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蠱先生
從包廂出來的年輕人都是世紀(jì)新苑保安隊(duì)的,這幫小子沒什么本事,天天就是跟在石有福屁.股后面仗著江家的面子狐假虎威,現(xiàn)在看到自己老大被打,掄拳叫罵一擁而上和街頭上的混混沒什么區(qū)別。
“上!抓住他!給我往死里打!”被我一瓶悶倒的石有福哼哼唧唧躺在地上,他捂著流血的后腦,醉意全無,滿臉猙獰。
“仗著人多是吧?白起!”我絲毫不懼,大喊一聲,但是眼前卻沒有閃過那威風(fēng)凜凜的黃色身影。
等到對方圍上來,我回頭一看,這土狗把灑落的半瓶皇家禮炮喝了個干干凈凈,正搖搖晃晃抱著碎酒瓶躺在花盆后面。
“臥槽!什么情況?”
被它這么一搞可是要了我親命,七八個壯小伙拿著各種東西兇神惡煞:“敢動我們老大?今天讓你走著進(jìn)來,躺著出去!”
幾個人叫囂著沖來,我扛起那條喝懵逼的傻狗,扭頭就跑。
“有后門沒?”臨走不忘一腳踩在石有福肚子上,看到他一口老血噴出,商店被砸的怒火已經(jīng)去了大半。
“后廚有扇小門能直接通到外面。”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改日見。”顧不上道別,我直奔后廚而去,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二狗來了咱再好好算賬。
被幾人追趕,我慌不擇路,逃出藍(lán)調(diào)酒吧沿著漆黑的后巷狂奔。
“站住!”
“都聽好了,今天誰第一個抓住他,老子給他發(fā)一千塊紅包!”
被金錢激勵,身后幾人像打了雞血般玩了命的追。
我道路不熟,還扛著白起,這貨看起來就比正常狗大一點(diǎn),但實(shí)際重量是家養(yǎng)土狗的好幾倍,不一會就壓的我肩膀生疼。
“酒量不行還非要喝,你這不是活生生的坑隊(duì)友嗎?”跑出百米遠(yuǎn),我已經(jīng)氣喘吁吁,把抱著碎酒瓶寧死不撒爪的白起扔到一邊,自己順手拿起一塊板磚站在巷子中央。
“繼續(xù)跑啊?小子,今天不讓你躺進(jìn)醫(yī)院,我以后都沒臉在江城混!給我揍他!”
眼看著就要被打,兩輛二手五菱面包車如神兵天降停在了巷子口。
“健哥沒事吧!兄弟我來遲了!”兩輛面包車一共下來十幾人,手持棍棒,帶著口罩,鴨舌帽。
為首那人右手纏著石膏,一頭黃發(fā)在黑夜里格外清楚:“敢動我陳二狗的兄弟!給我打!”
場面情勢直接被扭轉(zhuǎn),我哈哈一笑拋動板磚:“二狗你來得正好,不早不晚!”
保安隊(duì)的人被堵在巷子中間,那大胖子石有福倒也鎮(zhèn)定,他用毛巾捂著腦袋:“你們看清楚了,我們可是江家的保安,以后你們還想不想在江城混?”
“江家?我呸!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都沒用!”二狗帶來的都是他自己弟兄,年齡不算大,但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慌,等我叫人!”石有福趕緊撥打電話:“蠱先生,我們在藍(lán)調(diào)酒吧后巷,麻煩您快點(diǎn)過來!他們?nèi)撕芏辔覀儾皇菍κ帧!?br/>
電話掛斷,石有福變得底氣十足:“幸好今天生日聚會叫來了蠱先生,一會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們?nèi)耸悄銉杀叮銍N瑟什么勁?要不要兄弟我給你們挨個放放血?”
我攔下二狗子:“別沖動,那個蠱先生應(yīng)該不簡單。”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也晚了,蠱先生可是江少爺從苗疆請來的貴客,就是為了對付那個高健,今天怪你們不走運(yùn),下次出門記得看一眼黃歷!”石有福臉上不知道是酒還是血,笑起來很是嚇人。
“江辰請來對付我的?”婚宴上我傷了江辰養(yǎng)的小鬼,他估計(jì)以為我是修道之人,所以就找了個苗疆蠱師來下蠱。
婚宴上我讓他出了那么大的丑,知道他肯定會報復(fù),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惡毒。就我對苗疆毒蠱的了解,一旦被蠱蟲入體,輕則失智大病,重則被折磨至死。
“表面上斯斯文文,其實(shí)心狠手辣,這江辰真是歹毒。”
藍(lán)調(diào)酒吧后門被推開,一個披著黑袍的人走進(jìn)巷子里。
“蠱先生!我們在這!”石有福好像看到了救星大聲求救。
那人不聽不聞慢悠悠的只管往巷子里走,黑袍將他的臉遮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站住!封場子了!”二狗的兩個小弟伸手?jǐn)r住他,黑袍在原地停留了五六秒,沒見他有什么動作,兩個小弟突然面色發(fā)黑,捂著手腕倒在地上。
兩人全身痙攣,痛苦不堪。
“哈哈,蠱先生好手段!怎么樣?知道怕了吧!”
“中生、劉哥!”二狗想過去查看被我拽住,“你別去,讓我來。”
“健哥你小心啊,這家伙腰里放屁透著股邪(斜)氣。”
我示意他放心,其實(shí)我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這畢竟是我惹出來的事情,只能自己面對。
破舊的巷子里,黑袍不緊不慢,好像從來沒有把我們幾個放在眼里,他甚至都懶得跟我們說話。
我握緊板磚,大致能猜到二狗兩個小弟為什么會摔倒,他們應(yīng)該是不小心被毒蟲咬到。
“時刻注意,被咬一口就結(jié)束了。”我心中如是想著,但要在漆黑的后巷里防備毒蟲攻擊難度太大了。
心中思索辦法,剛走出幾步遠(yuǎn),腿部忽然感到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一條巴掌大的花蛇咬住了我的小腿。
拽下毒蛇,那蛇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彈動,身體僵直,看樣子竟是死了。
我摸了摸小腿,除了兩個米粒大的傷口,并沒有其他異樣的感覺。
“是條漢子,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被七步蛇咬了還能面不改色的人。”黑袍中傳出略有驚訝的聲音。
“原來你不是啞巴啊?”并非我硬漢能忍,而是小腿確實(shí)沒什么感覺,酥酥麻麻,似乎還促進(jìn)了一下血液循環(huán)。
“還有力氣說話?我看你能撐到何時?”黑袍冷笑一聲,平攤手掌,幾只形似臭蟲,但要比臭蟲還小的蟲子從他掌心躍起。
“三途蟲,對付普通人用蠱就太浪費(fèi)了。”說完他還自我陶醉的搖了搖頭,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
這陣仗嚇得我沒敢亂動,結(jié)果過了有幾分鐘,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我低頭仔細(xì)看,鞋面上落著幾只小飛蟲正半死不活的撲棱兒著翅膀。
“跟那什么三途蟲長的一樣,這玩意難道會在死后自爆嗎?”講道理我也被黑袍的手段驚住了,對方揮手間撂倒兩個成年男子,先入為主,我覺得對方實(shí)力很強(qiáng),可這都半天了,他除了擺POSS,說話裝叉,好像并沒有傷害到我。
“難道是慢性毒藥?我會在子夜毒發(fā)身亡那種?”
“哦?三途蟲竟然無法近體,看來非要逼我動用蠱術(shù)了。小子,我本想給你個舒服的死法,可你卻不珍惜。”黑袍嗤鼻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長袖揮動掌心多出一個密封陶罐。
“我今天讓你們長長見識,看看真正的蠱術(shù)。”他將食指豎在陶罐之上,一滴精血滴入罐中。
聞著血香,一只猙獰巨蟲爬出陶罐,形似蜈蚣,卻有三十三對步足:“苗疆秘術(shù)——千足蠱!”
手指揮動,那千足蠱沿著他的手臂爬到地上,速度越來越快,肉眼完全捕捉不到。
我心中捏著一把冷汗,舉著板磚茫然四顧。
“肉眼凡胎,也妄圖跟千年蠱術(shù)抗衡?螳臂當(dāng)車,自不量力。”他話音剛落,我便感到手臂一涼,那蟲子竟然不知何時已經(jīng)爬到我身上。
“不好!”
想把它甩開,但為時已晚,蠱蟲一口咬住我的手臂。
毒液注入身體,小臂皮膚泛起青黑。