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靈花宗這一點確實比靈羽宗強。”戰(zhàn)天風點頭:“靈羽宗不但與靈花靈獸有矛盾,靈羽六翼彼此間甚至都不通往來,連香主換了人都不知道,弄得只認戒指不認人,七花會找上蟲堂,一錢會找上蜂堂,也就是欺他們落了單,真若是靈羽六翼甚或萬異三宗互通聲氣彼此援應,那實力還是驚人的,別人輕易也就不敢來招惹了。”
瑤兒點頭,道:“經(jīng)過這一次,萬異三宗看能不能調(diào)和矛盾重歸統(tǒng)一,若是能選出新的門主,倒也重振可期。”說到這里,轉(zhuǎn)眼看向戰(zhàn)天風,道:“好了,萬異門的事我說了,你該教我做菜了吧?”
“你真要學啊?”戰(zhàn)天風斜眼看著她。
“當然啊。”鬼瑤兒點頭:“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不許賴。”
“誰賴了。”戰(zhàn)天風轉(zhuǎn)著眼珠子,心下暗忖:“臭丫頭討厭得緊,想個什么法子捉弄捉弄她?”
鬼瑤兒跟他打久了交道,一看他轉(zhuǎn)眼珠子便知道他又在生鬼主意,以前是收緊了心,凝神提防,但這會兒轉(zhuǎn)了心態(tài),卻是放開了心,興味盎然的看著,倒看他有什么鬼花樣出來,這種心態(tài),就象情人之間彼此的玩鬧,不是提防,而是期待,不害怕,而是覺得刺激。
“你該知道,我藝出天廚門,乃是天下第一廚師天廚星的開山關(guān)門大弟子,天廚門現(xiàn)任十足真金如假包換的正宗掌門人。”
“開山關(guān)門大弟子,這個人說話,真是。”鬼瑤兒忍不住撲哧一笑。
戰(zhàn)天風一瞪眼:“笑什么,你以為我是假的?”
“不是不是。”鬼瑤兒連忙搖頭:“我知道你是天廚星的弟子。”略略一頓又忍著笑補上一句:“是開山關(guān)門大弟子,十足真金如假包換。”
“你知道就好。”戰(zhàn)天風哼了一聲,他信口把牛皮往大里吹,是想先唬住鬼瑤兒,然后才好行計,道:“我天廚門廚藝,深廣若海,真要入門,不是我嚇你,那得過三九二十四道關(guān)。”
鬼瑤兒自然明白他的鬼心思,心下暗笑:“我要他過九關(guān),他就給我翻了三倍,卻什么三九二十四?”微微一笑道:“三九是二十七吧?”
戰(zhàn)天風小時那幾年私塾,字還認得扎實些,算術(shù)口訣卻是背得不太熟,不想這會兒給鬼瑤兒抓了岔子,哼了一聲道:“二十四也好二十七也好,我是預先提醒你,要學真功夫,得吃大苦頭。”說得這里盯著鬼瑤兒問一句:“你是想要得真?zhèn)鬟€是隨便就學兩個小菜玩玩算數(shù)?”
這是放鉤子了,鬼瑤兒自然也明白,心下嘀咕:“這個鬼,我若說要得真?zhèn)鳎鸵獮殡y我了頭道:“當然要得真?zhèn)鳌!?br/>
眼見鬼瑤兒上鉤,戰(zhàn)天風強忍得意,反手便把朱一嘴菜譜掏了出來,遞給鬼瑤兒道:“這是我天廚門十大秘譜之一,你知道我這人的,從來坦坦蕩蕩,我說傳你真功夫,那就絕不藏私。”
鬼瑤兒接過菜譜,看到上面朱一嘴菜譜幾個字,再一翻里面記載的都是各式菜的做法,大喜,看著戰(zhàn)天風道:“你是讓我照著菜譜學嗎?”
“要學跑,先學走。”戰(zhàn)天風裝出老氣橫秋的樣子:“你先不要學著做菜,先把菜譜背熟了,要熟到倒背如流,那才算是過了入門的第一關(guān),記往了,是倒著背,順著背出來的可不算。”
最初接過菜譜的剎那,鬼瑤兒還以為戰(zhàn)天風突然轉(zhuǎn)性了,真是把秘譜掏出來真心傳她手藝,聽到這里可就明白了:“他是要我背書。”翻了一下,厚厚的一本冊子,秘秘密密,清一色的蠅頭小楷,少說也有數(shù)十萬字,別說倒背如流,便是順著背,一般人沒三五個月也休想背得下來。
看鬼瑤兒翻書,戰(zhàn)天風還有些擔心,怕她畏難退縮,道:“做人家老婆,第一就要會做菜,所謂要留住老公的身,先要留住老公的胃,這話可是至理名言,你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能學到天廚門的絕藝,可千萬不能畏難錯過了。”
“放心,我絕不會畏難的。”鬼瑤兒點頭。
“鬼丫頭上當了。”戰(zhàn)天風心中狂喜,臉上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那好,你慢慢背吧,不要急,一定能背下來的,我先養(yǎng)會神。”說著躺倒,背轉(zhuǎn)身對著鬼瑤兒,這才暗笑出來。
他雖然背轉(zhuǎn)了身子,但鬼瑤兒如何不知道他在偷笑,暗叫一聲:“壞家伙,你就笑吧,看我嚇你一跳。”
鬼瑤兒聰明絕頂,更有一樣過目不忘的本事,一般的書只要給她看得三遍兩遍,差不多就能背出來,當日戰(zhàn)天風在三星洞里背九詭書,不知背了幾天,若是換成鬼瑤兒,最多兩三個時辰就能背出來,朱一嘴菜譜比九詭書要厚得多,但也絕難不倒鬼瑤兒,戰(zhàn)天風自以為讓鬼瑤兒上了個惡當,卻不知上當?shù)钠鋵嵤亲约海煲蛔斓纳皴伆舜笫绞怯浽诓俗V中的,以后再和鬼瑤兒放對,神鍋八大式是不能用了,不過鬼瑤兒當然不稀罕他的神鍋大八式,鬼瑤兒要的就是菜譜,她這會兒是真的一心想要學做菜了。
接下來幾天,鬼瑤兒真?zhèn)€背起菜譜來,戰(zhàn)天風無所事事,有時練練功,興致來了還走到鬼瑤兒面前,裝模作樣的安慰她兩句:“娘子,不要急,慢慢來,為夫相信你,一定可以背下來的。”
鬼瑤兒心底偷笑,也不理他,只是暗暗背誦,如此過了幾天,這天戰(zhàn)天風又走到鬼瑤兒面前,故作關(guān)心道:“娘子辛苦,休息休息吧,這菜譜可不是短時間內(nèi)背得下來的,為夫我當年可也是背了很久呢。”
“是嗎?”鬼瑤兒微笑,把菜譜遞給戰(zhàn)天風,戰(zhàn)天風不知她的用意,急道:“怎么了,不背了,喂,這可不象你九鬼門大小姐的風格啊,這要是傳到江湖上,說你鬼大小姐做事半途而廢,那可就要貽笑江湖了。”
“誰說我半途而廢了。”鬼瑤兒得意的一笑:“請你看著書,我背給你聽。”
“你背——背——背給我聽。”戰(zhàn)天風嚇一結(jié)巴,這才幾天啊,這么厚一本菜譜就能背下來了,打死他也不信,但看鬼瑤兒一臉自信的樣子,又不象做假,盯一句道:“你弄清了,倒著背呢。”
“倒背如流。”鬼瑤兒一點頭,果真便如行云流水般背將下去,戰(zhàn)天風一頁頁看著,竟真的不錯一個字,他先是眼睛越睜越大,到后來嘴巴也張開了,到鬼瑤兒把最后一頁背完,但聞?chuàng)渫ㄒ宦暎趺戳耍繎?zhàn)天風仰天一跤,直挺挺倒下了,倒把鬼瑤兒嚇一跳。
“怎么了你?”鬼瑤兒咯咯嬌笑,到戰(zhàn)天風身邊蹲下,笑道:“不要這么夸張吧?”
戰(zhàn)天風有出氣沒進氣,盯著鬼瑤兒看了半天才道:“鬼瑤兒,姑奶奶,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啊。”鬼瑤兒哼了一聲,伸出一根白白的指頭點在頰上,道:“你見過這么漂亮的鬼嗎?”
“天啊。”戰(zhàn)天風長聲慘叫:“她是人,就讓我變鬼吧,我不要做人了啊?”
“為什么我是人你就要變鬼,什么意思?”鬼瑤兒有點子不明白了。
“世間有你這樣的人,我還要混嗎?我寧愿做鬼啊。”戰(zhàn)天風哀叫。
“原來你也有服輸?shù)臅r候啊。”鬼瑤兒明白了,心花怒放,笑得花枝亂顫。
隨后幾天,鬼瑤兒得意洋洋,戰(zhàn)天風卻是郁悶得要死,唉聲嘆氣,咒天怨地,鬼瑤兒越發(fā)暗笑。
這天,龜甲外的紗囊終于取掉了,花蝶衣在外面道:“戰(zhàn)少俠,我們到萬異谷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戰(zhàn)天風大喜,叫了聲皇天:“這苦獄終于是坐到頭了。”
鬼瑤兒明白戰(zhàn)天風說苦獄的意思,不是因為龜殼里悶的,而是給她纏的,不由抿嘴偷笑,另一只手卻伸出去,牽了戰(zhàn)天風的手,戰(zhàn)天風有一點想甩開的意思,但看了鬼瑤兒一眼,只得忍住,鬼瑤兒暗中更樂。
從龜甲里出來,不是在山谷,卻是在個小院子里,人也只花蝶衣五個,不見了米安,想來沒有進谷。見戰(zhàn)天風東張西望的,花蝶衣道:“戰(zhàn)少俠,你于我靈羽六翼有大恩,本來不應該對你有什么限制,但實在是門規(guī)所限,所以暫時請你和鬼小姐住在這個院子里,一待我們?nèi)跁R,選出了新的門主,到時必會以貴賓之禮相待戰(zhàn)少俠。”說著花蝶衣一臉歉意。
進了萬異谷卻只能呆在個小院子里,戰(zhàn)天風心中大不高興,臉上卻半點也不露出來,一徑連聲道:“沒事沒事,門規(guī)當然要守,古話說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門規(guī)都不守,那不是亂了套了。”
“戰(zhàn)少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就好。”花蝶衣幾個見戰(zhàn)天風毫不介意,這才釋然。
鳳飛飛道:“悶了這些日子,戰(zhàn)少俠請先梳洗一番,隨后我們置酒相陪。”說著幾人告辭出去了,卻留下了幾個丫頭,想來是谷中原來就有的。
看著鳳飛飛幾個的背影消失,戰(zhàn)天風正轉(zhuǎn)念頭,耳中突傳來鬼瑤兒的傳音:“我先去洗個臉,你等著我。”
“你洗個臉要我等你做什么?”戰(zhàn)天風瞪眼:“洗個臉要我等,那洗澡是不是要我陪啊?”
鬼瑤兒臉一紅,嗔他一眼,依舊傳音道:“你少裝傻,我知道你有隱身之術(shù),但我預先提醒你,無論你到哪兒,都要帶上我,否則只要我回來第一眼看不到你,我就會自己闖出去,一切后果由你負責。”說著嫣然一笑,由丫頭帶了去自己房里了。
戰(zhàn)天風確實想借用一葉障目湯,前腳跟后腳的跟著花蝶衣幾個出去,先把萬異谷看個大概再說,想不到鬼瑤兒竟象他肚子里的蛔蟲,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先就拿話堵上了,一時氣得捶胸頓足:“天啊,天啊,這一向到底走的什么背時運,就撞上了這個冤鬼。”
戰(zhàn)天風一生人里,從來沒給人這么挾制過,咬牙切齒,怎么也不甘心,突地就想:“臭丫頭,敢要挾本大神鍋,我索性就借一葉障目湯偷偷去制住她,回來再放她,到看她能翻得了天不?”
打定主意,借口休息,打發(fā)走丫頭,隨即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復運起斂息功,悄悄翻窗出來,摸到鬼瑤兒房里去,卻見兩個丫頭站在門外,門關(guān)著,鬼瑤兒自然是在房里,女孩子一個人關(guān)起門在房里,自然有些私人的事,但戰(zhàn)天風混混出身,加之一肚子火,可不管那么多,看邊上窗子是斜開著的,走過去再悄悄打開些,那兩個丫頭輕聲聊著天,全沒注意,戰(zhàn)天風看窗子打開的縫隙差不多了,穿身進去,那兩個丫頭仍是全無察覺。
戰(zhàn)天風穿窗進屋,外間無人,里間簾子打了下來,戰(zhàn)天風雖不敢用靈力搜索,但這么近的距離內(nèi),不用靈力他也能感應到鬼瑤兒就在房里,不敢去碰那簾子,看那簾子離著地面約還有尺許寬的空隙,便趴下身子,爬了進去。
過了簾子,一抬頭,戰(zhàn)天風霍地就呆了,原來鬼瑤兒在洗澡,天熱,鬼瑤兒用的不是那種很深的浴桶,而就是一個大浴盆,她屈身坐在盆里,戰(zhàn)天風即便是趴在地下,鬼瑤兒腰以上的身子也全都看得到,不過鬼瑤兒是斜對著門口的,但就是這樣,也是大有可觀。
戰(zhàn)天風上次借江山美人湯脫過鬼瑤兒虛影的衣服,可說不是第一次看鬼瑤兒的**,但那一次一則玩心重,二則虛影只有幾寸高,看上去也不真實,遠不能和這次相比。
鬼瑤兒身材欣長,肌肉勻停,纖細的腰肢柔若無骨,卻又顯示出少女特有的健美和活力,便如三春剛剛抽絲的柳條。
她的一頭烏發(fā)盤在頭頂,整個白皙的脖子全打了出來,頸后一縷細細的頭發(fā)打濕了,貼在脖子上,有一種別具韻味的嫵媚。
頸以下,便是她鼓翹的胸乳,因為是側(cè)著身,戰(zhàn)天風只能看到她左邊的**,那種突兀的豐挺,讓人目眩神馳,而隨著她的動作,豐乳如雪浪般的顫動,更讓戰(zhàn)天風腹中發(fā)火,全身燥熱。
戰(zhàn)天風是經(jīng)過女人的,尤其在和蘇晨的親熱廝磨時久經(jīng)考驗,蘇晨**的各種狀態(tài),他可以說是熟得不能再熟,但即便如此,也足足有小半刻時間,他就那么趴在地下呆看著,一動不能動。
不知如何,鬼瑤兒手中的浴巾竟然沒拿穩(wěn),突然掉到了浴盆里,啪的一聲輕響,戰(zhàn)天風這才給驚醒過來,一時可猶豫起來:“想不到鬼丫頭在洗澡,我若這會兒制住她,她知道我偷看了她洗澡,一時害羞起來尋死覓活,那可要命,還是呆會兒等她洗完了穿上衣服再說,嘿,也好,順便看個清楚,鬼婆娘臉蛋兒不比我的晨姐差,倒看身材哪個更強些。”
這么想著,就想要站起來,把鬼瑤兒的身子從頭到腳看個清楚,卻突地覺出了不對,因為他無意中往鬼瑤兒臉上一掃,發(fā)現(xiàn)鬼瑤兒一張臉竟是通紅通紅的,甚至連耳朵根子都紅了,而且臉上的神情也很不自然,手的動作也一樣,不是在洗澡,只是在無目地的上下動作,好象是要攔著什么,又好象不想攔。
“她知道我在偷看。”戰(zhàn)天風剎時間明白了:“一葉障目湯即便加上斂息功,果然也是瞞不過鬼瑤兒這樣的高手。”然而他又疑惑了:“她即然知道我在偷看,為什么不罵起來,至少要捂著身子尖叫起來啊,卻還這樣要攔不攔的讓我看?”
以前戰(zhàn)天風在龍灣鎮(zhèn)上,有時偷看人家大姑娘小媳婦洗澡,雖然他是小孩子,但只要給發(fā)覺了,那些女子都會尖叫喝罵的,但鬼瑤兒竟和那些女子全不相同,這讓他大大的想不通。
“要不她并沒有感應到我?”戰(zhàn)天風心中起疑,但看了鬼瑤兒臉上越來越不自然的神情,卻又搖了搖頭:“不可能,她這個樣子,絕對是知道我就在邊上看了,可為什么呢?”
左思右想,沒個道理,突地就想:“這鬼丫頭詭計多端,明明發(fā)現(xiàn)了我而不出聲喝止,莫非是故意用的洗澡計,用光屁股誘我近身,好用詭計對付我,啊哈,肯定是這樣了。”戰(zhàn)天風本來想站起來的,想通了這一點,不起來,反又趴下去,倒退著過了簾子,再又穿窗而出,到窗外,他還得意的搖了搖腦袋:“鬼瑤兒啊鬼瑤兒,可嘆你空自詭計多端,碰上了本大神鍋,卻只落得個屁股走光**看光,到最后兩手光光,哈哈。”打個哈哈,一搖三擺回房去等鬼瑤兒出來。
唉,他就沒想過,鬼瑤兒要算計他,用得著使光屁股計嗎?
那么鬼瑤兒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戰(zhàn)天風呢,戰(zhàn)天風猜得沒錯,還在他剛從窗子穿進房中的時候,鬼瑤兒便發(fā)覺了他,斂息功雖然了得,但窗子的微動能瞞得過兩個小丫頭,可瞞不了鬼瑤兒,如果窗子本身是開著的,鬼瑤兒在完全沒留意的情況下,或許要等戰(zhàn)天風進內(nèi)房才會生出感應,但先受了驚擾,留了心,自然一下便發(fā)覺了戰(zhàn)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