。”
解鈴擺擺手,也沒回頭,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容敏看他走遠了,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她揉著太陽穴說:“好了,該說說你的鬼面杵了,是從哪來的?”
我把鬼面杵拿出來,翻來覆去看看,說:“你知道這件法器?”
容敏道:“廢話,這是我爸爸造的。”
她出手如電來抓鬼面杵,我哪能讓她抓到,往后縮。可容敏的動作實在太快,而且手法極為巧妙,我還不知道咋回事,鬼面杵就到了她的手里。
容敏輕輕一拔,鬼面杵應(yīng)聲出鞘,上面竟然沒有降妖除魔時的戾氣,反而能感覺絲絲的柔情。
她輕輕用指尖從頭到尾摸了一遍,鬼面杵錚錚響動,似乎在相應(yīng)她的動作。
“這件法器,”她說:“是我和我爸爸一起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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